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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般若禪

  李見心隨著慧定拾階而上,來到一處豁然開朗的平台上,正是靈隱寺的大雄寶殿,且看金碧輝煌的牆壁,細細麻麻鱗次櫛比的琉璃瓦在淡薄的月色下泛出一陣佛光,傳來若有若無呢喃一般的佛經聲,果真是法度森嚴景象。


  李見心隻是在大雄寶殿外候著,隻等著這晚課結束。等了約半個多時辰,隨即看到慧定小和尚從大雄寶殿內領了一個穿著紅黃二色袈裟的僧人出來了,隻看方麵闊耳,舉手投足間皆帶有若有若無的一絲禪意,想必佛法武學都是到達世間一流境界。李見心不敢怠慢,況且自己剛剛算是欺負了小沙彌,連忙雙手合十告罪,道了聲:“南無阿彌陀佛,在下李見心,不知大師怎麽稱呼。”


  “南無阿彌陀佛,貧僧乃是靈隱私住持智明和尚,隻是不知李施主所來何事?”


  “在下為了尋友而來,還望大師包涵一二。”


  “何人?”


  “秦朗。”


  “我廟中無此人也。”


  “在下之前冒天下之大不韙,實在是情非得已,在下在此賠罪。”


  “老衲觀施主一身佛門正宗內息,又通曉佛經,想必師承不凡,怎麽竟然做出如此擾亂佛門清修之事?”


  “小子錯了,還望住持多多包涵一二。”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何解?”


  “無量壽經雲:善護口業,不譏他過。善護身業,不失律儀。善護意業,清淨無染。又雲:恒以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六度之行,教化安立眾生,往於無上真正之道。弟子見心知錯也,還望住持責罰。”


  “你既知曉佛經大義,怎可知法犯法?”


  “弟子願抄五百遍金剛經以贖今日之罪。”


  “南無阿彌陀佛,好,施主且隨我來,秦施主正在後院的客房裏歇息。”


  “多謝住持!”李見心連忙感激道,對慧定小沙彌報以歉意的微笑。


  李見心見到秦朗時,秦朗正昏睡在客房之中,看著秦朗渾身是傷一身傷痕,李見心關心地問道:“智明住持,秦朗是怎麽了?”


  “我隻是將他從寺廟外撿了回來,那時他已經昏迷了,隻是渾身發汗高燒不退,還好方丈大師通曉些藥經,一劑藥下去,退燒了,隻是一時還沒醒過來罷了,方丈看過了,說暫無大礙,施主還請放心。”


  “多謝大師。”李見心說道,“今日就由我來照看秦大哥了,正好一麵抄些金剛經來贖罪。”李見心雙手合十說道。


  “南無阿彌陀佛。”智明住持和慧定小沙彌二人念了生佛號,退了出去。


  李見心隻是在燈火下細細地抄著金剛經,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天還朦朧亮,李見心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看著還在昏迷中的秦朗,打了盆熱水擰幹帕子給秦朗細細地搽了把臉,自己也洗漱了一會,隨即早課的鍾聲鼓聲伴隨著日出想了起來,李見心看著升騰起來的朝陽和雲霧,也隨之往大雄寶殿去做早課去了。


  早課罷了,李見心用完齋飯,本想繼續回到客房之中,卻被慧定小沙彌叫住:“李施主,方丈有請。”


  李見心也不推辭,隻是跟著慧定來到了一間禪房內,卻是看見一位慈眉善目,眉毛已是花白的老年和尚,披著一件深紅的袈裟正坐在塌上,身邊站著的正是昨日見過的智明住持。李見心雙手合十,身子微微一躬說:“在下李見心,方丈大師好,住持大師好。”


  方丈住持二人齊聲道:“南無阿彌陀佛。”隨後方丈繼續說道:“老衲法號空觀,昨夜聽聞施主年紀輕輕便已精通佛法,本想昨日便與施主暢談佛法,隻是料想昨日施主想必心係朋友難以安定,所以便推到今日了,還望施主不嫌老僧癡愚。”


  “方丈大師言重了,多謝大師救我秦大哥一命。”


  “應該的,出家人慈悲為懷。”


  “還是多謝大師。”


  “我觀你一身佛門正宗,又精通佛理,雖然骨相稚嫩,隻是眉宇之間卻帶著一蠱血煞之氣,敢問是故?”


  “這個…”


  “但說無妨。”


  “在下從小便是孤兒,被家師收養,隻是家師圓寂後,我便出來闖蕩江湖了,後來做了幾日乞丐,又遭滅門之災,後來變做了殺手,至今已有四年餘。”


  “南無阿彌陀佛。”


  “方丈大師不必哀憐於我,殺手對我而言不過是一份職業而已,與官吏、商人、農民等等並無區別,也無高低貴賤之分。先前度我禪師說我‘既不畏生又不懼死,無所懼又無所依,此乃苦中苦矣’然而此時我早已經見性明心,不再有屠夫之心。”


  “你能有此般見解倒也是頗具慧心,隻是你卻難逃五蘊熾苦,可惜了。”


  “這塵世之中,眾生皆有佛性慧根,隻是人命如同草芥,紅塵多舛難以脫離苦海。大師見我之遭遇亦可窺天下人之遭遇,大師見我一人而哀矣,那見天下人之遭遇又何複哀矣?我之悲慘非我也,乃天下之悲也。我尚且有安身立命之能,但天下人又有幾何能安身立命。這莫不是時代之哀嚎?”


  “公子果真是大智慧之人,老僧枉活七十有六,今日受教了。”


  “大師虛懷若穀實乃我輩楷模,之前不過小子狂放之言,還望大師海涵。”


  “不打緊,不打緊,你倒是比我們這些死讀經書的和尚強多了。”


  “非也,非也,大師之修行在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是以人身行佛陀之偉岸,是大功德也;而我,則不過隻是見性明心,但求遺世獨立,是私我,非佛陀修行之道也。”


  “不錯不錯,你倒是看得穿,我有一法願傳授與你,你可願意?”


  “在下自然是願意的。”李見心答道,而那智明住持和慧定小和尚卻要退走。


  空觀方丈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也一並留下來聽吧。我這一法乃是般若禪,乃是當年降龍尊者在靈隱寺傳下一道佛門功法,修習此法可以加強肉身,修習到大成境界即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飛花摘葉間便可退敵,能夠媲美金鍾罩第十二關境界。不過修行之時心中須得默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如此才能不斷精進,下麵是修行法門,你們仔細聽好…”


  李見心三人雖是聽著這門般若禪,雖都曾修習過佛法,但慧定小沙彌不通修行法門,隻當是方丈大師在釋經講義,以前諸多佛法疑惑在此刻迎刃而解,一時之間竟然窺得降龍尊者的傳法真意。而智明住持雖是空門之人,但平日之間仍要與紅塵接觸事物,雖隻是收納香火之事,但不免也被紅塵擾亂佛心,聽著方丈的傳法一時之間隻覺得梵音灌耳,以致明台無垢,佛法及修為竟隱隱再進一層,將要突破一流限製,即將達到超一流境界。而李見心聽著這般若禪隻是感覺這是一門極為高深的煉體法門,乃是脫胎於佛教大乘經典之中悟出的無上法門,又兼具念誦之能,才氣轉周天,心口合一默念了一遍心經,便覺得自己堅韌的肉身竟然又強化了一分,果然不愧是降龍尊者傳下的煉體神功。


  “在下謝過空觀方丈大師傳法之恩。”


  “善哉善哉,我傳此法,乃是希望施主少造殺業,脫離苦海。”空觀方丈說道。


  “在下必謹記方丈教誨。”李見心雙手合十,恭聲道,“南無阿彌陀佛。”


  “好了,你們且退下吧。”


  李見心三人從方丈的禪房退出,李見心便去後院的客房去了。


  五百遍金剛經抄罷,秦朗竟然也兜兜轉轉地從昏迷中醒來,強坐起身子,一抬頭,卻是看見了一個頗為神似自己“阿七兄弟”的身影,詫異道:“你是?”


  “我便是‘快劍阿七’,你還是喊我李見心吧,秦大哥。”李見心連忙舀過一瓢水遞給秦朗,又說了自己和秦朗相識的場景。


  秦朗飲完一瓢水說道:“我記得我是逃到了這靈隱寺附近,怎麽卻是見到你了?”


  “這裏便是靈隱寺,是寺中的智明住持和空觀方丈救了你,你先休歇一會,我且去和你弄些齋飯。”


  李見心弄來些許水果,秦朗倒也不挑,囫圇幾下下了肚。李見心問道:“秦大哥,這半個月時間是發生了什麽?竟然受傷到如此地步?”


  “那一日你走後,我便和一群賓客喝多了,回到房中後因為肚子漲得難受,我雖然排出了酒勁,但仍然身子有些酥軟,隨後便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待我一出門查看的時候,便被人偷襲,隨後遇到一個用金鍾罩的高手,後來我在醒來的時候便在一個地牢裏了,所以這段時間我便一直沒有消息。”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這就是說來話長了…”秦朗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之前我一直被困在魔教的地牢中被一個女魔頭折磨著,直到十天前我被她打暈後,她竟然把我拋棄到荒野之中,隻是當我醒來的時候,隻能吃些野果來果腹,隨後那女魔頭便出現了一路追擊我,隻是她輕功遠勝於我,不知為何卻隻是遠遠地跟著我,也不擒下我,隻是在我困乏不堪的時候出來嚇唬我一番,或者跟我過了幾招,問我怎麽不跑。後來我便一路逃到了飛來峰地界,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你了…”


  “秦大哥,人沒事就好了,我們在從長計議。”


  “你怎麽過來找我了?”


  “自從那晚明月山莊慘案發生後,江湖上便傳聞是我和你貪圖張家寶藏做下了了明月山莊的滅門慘案,這時我才知道你還活著,又去找到了放出消息的人,後來聽到你在杭州城外出現,於是我便急忙忙地來到了杭州,後來經過一個奇女子買到了消息,便來到了林隱寺,果然在這裏找到了秦大哥你。”


  “哎…隻是可惜了我鳳舞賢弟,竟然喪命於此,還有因為我貪杯誤事而害命的江湖英豪。”


  “貪杯誤事?這個是什麽情況?”


  “那日我拉著賓客喝酒,誰料那酒水之中竟然有多餘的東西,竟然害得一幫江湖英豪都在夢中死的不知不覺。”


  “不對,不對,我也喝了酒水,我下山之後也遭遇了一隊人馬,隻是我並沒有出現身子酥軟的情況。那麽這酒水中的東西應該是在張兄在入洞房之後動的手腳的。”


  “不過奇怪的是那晚使金鍾罩的高手倒是說他們未曾做過手腳。”


  “魔教中人說的話不可全信。”李見心嘴中這樣說道,隨即將疑問放在了心裏,“秦大哥,你先養好傷,我們再做計議。”


  “好,我身上雖然看著恐怖,其實也隻是些皮外傷,不太礙事,隻是之前沒怎麽好好休息,一時心神受損,多歇息幾日就好了。”


  “好的,那我先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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