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定親
我在葯榭住下了,每天給那老頭兒干點搗葯挑水洗菜的雜活,這老頭兒倒有良心,每天給我湯喝,雖是甜的,只是實在難喝,一股藥味兒。
我一心想著謝玹的命是真的不好,他自己被我弄了個半殘,他爹現在又命已垂危,沒有活路,實在是不幸。
我每天唉聲嘆氣,碎了老頭子三個碗六個碟子,老頭給我喝的湯更難喝了。
這天老頭兒在園裡嗑著邊果,看著葯譜,我挑水搗葯的活都幹完了,就拿出我那根樹棍兒,因著想念我的「未悔」劍,我給樹棍兒起了個名,叫「後悔劍」。
後悔在謝玹家後園子練結果劍被沒收了。
我拿起後悔劍,先起勢,隨後凌空一指,翻劍花轉身騰空,向後一劈……劍劍狠戾。
還不出兩刻,老頭兒便一邊朝我吐著邊果皮道,
「你這麼練劍就不怕走火入魔?」
怎麼和那傢伙說的話如出一轍,我心裡想著一邊耍劍一邊翻了老頭兒一眼,「不怕。」
「那小子算白救了你一命。」老頭兒也白了我一眼,「你這個丫頭不知好歹,恐怕不是個長命的,誰看上你算是祖上無德倒了大霉了。」
我眼珠一轉,想起蘭汀說過的話。
「嘿嘿嘿,」我諂媚的跑到老頭兒身後,給他錘了錘背,「我倒是有一個方法能長命~」
老頭兒捏著鬍子,鄙夷道,「你把你那膽子剖出去,或許還能長命。」
「神仙爺爺~」我又拿出了我死皮賴臉的絕招,「我聽說您有一顆能榮筋脈肉白骨的神丹?……」
老頭兒騰的回頭防備道,「不是有一顆,是有兩顆!那顆,已經被你吃了!你休想再打剩下那顆的主意!」
說罷起身拿著拐做打我的樣子,回屋去了。
切,臭老頭兒,我自有辦法。我若做不到,那就不是白雲觀一霸。
我又翻進楊家酒館。
楊六娘神秘兮兮的湊上來問我上次的酒怎麼樣,我才想起來我還有兩瓶酒埋在謝府後園子桃樹下面。
我只得含糊道,「還行,還行。」
楊六娘眼睛放光道,「那……你把他制服了?」
我自然是不能說他直接換了丫鬟把我制服了,那我的面子豈不是沒了。
我大言不慚道,「那自然是。他現在對我是服服帖帖。」
楊六娘露出老母親般的笑容,「那什麼時候辦喜事呀?」
???喜事?什麼喜事?我自是沒時間和她深究這些,若是老頭子發現我菜還沒洗肯定要絮絮叨叨了。
我趕緊道,「你快給我拿兩罈子好酒,我送老頭兒。」
「誒?」楊六娘疑問一聲,隨後豁然開朗似的道,「見家裡人了?給你准公爹送禮?沒想到你小丫頭還有這一手。等著。」
說罷轉身去給我提酒,我被她說的一臉懵,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管了,有什麼事下次再談吧,我提著她送的兩壇酒又去買了兩個小菜兒便往回走。
果然回到葯榭老頭兒一臉不爽的等著我,我晃了晃手裡的酒罈,老頭兒的眼才亮了起來。
老頭把酒罈打開放到小杯子里細酌,我病著一直沒好利落,不敢喝酒,便只夾著小菜吃。
「好酒,好酒,」老頭兒一杯欣盡讚不絕口,「這是楊家那小六釀的,不錯不錯。」
我夾著菜,「你也知道楊六娘?」
「我怎麼不知道,我喝她師傅酒的時候,她還沒缸高呢,還沒你呢。」老頭斜著眼得意道。
楊六娘的事我也不好奇,到時我自去問她自己便是,我正琢磨著怎麼把他那顆丹藥糊弄到手。
許是自己喝酒實在無趣兒,老頭看了看我,「你也喝點。」
「我?」我上次差點走火入魔還沒好全呢,「我這病能喝嗎?」
「沒事沒事不耽誤不耽誤。」老頭兒給我開了一壇。
酒香飄散,清凜怡人。
這個酒又與之前的不同,清香冷冽,口中一絲絲辣意,微醺之間妙哉。
我拿起酒罈抿了一口,瞬時就把丹藥的事拋在腦後。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我再沒機會開口丹藥的事,便也先放到了一邊,每天就過著搗搗葯,練練樹棍,陪老頭兒喝點小酒的日子。我倆變成了酒友,每天喝的十分暢快。
直到喝了第三天,我早上起床吐了一大口血。老頭兒略有些慚愧的把剩下的酒沒收了。
喝了老頭兒給我的湯藥又躺了兩天我好多了,便準備出去練練我的「後悔劍」。
出去剛起了勢,老頭兒便把葯譜一放,十分不自然地說,
「你不是一直想要那顆榮春丹。」
我眼睛一亮,把我的「後悔劍」一撇,「你想通了?」
老頭兒假裝不經意道,「你這病情加重我也有錯,但是我這丹藥能起死回生,我給你用了一顆已是仁至義盡,這剩下的一顆嘛……我只傳內不傳外,你這丫頭也算對我的脾氣,我嘛,有個徒孫,要是你能給我當孫媳婦,這葯嘛……」
誒?這老頭兒哪來的壞心眼,他居然還有徒孫……孫媳婦?
這……我要復仇,自然還是要用劍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怕是還沒使劍我就要死了,這榮春丹自然是要用的,大不了以後我和謝玹兄弟相稱就是了!
我想定,便閉著眼狠狠心答,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