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一尺白綾索命淺,墨尋為妻上戰場。
東元三百八十一年,朝芒國皇帝駕崩,原堂王登基成為新皇。原皇後晉為皇太後,封號濟源太後。
“經查實,修王之死和假孕之事皆由原修王妃,班玉國藍渠妤淺主導,朕下旨賜死藍渠妤淺,念其為班玉國公主,留其全屍。”太監看了看跪在眼前的妤淺,說:“罪人藍渠妤淺接旨。”
妤淺滿眼都是血絲,頭發淩亂,抬頭看了看太監,輕哼一聲,說:“狗奴才,竟敢說我是罪人?哈哈!我不是罪人!我貴為班玉國公主!現在是修王妃你!一個太監就想害死我?”
“陛下仁慈,念及你是班玉國公主,留你全屍,還不謝恩?”太監看都沒多看妤淺一眼。
“呸!胡鬧!我看你們誰敢傷我!”
太監搖了搖頭,臨死前胡鬧的嬪妃他見多了,不屑地說:“你呀,今天無論如何都該上路了,還真當自己還是修王妃呢?嗬嗬。修王在地底下等著你呢,您就喝了毒酒,留下您這花容月貌,去見修王吧。”
“大膽狗奴才,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你是想死嗎?”
“嘿!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一腳踩在妤淺的胸口,說:“你再罵雜家,雜家踩死你,連毒酒你都用不著。”
“咳咳咳!”妤淺被踩得出不過氣來,也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支撐著爬起來,說:“不!不!我不要死!我的父皇母後回來救我的。”妤淺跪著爬過去抱住太監的腿,“公公,我求求您了!您傳信給我的父皇母後吧,我被救之後一定賞你黃金萬兩,班玉國最多的就是玉石了,我都賞你!求您了,求您了!”妤淺苦苦地哀求。
“呸!”太監一腳把她踢開,拍了拍褲子,像是嫌棄被妤淺碰過,說:“雜家好心告訴你,別說救你了,他們自己怕是都難以自保了!”
“公公,您說的哪裏話?您不知道我嗎?我是班玉國二公主,我的父皇是班玉國皇帝,他是皇帝!一定會救我的。”
“知道你是班玉國二公主!陛下英明,知道你班玉無皇子可繼位,國破近在眼前,所以陛下已經出兵,去收服班玉了,不過幾日,你班玉國就是我們朝芒的屬地了。”太監說著不無驕傲。
“胡說!”妤淺一聽,憤怒的站起來,狠狠地推了一下太監,凶狠的說:“沒根的臭太監,竟敢汙蔑我父皇!我要處死你!處死你個惡心奴才。”
“哎~”太監一把將妤淺推倒在地上,兩個小太監連忙跑去壓製住她,太監說:“雜家好心告訴你,你竟不識好人心,那雜家也就不跟你廢話。”對著身後兩個太監說:“去吧。”
那兩個太監,一個端了毒酒,一個端了白綾。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妤淺見兩個太監漸漸逼近,奮力掙紮。
太監饒有興致的看著妤淺掙紮,說:“雜家看你這張小臉長得不錯,就再告訴你一件事,陛下討伐班玉國,正是托了您的福,你為了床笫之歡,害死修王,才讓陛下有了正當的進攻理由啊。”
“我沒有!我沒有!”妤淺大哭:“我也不知道他為何當晚英勇無比,我也不知道!一定是堂王,一定是堂王害的我,一定是堂王毒死了修王!修王都是太子了,堂王想篡位!”
“放肆!竟敢汙蔑陛下。趕緊的!不啃喝毒藥,就拿白綾勒死她。”公公無比嫌棄。
“堂王,你不得好死!咳咳咳!”妤淺被兩個太監壓住,身後一個太監將白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咳咳咳……我是公主,我是王妃,王……咳咳咳。”太監手上一用力,妤淺便無力掙紮,眼睛等得老大,嘴巴也長得好大,想要呼吸卻萬分困難,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她然想起自己九歲那年推妤寒入水,妤寒搶了水,當時一定也很痛苦絕望吧!
“繼續勒緊,用力!一絲氣兒都不能剩!”太監吩咐。
“是!”太監手上更加用力,扯得青筋都出來了。
“啊~”妤淺用最後一點氣息發出最後一絲聲音,倒了下去,雙眼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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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旬對著將士大喊:“班玉國二公主,害死修王,修王死不瞑目,我們要為修王報仇!”
“為修王報仇,討伐班玉!為修王報仇,討伐班玉!為修王報仇,討伐班玉!”將士同仇敵愾。
“陛下,臣與虎騎將軍一定攻下班玉國東邊的城池,作為陛下登基的賀禮!”殷旬升為行軍司馬,一同出戰。
“好!”若不是殷旬在最後關頭為他謀劃如何害羞修王陷害妤淺,他就沒機會登上皇位,所以對殷旬極為重視,他走下皇位,拍了拍殷旬的肩膀,說:“隻要你去辦的事,朕都不擔心!等你凱旋歸來。”
“是!臣一定不負陛下期許。”
新皇靠近殷旬耳邊,說:“我的大業還需要你出力,一定要速戰速決,血洗班玉。”
殷旬跪下,說:“臣明白!一定勝利歸來。”
“好!等你凱旋歸來,朕為你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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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尋,你回來了,哈哈,你快來嚐嚐我做的桂花糕。”妤萱見墨尋上朝歸來,趕緊招呼他過來。
“好!”墨尋坐在她身邊,嚐了一塊點心,連連點頭:“做得真好吃!不愧是我的萱兒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嘿嘿,這桂花可是我早上剛摘的,特別新鮮。”妤萱也哪了一塊,一口咬下去,笑嘻嘻地說:“真好吃,甜甜的。在玉宮時,每次我爬樹,二姐就會在樹下叫我,還威脅我說要告訴父皇母後,哈哈,我知道她是怕我不小心摔下來。”
“嗯。”墨尋應道。
妤萱見他那樣,知道他有心事,問他:“墨尋,你怎麽了?可是碰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說給我聽聽。”
“萱兒~”墨尋拉住妤萱的手,說:“萱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要害怕,一定會沒事的。”
妤萱一聽慌了,說:“你怎麽了?墨尋,你快告訴我。”拉著墨尋上看下看。
“我沒事,我沒事,是……”
“是什麽?是誰?”妤萱的大眼睛裏全是驚慌。
“二公主她,被處死了。”
“啊~”妤萱差點沒站穩,還好被墨尋抱住。
“萱兒,你別難過,你聽我說。”
“二姐,二姐,怎麽會,怎麽會,她還那麽年輕!”妤萱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今日上朝,有人來報,說二公主為了床笫之歡喂修王吃了很多藥,修王陽氣泄盡而亡。”墨尋看著妤萱,眼裏都是疼惜。
“不會的,不會的,二姐怎麽會做那樣的事,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萱兒,二公主還與榮貴妃串通,假孕以騙取皇位。條條罪都能置她於死地。”
“我不信,我不信。”妤萱眼淚不止,想到二姐死於非命,想到離別前都沒來得及抱一下二姐,她的心就無比的痛。
“萱兒,你要堅強,我把什麽事情都告訴你,是想讓你做決定。”
妤萱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墨尋,疑惑地問:“難道還有什麽事嗎?”
“朝芒國新皇,已經派兵進宮班玉國。”
“父皇,母後,四妹!”妤萱難過得全身顫抖,想到親人身陷危機,抽泣不止。
“萱兒,你也知道的,班玉國沒有皇子,即使駙馬登基,也依舊根基不深,所以,朝芒國怕是早就有心攻打,隻是趁此機會進攻。”
“那怎麽辦,怎麽辦,我的父皇母後還有四妹,他們怎麽辦呐?”妤萱無助的看著墨尋,她多想自己此刻陪在父皇母後的身邊。
“所以,我要問你,你要不要我上戰場,去抗擊朝芒?”
妤萱一聽,愣在那裏,呆呆的看著墨尋:“你要上戰場?不行不行!墨尋,你怎能上戰場?不行不行!”她怎麽舍得墨尋去冒險。
“可是,我如果不出征,父皇不會出兵援救,我國的將士們也未必肯為了班玉國出生入死。隻有我去,才是名正言順,才能穩定軍心,才能……”
“不!”妤萱緊緊地抱住墨尋,連連搖頭:“不!不!不行!你不能去!你不能去!”
“萱兒,我若不去,班玉的兵力實在無法與朝芒國抗衡,知道嗎?朝芒國兵強馬壯,而且新皇殺心已起,怕是會血洗班玉。所以,我必須遠征,為了你,為了你的子民和親人。”墨尋何嚐舍得丟下她,可是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坐視不管。
“父皇,母後,四妹……墨尋。”妤萱搖著頭,心中無比糾結,她擔心父皇母後,也擔心墨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萱兒,我答應你,一定平安回來,好不好?”墨尋捧著妤萱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
“不,不要!我不能讓你去,太危險了!”妤萱摸著墨尋的臉龐,萬分不舍。
“好萱兒!你不用擔心我,三哥與我一同上戰場,三哥武功極好,又有行軍的經驗,一定會保護我的。”墨尋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笑著說:“何況,你的夫君也會武功啊,雖沒有什麽蓋世神功,卻也完全可以自保,萱兒不用擔心。”
“不!我,我不要!”妤萱搖著頭,咬著嘴唇,淚水撲簌簌往下掉。
“好萱兒,我可不喜歡你哭,你要笑,為夫最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乖!”
“好。”妤萱擠出笑容,淚水仍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