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沉悶的一餐飯
兩個不歡而散，鳳如恒心中滿是抱歉，卻又無從開口。
“烏雲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陛下和初一小姐正在尋您和四皇子呢！”秦公公躬身站在兩人麵前，柔聲道。
“怎地？姐姐醒了？”烏雲滿心歡喜，眼中的韶華卻藏不住。
“醒了。”秦公公有問必答。
“姐姐從瑞家軍大營回來後，一直沒有吃東西。我這就下廚房去做些姐姐喜歡的吃食。”烏雲雖然氣鳳如恒，卻不會慢待了初一。
“多謝烏雲小姐還掛著我們主子，老奴已經吩咐廚房給四位主子做了飯菜，初一小姐和陛下正等著您和四皇子前去小聚呢！”秦公公嘴角噙著微笑，讓烏雲一愣。
烏雲自知身份低微，在農莊之中，不過是個跑腿的。師尊處處維護，才讓烏雲有了一個安穩的地方可以落腳。如今，金鳳國的皇帝親自探訪農莊，也對烏雲這樣的無名小卒禮遇有加，足以見得，烏雲在初一心中是何等重要!
每每想到此處,烏雲都覺得自己太幸運。
“怎麽了？可是初一醒了？”鳳如恒頗為關切的問道。
烏雲默默不作聲，不似上午那般對鳳如恒處處關心。
“回稟四皇子，兩位主子有請。請您移步內堂。”秦公公畢恭畢敬的道。
烏雲狠狠的剜了一眼鳳如恒，也不得一同前去。
四人見麵，難免有些尷尬。
初一輕輕地拉住烏雲的手道：“你們別看無緣平日裏不肯多說一句話，可是這丫頭也是我師傅的入室弟子，學了一身本事不說，還有手好廚藝。在京城，我歐陽初一從未服氣過任何人，可是在大漠，見了烏雲的手藝之後，我也甘拜下風了。”
“哦？原來烏雲小姐深藏不露。”鳳景瑞略顯驚訝，卻幫烏雲拉好了椅子。
烏雲受寵若驚，這才垂眸道：“陛下過獎了，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之前頂撞了陛下，還請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見烏雲主動示好，鳳景瑞沒有拒絕的理由。
“無妨，這裏是大漠，沒有那麽多次規矩。你坐，千萬不要客氣。宮中這些吃食看著紛繁複雜，其實不如農家小菜好吃。隻是太晚了，我也沒好意思打擾烏雲姑娘。二位就隨便吃吃好了。”鳳景瑞雖是客，卻也盡了地主之誼。
人人都知道，北漠是鳳景瑞的真正意義上的故鄉，鳳景瑞此次做東，請兩人吃飯，也是情理之中。
“多謝陛下盛情款待。”烏雲語氣柔軟，讓初一不免瞧了一眼鳳如恒。
“朕看著你的雙腿恢複得不錯，在烏雲姑娘的幫扶之下，你竟然可以走了。還是大漠養人，烏雲小姐細心照料，才得今日的成果。”鳳景瑞嘴角噙滿笑容，給鳳如恒夾了一隻雞腿。
“皇叔過獎了，是初一妙手回春，讓我的雙腿有了知覺。我還不知道如何感激初一才好。”鳳如恒故意唱反調，竟然把所有的功勞都歸咎於初一的醫術高超。
“也是，四皇子天生神力，本來自己就是可以站起來的。明日小女子就上山采藥，就不用幫四皇子做康複治療了。您隻管聽從初一姐姐的囑咐好了。”烏雲冷哼一聲，竟然也毫不給鳳如恒留麵子。
鳳如恒麵露難色，嘴上卻不饒人：“這幾日麻煩了烏雲姑娘，本皇子怎能不知趣？日日麻煩你呢？”
烏雲氣得臉紅脖子粗，卻了然無趣的翻弄著碗裏的飯菜。
初一見眼前的情景，不免笑而不語。兩人打情罵俏，卻別有一番滋味。
鳳景瑞也學乖了，並不參與兩人無端端的賭氣，隻填飽肚子才罷。
一餐飯吃的有些沉悶，讓初一覺得哭笑不得。
“姐姐，妹妹先退下了。”烏雲紅著臉，神情落寞，渾身沒勁兒一般。
“夜已經深了，今日把你給累壞了，先是陪著鳳如恒走路，又擔心我，給我煎藥。你早些睡去，明日師傅還要打坐，估計早早就要把你吵起來。”初一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鳳如恒，示意他說些什麽體己的話，也好化解尷尬。
可是鳳如恒偏偏不發一言，隻是與鳳景瑞道別，便罷了。
兩人望著烏雲和鳳如恒遠去的背影，心中羨慕不已。
“若是我們兩個人可以在一起，哪怕是這樣吵吵鬧鬧，也是很幸福的事兒。”初一突然之間抬起頭來，直直的望著鳳景瑞道。
“放心，一定會有這一天的。等到鳳如恒雙腿恢複，你我就可團聚了。”鳳景瑞輕輕的把初一揉進懷中，笑著道。
“朝中各位大臣都是棟梁之材，若是我熬不到三年，恐怕沒辦法回京與陛下團聚。”初一如此善解人意，反倒讓鳳景瑞覺得虧欠了她。
“朕一定會想辦法，你不用擔心。”鳳景瑞輕聲安撫。
“可汗的毒已經解了，可是餘毒未清，改日我還要進宮去一趟。剛好趁著這個時機，你與可汗好好談談，解開往日的誤會，也好讓北漠百姓安居樂業。”初一心懷天下，如此惦念北漠百姓，也是出於自然。
“你說的沒錯，明日我要會一會北漠可汗，他大病初愈，我來了大漠，卻不肯相見，估計北漠可汗心中定要揣度幾分。隻是……二王子一向主張以戰爭解決問題，若是我想要和平談判，恐怕沒有那麽容易。”鳳景瑞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無妨，二王子在可汗病重期間，並沒有擴展疆土，而是選擇老老實實地伺候在病榻之前。想來，二子也是個孝子。若是可汗有意與我們金鳳國立下契約，永遠和平。二王子也不會從中作梗，隻是說服他，會比較困難。”初一了解二王子的性格，也對此事頗為頭痛。
“京城百姓的水井被下毒，可汗被毒害，兩件事情都與西域脫不了幹係。若是我們不能同仇敵愾，恐怕會西域可汗坐收漁翁之利。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順便還眾人一個公道。”鳳景瑞如此打算，也是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