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鳳舞邪歸來（3）
“我聽說，前些日子你病了，如今身子可好些了？”鳳景瑞處處關心，也多了幾分兄弟之情。
鳳舞邪輕聲道：“都好了。”
“我聞著你鼻息之間還有酒氣，你剛剛進宮，就喝了酒嗎？”鳳景瑞皺眉問道。
鳳舞邪聽了，略帶自嘲地笑：“我一個無用之人，什麽時辰喝酒，什麽時辰走了，都是沒人管我的。別看我是個王爺，但是在眾人心中，我不過是鳳羽的一顆棄子而已。”
“你為何要用從前的事情為難自己？如此顧盼之憂，隻能給自己徒增煩惱。”鳳景瑞不禁出言解勸道。
“我算是隨了鳳羽的心意，他讓我用父皇留下的兵權製衡於你，我便二話不說信了他的話。你在大漠駐守快二十年，無怨無悔，我才知道，當初是我錯怪了你，你根本沒想過要起兵造反，更未想過奪走鳳羽的一切。”鳳舞邪略抱歉的望著鳳景瑞，可早已無濟於事。
鳳景瑞看著鳳舞邪孑然一身，不禁唏噓感歎：“你年紀也不小了，改日我親自去求太後娘娘，給你指一門婚事。你有個家，也就不用這樣在外漂泊流浪了。”
“多謝皇兄的美意，我一個人習慣了，若是給我找個伴兒，我隻能拖累人家姑娘，反而是罪加一等了。我母後去世已久，身邊又無任何親眷可以扶持，此次進京，凶險異常，還請皇兄把找個東西交給守皇陵的更夫，他有恩於我，算是我臨死之前給他的一些報答了。”鳳舞邪居然向鳳景瑞交代起了身後事。
“許久不見，你竟然沒有了昔日的忠勇。你若想要求死，盡管與鳳羽說去，我才不願意參與你們之間的事兒！”鳳景瑞一甩衣袖，算是拒絕了鳳舞邪的要求。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的。”鳳舞邪把手縮了回去，眼神落寞。
“當初的事兒，我隻是看在你年少輕狂，其餘的一切，因為你我是兄弟，所以我選擇原諒。”鳳景瑞如此大度，反而讓鳳舞邪無法抬頭做人了。
“所謂報應不爽，我終於為我的愚蠢付出了代價。你看我頭頂的華發，就是這些年無知的結果。若我一心遊曆山水，縱情與詩書，不沾染朝政分毫，恐怕今日的我，還是個單純的逍遙王爺，斷斷不會如此落寞。”鳳舞邪感歎世事無常，不過是一個決定，卻讓他悔恨終生。
“你不必再為難自己。鳳羽的身體每況愈下，估計用不了幾日，他就要不行了。此時，他突然把你召入皇宮，定是有要事相商。你定要多留個心眼，不要被他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鳳景瑞言罷，轉身便走。
“這東西，你要幫我轉交。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把東西拿出來給那更夫。”鳳舞邪百般囑咐道。
鳳景瑞隻是冷冷地打量著鳳舞邪，默不作聲。
外麵起風了，這皇城中，又飄起了雪花。
這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了，卻冷不過宮中的人心。
“娘娘，人已經進了昭仁宮了。我們要不要……”鳳芝低聲問道。
“你讓太子來，告訴太子鳳羽病重，他作為太子，也該去瞧瞧鳳羽的身子了。在鳳羽身邊盡孝，是他做兒子的本分。”惠妃娘娘不動聲色地道。
“可是……若是鳳舞邪發起瘋來，恐怕會傷到太子殿下。”鳳芝處處為太子著想。
“不會，雖然鳳舞邪為人狂妄，但是不至於在鳳羽麵前動手。外麵的禦林軍都是鳳景瑞的人，他從不做無把握的事情。你隻管讓太子過去侍疾就好，其餘的，不要多說。還有，不要讓歐陽芊芊跟著。”惠妃特意囑咐道。
鳳芝應了一聲，便出門去報信了。
別院之中，歐陽芊芊在作畫。
後宮的景致，比外麵的亭台樓閣美上百倍。
以前歐陽芊芊親眼看過朱國公府的奢靡氣派，如今瞧著後宮中的一個小小別院就有十幾間屋子，也是羨慕的心裏發癢。
“你可是喜歡這裏？”太子問道。
“妾身隻是覺得此處風景獨特，殿下看牆角的梅花，甚美。”歐陽芊芊惺惺作態，也附庸風雅起來。
“怎麽美，也美不過你的。”太子微微一笑，歐陽芊芊不由得滿臉通紅。
兩人的閨房之樂被鳳芝瞧得真真切切。
若是放在以前，鳳芝定會大發脾氣，給歐陽芊芊好看。之前安排禮部的幾個奴才刁難歐陽芊芊，就是為了在大婚之日給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官家小姐一個下馬威。
再看昨日惠妃娘娘對歐陽芊芊的態度，鳳芝的態度也跟著有了變化。
如今重要的事情就是扶太子上位，現在各方勢力盤踞在京城，鳳芝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宮女，幫不上什麽忙。可是歐陽芊芊就不同了，她父親是朝中肱骨大臣，若是有歐陽家一族幫忙，定會扭轉乾坤。
“太子殿下，娘娘讓奴婢來給您傳個信兒。”鳳芝垂眸站在兩人跟前兒，一臉的肅穆。
“怎麽了？是不是母後身子不舒服？”太子輕輕鬆開了歐陽芊芊的素手，頗為擔憂地問道。
“太子殿下過慮了，是陛下身子每況愈下。太醫院的張大人剛剛看過陛下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如此關鍵時刻，殿下應該在陛下身邊陪伴，這才是父子之道。娘娘如此安排，都是為了太子爺考慮。”鳳芝講的如此隱晦，隻是不想落人口實罷了。
“還是母後思慮周詳，我這就去昭仁宮走一趟，陪伴在父皇的身邊。”太子給了歐陽芊芊一個眼神，便獨自離去。
“殿下，您定要小心。父皇身子不爽，若是斥責你幾句，你定要好好聽著，千萬不要衝動行事，以免辜負了惠妃娘娘的一片苦心。”在太子臨走之前，歐陽芊芊還不忘囑咐幾句。
“你放心好了，我這就讓奴才們送你出宮。你就在太子府安心呆著就好，我定會給你帶來好消息。”太子輕輕撫摸著歐陽芊芊的腦頂，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