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侍疾 2
本來此事在小城子的心中落地生根，如今被初一小姐提起來，小城子更是義憤難平。
“啟稟陛下，此事說來話長，隻是主子吩咐過了，定不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胡說八道。”小城子害怕累及到四皇子的安全，才不敢隨便說話。
“但說無妨，在朕的麵前，你也要藏著掖著嗎？”鳳羽臉上不悅，直直的望著小城子。
“你這奴才好生大膽，陛下問你話，你竟敢討價還價？”王公公瞪眼睛嚇唬小城子。
“啟稟聖上，奴才不敢說謊。昨日在醉仙樓，四皇子本請了初一小姐吃飯，卻在半路上遇到太子爺和幾個手下因為瑣事刁難店家。初一小姐上前勸說，卻被太子威脅。四皇子出手相救，卻被太子爺扯著衣領給威脅了一番……”小城子據實已告。
“可有此事？”鳳羽不敢相信太子爺有如此暴行，緊緊握住雙拳。
“奴才不敢隨便亂說，這事兒還是因為太子爺苛責西南來的流民，讓人把醉仙樓的所有東西給砸了，老板在旁邊賠禮道歉，可是太子仍不消氣。初一小姐仗義執言，居然被太子爺手持長劍，差點一劍封喉。若不是四皇子出手相救，初一小姐可能就見紅了。廝打期間，太子爺緊緊拉住四皇子的衣領，還把四皇子打落在地。小的們也是遭了太子爺毒手，卻不敢言語。小的查看過四皇子的傷口，主子的雙膝已經見紅了。”小城子並未添油加醋，卻把整個過程描述得清清楚楚。
“其有此理？太子爺越發張狂了，朕用聖賢之書教導太子多年，卻沒有任何作用，如此下去，恐怕太子會更加忘我，來人，把整個逆子給朕綁來，朕定要讓他知道胡祖非為的代價！”鳳羽言罷，劇烈地咳嗽起來。
張大人在一旁瞧著，不覺輕聲勸慰道：“陛下，您身子剛剛好了一些，千萬不要和太子爺動怒。四皇子就是考慮到您身體抱恙，這才不肯實話實說。如今四皇子心中憋了一股火，已然病倒在床，若是把此事張揚開來，恐怕四皇子就更加難做了。”
“如此的思量，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太子這樣不得民心，無故責打兄弟手足，朕斷斷是看不下去的。來人，宣太子入宮！”鳳羽繃緊下巴，心中已然怒不可遏。
初一給四皇子施針，四皇子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眾人仔細瞧著四皇子，才發現他在睡夢之中皺著眉心，似乎心中並不痛快。
“你可是歐陽峰的小女兒？上次幫清雅郡主解困，也是你的妙招？”鳳羽陡然抬起頭來，略帶讚許地瞧著初一道。
初一心中一緊，卻不失大家閨秀風範。
“啟稟陛下，小女子正是歐陽鋒的女兒。上次雕蟲小技，想必陛下早就看得透徹，隻是不忍拆穿小女子而已。”初一如此自謙，讓鳳羽連連點頭。
“怪不得太後日日在朕的麵前提起你，你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隻是你推了太後娘娘的賜婚，卻和四皇子走得頗近，如此矛盾，讓朕有些看不清楚了。”鳳羽十分在乎四皇子的婚事，如今得到機會，當然要問得清清楚楚。
“陛下多慮了，一切都是小女子身有不足。想必陛下也聽說，小女子從小在大漠生活，性子一向狂野，不受宮中規矩束縛。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小女子隻想嫁入平常人家，做個逍遙快活的人。小女不過是庶女出身，斷斷是配不上四皇子的。”初一言到此處，手心裏攥出了一把汗。
“如恒這孩子十分內斂，有些事並不想讓外人知曉。兩位姐姐為了爭奪太子妃之位，已然鬧得不可開交。而受傷最重的便是四皇子，朕看在眼裏，疼在心上。朕本想著讓太後娘娘再找個辦事妥帖的官家女子，不想還是未逃出你們尚書府的圈子。既然你誌不在此，朕也絕不為難你。隻是你仗義執言，救四皇子於危難之間，朕定會好好賞你”鳳羽滿臉笑意地瞧著初一，一副仁君的姿態。
“小女惶恐不已，不敢接受皇上的任何賞賜。小女與四皇子是君子之交，一切的幫忙都是出於朋友之間的照料，還請皇上給我們一點空間。”初一鬥膽反駁鳳羽，也讓眾人捏了一把汗。
“如此甚好，如恒看重的朋友，斷斷是不會錯的。你果真與眾不同，若是如恒喜歡與你在一起談天說地，你就多陪陪他，也可讓他敞開心扉，不用終日在貓在書房之中，不愛出來走動。”鳳羽說起鳳如恒，竟然神采飛揚起來。
“父皇，您怎麽起來了？”鳳如恒蘇醒過來，卻馬上詢問鳳羽的身體。
如此孝順的兒子，著實讓鳳羽感動萬分。
“你這孩子，真真是沒了分寸。父皇因病倒下了，你來侍疾，自己卻病倒了。結果初一這孩子冒著風雪來給你瞧病，真真是給人家添麻煩了。”鳳羽麵帶笑意，輕撫著鳳如恒的額頭。
“父皇，都是兒子身體太弱，不但沒幫父皇康複，還給父皇平添了些許麻煩。現在想起來，兒子無言以對……”鳳如恒麵色不爽，臉上有些許的憂愁。
“你這孩子說的是哪裏的話？父母可是對自己的兒女有過多要求？你能有這份孝心，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反觀太子，自從朕暈倒之後，他就生生沒了蹤影。現在還指不定躲在哪裏尋歡作樂，給朕丟臉呢！”鳳羽提起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子，心裏直冒火。
“父皇，太子殿下承受的壓力頗多，我們兄弟幾個之中，其實太子的性子是最為溫順的。若不是被朝臣所逼，恐怕也不會做出這麽多出格的事情來，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為太子操心。”鳳如恒語氣柔軟，還帶著些許的悲天憫人。
“從小到大，你受了欺負卻不敢吭聲，隻是一人躲在書房裏哭泣。你當朕什麽都不知道嗎？太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你動手，你為何不據實以告？”鳳羽立著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