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抓人
入夜，幾聲貓叫打破了暗夜的平靜。
一個黑影從小巷口竄出來，警覺地望著周圍，確定一切安全後，才轉身閃進了驛站。
平日裏，這些跑腿傳話的事情都是由宮中的小太監來做的，可是今日風聲緊。丹爐采辦不得不自己上陣。
“東西帶來了嗎？”采辦壓低聲音問道。
一個麵上光潔的男人嘿嘿一笑：“采辦，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給聖上當差，自然要小心一些的……”
“少胡說八道，若此事傳揚出去，有你好看。趕快把東西給我，我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見麵了。”采辦警覺地望著周圍，並不敢怠慢眼前的道人。
道人頗為訝異地望著采辦：“此話怎講？這生意來錢太快了，我們道長還說，若是聖上有誠意，他就把私藏的幾個方子給聖上。”
“你小子真真是沒救了，昨個兒我問你，你還誆我，說你們家道長手裏沒有別的方子了，今日又和我來這一出，可是想要訛錢？”采辦心中不爽，狠狠地攥著手中的藥方和幾味名貴的中藥。
“您看看您，說幾句話你就惱了。我隻是說，我家道長還有幾張祖傳的方子。當初我也不了解你的真實身份，這不交易了幾回，我才相信您是聖上身邊的丹爐采辦嗎？信任都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我還能騙您不成？”那道人滿嘴油滑。
“我可是你要緊的客人，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招！”采辦眼睛一橫，露出了些許的狠戾。
兩人正在交易的時候，一群官兵呼啦一聲聚了過來，把來兩人圍得水泄不通。
采辦一看不好，大聲罵道：“好你一個妖道！你竟敢陷害我！”
“我……我也不認識他們！”那道人嚇得屁滾尿流，還沒弄清楚情況，就毫無骨氣地跪在地上求饒。
采辦一看大事不好，他想腳底抹油，走為上策。
可是肖燁怎麽能輕易放過兩人？
肖燁是老忠王的家臣，從小跟在老忠王身邊長大，對其忠貞不二。
肖燁早就得知，老忠王辛辛苦苦籌措來的賑災款被鳳羽給花了，他本是氣不打一出來，如今可以抓到鳳羽的小尾巴，肖燁樂此不疲。
“采辦，您是想去哪兒啊？”肖燁牽動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微笑。
暗夜之中，采辦眼珠子滴溜亂轉，隻是在打量逃跑的路線。
“不知這位大人是何身份？又為何攔我和這位道長？”采辦顧左右而言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是宮中的采辦，具體你買什麽，我想你心中有數。你買了什麽不該買的東西，我就因此而在這裏等你。”肖燁並不戳穿采辦的謊言。
“這位大人真是說笑了，我一介草民，怎麽能是宮中的采辦呢？據我所知，皇上的采辦都是宮中的太監，我一個大男人，如何能是太監？”采辦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汗珠，狡辯到底。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是皇上的采辦？你不打自招，我也就不客氣了。”肖燁冷冷一笑，麵上是不屑的姿態。
采辦一愣，卻也百口莫辯。
他當著眾人的麵前，大聲喊道：“殺人了，這些官兵要殺人了！”
喊完，采辦就趁著眾人驚訝之餘拔腿便跑。
肖燁冷聲一喝：“把這個奴才給我抓住，我有重賞！”
一眾奴才奮不顧身地追上去，七手八腳地把要跳牆逃走的采辦給拉了下來。
“搜，給我仔細地搜，搜到什麽重要的東西，老忠王重重有賞。”肖燁低聲喝道。
幾個奴才把采辦給壓在身下，在他的身上搜了個遍。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對我如此無禮。你們可知道我的身份？”采辦軟的不行，居然和肖燁來硬的了。
“你也知道你的身份見不得人嗎？”肖燁指著采辦，高聲問道。
“既然知道我是聖上身邊的奴才，你們敢如此怠慢我，來日我和聖上稟報，你們這些奴才都要被五馬分屍。”采辦脖子一橫，似乎並沒有把麵前的人放在眼裏。
“本官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根本不怕被抓，那剛才我詢問你的身份，你為何不肯承認？”肖燁怒目圓睜，讓采辦心中也有幾分畏懼。
“我是給當今聖上當差的奴才，怎麽可能四處宣揚？你是老忠王的奴才，你家主子沒有告訴過你，要避嫌嗎？趕快放了我，否則讓你們好看！”
“你也不必緊張，我們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放了你。我家老忠王還在忠王府等著你呢！”肖燁麵帶譏笑。
“大人，找到了一本賬冊，請您過目。”一個奴才躬身把賬冊給遞了上來。
肖燁大概地翻了翻賬冊，笑容玩味。
“采辦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肖燁命眾人把采辦五花大綁，朝著忠王府走去。
老衷王在府中焦急等待，卻見到一個鬼祟模樣的人給五花大綁地押進來。
“如何了？”老衷王問道。
“老忠王，查到了一本賬簿，上麵記載了鳳羽多年來采買丹藥的細賬。請您過目。”肖燁高興地道。
老衷王接過了賬簿，細細翻看了一番，卻勃然大怒：“你們……你們這些死奴才！”
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卻見那采辦跪地求饒：“老忠王，此事和奴才沒有任何關係，奴才隻是忠人之事。聖上有令，奴才就是個跑腿的。”
“胡說八道！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群不知所謂的奴才在皇上身邊吹風，才讓皇上誤入歧途。來人，把這個死奴才我給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老忠王在氣頭上，一眾奴才也隻能聽命。
“老忠王，您千萬別因此事氣壞了身子。”管家勸慰道。
“真是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啊！你瞧瞧這一筆筆的賬目，都是百姓的血汗錢。如此算下來，鳳羽花在煉丹上的錢，夠我們百姓吃三年的饅頭。如此奢靡揮霍，真是我們金鳳國的恥辱啊！”老衷王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