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消息
小三子得意一笑，似乎是見怪不怪了。
“王爺有所不知。大內的事情千奇百怪。尤其是鳳羽迷戀得道升仙之術後，後宮的奴才就變得神秘起來了。很多在背後議論鳳羽的奴才就會突然消失不見，連奴才們的家眷也跟著沒了。”小三子又道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鳳羽多疑，這是自然的。若是他迷戀仙丹之事傳揚出去，定會有辱他的威名。”鳳景瑞擦了擦臉，定身坐在太師椅上。
“王爺，這還不止。鳳羽還花大價錢在外麵買煉丹藥的材料，奴才沒見過賬本，可是那丹爐采辦花錢如流水，幾日便問鳳羽要錢。鳳羽手頭緊，就從國庫支銀子，時間長久，國庫自然虧空。”小三子緩緩道來。
瑞王爺知道，像小三子這個年紀的孩子，若是家境不好，早就在外麵養家糊口了。當初小三子也是走投無路，才進宮做了太監。
鳳景瑞從不想把小三子卷入宮裏陰謀的漩渦之中，可是小三子是鳳景瑞最為得力的一個助手，有時候鳳景瑞也很矛盾，他不知道是否該讓小三子繼續下去。
“王爺……”小三子在身後喚了一聲鳳景瑞，鳳景瑞才回過神來。
“你繼續說，我都聽著呢！”鳳景瑞略顯尷尬，眼神卻飄向遠方。
“這位丹爐采辦很有手段，在外麵認識了很多狐朋狗友，他們在金鳳國各地搜羅一批得道高人，用各種配方來引誘鳳羽上當。這些年鳳羽在煉丹上的花費，真真是超過了賑災的銀子。”小三子說到此處，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事兒本王知道了，你定要密切關注此人的行動，千萬不要暴露自己。鳳羽本來多疑，對身邊的奴才們也是各個篩查，若不是心腹，定是不會放在身邊的。”鳳景瑞忍不住提醒小三子。
“奴才多謝王爺體恤。”小三子急忙的離開睿王府。
管家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卻未發一聲。
“管家，你怎麽看？”鳳景瑞冷聲問道。
“鳳羽一向自詡，他是讀聖賢書長大的，隻是他念的四書五經早已經被他還給了師傅，卻信起了得到升仙這一套。如果他用自己的銀子揮霍，估計前朝大臣不會說什麽。可是鳳羽動用了國庫的銀子，這些事兒就可以大做文章了。”管家輕蔑一笑，似乎已經有了計劃。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本王會和老忠王探討此事。你讓翠竹去尚書府伺候，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太後娘娘賞賜的奴才。”鳳景瑞思慮周詳，管家便出門辦事兒。
這廂老忠王坐在書房裏看書，卻遠遠的瞧著一個奴才疾步走來。
老忠王放下手中的書，垂眸打量來人。
跪在書房中的人正是老忠王的得力助手逆梟，此人出去打探消息已經三天的時間了，如今歸來，定是帶來了什麽有用的線索。
“可打聽到了什麽？”老忠王略顯興奮的道。
逆梟麵色有些發愁，卻據實以告：“啟稟老忠王，奴才找到了一個十分可疑的人。此人是鳳羽身邊的丹爐買辦，這小子又摸出皇城，朝著驛站而去了。奴才的手下在驛站蹲守了一些時日，早就發現了事情的端倪。”
“你說來聽聽，可是和鳳羽有關？”老忠王更顯興奮。
“起初，丹爐買辦為了掩人耳目，找了些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日日吟詩作賦，讓奴才以為他是一個風流的浪蕩公子。奴才本想放棄，才發現了此人行蹤可疑。每每夜半時分，他就從宮牆跳進去，與鳳羽密謀。此人十分狡猾，他絕對不會在後宮多呆，大概半柱香功夫左右，這人就從原路返回。”逆梟稟告道。
“大內守衛森嚴，他怎麽可能來去自如？”老忠王眯眼問道。
“這事兒小的也很納悶兒，所以就一路追蹤。才發現這小子神通廣大，為了躲避言官，他就讓所謂的得道高人打扮成浪蕩公子哥的模樣，和他飲酒作樂。其實背地裏是在給鳳羽找煉丹的配方。這些道人也是三教九流，明明知道鳳羽迷戀丹藥，還坐地起價。那丹爐買辦就賺個差價，也可以盆滿缽滿。可想而知，鳳羽在丹藥上麵花費了多少銀兩。”逆梟提及此事，一臉的不屑。
“真是好大的膽子，鳳羽挪用國庫的錢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真真是沒把金鳳國的百姓放在眼中。他一心想要得道升仙，本王就把他打回原形，讓眾朝臣都看一看，我們日日朝拜的主子是個什麽東西？”老忠王著實動怒，讓身邊的奴才連忙勸阻。
“老忠王，您但要保重身體，聖上的事兒，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迷戀修仙，您盡忠言便是，何苦要為此事惱火呢？”逆梟勸阻道。
“鳳羽真真是沒救了，太子爺就是有樣學樣，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忠王氣憤難平。
“老忠王您放心，所有的人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下。您隻要一聲令，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定會把這些三教九流之人抓起來。到時候和鳳羽對質，他不敢不認。”逆梟胸有成竹。
“好，此事就交給你來辦，這幾個人是關鍵的證據，你千萬要小心行事。若是抓住鳳羽的把柄，我們就可以翻盤了。”老忠王沉吟片刻，整顆心也開闊了許多。
“忠王，鳳羽克扣了您親自籌措的賑災款，居然拿去買了煉丹的藥材，如此荒誕的事情，真真是讓人無言以對。”老忠王的管家連連搖頭。
“我與鳳羽之間水火不容！鳳景瑞變賣了身家救災民，本王作為長輩，定要和瑞王爺看齊。誰曾想到，我拉下老臉跟江湖上的老朋友張口籌措了這點銀子，轉眼就被鳳羽給偷梁換柱，我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老忠王怒目而視。
“隻看這些奴才的手段了。若是能抓到丹爐買辦，我們就可和鳳羽對質一番了。”管家望著外麵通紅似火的落葉，滿心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