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偷聽
“姐姐說的是，我要出恭，先離開一會兒。剛才江公子在，我沒好意思說。”初一一臉尷尬，順利的騙過歐陽芊芊。歐陽芊芊一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翠芝就站在原地伺候著歐陽芊芊，並未跟著初一。
初一警覺地轉過一個回廊，到了偏廳的門口，她躡手躡腳走過去，才到了後廳的門口。
匠心寶器的奴才眾多，留給初一的時間並不充裕，她定要弄清楚，江恒和蔣公尚之間到底有什麽貓膩。
初一躲在一顆榕樹後麵，聽著兩人的談話。
“江公子，這是最近的水敬，請您笑納！”蔣公尚陪著笑臉，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大銀票，推到了江恒的手中。
江恒掂了掂手上銀票的分量，心中不悅：“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這點錢，夠幹什麽的？”
江恒一臉不屑，把銀票又如數地扔了回去。
蔣公尚頗為警覺地望著周圍，低頭把所有的銀票悉數撿了起來。
初一心中暗自狐疑，蔣公尚不過是一個小小郎中，為何要給江恒水敬呢？難不成，蔣公尚受人所托，賄賂江恒嗎？
想到這裏，初一心中一緊，素手抱著榕樹，整個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江公子，您也別嫌這次水敬的錢少，我們也是沒辦法的。您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麽緊急。鳳景瑞掌權，對所有大小官吏控製得十分嚴格，我們家主子也是沒辦法的。他在禮部雖然有著實職，可是日日被鳳景瑞的手下盯著，根本動彈不得。”蔣公尚言到此處，連連搖頭。
“你們都是一群飯桶，這點錢，我父親如何能保住布政司的職位？”江恒口無遮攔，竟然把蔣公尚主子的名號會說出來。
“公子千萬不要聲張，若此事傳出去，定是要給江大人和我們家主子帶來滅頂之災的。現在後宮很少有慶典活動，各個主子也是節衣縮食，生活的十分慘淡。我們知道江大人的日子不好過，可是小的們能拿出來的錢，隻有這麽多了。”蔣公尚說著，重新把銀票塞到了江恒的手中。
江恒也是無奈，卻也毫無辦法。
“這次的水敬就算了，我不和你們計較，下次的碳敬你再拿這點銀子來應付我，我定是不饒你的。你家老爺的烏紗帽也就保不住了。到時候誰吃虧，想必你心中清楚。”江恒憤恨的收銀票，可是心中卻並不滿意。
“江公子說的是，小人回去定會和我家主子商量對策，下次碳敬，小人定會給將公子送上一份大禮，讓您滿意。”蔣公尚說盡了好話，才讓江恒麵色稍緩。
初一在腦海之中搜尋，禮部的布政司到底是何人？
正在初一好奇的時候，江恒再次開口，從袖口中掏出一個手抄卷紙，塞在了蔣公尚的手中。
“這東西可是……”江恒壓低了聲音，在蔣公尚的耳邊說道。
蔣公尚聽罷，瞪大眼睛，卻喜上眉梢。
“小人多謝江公子給我家主子指了條明路。有了這張手抄卷紙，定會讓我們飛黃騰達的。小人代我家主子給您磕頭了！”蔣公尚言到此處，撲通一聲跪在江恒的麵前。
江恒臨走之前不忘提醒道：“秋闈容易貪大，若他做事不幹淨，我們都得玩兒完。你們千萬要小心行事，不要到處去說。”
蔣公尚雙手一搭，連連叩謝：“江公子放心，此事小人定會辦得天衣無縫。您就坐在府中等著收銀子好了！”
“你這小子隻會誆我，此次事情若出什麽差錯，我定會要了你們的腦袋！”江恒麵色嚴厲起來，句句警告。
“江公子您不必擔憂，若此事辦不好，我們就沒臉見江大人了。”蔣公尚言罷，從後院離開。
江恒整理了下衣服，卻把袖口中的銀票又往裏麵塞了塞。
初一看到了整個過程，隻覺得心驚肉跳。
這兩個人沆瀣一氣，一定是在做什麽違法的勾當。
朝廷之中早就有下級官員給上級官員水敬和碳敬的規矩，雖然這些事情無法拿到台麵上來說，可卻風極一時。
鳳景瑞掌管朝政以來，對這種事情向來十分反感的，沒想到這些人迎難而上，還敢在私下做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
初一斷斷不能讓這些人為禍前朝。
江恒回席，卻見初一小姐不見了，心中向下沉了沉，卻沒敢往壞處想。
初一回來的時候，一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在府中一向是吃素的，今日吃了這些大葷的東西，受窮的肚子居然不肯答應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是你吃不慣這些飲食罷了，我該吩咐他們，給你做些素食來吃的。想來，傾城是最喜歡吃寶玉齋的東西，如今……”歐陽芊芊言到此處，默然垂淚。
江恒的手有些不安分的覆在了歐陽芊芊的肩頭，柔聲道：“大小姐千萬別為這些事情再傷神了，你也不瞧瞧，您這張俊俏的臉蛋兒都瘦得剩下一半了。”
歐陽芊芊抬頭，卻沒有拒絕江恒的關心，哭得更加惹人憐愛。
初一緊緊攥著拳頭，臉上卻要陪著笑。
為了各自的利益，不惜逢場作戲，他們真真是什麽都幹的出來的。
初一和歐陽芊芊往回走的時候，歐陽芊芊還對江恒讚不絕口。
“我以前怎麽沒瞧出來江公子出手如此闊綽？若是知道他有這樣的財力，我定會第一個把他推薦給太子爺。”歐陽芊芊喜不自勝。
“姐姐，你是今後的太子妃，我們金鳳國的國母，您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眾人的關注。今日的事情，再也不可發生了。”初一說的極其隱晦，想必歐陽芊芊也聽不進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今後，太子爺就是我們尚書府的貴人了，他可以登基為帝，我們尚書府就會跟著沾光。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本來就依附我們尚書府的榮華，如今卻來教訓我？”歐陽芊芊麵色不悅，對初一好生斥責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