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巴結
這無形之中就給太子也幫了大忙。
在前朝的大臣之中，站在太子爺身邊的就是寥寥幾個，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有人財力雄厚，太子爺登基為帝，就指日可待了。
初一默不作聲，隻是瞧著柳公權《蒙詔帖》發呆。
歐陽芊芊向來是個嘴大吃八方的主兒，此番來匠心寶器，她出盡了風頭。
眾人都小聲議論，江恒出手闊綽，歐陽芊芊運氣好雲雲，簡直要把兩人給捧上了天。
初一與匠心寶器裏的丫鬟麵麵相覷，卻又無法多言。
歐陽芊芊喜歡受人阿諛奉成，自然是要吃大虧的。父親在書房的告誡和教導，她全然拋諸腦後。如此大張旗鼓的和江家公子在一起談論朝政，已經是觸犯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經。
若是此事傳出去的話，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初一更加納悶，江恒為何如此底氣十足？想來江大人隻是一個小小的禮部尚書，沒有什麽實權，日日奔走於各個宮中，不過是個傳話的。
雖然江大人官拜禮部尚書，卻並不得寵。就算是為了爭口氣，也不至於有這麽多的銀子讓江恒揮霍。
朝廷每年給的俸祿是有數的，若不是江大人哪些不該拿的銀子，恐怕這江家，沒有今日的這番恢弘。
“這是我的妹妹初一，太後娘娘憐憫，把她指給了四皇子。”歐陽芊芊不忘介紹站在一旁愣愣發呆的初一。
初一隻是欠了欠身，並未仔細觀察眼前的江恒。江恒上下打量初一，隻是驚覺尚書府的三位千金都有傾國傾城之貌，眼前這一位，比歐陽芊芊還要美麗些許，隻是嫁給一個瘸子，真真是太可惜了。
“三小姐天資聰穎，當日在清雅郡主的宴會上，小人有幸見過三小姐一麵，當時驚為天人，如今仔細打量，更勝一籌。”江恒極盡巴結，讓初一心中不快。
這些話初一每隔幾日便反反複複要聽上一遍的。這京城之中的男兒如此膚淺，隻是在乎女子的一副皮囊，真真是沒救了。
“多謝江公子誇讚，姐姐，若是沒什麽事兒了，不如我們就啟程回府吧！明日是中秋佳節，府中的奴才定是忙得腳不挨地。若我們兩個人不回去幫忙，恐怕……”初一心中擔憂。
“我這個妹妹就是一個操心的命，府中的大小事宜都要通過她點頭，真真是我們尚書府的管家婆。今日，姐姐就做主，讓你高興一會兒。剛好江公子設宴款待，我們也不能回了江公子的麵子。”歐陽芊芊言罷，瞧著江恒笑個不停。
江恒也頗為期待地望著初一點頭，初一為了查清楚江家的財路，也隻能勉強同意。
三人興致高漲，在匠心寶器的後院就支起了桌子，一會子就擺滿了珍羞佳肴。
初一望著後院的擺設，不由得驚訝地捂嘴。
水晶的簾子，晶瑩剔透，沒有絲毫雜質。再看院落之中的擺設，更是講究。正麵一共五間大瓦房，遠遠望去，裏麵各色的玉石擺件數不勝數，就連一個小小的屏風都是梨木花雕的，甚是好看。
如此的匠心寶器，初一還是第一次見。
“歐陽小姐，這桌子上的所有飲食都是寶玉齋的大廚子親自做的，這位廚子是從江南剛剛重金被挖過來的，享譽京城。初一小姐也嚐嚐寶玉齋的吃食。”江恒嘴上寒暄著，可是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歐陽芊芊。初一心中反感，卻默不作聲。
“明日就是中秋佳節，不知江公子是不是要進宮參加此次的中秋夜宴？”歐陽芊芊明知故問，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樣。
江恒看著歐陽芊芊眉眼俏麗卻毫無城府，隻是淡淡一笑：“家父雖然官拜禮部尚書，可是這個職位向來是費力不討好的。在皇上眼中，隻有歐陽大人才是肱骨大臣，至於家父，怎麽可能有如此殊榮得到皇上親自邀請？”
歐陽芊芊驚訝的無可附加，卻歪著頭道：“原來禮部尚書都不在皇家的邀請之列，真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姐姐，宮中夜宴向來是禮部承辦，各個細節江大人都要把關，自然沒辦法坐下來吃頓團圓的中秋飯了。”初一實在無奈，連忙解釋道。
歐陽芊芊這才反應過來，她瞧這江恒的臉色，沒再問下去。
如此不知所謂的世家小姐，真真是讓江恒掩嘴而笑。
雖然歐陽家皆是容貌出眾的女子，可是論起城府來，眼前這位嫡女絕非最深的一位。倒是初一落落大方，讓江恒更加刮目相看。
一餐飯吃得了然無趣，可是歐陽芊芊和江恒之間的談話還是讓初一膽戰心驚。
歐陽芊芊對朝中的事情向來肆無忌憚，一心隻想把把太子爺扶上位，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可是如此拿到台麵來講，恐怕不妥。
相對於歐陽芊芊的神采奕奕，初一就顯得謹慎地多。
江恒想要攀附上太子爺，隻能靠著歐陽芊芊從中牽線。
就在兩人談的正盡興的時候，一個四十開外的男人躬身站在一側，似乎有事稟告。
初一仔細打量的男人，才發現此人是個郎中。
雖然此人站的有點遠，可是初一還是聞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藥香。
初一不禁對男人刮目相看。
“江公子，小人有事稟報，請借一步說話。”
站在三人麵前的郎中正是蔣公尚，至於他屬於哪個大人的府中，初一就不得而知了。
江恒麵皮上不好看，卻也耐著性子和歐陽芊芊解釋道：“我有點私事，說完了再來陪兩個小姐喝酒。”
歐陽芊芊隻是默默的點頭，心思卻不在一個不起眼的郎中身上。
江恒和蔣公尚交換了個眼神，就朝著後廳走去。
初一不動聲色：“姐姐，江公子出手闊綽，對姐姐是真真的好。你看看這桌子飯菜，起碼要上百兩銀子。還有宿月齋的月餅，是我親自排了兩天都沒買到的好東西。沒想到在這裏吃到了。”
歐陽芊芊麵色更加得意，翻了翻眼皮道：“不過是一些吃食，就把你高興成這樣，果真是庶女，沒見過什麽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