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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白頭(20)4000+

  若是他日他無力佑她,這支承載著他全部希望的軍隊,會是她的救命稻草。


  多年之後,華國回歸平靜,那曾經被鮮血染紅的歷史上流傳著一個關於神秘軍隊的傳說。


  傳聞這支軍隊的所有士兵,都身懷絕技,有人擅長狙擊,有人擅長暗殺,有人擅長投毒,有人擅長易容,有人擅長竊取情報。


  總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而這隻神乎其神的軍隊只聽從一人號令——煉風華。


  這支軍隊,代號「莫華」!

  八方城的獵獵西風,吹斷了大雁的振翅。


  遼源沙漠無垠的空曠,乾枯的荒草,散發著蕭瑟的孤寂,而她此刻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很奇怪是不是?


  在煉家她沒有感受過得溫暖,在龍非離身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受到。


  ……


  錢氏禽放出消息槍殺污國親王的龍少帥如今人在八方城,以轉移污國軍隊的注意力,禍水南移。


  消息傳到八方城龍少帥淡淡吐出兩個字:「廢物!」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下屬們等待著進一步的指令。


  龍少帥將手中的作戰地圖往桌上一扔,漫不經心道:「既然趕來,本帥自然要讓他們有去無回,這樣……」


  「少帥好計謀,看老子不打他丫的。」


  「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


  「少帥,袁枚上將來了。」


  龍非離抬眸狹長的眸子閃過算計,「本帥馬上就到。」


  「是。」警衛員轉身下去傳話。


  側目對著書房內的將領們說道:「按照計劃實施,贏了這場仗,本帥給兄弟們增添新的武器裝備。」


  眾人欣喜:「謝少帥。」


  龍非離淡淡頷首,心中想的卻是:反正這換裝備的錢,又不是他出。


  會客廳。


  「聽聞袁上將馬將牌玩的出神入化,從無敵手?」桃花眸子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面上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談及此,袁枚上將開了興緻,更是將自己玩馬將牌的技藝吹噓的神乎其技。


  而龍非離等的就是他的洋洋得意。


  直到袁枚上將說出:「所以說,獨孤求敗也是一種寂寞啊……我就是願意用猛虎軍三個月的軍用物資跟人家做注,也沒有人敢和我下……哎……」


  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龍少帥眼中暗影閃過,猶如獵鷹看到了獵物一般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若是煉風華在便一定知道少帥又是打算算計人了,但是很可惜,沉浸在高手的孤寂中的袁枚上將毫無覺察。


  「三個月的軍用物資?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步步為營,誘敵深陷。


  「話是如此,但這就是無敵的寂寞。」袁枚上將無奈的搖頭嘆息。


  如今袁枚上將所說的每一句話,後來每每想起都不由得長嘆一聲:「那日我鬼迷心竅……」


  在八方城竟敢如此囂張?


  龍少帥陰惻惻的笑了:本帥等你輸的連褲子都抬不起來。


  起身隨手叫來一個守衛,低聲道:「去把咱們煉大參謀長請來,就說……財神爺來了。」


  守衛也是個機靈的,剛才的對話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轉眼就明白了少帥的意思:有人送錢,萬沒有不要的道理。


  四人各做一端。


  洗牌,碼牌,開牌,理牌,審牌、補花,行牌。


  一刻鐘后。


  龍少帥磕著瓜子:「一不小心就贏了,承讓,承讓。」


  半個小時后。


  龍少帥懶洋洋的伸伸腰:「嗯……竟然又贏了。」


  一個小時后。


  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贏得本帥都不想贏了……」


  煉大參謀長閑閑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他贏得,如此得意為哪般?


  兩個小時后。


  袁枚上將冷汗之下,若是在數,猛虎軍的家當今天就都要賠在這裡。


  龍少帥笑意慢慢的端了一杯茶送到煉風華手邊:「風華辛苦了,贏了這一盤咱們休息休息……」


  轉頭看向舉棋不定的袁枚上將,涼涼的說道:「上將方才不是說難逢敵手,王者寂寞?如今這是怎麼了?」


  袁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有這麼算計自己人的!!」


  龍非離:「本帥跟風華才是自己人。」


  袁枚:「……」


  而此時煉風華一推底牌,麗如碟翼的清眸微微上抬:「糊了……」


  袁枚傻眼的愣在當場……


  龍少帥見此,淡淡來了一句:「記得把猛虎軍一年的軍餉送過來,本帥多謝上將慷慨解囊!」


  此時的袁枚上將才恍然,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將猛虎軍一年的軍餉都輸了進去。


  不理會龍少帥的嘲諷,與煉參謀長打著商量:「這個……煉參謀長啊,咱們二人下盤象棋如何?」


  煉風華十分好說話:「客隨主便。」


  竟是如此好說話?

  但是下著下著袁枚的眉頭又皺起了,煉風華不知行軍籌謀喜歡統籌全局,竟然連這下棋都是運籌帷幄,其精準的判斷力,下手指迅敏,讓人不知不覺便陷入迷局。


  一開始袁枚還覺得或許是運氣,但一次是運氣,兩次是好運,總不能此次都是。


  龍非離吃著瓜子散漫的坐在兩人的後方,看似不經意實則密切的注意著局勢的走向。


  兩局過後,袁枚冷汗再一次留了下來,虛虛實實的局面,果敢狠殺的做派,行雲流水中涌動著的殺機。


  下一局棋,堪比一場大規模的軍事指揮活動。


  落子還是不落?


  袁枚上將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


  心一橫:賭一把!

  然後便看到咱們參謀長雲淡風輕的笑意,棋落,局滅。


  風華:「承讓。」


  袁枚頹然的放下手中的棋,又輸了。


  某帥笑的就像是只偷了腥的貓,「本帥忘記告訴上將,風華下棋的本事比之打牌要凌厲的多。」


  還有一句話,是少帥沒有說的:煉參謀長下棋就像是行軍打仗,暗棋、明棋,虛虛實實,讓人防不勝防。


  袁枚上將咬牙一句:「再來!」


  他就不信自己真的一局都贏不下來!!


  或許是上天都看不過去上將的霉運,終於仁慈了一會讓袁枚終於有機會一雪前恥。


  這一盤局下到最後,呈現出了平局的趨勢,誰都沒有佔上風。


  煉參謀長的神情也終於露出深思的模樣,開始了舉棋不定:「這一盤……不好下。」


  能讓從開盤一來戰無不勝的煉參謀長說出這番話,袁枚知道自己的好運要來了。


  「煉參謀長,咱們賭一把大的如何?」


  風華:「願聞其詳。」


  「若是這一還是你贏,那我就輸給你三年的軍餉,但是倘若你輸了……咱們之前的賬就一筆勾銷。」


  煉風華尚未說話,龍少帥就直接冷笑了一聲,開了腔:「玩牌你輸了四局,下棋你輸了三局,總共七局,三年的軍餉你早就輸進來了,一筆勾銷?你當本帥不會算數?!」


  想要就此翻盤,真是打的個好主意。


  橫豎都是賺了。


  相對於龍非離的不屑,當事人的煉風華倒是顯得淡然許多,轉眸詢問少帥:「少帥覺得此局賭還是不賭?」


  桃花眸子笑意點點,因為她的問話心情顯得很是不錯:「本帥覺得賭一下無妨。」


  煉風華微微勾唇,「好。」白玉般的手指輕輕落下,落子,無悔。


  「你?」龍非離沒有想到她竟是連看都不看,直接落子,其實……


  那一句賭,不過是想要看一下她的反應如何。


  卻不成想,她竟是連由於都沒有,就直接落子。


  空氣就此凝結,龍少帥從未有過的緊張。


  若是輸了,不光是這筆橫財沒有了,更多的是她這幾個小時的時間都付之一炬。


  窗外西風獵獵,吹的軍旗呼呼作響。


  煉參謀長淡然的坐在那裡,輕輕一句:「袁上將,承讓。」


  龍非離聞言,眼睛直直的沖著棋盤,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贏了!!

  少年眉目含笑,眉宇間的顏色盛世,微微一笑,尤勝世間百媚千紅。


  龍少帥正待張口要錢,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楊參謀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少帥周國偉的家產全部查抄完畢,屬下大致算了一下,咱們南統軍三年的軍餉都有了!!」


  袁枚上將聞言大喜,竟然正好是三年!!

  「楊參謀,近來可好?」說著便要起身,然後「一不小心」弄亂了棋局。


  楊參謀並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聽見堂堂的上將竟然在跟自己說話,頓時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忙回道:「很好,很好,多謝上將關心。」


  想要用這種方式矇混過關,龍少帥如何肯答應,「楊參將出去!」


  轉頭看著耍無賴的袁上將冷笑三聲:「小爺是痞子的祖師爺,你敢在本帥面前刷無賴?!三年軍餉,少一分都不行!」


  袁枚上將大打太極:「什麼三年軍餉?哦……少帥說的是從周國偉哪裡搜出來的金銀財寶?……這我倒是要恭喜南統軍了,這剛來不久就得到了這麼一大筆橫財。」


  龍非離冷笑:「在本帥的地盤上,你想耍無賴?!」


  袁枚佯裝沒有聽懂的樣子,上前一步湊近了不動聲色飲茶的煉參謀長:「訣風啊,不是我說你,你看看風華這通身的氣度,再看看你,真是……一軍主帥那能如此斤斤計較。」


  龍少帥手一伸:「你有氣度,那就給錢!」


  袁枚上將一噎,這氣焰頓時小了三成:「我這不是代表伯父來看看你,哪能隨身帶這麼多錢。」


  龍非離哪能被他三言兩語矇混過關,「來人給上將準備紙筆。」


  袁枚沒有想到他竟然準備讓自己寫欠條,這可是猛虎軍三年的軍餉,整整四十萬銀元……


  欠條一旦打下,他該如何跟軍隊里的兄弟們交代?

  不能打,絕對不能打。


  士兵將紙筆拿來,龍非離伸手一指,「放到上將旁邊的桌子上。」


  袁枚看都不看桌子上的東西,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哎……今天天氣真不錯,這下了幾盤棋,竟然有些困了。我這就先行回去了……」


  龍少帥大怒:「本帥倒是要看看,不寫這欠條,你走不走得出這間房子!」


  看夠了戲碼的煉風華,勾起唇角,「這軍餉還是留給猛虎軍吧,這錢我們不要了……」


  龍非離扭頭:「風華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好不容易贏來的,就這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袁枚如聽仙樂:「煉參謀長心胸之寬廣,果然無人能及……」


  「上將聽完煉某的話,這誇獎的言語再說也不遲……這四十萬銀元,我們可以分文不要,不過……南統軍日後希望與猛虎軍長期合作,互惠互利!」


  這是拿錢買了一條鐵打的出路。


  袁枚聞言沉默良久,而後長嘆一聲:「如此心智,難怪……為人所忌。」


  長期合作,互惠互利,換而言之就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遇到意外情況,南統軍、猛虎軍,就必須要擰成一股繩。


  誰都跑不了。


  興,同興。


  衰,同亡。


  袁枚上將興緻勃勃的來,灰頭土臉的走。


  ……


  八方城在南統軍到來之後,經歷了第一場激烈地廝殺。


  污國派遣的先頭部隊在八方城附近的鄉鎮進行了示威性質的屠殺,南統軍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阻止人員趕到。


  戰場上槍聲,硝煙四起。


  汽車殘骸,彈殼布滿了地面。


  血腥味,焦味瀰漫在空氣中。


  龍非離手拿指揮棒,滑動著軍事地圖,被眾將官們圍在中央。


  「依風華看,此戰該從哪一條路狙擊?」


  風華抬眸將印在腦海,每一條路都在頭腦中演示了一遍,「這次來的是先頭部隊,少帥是想敲山震虎,還是想讓其有去無回?」


  若是想要敲山震虎,給他們一個教訓,一個警告,就需要留有活口。


  而若是想要將其全部覆滅,有去無回,那自然是全部狙殺,一個不留。


  龍非離:「自然是……殺無赦!」


  素手遙遙一指,「走這條路,前幾天這個地方剛剛下過雨,山體出現了滑坡的趨勢,我們只需要派人在這裡綁上炸藥包,利用地理優勢便可以將其覆滅一半以上的兵力。


  剩下的人,直接射殺……」


  「妙,妙妙……」


  「果然是咱們運籌帷幄的參謀長,竟然連此地山體滑坡都知曉……」


  「……」


  賬內一片祥和,已然是勝利在望。


  「少帥,參謀長……」一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不好了……」


  煉風華與龍非離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分開,「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污國士官在城門口說要跟少帥談判。」


  龍非離聞言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風華以為本帥該如何?」


  煉參謀長微一思索,「去看看也無妨,或許可以從中探知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即使戰火尚未燒到八方城,站在城樓之上彷彿依舊可以嗅到風雨的味道。


  烏雲籠罩在華國的整片天空。


  和田村二郎,十八歲被送往污國武士道學習,二十二歲全優畢業,二十三歲依靠家族龐大的勢力進入陸軍軍官學校擔任教官,二十五歲被授予少將軍銜,現年三十五歲為污國陸軍第九軍大佐。


  堪稱污國新一代的領軍人物。


  其人心狠手辣,狡猾多變,手下軍隊所到之處,屍橫遍野,**擄掠無惡不作。


  「龍少帥,煉參謀長,聞名不如見面。」蹩腳的華語聽在耳中不由得讓人心生反感,「這次來,是想要冒昧的送兩位一件見面禮……」


  手一揮,大吼一聲:「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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