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白頭(16)6000+
A大留學生公寓。
「今天什麼風竟然將煉大主席吹來了?」
煉風華沒有做過多的客套,直接指明了自己的來意,客廳內的三名留學生紛紛皺起了眉頭。
「主席,這件事情不太好辦……」
「現在華國的時局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的父親雖然是各國駐華領事館的大使,但是……」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但是,誰讓我們都對主席佩服得五體投地呢,只要你一句話,咱們萬死不辭!」
「就是,如果老爸不答應,我就哭給他看。」唯一的女生笑意淺淺的說道。
煉風華看著眼前三張小臉,勾起唇角:「多謝。」
小樓。
「喲,煉大參謀長原來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電話那頭酸酸的打趣聲。
「趙老您說笑了,您是涼城商會的會長,沒事我哪敢輕易打擾。」
「你小子一給我拍馬屁准沒好事,說吧,想要我做什麼?」
煉風華沉寂了一會,一言一句擲地有聲:「煉某需要整個涼城商會的支持。」
關於最近發生的傳聞趙老也有所耳聞,一聽這話當即問道:「是因為……龍少帥?」
煉風華只回答一個字:「是。」
「果然。」趙老揉揉額頭,「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准沒好事,不要告訴我殺了污國親王的事情你也有份參與。」
「我乾的。」
「嗬……」趙老輕笑,「你煉大參謀長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真是會闖禍!」
煉風華靜靜地坐在那裡,沒有言語。
「行了,這件事情如果換成他人,我這把老骨頭一定讓他滾蛋,既然是你煉參謀長,我姑且奮力一試,等我這邊的消息吧……」
「多謝。」
掛斷電話,轉身問向身後的助手,「東北王和南統軍那邊的情況如何?」
「大帥接到了參謀長的密電已經集合了軍隊向國統軍施壓,南統軍表示願聽參謀長差遣。」
揉捏著脹痛的額角:「好,通知下去不要妄動,有了東北王和南統軍的鉗制錢氏禽必定不敢對少帥下手。」
「參謀長算無遺漏。」
算無遺漏嗎?
其實還差了一個人,這個人會對時局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救他?不可能!!」對於煉風華的到訪滿心歡喜的孫依林一聽少年的來意,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我討厭他,做什麼要救他,他死了更好!」她與龍非離就像是今生的宿敵,她看得出龍非離看煉風華的眼神很不對勁,那不是對於兄弟的眼神,更像是……
看心上人。
一軍主帥竟然愛上了一個男人!!
這世間萬千紅粉綠葉任他龍非離挑選,為什麼偏偏要跟她爭搶?!!
「依林,此次事關生死,若是少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代表他向你致歉,此次的事情不可兒戲。」
孫依林一向是大小姐的脾氣,但是對於少年卻從未發過火,但是這一刻卻顯露出了不滿:「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現在恐怕整個涼城都知道你在撈人。」
煉風華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站成了永恆:「至關重要之人。」
那是——
第一個願意以命相護於她的人啊。
聞言孫依林更是難受,驕縱小姐的性子展露無遺,「既然是你至關重要之人,那就由你去救,我孫系一脈絕不會出手!」
煉風華凝眸,就那樣平靜無瀾的看著她。
莫名的孫依林有些忐忑不安,「我……我其實也不是不能救他……」
含羞帶竊的偷偷瞅了她一眼。
「你有什麼要求?」
只要不違背信仰,良心,她都可以答應。
「我要你娶我!」
平地一聲雷。
「如果你答應娶我,那孫系一脈就是你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
在逮捕龍非離的第四天,錢氏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煉風華的手段與人脈。
若非是此次的事件,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眼中尚且稚幼的少年,竟然當真可以翻手為雲覆手雨。
短短几年內其在涼城灑下的關係網,儲蓄的能量,令人望而生畏。
有如此能力之人,卻——
一直將自己偽裝成弱不禁風,文質彬彬的少年。
此等心機,此等演技,此等手段,究竟……
意欲何為?!
這次的槍殺事件是不是只是一種宣誓,他……
莫不是要反了?
如此大陣仗的營救龍非離有事出於什麼目的?
莫不是與南統軍甚至是東北王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
此番種種猜測湧現腦海,涼城內部的戰爭一觸即發。
就在雙方態度堅決,不肯退讓一步的時候,會議廳的大門忽然被人急匆匆的推開,警衛員跑到錢氏禽耳邊一陣耳語。
錢氏禽的臉色大變,不顧在場的人,狠狠一拍桌子,「欺人太甚!」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唯獨煉風華還能做到不動聲色飲茶。
看來消息已經傳來了——
錢氏禽目光如炬,「污國親王被殺,污國天皇震怒已經派兵殺過來了!龍非離難辭其咎!!」
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煉風華淡淡起身,一身氣度月色失華:「硝煙已起,南方頃刻間便會淪陷,此時的時局唯有一人可守,總統還要堅持槍決少帥?」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是啊,他們怎麼忘記了,龍非離這個少帥是怎麼來的了!
那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污國現在準備入侵的南七省不正是少帥生生奪回來的。
煉風華一襲白衣,卻是壯麗若斯,日光灑在身後,宛若千年不散的迷霧:「少帥無罪釋放,十日後南統軍發兵南七省!」
「污國燃起的硝煙,南統軍上下必讓其自食惡果!華國百姓流的血,污國自當以血來償還!!」
一言出,殺氣瀰漫,鐵血男兒熱血彭拜!
國統府外是紀律嚴明的南統軍隊——
午時,太陽熱火的濃烈。
龍非離看著站立在日光下的白衣少年,嘴角劃出邪魅的笑意:「我知,風華定能保本帥安然無恙。」
「總統令,龍非離率南統軍出兵南七省阻擊污國!」
龍非離無視她的公事公辦,佇立在她眼前:「我只問,風華可與我同行?」
淡淡抬眸:「煉某身為南統軍參謀長自當前行。」
嘴角弧度變大:「如此,甚好。」
從關押室出來的龍少帥打著要與煉參謀長培養默契,以便如后更好合作的幌子,登堂入室的住進了小樓。
端上兩杯茶:「少帥有何打算?」
龍非離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風華認為呢?」
沒有跟他繼續打啞謎:「此去南七省是一場硬仗,如今的南七省已不再是當初少帥剛剛打下來的南七省,若去恐需要完全的準備。」
「莫家在東三省立足百年,根深蒂固,若返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桃花眸子望著她,目光深幽不見底:「風華認為本帥會選哪一條?」
四目相對,「南七省。」
朗聲一笑:「知我者,風華也。」
倚立窗邊,那是梟華的崢嶸霸氣:「南下禦敵,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當世男兒,自當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
捐軀赴國難,雖死猶榮!
煉風華展顏一笑,溫柔了歲月,「少帥高志。」
龍非離回身握著她的雙肩,「風華可會一直陪著本帥共建這華國新篇章?」
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吾當與君共生死。」
兩拳相擊,交握。
「我們會建立一個新的時代。」
「是。」
在涼城的最後一段時間,煉風華調整了全部的地下消息網,對於未來南統軍的組織,管理制定了一套詳細的計劃。
八方不動,卻幾乎是架空了涼城的中堅力量。
龍非離也是在此時才知道煉風華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權勢與能力。
人人傳聞的陌上人如玉,該是用了多少的心思才能不顯山不漏水,以至於讓人認為她是軟弱可欺之人!
「風華啊,有件事情本帥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
「本帥與孫系一脈似乎並無交情,他們為何會拼盡全力助本帥脫困?」
正在研究軍事地圖的煉參謀長緩緩的抬起頭來,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不是素無交情,而是冤家聚頭。」
龍非離走到她旁邊坐下:「正是如此,本帥這才好奇,孫大小姐怎麼會出手相救?」
煉風華淡淡收回視線:「煉某隻是答應若是她肯出手相救,待煉某再回涼城之日,就是我們結婚之時。」
一口氣沒喘上來,龍少帥直接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煉參謀長莫名的看著憤起的少帥,「怎麼?」
他的波瀾不驚最是讓龍非離難以接受,喉嚨上彷彿卡了魚刺一般的難受:「我不同意!」
「此事已定。」煉風華淡淡說道。
「本帥不允許你跟她結婚!」
「嗯?」
「……她配不上你。」少帥憋了半天突然冒出來一句。
「依林是前任總統的獨女,孫系一脈的掌權人,是煉某高攀了才是。」若非她是女兒身,這是一門再好不過的親事。
龍少帥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你……你就那麼喜歡她!」
煉風華瞥了眼不滿的少帥,「就事論事而已。」
就事論事?
他擺明了就是看上那個蠻橫的大小姐,龍少帥抿唇。
「一個身驕肉貴的大小姐,風華娶了她一定會後悔。」
「身驕肉貴?煉某有自信可以滿足她物質上的全部需要。」
咬牙,「她只會拖累風華。」
「少帥莫不是忘記了,這一次的事情還多虧了孫系?」
「但是……你不愛她!」
煉風華聞言淡薄了眉目:「愛與不愛不重要。」
步步追問:「在你心中什麼重要?」
煉風華:「……」
見她不說話,少帥一本正經的規勸:「娶一個不愛的人本身就是一種折磨,這不光對你自己不負責任,對於她也不公平。將就不會得到幸福,只會帶來悔恨,趁現在錯誤還沒有釀成,早日決斷方是正道。」
煉風華瞅著苦口婆心的龍少帥,淡淡問道:「少帥好像很有經驗?」
龍非離:「……」
大掌握著她的肩膀:「本帥只是希望……風華可以幸福。」
而不是每天愁眉不展,就好像這世間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事情。
煉風華驀然瞳孔一收,斂下眸子,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番話。
有時候堅強的久了,就會忘記自己並非是堅不可摧,曾經的一往無前不過是——想要軟弱,卻沒有可以依靠的臂膀。
當周遭一片黑暗,如是你不堅強,誰又能代替你勇敢?
「幸福」在漫漫的人生路中,漸漸變得遙不可及,宛若鏡中花,水中月。
俯身低下頭,將她的腦袋抵在胸前的位置,「風華,本帥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你拿一輩子的幸福做抵押……本帥,還不起……」
「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本帥希望風華他日大婚只是因為喜歡,因為愛。」
一個人若是連婚姻都變成了一場交易,那該是多大的悲哀。
明明是溫柔繾綣的話語,在煉風華聽來卻偏偏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莫名的哀婉哀絕。
「少帥如此會甜言蜜語,他日若有女子得到少帥的傾心愛護,一定是莫大的幸事。」煉風華佯裝微笑地說道。
龍非離半真半假的說道:「本帥倒是想要傾心愛護風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心臟忽的一頓,埋頭繼續整理軍務,好像不曾聽見。
龍非離側目打量著煉參謀長裝糊塗的小模樣,柔和了眼眸,「風華喜歡什麼樣的?」
沒有問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沒有問有沒有喜歡的女孩。
只是問喜歡什麼樣的。
或許龍非離早已經有了將人攔向自己懷中的心思。
拿著行軍圖紙的煉風華手一頓,眼中帶著迷茫,這個問題在少不更事的時候她曾經無數的幻想過,現在已經……
「不知道……」
當她死裡逃生,換上男裝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便不再有男女之愛。
悠悠歲月,山河沉寂。
無名山峰上,兩個同樣驚才絕艷的少年俯視著華國的大好河山,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有人說男人一生最大的樂事便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有能力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是多少男兒無法抵禦的誘惑。
煉風華望著眯著眼眸的龍非離,一瞬間覺得他似乎變得遙不可及起來,不知覺的夢囈了一句:「大爭於世,少帥可做好了準備?」
龍非離轉身對著她,張開雙臂,呼嘯的北風吹的暗紅色風衣獵獵作響,「有風華在本帥左右,本帥隨時都可克敵制勝!」
他信任她,比信任自己更甚。
煉風華微微一笑。
有主帥如此,毫無保留的託付全部的信任,這是莫大的幸事。
「我們定會開創新的神話。」
「本帥相信風華。」
泱泱大國,巍巍華夏。
你我攜手共創盛世繁華!
時值日暮,煉風華一行人遇見了一群人。
他們穿著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軍裝,身體露出來的部分被鮮血與泥土掩蓋。
不少人頭上,胳膊上,腿上纏滿了大大小小的繃帶。
每一個人都是目光無神獃滯,好像一群行屍走肉。
這群人與裝備精良,一個個鬥志昂揚的南統軍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煉風華與龍非離對視一眼,停下了下來,「去看看怎麼回事。」
「風華認為這是什麼人?」
煉風華眼尖的發現了這群人衣服上的徽章,「前方或許……淪陷了。」
龍非離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劍眉皺成大寫的「川」字。
很快前去打探的士兵回來了:「少帥,參謀長,這群人是國統軍第四軍僅存的部隊,前方平靖已經淪陷。」
煉風華,龍非離同時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平靖易守難攻,城內裝備精良,怎麼會這麼快就淪陷?」
這距離他們接到消息僅僅有三天,平靖駐紮了幾十萬的士兵,不可能連三天都守不住!
說到這裡,打探回來的士兵滿腔的怒火,「仗還沒有打,第四軍的軍長竟然直接丟下滿城的士兵和百姓逃了!下面的將領想要奮起抵抗,卻接到了上層下達的不抵抗政策,平靖一時間死傷慘重!」
龍非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有比這更大的笑話嗎?!!
最高指揮官臨陣脫逃,上級竟然下達了不抵抗政策,這是在拿滿城的士兵和百姓的性命開玩笑嗎!!
當年他與兄弟們辛辛苦苦,沒日沒夜打下的南七省,就被他們如此糟蹋!!
「第四軍的軍長是誰?!!」他不槍決他,難以平民憤。
「周國偉,錢大總統一手挺拔的親信。」煉風華淡淡說道。
他們的這個總統行軍打仗,治理國家,樣樣不在行,唯一有本事的就是斂權集權。
任用親信控制軍隊,以至於國統軍上下一片烏煙瘴氣,不戰而敗。
「混賬玩意兒,本帥要親手結果了他!」
煉風華神情淡薄,「總有機會完成少帥的期望,但是現在我們前方的路已然被堵死,需要另尋他處。」
平靖依然淪陷,他們再去就是自尋死路。
「風華認為我們該當如何?」
「小李地圖拿來。」下一站事關生死,他們不要好好籌謀。
將南七省的地圖展開平鋪於地,「據我們最近的城是平靖,但已然淪陷,不可取。唯剩下最近的便是八方城與名城,八方城背靠高山,前有長江天險是軍事重地;
名城是華國最重要的經濟命脈之一,物資充沛,打仗很多時候打的就是金錢。」
兩座城市各有各的優點,卻也各有不足。
「以上是涼城的優點,但是缺點卻也很是明顯,八方城是軍事重地易守難攻經濟卻較為落後,打仗所需的物資和槍支彈藥有限;
名城經濟實力無可置疑,但卻是平原地區,一旦打起來,污國便猶入無人之境,並且名城士兵百姓養尊處優已成慣性,抗敵的情緒不會太高。」
龍非離一手指在八方城的位置:「本帥認為八方城可以成為我軍大本營。」
煉風華輕笑:「英雄所見略同。」
將地圖疊起,龍非離當機立斷:「改道——八方城!」
「是。」
「傳少帥令——改道八方城!」
八方城與淪陷的平靖毗鄰,一路上眾人看到了屍橫遍野、白骨成堆。
濃郁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即使是見慣了生死的南統軍們都忍不住悲傷,這些人,這些躺在荒野中的人們,都是他們的兄弟姐妹啊!
泱泱華夏,首屈一指的大國,竟然被一介小國打的毫無還手的餘地,這累累血賬,是誰之過!!
龍非離大掌青筋暴出:「本帥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煉風華悲傷的看著這一條條用鮮血澆灌的河水,「今時今日的悲劇,煉某永世都不願意再見到。」
尚未走進八方城就聽見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交出周國偉,懲治賣國賊!!」
「交出周國偉,懲治賣國賊!!」
「把周國偉那個臨陣脫逃的孬種交出來!!」
「殺了周國偉,為死去的同胞報仇!!」
維持秩序警察腦袋上被丟滿了臭雞蛋,說實話但凡是有點血性的中國人,都不願意保護周國偉這種人,但是無奈上級有令,他們不敢不從。
「怎麼回事?!」坐在車內的龍非離看著失控的人群。
煉風華細細打量著周圍的情景,猛然看到突然朝著他們衝過來的士兵和百姓,眼皮一跳:大呼一聲:「不好,軍隊嘩變了!」
隨著煉參謀長的一聲驚呼,南統軍們也發現了事態的惡化,眼看場面就要失控,警衛長連忙阻止親信:「你們保護少帥和參謀長先走!」
龍非離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前面人群中的高喊聲:「前面來的軍隊一定是涼城那邊派來接應周國偉的,兄弟們不要放過這群賣國賊。」
「保護少帥,參謀長!」南統軍頃刻間將龍非離與煉風華乘坐的車保護了起來。
砰——
砰——
砰——
鳴槍三聲,「站住!」
槍口一致對外,一片肅殺。
暴動的軍隊和百姓中間驀然響起一聲憤怒:「有本事就開槍,我們沒有槍是不是!!」
話音一落,響起一陣上膛的聲音,衝突一觸即發。
警衛長再一次鳴槍示警:「再上前一步者,就地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