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51米:慕寒昏迷,沐繾綣無動於衷。
老管家被張醫師的怒吼聲嚇了一跳,「少爺……這是?」
「你們是死人不成?」張醫生怒極有些口不擇言,眼神瞥到了淡定自若的沐繾綣身上:「你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他發高燒不知道?」
沐繾綣聳聳肩,「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張醫師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心中還有所顧忌,真想破口大罵。
但是這個時候救人才是第一要務,低咒一聲去查看慕寒的情況,「慕寒?慕寒?」
連叫了幾聲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張醫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不樂觀,連忙打開了隨手帶著的醫藥箱,眼睛快速的在一瓶瓶藥物上略過,最後嫻熟的拿起針管抽了一小瓶藥水朝著他的手腕注射了進去。
「去端杯溫水來。」擰開瓶蓋倒出兩粒葯。
「好,我現在就去。」老管家連忙去拿水。
張醫生又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你們老大現在重度昏迷,傷口感染估計部分肌肉已經腐爛,馬上讓最近的醫院準備好手術的工具,我們很快就到。」
「是。」那邊百里連忙應道。
聽著張醫生話里的意思,沐繾綣現在才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慕寒真的差一點折在她的手上。
這是她最初的想法,但是這一刻胸口確實悶悶地,她想,她可能並不想他死的。
老管家這個時候卻是已經雙目泛紅,他不應該這樣輕信於人的,他應該在察覺到異樣的時候,第一時間上來看看的。
從八年前他跟著慕寒開始,少爺從來沒有睡過一天懶覺,又怎麼會突然間連樓都不下了呢。
是他忽略了。
慕寒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俊逸的面容慘白如同白紙,所有人都在心急如焚的守著,而沐繾綣卻是滿目的冷靜。
張醫拿著老管家拿來的溫水給昏迷中的慕寒喂葯,但是意識不清的慕寒有著極強的反抗力,他不允許任何人向他餵食不明藥物。
努力了再三張醫生都沒有喂進去。
張醫生咬著牙將水杯遞給沐繾綣,「給他喂葯!」
沐繾綣站在那裡,並沒有伸手去接。
老管家心急的看著她,「西子小姐……」
「我不是西子。」沐繾綣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沐繾綣,沐氏集團當家人。」
任何人都知道,現在根本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但是沐繾綣卻偏偏說了,她說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是沐繾綣,不是慕西爵手中的玩寵西子,身為沐氏掌門人的她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去救一個曾經妄圖監禁她一生的人。
張醫生捏緊手中的水杯,然後重重的將水杯扔在了她的腳下,裡面的溫水灑滿一地,當然也沾濕了沐繾綣的衣角。
老管家心急如焚的看著沐繾綣,「西子小姐不管你是誰,但是請你救救少爺吧,只有你喂葯他才有可能吃下去……」
沐繾綣垂下眼眸,依舊沒有動。
張醫生憤怒不已的視線掃射在沐繾綣的身上,「你這個女人果然心狠,當初我就對他說過,他早晚會死在你手上,可他就是不聽,現在果然……」
沐繾綣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慕寒試圖抹去她的人生,明明是慕寒想要操縱她,但是為什麼現在卻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了?
她只是不想救一個日後的禍患罷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指責她?
「果然什麼?果然被我弄掉了半條命?還是我果然不值得他喜歡?但是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可曾逼過他?」
老管家一直以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是清冷了一點,只是肆意妄為了一點,卻沒有想到她真的會見死不救,「西子小姐你……」
「我不是西子。」沐繾綣再一次的強調,沒有人知道她再三強調的究竟只是個稱謂還是一種信念,一種堅持自己做法的信念。
「你這種女人,三年前我就應該讓他……」
門外傳來急促的喇叭聲,阻斷了張醫師未完的話。
一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在張醫師的指揮下迅速將慕寒抬下了樓。
當別墅內只剩下沐繾綣與老管家的時候,老管家終於是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沐繾綣站在窗戶邊看著救護車逐漸消失在視野中,腦海中滿是那張蒼白的面孔。
「西子……不,沐小姐你跟少爺這是怎麼了啊?」對於今天沐繾綣的所作所為,老管家是一千個一萬個想不通。
「沒什麼。」
「可是……」
「老管家,沒有什麼可是,我跟他現在只是相互對弈罷了,誰先心軟誰就會輸得一敗塗地。」
失敗的那一方,賠了心,亂了情,就只能甘為囚徒。
老管家看著冰冷如骨的沐繾綣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勸解,最後只能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搶救室的燈亮的刺眼。
慕寒沒有什麼反應的躺在手術台上,當衣服被解開的那一刻,明顯的可以看到他的肩胛創口處已經紅腫潰爛發炎。
不遠處的儀器「滴滴滴」地響著——
他的記憶飄回了三年前,那個時候他踩著鮮血帶著被白骨堆成的財富與權勢回到涼城。
所想要的不過就是她後悔的神情。
但是什麼都沒有。
她依舊還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女,而他在她的眼中還是掀不起半分的波瀾。
當他將她堵在餐廳的洗手間內,她波瀾不驚的問他:「為什麼還要回來?」
他斜靠在門邊,魅惑眾生的面容,「自然是拿回屬於我的。」
神情沉靜如水,「什麼是屬於你的?」
什麼是屬於他的?
問的真好。
長臂一攬將她擁在懷中,大掌從她的臂彎處伸出,按壓著她「我的小姐……你還欠我一個承諾。」
「承諾?」厲繾綣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寂靜的畫面——
h國獵人營地,深夜他打來電話,向自己撒嬌他得了第一,然後向她要了一個承諾。
「想起來了?」他的氣息撲在她的耳根,帶來酥酥麻麻的觸感。
「你想要什麼?」她許下的承諾,自然不會賴賬。
「我想要什麼,你從來都知道的不是嗎?小姐。」他的***即使透過鏡面都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你想在這裡?」兩人同時看向鏡面,視線在一瞬間交匯。
薄唇將她的半個耳垂都含在嘴裡,嘴角溢出低沉的笑意,「小姐,不是最喜歡刺激的嗎?既然如此何不玩些有趣的,嗯?」
「唔,你……」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就已經被他吻住,長臂推開了最近的一扇門,兩人順勢傾倒了進去。
門被迅速地闔上。
他的雙唇狠狠壓上來,啃咬著她的唇瓣,還想要將她撥拆入腹。
周圍的空氣帶著曖昧的桃紅,她的身體在他熟練的操控下升溫,升溫……
五年的時間,他退卻了青澀,就連技術也變得如火純青。
雙手捧住他的臉,「說,你跟多少女人上了床了?」
「嗬。」慕寒揚起了明媚的微笑,似乎對於她的這個問題很是開心的模樣,「你在乎的嗎?」
沐繾綣優美白皙的脖頸高高揚起,像極了美麗的白天鵝,「唔……輕一點。」
「輕點?小姐我要玩壞你。」
他橫抱起她,壓在闔上的馬桶蓋上!
「小姐……你脫了衣服,還是這麼勾人。」
「唔……你怎麼變得這麼獸!」
「是嗎……」一挑眉,低頭薄唇含住了她的櫻唇。
「唔……」
隔間內,兩具年輕的身體死死糾纏,低音聲聲不絕於耳。
「小姐原來還是喜歡這個姿勢!」
「魂蛋,明明是你喜歡!」
「……原來你還記得。」
「慕寒!」
他的手是那樣的用力扯得她的胳膊都痛了,好像要深深的嵌入她的肌膚里。她沖著他怒吼,他卻恍若未聞。
他以為她對他並非是沒有感情的,直到——
他收到她莫名的簡訊邀他去賓館,他站門口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蘇毅。
他們彼此交織在一起的身體,火熱糾纏……
慕寒的呼吸與心跳快速的跳動,他死死的握緊了拳頭,冷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