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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不幸,什麼都沒有了。【7000+】

  來宛軒酒店605接你的男人,昨晚我被他累壞了……


  這話說的透骨,令人浮想聯翩。只不過,這個「我」是誰?

  慕暖安黛眉打成了結,心咯噔一下,下意識回撥過去,卻被提示對方已關機。


  她死死攥著手機,指尖抖得厲害,心臟像是被螞蟻啃噬般的難受。


  不知這信息是真是假,但薄季琛,真的會和別的女人做嗎……


  不!光是想想,她就覺得萬箭穿心的嫉妒和憤怒!

  她還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嗎?他沒說分手不是嗎?所以他不會的對不對?


  可惜沒人能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有可樂趴伏在地毯上,瞪著黑珠子看著她。


  昨晚上好不容易安頓下可樂也不知道是幾點了,慕暖安也著實累了,倒在床上就睡過去了。


  「可樂,」慕暖安抱起可樂,目光和它對視,「你和我說,薄季琛不會的對不對?他不會的對不對?」


  回答她的只有小狗的嗚咽聲。


  她暗自嘀咕自己真是瘋了,竟然問一隻狗要答案。放下可樂,慕暖安坐在床上許久,直到有陽光刺了下她的眼睛,她才反應過來,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穿了件大衣推門出去。


  醫院陸陸續續的有些值班護士在走廊上來回穿梭。


  只是暖安剛走出去沒多久,小可樂便汪汪著跑了過來,伏在她的腳邊嗅著。


  「可樂,回去,我現在有事情。」


  慕暖安一門心思在那條未知簡訊上,心頭略有煩躁。


  可樂卻只是一個勁地在她腳邊徘徊,口中哼哼著,像是沒人要的孩子。


  沒轍,慕暖安只好將它抱起,一同出了門。


  *

  薄季琛從浴室出來時,童瑤舒依舊坐在床上,不過倒是穿了件衣服。


  但,穿的是他的襯衫。


  見男人出來后,她沖他招了招手,眉眼魅惑,嬌滴滴地笑問道,「餓了嗎?我在酒店訂了餐點。」


  薄季琛沒應聲,只是冷淡地命令她脫下襯衫。


  童瑤舒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當著他的面就脫了襯衫。


  裡面什麼都沒穿,毫無遮掩。


  薄季琛皺了眉,別過臉不看她,想要從床上拿過襯衫,卻被女人一把抱住。


  女人的手如藤蔓般纏繞在他的脖頸。


  「季琛,我們,做過了。」


  她的嗓音輕飄飄的,卻像是重鎚似的砸在男人的後腦上。


  薄季琛身子僵硬了一下,童瑤舒感覺到了,她的手指挑逗般覆上了他的胸膛畫著圈,卻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


  男人開口,語氣很冷硬,「你想怎麼樣?」


  童瑤舒蹙了眉,「季琛,你弄疼我了。」


  薄季琛眯著眼看了她許久,眸底的黑暗冰冷似乎要將其射穿,「童瑤舒,別在我面前耍那些心機,你知道,我不會對你負責。」


  童瑤舒身子一顫,隨即苦笑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讓你負責。我也不想怎麼樣,只是季琛,我還愛著你。」


  她頓了頓,看的出男人眼裡的冰冷,眸底泛起些許淚花,還想著再說些什麼,卻瞥見門口的身影。


  「啊——慕暖安!你怎麼在這!」


  她的表情太過震驚和惶恐,如此自然又逼真的神情讓慕暖安覺得,這女人不去做演員真是浪費人才。


  薄季琛一愣,許是沒料到慕暖安會過來,轉過頭看過去陡然驚住。


  而慕暖安沒有進去,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門口,眼珠子一動都不動,神情透著深深的難以置信。


  頓時,在這一瞬,空氣凝固了,呼吸也靜止了。


  偌大的床榻,美艷又婀娜的女人全身光果不著一絲一縷,而男人的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兩個人以一種極其曖、昧不堪的姿勢擁抱著,她清清楚楚看到了男人脖頸間的抓痕。


  細細的兩道,一看就是被女人抓的。


  這得有多劇烈,才會留下這樣的紅痕?

  此時此刻,慕暖安的心突然擰起了一股巨大的疼痛,太疼,幾乎快把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她的世界正在崩塌,轟轟烈烈,卻又無聲無息的將繁華化為荒蕪。


  痛鋪天蓋地的而來,可是比起心痛,比絕望還要可怕的是,她站在這裡,卻彷彿站在一條裂縫中,她感覺自已快要被狠狠劈成兩半。


  她喘不動氣,只能大口大口呼吸著,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他背叛了她!

  這五個字分崩離析,朝著心頭重重壓過來,水汽氤氳,這一次,她的心是真的死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薄季琛目光清冷地看著門口的女人,儘管心裡對她還有恨意,卻終究淡淡解釋了一句。


  慕暖安聽了這話覺得想笑。


  這麼明晃晃的事實擺在她面前,任誰看了都會誤會的場面,他卻跟她說,不是她想的那樣?

  「薄季琛,你真的當我是白痴嗎。」


  慕暖安手指動了動,嘴唇輕顫著,眼前已是一片水霧,她狠狠咬了下唇,不想讓自己哭。


  慕暖安,不能哭!你有什麼好哭的!最後一點尊嚴你都不想要了嗎!


  她硬生生憋回了眼淚,一瞬不瞬地看著不遠處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字一句——


  「薄季琛,你知道嗎,你羞辱我,囚禁我,甚至是差點掐死我,但只要你一句話,你說,慕暖安你留下,我便會毅然決然留在你身邊。」


  「那是因為你給了我忠誠。雖然你不曾給過我信任,但是你贈與了我忠誠……」


  她說著,嗓音乾澀,「而現在,這份忠誠也沒有了,薄季琛,我們真的結束了,徹底結束了。」


  說完這話,宛若心如刀割。


  結束了,終歸是和他結束了。


  慕暖安閉了眼,黯然麻木的轉身向外走,她走的很慢,走的很輕,好像隨時都會崩潰掉。


  「慕暖安!」身後,男人厲喝了一嗓子,卻沒有人回應。


  薄季琛望著空蕩蕩的門邊,心臟在陣陣抽疼著,內心深處泛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她說結束了,要徹底結束了。


  他腦海里印刻著地板上那灘血跡,她殺了他的孩子,他應該恨她入骨才對,可是他心裡除了恨,還有痛。


  她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睡在一起,就算他解釋,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做過沒有,又怎麼讓她去相信?

  明明以前也有過幸福甜蜜的日子,明明他想好好守護這段感情,可是接二連三的意外,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如同鏡子落地般,粉身碎骨,碎的拼不起來。


  她……真的要徹底離開了。


  男人的眼底此刻充斥著巨大的悲痛,胸口處不斷傳來刺痛感,像是有無數密密麻麻的針尖狠狠扎進去,以至於整個心臟,就像要爆裂了一般。


  很痛!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痛過!


  童瑤舒呆愣著望向目光楚痛的男人,怔住了。


  薄季琛……他何時有流露出這麼悲傷脆弱的神情?

  「沒事吧,季琛。」童瑤舒伸手想摸他的臉,撫平他眉間的川字紋。


  「出去——」


  男人鉗住她的手腕,下一秒將她用力甩開,神色冰冷,目光寒涼,帶著狠絕和令人膽顫的殺戮,「童瑤舒,別以為我不知道人是你叫過來的。」


  「季琛我——」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薄季琛怒吼,怒氣在一瞬間爆發,燃燒。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算計。算計他的人,他遲早會讓她付出代價!

  童瑤舒全身一抖,震的披了件外衣趕忙下了床。


  她退出房間,卻幽幽笑開了,現在她走也無所謂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她贏了,接下來要做的,是要努力留在他身邊,做他唯一的女人。


  門裡,安靜無比,靜得只能聽到牆上的掛鐘嘀嗒走動的聲音。


  薄季琛靠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目光漸漸渙散,他的腦中印刻著慕暖安離去時的那張臉。


  沒有憤怒,沒有恨,有的只是絕望和離別的決絕。


  她是一個對感情要求很純粹的人,正如她這個人,透明清澈,從來就不夾雜著任何雜質。


  所以,她……應該不會再原諒他了。


  想要的幸福,再也無法擁有了。


  心,像是洋蔥一瓣一瓣剝開,裡面滾動著鮮紅的血液,慢慢的流淌出來……


  *

  外面的天際泛出青白色,氣壓沉悶的令人窒息。


  慕暖安筆直的朝著一個方向走,沒有表情,沒有神色,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周圍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趕著回家吃一口熱騰騰的飯菜,與心愛的人團聚。


  可是她,卻形單影隻。


  就如同一把火燒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著那些殘骸和土灰的絕望,知道那是你的家,但是已經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冷風刮過她的臉,鑽進她的身體,一直一直冷到心底,可那一塊地方,現在麻木的像是空了。


  太痛了。


  終於失去了一直害怕失去的人,像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不過砸到了自己的腳,流出了血。


  慕暖安不知道自己該走到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她就這麼一直一直漫無目的地走,不知疲倦的走著,眼神沒有焦距,耳朵好似也失去了聽覺,刺耳的車鳴聲都聽不到了。


  「不要命了啊!有病!」


  她已經走到了馬路中央,此刻是紅燈,她卻像沒看到一樣,如同死屍般走著,周圍是鳴笛聲,司機的謾罵聲,她置若罔聞。


  直到——


  一束耀眼的車燈照了過來。


  慕暖安下意識抬手捂住眼,那道強光越來越近,鳴笛聲也越來越近!

  是車要撞死她嗎?

  慕暖安這麼想著。


  撞死也好,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她的嘴角緩緩扯出凄涼的笑,滾燙的眼淚順勢滑落,身子依舊停在原地,動也不動。


  光束離她越來越近,她勾了下唇,閉上眼,靜靜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汪——」


  聲嘶力竭地一聲吠叫,帶著驚人的速度。


  隨即便是尖銳的緊急剎車聲。


  當慕暖安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滿地的鮮血以及渾身抽搐的可樂。


  「可樂!!」


  她慌了,這才知,最後危急的關頭是可樂跑到了她的身前,替她擋住了那道衝擊!


  「可樂,堅持住,會沒事的!」


  慕暖安抱著渾身是血的可樂穿梭在人群中,她的衣襟也染上了血,披頭散髮,面色蒼白,周圍是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她,她卻全然不知,只是一遍遍嘶吼著問,「寵物醫院在哪?寵物醫院在哪!」


  大多數人以為她是瘋子,全都避之不及。


  幸得一好心人指路,慕暖安一路跌跌撞撞跑向寵物醫院。


  她能感覺得到懷裡的血越來越多,可樂嗚咽著,一動不動被慕暖安抱在懷裡,慕暖安只覺痛感錐心刺骨,「可樂,你怎麼這麼傻呀,別害怕,可樂別害怕,醫院就在前面了,到了到了!不怕!」


  當她顫抖著手將可樂交給醫生時,她撲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醫生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它!一定要救救它!」


  為了一條狗,她跪下,可是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狗的情感往往比人更直接。你對於它來說,是全部一樣的存在,它會誓死去保護它的主人,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


  醫生接過奄奄一息的可樂,是條上等的拉布拉多犬,眉間閃過一抹惋惜和無奈,但本著對生命負責的態度,還是鄭重其事地對慕暖安說,「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搶救它。」


  ……


  當慕暖安自以為是的認為心若向暖,安之若素,傻乎乎的以為幸福像洋洋灑落的花瓣降落在她肩頭,永不會離去的時侯,命運卻站在更高之上,看著她的天真和愚蠢,對她露出譏笑嘲諷的面孔。


  原來,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有。


  命運總會居高臨下地俯瞰她的狼狽和不堪,然後告訴她——


  你,永遠都是不幸的!你,不配得到幸福!


  可樂,終歸還是搶救無效。


  淚水,長流不息,喉嚨中的哭泣聲,劃破了寂靜的黃昏。


  小星臨走時是那麼囑託她,姐姐,幫我照顧好可樂。當時,她雖悲痛谷欠絕,卻是那麼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吧,姐姐會照顧好可樂的!

  可是,她卻食言了。


  她沒能照顧好可樂,她欠可樂一條命。


  這一天,是慕暖安人生中最難熬最痛苦的一天,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她想死,她想把傷心的記憶全部清除,她像一個無助的,快要面臨死亡的女人,彷徨的掙扎。


  怎麼辦呢……爸媽沒了,小星沒了,可樂也沒了,薄季琛也背叛了她。


  所有的不幸如同磐石壓在她身上,現在,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孤零零的,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

  都說「酒」會麻痹人的理智,迷醉人的心神,慕暖安生平第一次去了酒吧。


  嘈雜刺耳的dj舞曲,慕暖安環視周圍,不知怎的就想起四個字——


  酒池肉林。


  這明明不是她應該來的地方,可此刻她一杯一杯在吧台喝著酒,想長久醉死在這裡。


  忘掉所有的憂愁和煩惱,醉生夢死……


  曾記得有個人跟她說,慕暖安,以後一滴酒都不準碰,否則。


  否則怎樣呢?

  那天他在他的辦公室里狠狠給了她教訓,自此以後,她滴酒不再沾。


  慕暖安,你還真的是賤啊,到這個時候了那個男人你怎麼還想著他?


  苦笑一聲,一杯又一杯酒灌穿喉嚨,火辣辣的疼,她卻不想停,想一直喝下去。


  酒真是個好東西,難怪古人都舉杯對月,借酒消愁。


  角落裡獨自買醉的女人仿若靜靜盛開的百合,姣好的面容,玲瓏有致的身材,只是那白色長裙沾滿了血跡,倒是令人心生三分膽怯。


  想要上前將美人攬在懷裡卻又忌憚她身上斑駁的血跡。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慕暖安耳邊響起了一道柔和的低嘆聲,宛如山間的清泉,「小嫂子,我帶你回家吧。」


  她轉頭幽幽看著來人,黛眉蹙起,抬手推了他一下,「都說了我不是小嫂子!不是!錢行進,你要再叫我小嫂子,我跟你急你信不信!」


  錢行進無奈妥協,清俊的眉宇透著心疼,「慕暖安,別喝了。」


  「唉,別管我了,你該忙什麼忙去吧。」慕暖安揮揮手示意他走,然後繼續一飲而盡,享受這辛辣的刺痛感。


  雖痛,卻自甘墮落。


  可是下一秒,卻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她朦朧睜眼,掙扎著,「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錢行進置若罔聞,抱著她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必須保護好這個女人的安危才行。這是他目前所力所能及的唯一的事了。


  ……


  慕暖安一路掙扎著,意識不怎麼清醒的她甚至張口咬住了錢行進的手腕,但錢行進畢竟是跟在薄季琛身邊多年的人,好的就是耐性。


  他任她咬,悶哼著沒說話,然後把慕暖安帶回了自己的家。


  錢行進住在一棟高級的居民區里,九樓,怕引起周圍鄰居的注意,錢行進抱著慕暖安爬的樓梯。


  氣喘吁吁地到了門口,開門,慕暖安倏地皺眉,抬手捂著胸口,錢行進是有經驗的主兒,見狀后馬上放她下來,說,「先別吐,我——」


  話還沒等說完,慕暖安已經抑制不住了,彎下腰就吐了一地。


  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快步上前扶好她,以避免她吐完之後腳一軟再跟大地媽媽來個親密接觸。


  果不其然,慕暖安吐完之後就沒力氣了,身子一晃,下一刻軟綿綿地跌在了男人的懷裡。


  可錢行進忽略了她對酒精的敏感度,曾幾何時,她只是喝了幾杯酒,就硬生生吐了某個男人一身加一車,更何況現在是喝了當時的n倍?

  於是,慕暖安剛一貼上錢行進的胸膛,又是一個嘔吐動作,緊跟著錢行進的一身就都慘烈了。


  這下子,她算是輕鬆了,身子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地,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


  慕暖安又開始變得不安靜,抬手要打他,許是難受。錢行進只好哄勸,「等等,我帶你回房間躺著。」


  他單臂攬住她,另只手把身上髒了的長衣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露出了健碩的胸膛。慕暖安已經失去了耐性,抬手要揪他的頭髮,弄得錢行進哭笑不得,順勢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卧室。


  卧室光線柔和,整齊劃一的黑白色調,一絲不苟的有些偏冷。


  錢行進這個人一直都是單調的,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也沒什麼特別不喜歡的。


  從小他便沒了母親,父親又嗜賭成癮,欠了一屁股賭債,家中還有長年卧病在床的奶奶,於是相比較之下,他早早就擔負起了家的重任。


  別的孩子在看動畫片的時候,他在讀書學習;別的人在享受美好的大學生活時,他在賺錢還債。


  他的人生,單調的沒有什麼色彩,也沒有可稱得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此時此刻,這個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


  他對她動過情,衍生過喜歡的萌芽,而現在,他只希望她和自家老大能夠幸福。


  藍色的床榻上,慕暖安整個人窩成了一團。她太嬌小太瘦弱了,於床心中間,像極了小貓惹人憐惜。


  錢行進沒工夫先清理自己,一門心思放在她身上。


  為她擦乾淨了臉,又見她身上的長裙也髒了,嘆了口氣,從更衣室里拿了件自己的襯衫回來,站在床頭想了許久,終究覺得她穿著這一身滿是酒氣還帶著血跡的衣服入睡會不舒服,便硬著頭皮拉她起來。


  「別……別拉我,滾開。」


  慕暖安很是不舒服,手握成了拳頭擱在兩側,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先換好衣服,換了再睡。」錢行進耐性哄勸。


  慕暖安耷拉著腦袋,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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