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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章 在我這裡,你不配!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永遠都不認識他!」


  這話說出口的瞬間,余安暖看著溫以藍的目光變得愈發的冰冷,唇角牽出一抹笑意。


  然,下一秒她唇角勾勒出的微笑驀地僵硬。


  只聽一道又陰又冷的聲音從頭頂砸下來,「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分辨出是誰聲音的余安暖,彷彿被點了穴道一般,徹底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然,沒等她回頭,男人劈頭蓋面砸下的尖酸刻薄話語猶如利劍般刺進心臟:「你說如果有可能希望永遠都不認識我,是嗎?那當真是讓你失望了,這輩子你註定要與我糾纏不清!」


  明明是一句聽起來略微讓人覺得曖.昧的話,可卻讓她狠狠地顫了顫身子,輕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溫以藍迷人桃花眼裡不加掩飾的譏諷。


  長長的睫毛微顫,男人陰冷的聲音傳進耳朵,面上抑制不住的發白。


  大概是見背對他的女人沒有任何反應,腦海里他剛剛聽到的那句話越來越清晰,顧墨生額頭青筋暴起,伸手粗魯將她的身子扳過面對自己,面色陰沉得害怕且咬牙切齒,「你以為我很想看到你這張臉嗎,我恨不得你能立馬滾出我的視線永遠不要出現,可惜,我更希望能看著你生不如死!」


  說著,心底就像被什麼堵得難受,就連喉嚨也漸漸發痛,他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忽然用力的往一旁甩。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余安暖猝不及防,整個人毫無徵兆的撞上了陽台上的欄杆,吃痛的皺眉,唇瓣抿得很緊,抬首看著顧墨生的目光沒有絲毫情感。


  耳畔迴響著他的一字一頓,將那句話語襯的愈發的冰冷無情。


  但她卻是清晰的看見他深邃的眼眸底皆是旺盛的火苗在跳動。


  他在生氣?


  為什麼?

  該生氣的難道不是她嗎,為什麼他表現出來的像是比她還生氣一樣,為什麼?

  她自認為自己說的話並沒有錯,這一生,她不後悔身為余家的女兒,但她卻憤恨她與他之間的那些障礙。


  就像溫以藍說的那樣,他們之間隔著的是三條人命,那是怎麼都不可能跨越的障礙。


  所以,他們永遠的關係都只能這麼尷尬而痛苦的存在。


  顧墨生看著面前面色微微發白的女人,狠狠地皺了皺眉頭,可腦海里卻清晰迴響起他聽到的那句話,似乎是越想越憤怒,連帶著看著她的目光都發了狠,「還有,你給我記住,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不要做什麼都趾高氣昂的!」


  「在我這裡,你不配!」


  余安暖被男人的話說的臉色慘白,下意識地動了動唇。


  然而,男人似乎是知道她要開口一般,搶先在她前面開了口,話卻是對一旁眼眶有些泛紅的溫以藍說,「你在這裡做什麼,以後少跟她在一塊!」


  說完,他渾身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轉身離去。


  溫以藍聽了他的話,眼皮微顫,語調有些委屈在他身後響起,「墨生,不管怎麼說我們和安暖都認識那麼多年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她做得不對,但你也不能這麼說話呀。」


  強壓下心底的欣喜,她故作為余安暖打抱不平的出聲。


  她承認,余安暖是天生就比她的命好,是比她先認識顧墨生,是比她跟顧墨生待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但是,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永遠都無可挽回!

  而她,跟她就不同了,現在她是柳靜曼的孫女,與顧墨生算是兄妹的關係,即便他再不喜歡她也會看在奶奶的份上不會過多計較。


  對於溫以藍的話已經走遠的顧墨生腳下步伐猛地一頓,但也只是一瞬間他便重新邁動了步伐,只是垂落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攥緊。


  「何羌,你快去看看墨生,我怕他心情不好,我在這陪陪安暖。」紅唇微不可見的勾起,溫以藍面色略微焦急沖一旁的何羌開口。


  聽著愈發遠去的腳步聲,何羌並沒有理會溫以藍,而是深深的剜了一眼似乎是因為疼痛而緊咬下唇的余安暖,語調也極為不耐,「我知道,有些話由我說出來你可能不愛聽,但是,墨生說得對,作為一個來贖罪來求人的人,就該有一個求人的態度!」


  說完,他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起初被何羌忽略的溫以藍臉色悄無聲息變得難看起來,然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不爽煙消雲散。


  待看著何羌也遠去,溫以藍一改擔憂的神情,睨著余安暖的臉色極其惡劣,「余安暖,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像不像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昔日被人捧在掌心的余大小姐,現在變成這幅走哪都讓人倒胃口的模樣,你以為你還能有多高尚!」


  說著說著,溫以藍甚至輕笑出聲,笑到最後眼角都有淚水滑落。


  緊咬下唇,余安暖站直身子後背傳來的痛感讓她有些不適,但還是整理好情緒淡漠的看著笑出淚花的女人,冷冷開口。


  「即便我再不好,也比你這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的孫女好。」


  說著,她看也不看她就越過她的身旁,徑直離開陽台,獨留面色神情怪異的溫以藍獃滯的保持著微笑的模樣站在原地。


  溫以藍望著余安暖離去的身影,雙手情不自禁的握成拳頭。


  名不正言不順嗎?

  再次回到客廳,余安暖下意識地環顧一圈沒看到顧墨生與何羌的身影,黛眉微皺了皺,眼底劃過一抹自嘲。


  看來今天晚上她只能自己想辦法回去了。


  站在客廳里依舊是被所有人排斥著,到最後余安暖都覺得無聊起來,對於柳靜曼給的下馬威絲毫不在意,勾勾唇角便走出了客廳。


  八月的北城,深夜處處充滿涼意,余安暖站在老宅門外看著來來往往從老宅出來的車輛暗自失神。


  來這裡的人都是有些名望的人,經過今晚的狀況,想必今後好多人看到她都會繞著走,畢竟沒人想得罪顧家這個大頭。


  更不可能會有人停下車來載她,可她出門也沒帶手機。


  看著一旁亮著昏暗光亮的大道,難不成她今晚要走回去嗎?


  就在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走回去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束打在她的身上,雙眼也被照得睜不開,下意識抬首擋在眼前,耳邊卻傳來一道略微熟悉的聲調。


  「喂,沒人來接你嗎?」


  等雙眼適應了光線,余安暖才放下手打量著聲源處,只見那個在顧家唯一一個上來和她說話的大男孩從半開的車窗探出頭,笑嘻嘻的看著她。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呀?」沒等余安暖回答,他率先出了聲,彷彿根本沒把客廳里她被排斥的事當回事。


  「你確定你要送我回去?」對於這個才見過一面的大男孩,余安暖很有好感,再加上顧墨生不在她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回去。


  雙眼迷茫,男孩愣了愣問:「這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你要是再不上來,我就走了!」


  見此,余安暖也不矯.情,拉開車門就上了他的車。


  「我聽說了,你和顧家有很大的恩怨,他們這次辦的這個小宴會不過是為了給你一個下馬威,話說你們到底有什麼恩怨,居然讓顧家連這麼無聊的事都做出來了?」上了車,男孩發動車子,在昏暗的大道上平穩行駛著,倏的他緩緩問道。


  聞言,副駕駛的余安暖並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斜眸意味深長道:「那你怎麼還要載我回去?」


  「我好奇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無聊的下馬威,所以就好奇的問問咯,要是你不想說也沒事,我總會知道的。」男孩咧著嘴角,隱沒在黑暗中的臉神情變得意味不明。


  見此,余安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任何繼續交談下去的打算。


  車內一時間靜默得只聽得到車子發出的聲音。


  與人交談完事情的顧墨生回到客廳,卻沒看到余安暖的身影,深諳的眸色沉了沉重新走到那個陽台,卻發現也是空無一人。


  「你找安暖嗎,她已經離開了。」


  倏地,轉身只見顧宛童站在走廊上神色淡漠的看著,紅唇輕啟,「她被林總的小兒子載走了,現在應該……」


  顧宛童的話還沒說完,顧墨生就忽地越過她邁著匆匆的步子離開了走廊。


  回到顧墨生的住所,已經是深夜。


  下了車,余安暖才發現她根本沒有顧墨生家的鑰匙,而這個時間王嬸應該也已經下班了。


  但是她還是懷著些許期盼的心理去敲了敲門,果然如她所料,別墅里並沒有人在。


  一時間,余安暖就犯了難。


  這麼多年不回北城,她也沒什麼認識的人,除了顧墨生。


  抬頭看了看深色得不見底的天空,腦海里再一次浮現出男人精緻的輪廓,涔薄的唇瓣吐出尖銳刻薄的話。


  在我這裡,你不配!


  他那句話是什麼她很清楚,他不過是在暗諷她。


  暗諷她,即便曾經再被父母捧在手心,被他捧在……手心,到了現在也只能在他面前卑微的活著。


  就因為她家欠他的!


  說來也可笑,這種類似父債子還的情節真有夠狗血的,可她與他都那麼的……樂此不彼。


  她也希望他們的關係能緩和些,再緩和些,可似乎只有這種尷尬的關係,她才覺得自己在他那裡是有存在價值的,不低於任何人的存在價值!

  想著想著,余安暖就在別墅外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清澈的雙眼在夜晚中顯得異常悲戚而空洞。


  這一次,她將公司給了顧家,也是還給了顧家。


  相當於是為父親當初犯下的錯而彌補了一些,但顧墨生父母的離去,她卻是怎麼也不可能會彌補得了的。


  只能依附著顧家能在余氏不破產的前提下甚至將它發揚下去,而她……註定是來贖罪般的度過。


  顧墨生回到別墅的時候,看著捲縮在別墅外休息椅上的人兒,微微傾身,低頭看著她睡過去的小臉,大掌伸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面頰。


  男人的大掌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潔的面頰,掌心的觸感柔軟,細膩,讓人有些愛不釋手,眸瞳深邃幽暗,帶著些許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半晌,才抽出摩挲她面頰的手將她輕輕從泛涼的椅上抱起。


  一接觸到溫熱的肌膚,睡得不是很安穩的余安暖下意識地貼上了男人溫熱的胸膛。


  懷裡人兒的動作讓顧墨生薄唇含笑,抱著她的手無意識地緊了緊。


  翌日清晨,顧家老宅。


  「安暖,你這身裝扮是來這幫忙打掃的嗎?」溫以藍看著面前穿著一身樸素衣服的余安暖,嘴角勾勒著的嘲諷弧度愈發地深了深,迷人的桃花眼裡皆是得意。


  余安暖面無表情的看著得意洋洋的溫以藍,無聲地扯了扯唇角,並不作答。


  微微皺眉,她只覺得自己的脖頸疼得都快不是她的了,她記得昨晚她明明是在別墅外坐著等顧墨生回去的,可今天醒來她卻已經進到了別墅里,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脖頸生疼。


  甚至就連喉嚨都有些發疼。


  在她醒來的瞬間,她就猜到是顧墨生將她帶進別墅的,甚至還想著要不要和他道聲謝。


  一想到這,她的眸色變得黯然無光。


  腦海里再次清晰的浮現她起床時在經過顧墨生門前聽到的話。


  顧墨生的房門並沒有關緊,半開著,眼見餘光看到他背對著門口似乎是在打電話,而那時候他的聲調溫柔得不像話,是她與他重逢后從沒聽到過的溫柔語調。


  而,話語中的內容卻將她想要與他道謝的興緻勃勃,被一盆冷水澆滅。


  「你什麼時候回來,回來我們就舉辦婚禮吧。」


  低沉而不失性.感的聲調,溫柔得不像話的語句是她從未聽過的,甚至話語里還隱約夾雜著從喉嚨深處溢出的笑意。


  頓時,余安暖就猜到了與他對話的人,就是上次在醫院裡的人。


  可除了聽過她的聲音,她對那個人一無所知。


  可一想到就連舉辦婚禮都是顧墨生親口提出來,余安暖就覺得自己的心裡堵得受不了,甚至連眼角都泛酸。


  可她知道她沒資格,她不配!


  實在聽不下去他那溫柔得讓人聽了渾身酥.麻的聲音,她便躡手躡腳的下了樓梯。


  她原以為,她聽到的那些已經是個意外。


  然而,用早餐的時候,顧墨生用行動告訴了她到底什麼才是意外。


  「從今天起,你以後就去老宅幫忙打掃。」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站在了老宅的門口,身上穿著王嬸平日里的工作服。


  「余安暖,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別以為你還是什麼大小姐!」溫以藍滿是憤怒的聲音驚得余安暖怔了怔,清澈的目光有些冷的看著她。


  溫以藍被她的目光看得雙腿無端發顫,那表情就像是……就像是六年前她被比她還矮小很多的她壓在滿是墓碑的墓園,細小而柔軟的手用力的掐著她的脖頸……


  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她到現在依舊記憶猶新……


  然,更讓她難以接受的卻是余安暖接下來的話——


  「如果你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感受,我奉勸你最好放本分點!」


  只見面前的女人嬌柔的面容上滿是冰冷,就連眼底都浸上了寒冰,說出的話更是勾出了溫以藍心底的回憶。


  睨著遠去余安暖的背影,溫以藍貝齒緊咬下唇,垂在身側的雙手無意識得握成拳頭。


  再來一次?

  那種感覺,那種窒息得腦袋缺氧的感覺,她怎麼可能還想再經歷一次!

  明明她現在已經是和顧墨生是一輩,已經是了顧家的孫女,可為什麼在她的面前她的三言兩語就能輕鬆的將她打入谷底?!


  明明她只是一個有求於人,一個渾身背滿債務的人,一個被顧家恨之入骨,被顧墨生恨之入骨的人!

  可為什麼她卻能那麼輕易的住進顧墨生的別墅,住進顧墨生那所謂的禁忌房間?!

  一股嫉妒和不平衡,瞬間覆蓋了溫以藍的心,讓她情緒變得波動無比,可她卻不能表露出來,只能任由那股子氣在自己的胸腔里亂竄。


  一個早上,余安暖都在跟著顧家的那些傭人做著那些原本不屬於她做的事,可她卻沒有任何怨言。


  她知道,顧家的人不就是想將她一點點的折騰垮掉,一點點的將她往絕望處逼。


  打掃衛生,這種在他們眼裡是下人坐的事,她做起來也極為順手,也照樣樂此不彼!

  可做著做著,余安暖就有些頭暈眼花,甚至渾身開始冒冷汗。


  已經將近下午三點,那些原本和她一起打掃一起做事的傭人全都不見了,每個人只留下一大堆還沒做完的事扔給她。


  除了早上在顧墨生的住所吃了早餐,自從來到老宅,別說吃飯,她就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渾身逐漸冒冷汗,雙腿發軟,余安暖突然覺得這日子不是一般的不好受,餓著肚子的感覺更難受。


  「余安暖,你愣著做什麼!」忽然,就在余安暖想著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腳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中年婦女怒吼的聲音。


  回頭,映入眼帘的是顧家傭人領頭的馮嬸。


  潔白的額頭逐漸冒著薄汗,余安暖只覺得現在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張了張唇什麼也沒說出,便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便沒有了知覺。


  顧墨生由於有些文件落在了老宅,臨時回來取,才走進大廳,看到的就是不遠處余安暖一副堅持不住的模樣緩緩往地板上倒去的場景,而站在一旁的馮嬸卻一副厭惡的嘴角說出刻薄的話。


  「喂,你什麼意思,你別以為你裝暈倒就能不幹活,我告訴你,就算你是死了也要起來做事!」


  說著,甚至還彎身伸手要去拍打余安暖的臉,然在手離余安暖白皙臉頰幾厘米時卻被一隻大掌緊緊抓住,甚至力道驚人得讓她覺得她的手會斷。


  尖叫著回頭,映入眼帘的卻是顧墨生陰沉而陰鶩的臉色,硬生生將她輾轉在口中的咒罵話語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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