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玫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頓。
眼前的畫面太美好,很符合一個人求婚的場景。幾乎是她能想到最浪漫的了。
可是如果夏玫沒有記錯的話,慕沉水早在六年之前,就已經跟自己求婚過了。那個時候是在英國,在她試過婚紗的那一天……而那一枚讓她心動的戒指……被她塵封在家裡的保險箱里。她再也沒有戴過……可是這枚戒指,卻是她心裡唯一的一枚結婚戒指。一直被她視若珍寶卻無法觸碰。
慕沉水的這句話,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但是慕沉水已經轉身,去拿桌子上的禮盒。用絲帶包著的那個精緻的禮盒,甚至就連打開都有一點繁瑣。
夏玫眼見著慕沉水把禮盒打開。夏玫居然有點緊張,因為擔心裏面躺著的,是一枚新的戒指。
可是,慕沉水顯然沒有按照套路出牌。
當他再次站在夏玫面前的時候,手裡的黑絲絨盒子有巴掌大,一看就不是鑽戒。
夏玫居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慕沉水看到夏玫嘴角的笑容,還有些不解:「怎麼了?剛才表情還那麼凝重,我還以為你不高興。」
「沒什麼……只是還以為你會再送我……」夏玫搖搖頭,「現在都無關緊要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會給你買一個戒指?」慕沉水露出瞭然的笑意,「你覺得我是那麼低情商的人嗎?」
說完,驀地將盒子打開,一條鑽石項鏈就展現在夏玫的眼前。
細細的鏈子,很精緻。玫瑰的掛墜,周圍鑲滿了細鑽,中間是一顆玫紅色的寶石。
一看就是要價不菲的。
不過夏玫沒有在意價值,因為慕沉水為她做這麼多事情的價值,早已超越了這條項鏈價值的本身。
「夏玫小姐,請問你願意再嫁我一次嗎?」慕沉水單膝跪地,在項鏈背後,是他渴望的臉。
「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夏玫可沒打算讓他就這樣起來。
「你問。」慕沉水卻一臉自信。
「你就跟我求婚嗎?萬一桃子不同意怎麼辦?」夏玫的眼珠子轉動著,顯然是故意刁難。
「你以為我會只準備一份嗎?」慕沉水翻開盒子的第一層,下面居然還有一層……
夏玫驚訝地看著盒子下面這一條一模一樣只是小了一號的項鏈,對慕沉水真是刮目相看。
「論套路……還是你厲害……」
慕沉水得意一笑:「那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吧?」
夏玫接過盒子,向慕沉水伸出手:「起來吧,慕先生,在我心裡,我一直是慕太太。」
慕沉水拉住夏玫的手起身,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她打橫抱起:「太好啦!我有老婆啦!」
「喂,小心!這裡是海中間!」夏玫卻抓緊他的領子,深怕慕沉水腳下一滑掉進海里去。
「海中間又怎麼樣?」慕沉水抱著夏玫回身,對著演奏的樂師們大喊,「哥兒們,我有老婆了!」
樂師們將音樂演奏地更大聲,更悠揚。更有人拿起香檳,搖晃后打開。噴涌而出的黃金液體,證明著現下的歡樂氣氛。
等到慕沉水把夏玫放下,端起香檳一飲而盡的時候,遠處的沙灘上,服務生魚貫而入,迅速在沙灘上布置起餐桌和燈光。
這時的夕陽,已經完全落盡了。慕沉水牽著夏玫走向沙灘。臨時搭起的花架下,是一張西餐桌,上面擺滿了豐盛的食物,當然還有暖黃色的彩燈,在海風中代替了燭光,顯得格外溫暖好看。
大家都帶著祝福的眼光看著這一對才貌相配的璧人,慕沉水和夏玫也在這樣祝福的眼光中,毫不掩飾親昵地吃完了這餐飯。
晚上,回到酒店房間。慕沉水和夏玫在陽台上的偌大浴缸里,放著音樂,手邊是冰酒和雜誌。蠟燭被放在角落處,還有香薰的味道。
浴缸很大,相當於一個溫泉池,但他們兩個卻偏偏膩在其中一角,相互依偎。
慕沉水靠著浴缸,懷中抱著夏玫,輕輕將下巴靠在她的頸窩裡。
夏玫則隨著慕沉水的呼吸,輕輕挪動身體,躲避著這種痒痒的感覺。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就在熱水裡浸泡著。享受著冰酒特殊的香味和這一刻溫暖水流帶來的舒適感。
夏玫隨手翻著雜誌,慕沉水則看著夏玫翻雜誌時候手臂的動作偶爾能夠撥開水面滿滿的泡沫,讓他看到夏玫睡下嬌嫩的身體。
夏玫只不過是大致瀏覽著雜誌,其實心裡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雜誌上。
五六十頁的雜誌半個小時翻完,夏玫將雜誌扔到遠處,拿起酒杯。喝下一口冰涼。
「噝……」夏玫抿嘴,「真的是好多年好多年都沒有這樣舒適愜意了。」
「度假不就是應該這樣嗎?沒有工作,沒有別人,只有自己,和自己最想要在一起的人。」慕沉水的手指滑過夏玫手臂上的肌膚,示意她也給自己拿一杯酒。
清脆的碰杯聲后,慕沉水將酒一飲而盡,輕輕鎖了眉:「這酒太甜。」
「是嗎?」夏玫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可能這酒比較適合女人吧。」
「對,我喜歡比較烈的酒。」慕沉水放下酒杯。
「你喝過藏啤酒嗎?」夏玫突然想起,「在美國的時候,一個美國朋友從青海旅遊回來,什麼也沒帶,空運了一箱臟啤給我們。」
「也是一種啤酒嗎?」慕沉水倒是感興趣。
「是啊,是藏族用青稞釀的。比一般啤酒苦一點,辣一點,而且更凶,後勁更大。」夏玫回憶起來,「我記得我以為度數不高,就一連喝了好幾瓶,結果……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聽起來不錯。」慕沉水默默記住了夏玫的話,「有機會的話,一定去當地喝一次。」
「嗯。跟藏民烤著篝火,喝著啤酒再來點氂牛肉的話,就完美了。」夏玫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你這個小女人,心還挺野的。」慕沉水湊過來,從後面摟住夏玫,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吹氣,「怎麼樣?泡澡泡的舒服嗎?」
「舒服啊,感覺經絡都痛了。」夏玫回頭,看到慕沉水眼中的火焰。
「你舒服夠了,該輪到我了吧?」慕沉水的手已經不老實地開始觸碰夏玫的身體。
「你……」夏玫從水底下抓住慕沉水的手,「你又要使壞?」
「這怎麼是使壞呢?」慕沉水請吻夏玫的耳垂,「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啊。你看,你愛我,我也愛你。今天我又再次求婚成功,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我以為……剛才那頓飯就是慶祝了。」夏玫故意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那只是前、戲,現在的才是重頭戲。」慕沉水翻身,將夏玫從水中推到自己面前。
潔白的泡沫,遮住了兩個人身體的大半,但這種欲說還休的遮擋,卻讓慕沉水興緻大增。
或許是今天心情特別亢奮,也或許是因為度假在外這種陌生感帶來的刺激,亦或者是方才吃飯的時候多喝了幾杯酒,慕沉水感覺今天自己的身體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慕沉水眼底的紅色,讓夏玫有一點害怕。有一種今天會被他吃干抹凈不吐骨頭的感覺。
夏玫坐在浴缸里,蜷縮著身體,雙臂抱著膝蓋:「等一下……我需要一點心理建設?」
「唔……」慕沉水本已進入狀態,但被夏玫打斷,「又不是第一次,你需要什麼心理建設。」
夏玫緩緩開口:「你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嗎?」
「熟悉?」慕沉水鎖眉,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的確好像似曾相識。
等他反應過來,臉色就不好了。
「你是說……五年前……我們蜜月那次?」
「你不覺得……有點像嗎?」夏玫的話剛說完,慕沉水就將她的手腕狠狠抓住。
「夏玫,這一次你還想逃嗎?」
「我不想,我只是怕你有陰影。」夏玫欲抽手,卻發現慕沉水越捏越緊。
「我是有陰影,所以今晚,我保證讓你想逃也沒有力氣!」慕沉水臉上邪魅的笑容漸甚。
夏玫感覺到身上的雞皮疙瘩伴隨著海風瞬間布滿全身。
「呃……那個……那個我們剛才不是還說明天要去看日出的嗎?今晚太累不好吧?」
慕沉水嘴角一揚,將夏玫的臉禁錮在自己的面前:「現在是晚上11點,等我們運動完,差不多也該天亮了。」
說完,夏玫的唇瓣就已經在慕沉水的唇下了。
「唔唔……」夏玫掙扎著,吐出幾個字,「我現在求饒還有用嗎?」
「求饒?」慕沉水鬆開夏玫的唇,用「狼」一般的眼神看著她,「你不如數著今晚總共幾次。」
「啊?」夏玫被慕沉水拉到腿上,很容易地就被他再次束縛住,並且強盜般地吻著。
幾次,她都差點被吻岔氣。
慕沉水一邊狠狠吮吸著夏玫的芬芳,一邊大刀闊斧地在她身上遊走。每當夏玫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慕沉水就會雞賊地微微抬頭,讓夏玫好深呼吸幾下。
然後就會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又一次吻上她的唇。
如此幾次反覆之後,夏玫只有一種被羞辱的惱怒感。
「慕沉水!我真是受夠了!」夏玫推開他健碩的身體。
「你受夠了想怎樣?」慕沉水不禁問。
「我受夠了就……」夏玫直起身體,半跪在水裡,用胳膊環住慕沉水的脖子,眼睛里閃過一絲犀利,「我受夠了就開始反擊啊!」
話音剛落,慕沉水的嘴唇上就一記吃痛。
心裡狠狠道:給我來陰的?
於是,原本單方面的強制性親吻,變成了激烈的互吻。
從嘴唇到耳、垂,再到脖子,手臂,後背……慕沉水濕潤的吻一路向下,在夏玫身上留下不能消失的紅印。
夏玫也在他的挑逗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慕沉水的手臂雖然很痛,但對他來說卻更像是另一種刺激方式。
這種可以忍受的疼痛讓他加快了嘴邊的速度。
等到他用嘴唇將夏玫整個身體預熱之後,再次吻上夏玫嘴唇的時候,就沒有那麼老實了。
結實的身體與嬌柔的身體摩挲著,擦出的火花將兩人的理智全部燃燒殆盡。
慕沉水在夏玫耳邊輕聲道:「今天來點新花樣?」
夏玫的臉頰洋溢起一朵紅云:「你的花樣,在我身上不都已經試過了?」
慕沉水嘴角露出一絲驕傲的笑容:「那我的花樣里,你最喜歡哪種?」
「……」夏玫哪好意思說,但是慕沉水的聲音太性感,以至於讓她恨不得現在就和他融為一體。
猶豫了一下,夏玫終究開口:「應該是……後面的那一種吧……」
幾秒鐘后,慕沉水的腹肌抵在夏玫臀部的瞬間,夏玫的喉嚨里發出了難以抑制的聲音……
慕沉水這時候的成就感,不完全來自於他自己的身體,更多地來自於夏玫的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