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玫的後背貼住慕沉水的剎那,整個身上的汗毛就一瞬間立起了。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像是一大群螞蟻瘙癢著她的心,說不出究竟是難受,還是最直接觀感——癢。
慕沉水何嘗感覺不到夏玫身體的一個猛烈的顫抖,但是他不慌不忙地用手掌心捧住了她的兩隻胳膊,繼而輕輕揉搓,算作是緩和。
很快,在熱水的作用下,夏玫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感覺到夏玫的鬆弛之後,慕沉水將下巴放在夏玫的肩膀上,嘴唇就在她的耳畔。而安撫也早已變成了擁抱。
慕沉水很高興地看到夏玫順從的效果,卻不知,這种放松的功勞,並不來源於慕沉水自己。
在這樣的貼身擁抱中,夏玫顯然還是有一點不適應的,但如果真的要說排斥或者是恐慌,那的確是過了。因為夏玫與慕沉水的親密行為,又何止於此?
在心裡給自己一個暗示,讓自己別怕,放鬆一點。身體就開始慢慢聽話。
慕沉水在夏玫的耳邊輕聲道:「我們很久沒見了。」
「嗯。」夏玫的回答很簡單。
「有沒有想我?」慕沉水的呼吸擦過夏玫的耳畔,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化學反應。
夏玫只感覺耳垂痒痒的,讓她不自覺地縮了身體。可她的身體越是蜷縮,慕沉水的手就收得越是緊,讓夏玫有種窒息的感覺。卻也在窒息中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哪有時間想。」夏玫沒有撒謊,這段時間,她忙著周、旋,忙著想辦法把慕沉水從裡面弄出來,哪有心思像個小女人似地思念他。
可夏玫沒有看到,身後的慕沉水臉色顯然有一點變化,他斂起一部分笑容,緩緩道:「你不想我……在想誰?」
夏玫怔了怔,她看不到慕沉水的臉,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所以按照自己的心情,隨意回了一句:「你以為我在想別的男人?」
夏玫可能萬萬沒想到慕沉水這個問題是認真的。所以夏玫的回答很容易就觸怒了他。
「別的男人?」慕沉水的手穿過她的腋下攀上夏玫的肩膀,「你是指陸遠懿嗎?」
夏玫的身體僵了僵:「你怎麼會這樣以為?」
然後就開始示意要離開慕沉水的身體,可是慕沉水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因為我聽到了一些風聲。」慕沉水早就將她按緊在自己的懷裡,「說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反而比較掛心陸遠懿的事情。」
夏玫不知道慕沉水的這些風聲是從哪裡聽來的,但心裡莫名就覺得有一點委屈。
如果說對陸遠懿,夏玫是抱著一種出於理智上的愧疚情感的話,對慕沉水那是一種純粹的擔心,完全是出於感情的。慕沉水居然拿陸遠懿來相提並論,令夏玫很驚訝。
越是這樣,夏玫就越是懶得解釋,索性懨懨道:「你願意相信外人的話,就相信吧。我問心無愧。」
「是嗎?」慕沉水倒是驚訝於夏玫的坦蕩。
「能換個話題嗎?」夏玫斜仰頭,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慕沉水,有一絲疲倦。
「好。」慕沉水又重新將夏玫摟入懷中,這次,他換了策略。因為雖然他已經疲累到了極點,但面對這樣曖昧的環境與姿勢,身體早就已經代表他做了表態。
於是,一個吻落下,落在夏玫的肩膀,輕輕吮吸著她肩膀上的水珠。
「噝……」夏玫很難保持自己的嘴裡不吐出那種很曖昧的聲音,因為慕沉水的技術實在是太成熟了,更在她身上練到了「極致」,以至於他舉手投足間的一點點接觸都能挑起她作為成熟女人所有的***。
但是此刻,她想忍,不單是因為疲倦,更是因為慕沉水顯然說出了不信任她的話。
不過她很奇怪,是誰,會將這種不靠譜的風聲傳到慕沉水的耳朵里呢?這樣做,對這個人,會有怎樣的好處?
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慕沉水的手已經一路向下,到達了她的腹部。
那一圈的敏感地帶,讓夏玫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思緒,專心致志地對付背後這個意圖明確的男人。
「不是說今天累了,什麼也做不了嗎?」夏玫抓住了慕沉水下面的手腕。
慕沉水的聲音卻還曖昧地響在她的耳畔:「是累了,房、事是做不了了,但是……親還是要親,抱還是要抱,摸還是要……」
說話間,手已經掙脫了夏玫的禁錮,又開始遊走了。
「前面不是還懷疑我嗎?這會兒倒是下得去手了?」夏玫一邊忍著嘴裡一不小心就要泄露的聲音,一邊質問。
「兩回事。」說著,慕沉水毫不猶豫地將夏玫翻了過來。
四目相對,坦誠相見。
一個吻,毫無預兆地落下,甚至讓夏玫懷疑自己到底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發泄的工具而已。
唇瓣,如預期一樣疼痛。所以她選擇了反抗。
但慕沉水可不想就這樣放過她,於是,又是一場你退我進的拉鋸戰。
直到夏玫一再反抗以至於腳下打滑,差點摔倒,慕沉水才離開她的嘴唇,並從後面捏住了她的脖子。
「小心點!一會兒出了事故,還得再去醫院一趟。」
可是慕沉水滾燙的手心在夏玫的脖子上摩擦的瞬間,夏玫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那個「鴨舌帽」兇狠的眼神,那種窒息的感覺就重新襲來,佔滿她的腦海,令她呼吸困難。
此刻的夏玫就好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將慕沉水推開,讓他的後腦勺重重撞在了浴室的瓷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