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碰杯后,阮瓀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噝……這酒真好喝……太久沒喝酒了,真舒服……」
慕沉水默默端起酒杯:「少喝點,妻管嚴不適合喝醉,不然我還得回去跟金愛賠罪。」
「是不是兄弟啊!」
兩人又開啟了互損模式。
等到凌晨兩點,慕沉水把阮瓀送回家的時候,自己也醉的不行了。司機都看不下去了,問:「慕總,您一個人這樣回家……可以嗎?」
「沒事,我還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睡一覺就好了。」慕沉水回答。
是啊,睡一覺就好了,明天是周末,他正好可以睡一整天。然後好好想一想要怎樣再把夏玫給「追」回來。阮瓀說得沒錯,五年前的傷痕,是人都會有陰影的。夏玫又是那麼一個敏感的人,把自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在這個問題上,要好好下一番功夫才行。
而阮瓀,回到家之後,理所當然地被金愛一頓暴打。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看看錶,現在幾點了?你兒子都問了好幾次了,爸爸回來沒?你有良心沒有啊!」金愛一邊說,一邊把枕頭扔向阮瓀。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阮瓀立刻慫了,「你怎麼跟他解釋的啊?」
「我就說你爸給你找后媽去了!」金愛抱臂而立,眼神簡直能殺死人,「你兒子哭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你……你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親媽啊?」阮瓀立刻臉都綠了,「對了,今天晚上換尿布了沒有?」
「你還有臉說?都是被你慣的,都幾歲了,晚上還穿尿不濕睡覺!我今天沒給他穿褲子,就讓他直接睡了!」大半夜的,金愛火氣更大。
「什麼?你就不怕他尿床嗎?」阮瓀急了。
「尿就尿!尿濕了大不了明天洗,我再不會讓你那麼慣著他了!」金愛又扔過來一個枕頭。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兒子隨我,夜尿多……我小時候就是……唉……不說也罷,我去給他換尿布。」阮瓀說著就要走。
「阮瓀!」金愛一個枕頭,正中阮瓀的後腦勺,「你敢走出這個門試試!」
阮瓀握著門把手,整個人都火起來了,如果有動畫配圖的話,他現在身上應該都是紅色的火焰:「我……」
「你什麼?」金愛加重了語氣。
「我不敢……」阮瓀默默地轉回身來,一言不發地將地上的枕頭一一撿起,放回原位。
「這還差不多……」金愛終於氣消了大半,坐到床上。
阮瓀就也恬不知恥地坐到床邊。
金愛見阮瓀身上一股酒味,上來就是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臭死了!今天睡地上!」
「哎呀,老婆,我錯了……我去洗澡,你讓我睡床上吧……」阮瓀賣萌求饒。
「不用洗了,你就給我跪那,我還有話要問你。」金愛的眼神簡直能殺死人。
不過「死者」向來就只有阮瓀一個人而已。
「老婆你問……」阮瓀故意做出很可憐的表情。
「慕沉水那廝跟你說什麼了?」金愛問。
阮瓀立刻想到慕沉水警告他的話,他一定要堅持住,不能出賣朋友。
於是,阮瓀開始撒謊:「他告訴我,他有多麼多麼愛夏玫,還說不知道要怎麼贏回夏玫的心,他自己心裡也很矛盾。還說……現在工作實在是太忙了,難免忽略夏玫,他其實是很愧疚的。」
「真的假的?」金愛聽了這些話,都覺得膩歪,「慕沉水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矯情了?」
「也不是矯情,酒後吐真言嘛。像我們這種男人,白天出去是錚錚鐵漢,只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喝點酒才會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這才是大丈夫。」
金愛真恨不得把阮瓀的嘴用拖鞋塞住:「你打住吧你,就你還錚錚鐵漢?你是來搞笑的吧?」
「你嘲笑我?」阮瓀起身,「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錚錚鐵漢』!」
說完,就撲到了床上。
「臭流氓!」金愛死命踹了他一腳沒有用,就只好半推半就。
「喂,你輕點!」
「擦,別把睡衣扯破了!」
「行不行啊?」
「快一點嘛……」
「不要……不要……停。」
「呼……你需要幾分鐘才能重啟?」
阮瓀抬起頭,眼冒金星:「老婆,饒了我吧……」
*
周日的晚上,尹恩獨自在公寓里,有點輾轉反側。
明天,就是她跟慕鎏金約定去登記的日子了。
慕鎏金特地跟部隊里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想說登記完之後,回尹恩的老家住兩天,也讓老人高興高興。
尹恩很感謝慕鎏金的體貼,也很感謝他將一切都安排地很周到。但一想到,明天開始,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她還是興奮地睡不著。
晚上12點整,慕鎏金打來視頻電話的時候,尹恩還拿著遙控器,在各大電視台之間不停地切換著。
看到手機屏幕上慕鎏金的名字,她的嘴角都揚起來了。
「喂。」聲音中,透露著她此刻的甜蜜。
「還沒睡吧。」慕鎏金躺在床上,看著屏幕上笑靨如花的尹恩。
「嗯,你也沒睡?」尹恩明知故問。
「是啊,睡不著,因為明天……哦,不,已經是今天了……我有點激動。」慕鎏金也掩飾不住自己的心情,臉上是難得的笑意,那種很甜蜜,很內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