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主動尋找,難道你就打算這樣消失了嗎?」慕沉水的口氣里有一點慍怒,也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夏玫有些為難,正要回答,正在機場大廳巡查的機場警察在一旁打斷了兩人:「咳咳,這位小姐,您需要幫助嗎?」
「我……我嗎?」夏玫狐疑道。
「是的。」警察又看了一眼慕沉水,「這位先生,您這樣大聲喧嘩是允許的。請問這位小姐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慕沉水的眼神聚焦打在警察的臉上,「你問得好。我也想知道,在這位小姐的心目中,我究竟是她的什麼人。」
眼神轉向夏玫,夏玫臉上卻是更加尷尬。
「麻煩您了,我們沒事。不會再大聲喧嘩了。」夏玫只好對著警察道歉。
「不。你當著人民警察的面說清楚,我究竟是你的什麼人。」慕沉水卻是不依不饒,「這些日子,你從來不肯承認我跟你之間的關係。今天如果不是我拚命趕過來,你是不是準備到了英國就不再與我聯繫?難道我在你心裡只是一個遇到一點困難就可以輕易拋棄的人嗎?難道這些日子,我們相處在一起的這些點滴,都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地覺得是一種比戀愛更讓人安心的男女關係嗎?難道那些你對我無意中透露的關心和我對你強迫性的照顧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是男女之間表達愛情的方式嗎?」
夏玫懵在那裡,聽著慕沉水用他並不常用的長句子淋漓地表達著自己的情感。越聽,越覺得腦袋裡是暈眩的。不單是因為昨夜沒睡好,更是因為在她印象中的慕沉水從來都是內斂而冷靜的。
這一刻,看著面前的他眼有血絲、唾沫橫飛,夏玫感覺到陌生,卻並不覺得討厭。
倒是一旁的機場警察有些尷尬,他意識到這是一對情侶之間的爭吵,就笑了笑,打趣道:「小情侶吵架也要分場合,不要再大聲喧嘩了。」然後就消失了。
「夏玫。」慕沉水的語氣漸緩,伸出手,熟練地從夏玫的鬢邊***她的後腦勺,「這麼久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夏玫緩緩推開他的手,將在心裡反覆斟酌了很久的問題,化作了一句淡然的話:「我看到了新聞。」
「難道你相信了?」慕沉水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你難道相信我是那樣的人嗎?」
「……」夏玫頓了頓,「我以前不相信……」
「你千萬不要相信那個新聞。」慕沉水突然恢復了他一貫的冷靜,「夏玫,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商業上的對手要對付我而用的手段。我跟那個女人,什麼都沒發生……」
在慕沉水心理防線差一點崩潰,恨不得掏心挖肺地解釋自己的時候,夏玫突然抬頭,狡黠地笑了:「我的話還沒說完。我以前不相信,現在依舊不信。你慕沉水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你的精神潔癖只要與你相處一天就能發現。我不信你會和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
慕沉水緊鎖的眉頭突然間舒展開來,臉上也有了笑容:「你知道我就好!那為什麼還要不告而別?」
夏玫神色又突然嚴肅:「所以問題的癥結並不在這裡。」
廣播里,又在提示夏玫儘快安檢。金愛也走上前來,輕聲道:「小玫,該走了。」
夏玫習慣性地輕抿嘴唇,可這次卻是充滿了無奈:「以後你會明白的,我走,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好。」
說完,將手提包背好,然後走向了安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