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執手同心，舉身赴國難（4）（無為而無不為）
我就這麼隨他挽著出了使節館，來到了蒼國最繁華的大街上。
充州燈會的繁華我是體驗的，而蒼國的都城的繁華要遠勝充州好幾倍。輕風拂面下，行走在昆城喧鬧的街道上，可見無數茶樓、酒肆、當鋪、作坊等等林立在旁，鱗次櫛比的屋宇邊緣，突兀橫出的飛檐上高掛著各式各樣的招牌旗幟。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摩肩接踵，時有車駕碾過路面，響音轆轆。陽光普灑，將整座城池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華里，更顯示出了一派泱泱盛世的繁榮。
這時正聽不遠處的小攤子的攤主喊道：「來啦來啦，新鮮出鍋的餌塊，兩文錢一碗，三文錢兩碗，獨家秘制湯底，絕對正宗，不好吃不要錢啦！」
我這才想到還沒吃早餐呢，肚子里空蕩蕩的，於是望了眼煜傾。
他寵溺地笑著：「怎麼，小饞蟲又冒出來了吧！」說著便往那鋪子走去，「老闆，要兩碗餌塊！」
「好嘞！」那攤主即刻舀了兩碗遞予我和煜傾。
付了錢后，我與煜傾找了處桌椅坐下，我已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當即吐著舌頭道：「好辣！」
煜傾關心地道：「據說這餌塊可是蒼國的著名小吃，不過你吃不慣辣就算了吧，前邊還有更多攤子。」
我笑笑：「不用啦，其實辣得挺爽的。」
待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那一大碗餌塊吃完，煜傾攜我往西邊的商鋪走，途徑一間成衣鋪，煜傾拉我進去，看店的老闆娘立馬熱情地迎了上來：「歡迎光臨本店，不知二位客官想要怎麼樣的衣物？」
煜傾問：「貴店可有現成的女裝衣物？」
「有有有，二位客官裡面請」老闆娘說著，便帶我們到了裡間，「本店可是全昆城最大的成衣鋪，只要你想要，我們就有！」
我小聲對煜傾說：「沒事買衣服做什麼，又不是沒得穿。」
煜傾依然只是笑而不語。
一連看了數十件，煜傾似乎仍是不滿意，搖搖頭對看店的老闆娘道：「請老闆們將貴店最好的女裝衣服拿出來可否？」
「哎呦！」老闆娘跺了個腳，「二位客官早說呀！」於是又領我們往更裡面走，走至深處見一小門，門被上了鎖。老闆娘打開門道：「這裡面的衣物可都是用最名貴的段子製成的，二位客官挑選時可得小心，弄破了可不好！」
我往裡面看，一件件衣物都極盡華麗，煜傾往裡面望了一眼，便連連搖頭。
煜傾猶豫一陣，問老闆娘：「不知貴店可否定製衣物？」
「當然能呀！不知公子想製成怎樣的衣物？無論什麼布料什麼形制什麼樣的刺繡花紋，我們都能做出來。」
煜傾又問：「工期需要多久？」
老闆娘答：「那要看具體衣物的樣式而定了，大概也要十幾天吧！」
「可在下只有五天時間！」
「這個……」老闆娘面露難色，「若是要日夜兼程趕工，也許可以做到，但這價錢可就得翻倍了……」
煜傾直截答「好，就這麼定了！」
煜傾挑選了好久，終於選定了一匹月白色鉤花暗紋的普通絹紗，製成齊胸襦裙，接著又選了一件同色的大袖衫，要求在大袖上用同色的線綉出蓮花的模樣。老闆娘連連應了，笑著送我們出門：「歡迎客官下次再來呀！」
我不解地問煜傾煜傾：「沒事好好地買衣服做什麼？」
「只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吧！」煜傾撫著我的肩說，溫柔道，「一直想送些什麼給你，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那些金玉珠翠綾羅綢緞，我正好看你衣服都破了，便想著為你買件新的。我也知道你對那些亮麗華貴的衣服並不喜歡，於是才想到為你定製一件，獨一無二的一件。」
我低一望，才發現我的裙擺上不知何時竟破了幾個洞，心底一陣暖洋洋的。
之後我與煜傾又在街上逛了好久，吃吃玩玩，直至暮色將落，我們才回了大使館。
一連五日，我都與煜傾在昆城及其周圍玩樂，逛集市，覽山水，好不愜意。其實我心裡始終在擔心昭國，但他完全就像什麼事都沒有，即使我問起，他也只是輕鬆地笑笑，對我說沒事，讓我不要擔心。
終於在第六天，使節館的內侍來報，道凌鷹邀請我們入宮而見。
方踏進大殿，便聽得凌鷹的聲音：「據說二位進來愜意得很啊，四處遊山玩水。」
我和煜傾走上前，煜傾搶先一步道：「我等長住使節館，閑來無事，實是悶得慌，打發時間罷了。」
「哦？」凌鷹用左手轉著右手的玉扳指，笑道，「如今大昭戰事告急，難道二位一點都不擔心么，還有心情玩樂？」
煜傾笑道：「先前是這樣，不過現在局勢已經不同了。」
凌鷹轉扳指的手一停：「什麼叫現在局勢已不同了？」
煜傾笑道：「在下前些時日方收到吾國發來的急訊，吾國已經在考慮歸順北國與北國結盟了，所以我等再過兩天也打算回國了！」
「你說什麼？」凌鷹劍眉一揚。
煜傾不急不緩：「原先大昭以為能得到貴國的幫助，所以才決定遷往西蜀並全力抵禦北國，而今大昭已被北國打得連連敗退，而貴國又遲遲不願意出兵援救，那麼權宜之計只好歸順於北國，做北國的附屬國了。國主應該也知道，北國的野心是不可估量，到時后只怕大昭和北國會聯合起來一起攻打貴國也不一定。」
凌鷹猛地錘了以下龍椅的扶手：「你這是在威脅朕？」
煜傾依然是很輕淡的口氣：「在下也只是把當今的局勢說予國主您聽而已，至於如何決定，還得看國主您自己了。」
凌鷹緊握著雙拳，過了很久很久才放開：「好，朕就答應你們，調八十萬兵馬援救大昭。「
我和煜傾道：「那就謝過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