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煙火絢爛，一逝怎餘燼（1）（此生不離棄）【一更】

  大概是因為剛經歷了戰亂，路過的城池無不是鶴哀袁啼別樣凄清，尋來尋去，竟連家開門的客棧都找不到。我和煜傾無法，只得在野外尋了處稍稍敞亮的地方生起了一叢火堆，自己獵些山珍野味烤了吃。


  此時煜傾正烤著一隻乳鴿，眼見著已經差不多烤熟了，便遞給我道：「你嘗嘗。」


  我一口咬下去，「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大喊道：「燙燙燙，好燙！」


  他哧哧地笑著：「小饞貓，吃得那麼急，是不是餓壞了？」


  我瞪了他一眼，吹了吹眼前串著的乳鴿，然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好吃！外焦里嫩的，還帶點甜味兒。」


  「這自是當然。」他眉開眼笑道，「我親自打的獵，又親自下廚，哪有不好吃的理兒？」正說著，又串起一隻野山雞烤了起來。


  當天晚上，我與煜傾一同躺在草叢裡，仰望夜空。今晚的月別樣地透亮，高懸於天邊，就彷如一塊美玉，白璧無瑕，溫潤瑩透。或許就是這樣，捨棄了那些奢靡繞身的繁華，回歸到最原始的地方，回歸本心，才發覺昔日不曾留意的事物竟是這般美好。


  望得久了，人也漸漸生出了些困意，我迷迷糊糊的幾欲睡去，忽聞得煜傾感慨道;」想想過去我們分分合合，經歷了那麼多阻撓坎坷，如今也算苦盡甘來了吧！」


  「嗯……」我仍舊處於半睡半醒中，恍惚中突然清醒答，「煜傾，我好怕這又是一個夢，夢醒了就散了，碎了，什麼都沒能留下……」


  「不，你相信我！」他伸過手來用力握住我的手，認真而堅定道，「這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永遠在你身邊，此生不離不棄，這是我當初的誓言，而今也是，永遠不變。」


  說罷，他翻身過來樓我入懷，輕輕地吻上了我的唇瓣，起先只是淺淺地試探，見我並不反抗，便一點點輕柔地深入進來，吮吸著我唇瓣的同時溫柔地纏繞著我的舌尖。這一刻我們倆的臉靠得很近，我甚至可以看見他額頭沁出的細小汗珠。他的眸子里幻化著迷濛的霧氣，好似一種誘惑，誘惑中卻漫延出無盡的溫存。


  這時耳畔隱隱約約傳來了他的低語：「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微微怔然，無限的感慨湧上心扉。剛要開口，卻又被兩片溫熱的唇堵住了，彷彿這時語言已成了多於的東西。


  良久過後，我伏在他懷裡低語：「煜傾，我想有個家，屬於你和我的家，可以嗎？」


  「好啊！」他寵溺地拂過著我的頭，繞起我耷在他胸前的一縷髮絲把玩著。


  有風淺淺吹來，吹動四面草木搖曳生姿，如舞婆娑。蟬蟲低鳴，遮掩了戀人之間呢喃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