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說,我老公先是把你從那棟別墅里騙出來,然後你一從那棟別墅里離開,我老公就立刻把你住的那棟別墅賣掉。」唐簡挑眉,輕蔑的淺笑。
「為什麼把別墅賣掉?」程媛的問話有些傻逼式的。
「因為那別墅味兒太濃,太臟,太晦氣!」唐簡又笑。
「紹欽你要賣別墅你賣就是,還非得把我從維也納騙回來?」女人又問了。
彷彿這樣問,能為她自己掙回一點面子似的。
「嘿!就你這樣的,萬一紹欽去賣別墅的時候,你待在屋子裡不出來,以死相逼,你死了倒是沒什麼,那棟別墅不是沒人買了么?」唐簡越發嗤笑的問道。
「可紹欽並不缺那些錢,不缺一個別墅的錢。」
「我也覺得紹欽不缺那些錢,可是,再不缺錢,一棟別墅也上億呢,我老公有再多的錢那是我的錢,也不能給你這樣的女人花一分錢哦。我老公又不傻!」女孩這樣說著,便挽住了雍紹欽的胳膊。
「不傻?」程媛被雍王府內的賓客圍的猶如一枚淺灘上將死的蝦。
舉目望一望。
每一雙射向她的眼睛都是利劍。
而她也早已被利劍穿的癱瘓在地,無力起來。眼淚撲啦啦的向下掉。
一邊掉
一邊看著雍紹欽:「紹欽,為什麼不能給我留最後一點好印象,你說好的,那棟別墅是我的,卻要用這樣騙我的方式收回去?不想娶我,為什麼還要將我騙回國。」
這是不死心的節奏。
「你給我老公留最後的一點好印象了嗎?我們都試婚紗了,要結婚了,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我?你這樣的女人,我和我老公還會留給你一棟房子讓你住著?開玩笑!」
用腳輕輕的踢了踢程媛。
繼續說道:「知道你不死心,我索性絕了你的念頭吧,不錯!你是我老公的初戀情人,我老公也的確是個專情又長情的,可我老公不是傻子,他的專情和長情,只會用在對他好的女人身上,難道會用在你這樣一個只會利用他,只會享受他的愛,而不對他付出你的愛的女人?你當他是傻子,還是你自己太傻?」
「我……」程媛無言以對。
誠如唐簡所說,十幾年以來。一直都是她在享受雍紹欽給予她的愛,卻是,她真的未有用心的疼愛過雍紹欽。
「你根本就沒有,你只知道享受他的權利和金錢給你帶來的方便,只知道享受著你盛京名媛的頭銜,你有給過他你對他的關愛嗎?你有嗎?你沒有,你一直都在享受其中,你當紹欽是啥子嗎?還是你自己是個大傻叉?嗯?」唐簡的語氣諷刺極力。
也嘲笑極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唐簡一雙手臂伸入身邊男人的臂彎內,揚起一張小臉,一臉幸福的,相似收穫無價之寶一般的幸福眼眸凝望著男人。
男人一襲白色合體西裝。
女孩一襲白色公主裙。
兩白相加,純潔無雙。
男人的眼眸和女孩交匯著。
有一種無言的訴說。
令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女孩的眼神中儘是男人,仿若男人的生命就是女孩的生命那般,而男人的眼神中也儘是女孩,仿若女孩的生命就是男人的生命那般。
這是一種心靈相通的交融,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凝聚,這種凝聚產生著一種力量,那種力量比之兩個單獨的力量相加要強大數倍。
那種力量,所向披靡。
那是一種惺惺相惜至死不渝的歷練。
女孩的臉上帶了一種幸運的,勝利的喜悅之姿看著癱坐在地,前身鮮血,頭髮凌亂,一臉恐懼,一臉絕望的程媛。
笑的依然得意。
女孩下定了決心要碾壓這個女人。
誰讓女人曾經傷了自己男人呢!
「紹欽是專情,是深情,可再專情,在深情,也架不住你在他痛失親人,人生最痛苦的時刻,不陪在他身邊安慰他也就算了,你還讓他送花兒給你!程媛,你長心了?你有心么?還是,你的一顆心是黑色的?又或者是,你覺得紹欽不是發展股了,不是績優股了?所以你想放棄,所以你採用了這樣一個激將法?」唐簡竟然說出了程媛當時的想法。
她的確是。
可現在不能承認。
「……我沒有。」
「沒有最好!」唐簡笑,絲毫不以為意:「沒有就是你神經大條了?嗯,謝謝你的神經大條哦,謝謝你當時紹欽的傷害,若不是你對他的傷害,我怎麼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呢?更為確切的說,謝謝你的大度哦,謝謝你將這麼好的男人,拱手讓給我呀,我喜歡的,我寶貝一樣的,我很小氣的,我終身都不放手的哦。」
「我……」程媛真的要再次噴鼻血呀,一顆心碎成了玻璃渣,怎麼能夠?
怎麼能夠?
怎麼能夠?
「你……你什麼?你後悔了?所以,不停的攻擊我,換著各種手機號碼發簡訊給我,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哈哈!不下蛋又如何?你會下蛋?可你已經失去紹欽了呀,紹欽現在是我的,你會下蛋又怎樣?就算你現在告訴在場所有的人,你說你程媛是個會下蛋的母雞,那又如何?你會不會下蛋你跟人家書說得著嗎你!」
「就是,你說的著嗎!」
「會下蛋的母雞稀罕呀,你說的著嗎?!」
唐簡的這張小嘴。
這番話說的,就連媽媽於錦都想笑了。
小妮子!
一向溫溫婉婉,話語很少,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中,她和唐建起都是教育她能不計較的就不計較,一句話能解決的絕不說兩句話,很多時候能不多說話的時候就不多說話。
小妮子從小到大也的確是這樣的。
可
她這個當媽的真真兒沒想到閨女竟然這般的伶牙俐齒,自說自對,這是徹底要氣死程媛的節奏哇?
這是要在嘴仗上面就讓程媛憋了一肚子氣呀。
當媽的笑噴。
別的人可沒聽出來。
別的人都被唐小簡童鞋繞進去了。
「簡簡說的好,你是會下蛋的母雞那是你的事情,你到處嚷嚷個屁!」
「嚷嚷什麼你,會下蛋了不起?呸!」
「會下蛋就要搶人家老公?會下蛋就就發簡訊攻擊別人?簡直到的敗壞到了極致,如此到的敗壞的爛女人,紹欽會看上你?給紹欽和簡簡提鞋的吧?紹欽和簡簡也嫌你臟!」
「臟人!」
「什麼臟人,她不是人,她是雞,你沒聽她說嗎,她是會下蛋的母雞,那不就是雞嗎!」
「臟雞!今天既然趕來搗亂簡簡和紹欽,把她的毛扒光!」
「對扒光!」
「臟雞!」
「噗……」程媛一口鮮血又吐在了玫瑰花上,玫瑰花又嬌艷欲滴了幾分。
好憋屈。
好冤枉嗷嗚。
我今天一個字兒還沒說呢,我什麼都沒說,嗚嗚嗚……
她眼神絕望的,求救的看著雍紹欽。
一向寡言冷冽的雍紹欽終於開口了:「程媛,當我痛失家人的而你卻要我在我家人忌日的那天給你送花的時候,那一刻,你已經被我從我的心裡清除掉了。我雍紹欽此生沒有太大的奢望,只願得到一個人的心,只願那個人是愛我的,珍愛我的生命的,你有嗎?」
「……」很顯然,沒有。
「你沒有,因為你的心,和你的身體,更願意付諸在那個什麼那個渾身長滿了牛皮癬的糟老頭子身上,不是嗎?臟雞,我想問問你,除夕之夜,你和洛琪你們倆,伺候那個臟老頭子,伺候的好嗎?」唐簡輕笑著問道。
「啊?」程媛像是被電激一般。唐簡竟然知道,竟然都知道。
她和洛琪和那個糟老頭的事情,唐簡竟然知道,唐簡知道,紹欽豈不是也知道?那不就是說唐簡和雍紹欽兩人早就把她程媛給扒光了。
而她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
「你也不想想,那糟老頭子是跟雍氏合作的,是雍氏的下屬合作公司,他有什麼事情,是雍氏不知道的?你這個傻叉!天下第一大傻叉!」唐簡喟嘆一聲。
然後看了看已經來到近前的雍王府的保衛,毫無情面的說道:「把她拖出去,再在雍王府待著,太髒了,怕污染雍王府的空氣。」
「是,少奶奶!」
幾個護衛一聲應和,便抬起程媛像是抬一頭死豬那般,將她四仰八叉的抬著,有的人一邊抬還一邊捂鼻子。
那個載她而來的司機也緊緊忙忙的掉轉頭跟在身後:「死女人!出了雍王府我再找你算賬!我的車費你還沒給我呢,你要是沒錢給我計程車費,我就……我就把你衣服扒光,你身上這身衣服還值點錢吧?會不會別人嫌太騷氣了,不要?誒,不管了,先扒了再說!欠我車錢?欺負我們做計程車司機的!沒門兒!」
「不……」程媛的聲音極為起立,劃破長空。
這一刻
她再絕望不過。
這一刻,她知道她回國回錯了,這一刻她方才感覺到,她和雍紹欽完了,早都完了,早在十年前便完了。
這一刻
她覺得她可以去死了。
程媛離開了。
在場的人無不嘆息:「哎,多好的求婚現場,被那個該死的臟雞給破壞了。」
「就是,美中不足,紹欽對簡簡的求婚現場應該再完美一點。」
「哎……凡事都有遺憾。」
「沒關係!」唐簡突然大聲說道。
所有人看向她,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
那樣的感染人。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事,從小到大,我遇到的不如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比如,活了二十年,我竟然被人算計了二十年,被最好的朋友的騙,被前男友騙,被……人圍剿,被佔了我的家享受了本該我享受的女人欺凌,被前男友的老婆糾纏,被前男友的媽媽糾纏,被老公的前任糾纏,等等數不勝數。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不開心的事情,而且時時刻刻伴隨著我,難道因為這些我就不開心了不幸福了嗎?」
「不!我很開心,就讓它們伴隨我好了,我就是要這樣披荊斬棘,才能感受到幸福的來之不易,才能愈發的珍惜,真的我現在的媽媽,珍惜我的老公,珍惜我的二叔二嬸,珍惜我爸,珍惜我爺爺奶奶,珍惜我姐,我弟弟,我妹妹。珍惜所有愛我的人!因為他們的阻礙,所以,我更懂得珍惜幸福!所以,謝謝他們!」
「真好!」
「孩子真懂事。」
「也是被生活所逼的,越來越知道積極向上了呢。」
「從這孩子的身上倒是讓我想明白一件事兒,天大的事兒都不算事兒,只要解決了,就圓滿的,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圓滿,要看你什麼樣的角度來看待。」
「沒錯!」
「我們繼續嗨皮,就當程媛的這聲長長的嘶吼是在給我和紹欽放的鞭炮聲慶祝了。」唐簡一席話點醒了所有人。
一席話完畢。
一大捧玫瑰花瓣兒便從天而降式的灑落在唐簡和雍紹欽的頭頂,那花瓣雨映襯著白色的一對璧人。
真的美輪美奐。
那花瓣兒雨是唐依諾唐東東唐西西三個人一瓣兒一瓣兒掰開的。
所有人都被渲染了。
狂歡著。
紛紛和唐簡和雍紹欽握手,想要沾染更多的喜慶和力量。
最遠處的秦如月一張臉猶如殭屍。
今天
當她親眼看到唐簡力虐程媛的時候,她才又一次的體會到,她秦如月,根本不是唐簡的對手,還妄想著和唐簡爭男人。
由此她也愈發的發現。
雍紹欽這樣全市矚目的男人。
惦記他的女人實在太多了,真心防不勝防。
不過,這跟她秦如月還有關係嗎?
她現在已經識趣了,她已經不在惦記雍紹欽了,她已經明白,身邊的這個男人靳楚牧,才是她命中的男人。
早在五年前,她為什麼沒想通。
而是對他痛下殺手呢?
楚晉陽!
靳楚牧你是楚晉陽嗎?
你若是,我現在願意和你好了。我願意守著你過一生了,你是楚晉陽嗎?你若是,你還知道當年你是多麼愛我嗎?
抬眼,看到的一幕卻令她失望極了。
靳楚牧一雙眼眸跟本不看她秦如月,而是一眨不眨的,臉上涵帶了一種幸福之色的滿足神情看著唐簡和雍紹欽。
尤其是看著唐簡。
一股恨!
深深的恨意立即重新又籠罩了秦如月的心頭,死唐簡你到底要怎樣,你要奪走雍紹欽我已經讓給你了,你擁有了雍紹欽你還嫌不夠嗎?你還要佔有靳楚牧?
你有那麼大的胃口嗎?
楚晉陽已經死了。
雍紹欽也已經是你唐簡的了。
而我秦如月,現在只有靳楚牧,只有他一個人!我絕不允許靳楚牧屬於別人!
決不允許!
一股殺機,立即籠罩了秦如月。
圖人性命,這樣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一股冷笑赫然現在臉上,那冷笑的洞穿里,彷彿穿在了唐簡的身上那般。
唐簡竟然打了個冷戰。
「你要幹嘛!」靳楚牧突然冷冷的對秦如月說一聲。
「沒……沒有呀。」
「你看簡簡的眼神不對!我告訴你,秦如月,你別亂來!」靳楚牧毫不客氣的對秦如月說道。
「你什麼意思?靳楚牧,你不是雍紹欽拜託了來欽雨軒照顧我的嗎?你是照顧我的人呀,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靳楚牧冷冷的回答:「我不是一直都在照顧你嘛!」
「既然答應了雍紹欽照顧我,既然你也沒反對照顧我,既然你也一直都在照顧我,那麻煩你靳楚牧先生,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我秦如月身上?我不僅僅身體需要照顧,我的心,更需要被照顧!而唐簡,她不是你能覬覦不是你能偷窺的,她和雍紹欽兩個人合起來的力量很強大。不是你能拆散的。」
「你放屁!」靳楚牧突然低沉的聲音狠厲的呵斥秦如月:「請你閉嘴,不要亂說。」
「我亂說了么?難道你沒覬覦唐簡?」秦如月冷笑。
「我不是你!請不要把我與你相提並論!」靳楚牧的聲音更冷了。
「你愛她?很無私的愛,只希望她幸福,並不願意打擾她?是不是?」這一刻,秦如月突然明白了靳楚牧。
「沒錯!」靳楚牧大方的承認。
「婊子怎麼能有這麼好的福氣?」秦如月脫口而出道,與此同時,臉上的殺機更為濃重了。
「別碰她!否則你死無葬身之地!」靳楚牧淡然的看著秦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