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投石問路惆悵心 一片冰心無人明 （二）

  文乾不知歸冰清為何帶他到她的住處，問小丫頭也說不知。 他正自憂心忡忡。因要小解，出得門來。 從廁所出來，卻看見前麵假山後有人在說話。 便走了過去。那二人正說得入神，也未察覺到他來。一徑說：\"這可糟了。看來我們歸家莊是快要保不住了。大小姐不知為何竟然抵禦不了強敵。二小姐三小姐又不肯幫她。老爺不知為何，亦不肯出麵。``````'' 文乾聽到此處，拔腿就跑。他依稀記得當日進莊的路徑，順著那條路跑，就聽見了如急雨一樣的琴音。 他心中一震，想到：\"這音已亂。彈琴之人分明是體力不支，強孥之末。 難道歸大小姐``````''不及發言，歸韻婉萬想不到會在此時看見他，本是勉強支持，心中一動，刹時弦斷琴停，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麵色慘白，搖搖欲倒。 文乾大急：\"大小姐，這是怎麽了？'' \"快來扶住我，咱們快離開這裏。強敵馬上就來了。''\"``````強敵？怎麽會有強敵呢？''文乾扶住歸韻婉，邊走邊問。 \"往棉田方向去。王知府在那裏。''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你``````你又何必問。``````''\"我``````這一場橫禍難道不是我所招引？你就是不說，我亦有所感覺。你說明了，我就是死也是一個明白鬼。'' \"其實，你早就已死，是我用五百年的功力在天上地下來回三十三次，強行在地府消掉了你的名字，收齊了你的魂魄，並用琴音指引你進入歸家莊，妄想以微薄的修行法術保你性命。我這歸家莊是爹爹以五千年的修行所建。不論是仙人還是鬼怪在外隻能看見一片雲彩，斷斷看不到歸家莊的。我們本是異類，上不能見容於天，下不能見容於地。歸者，實是龜也。本為魔道。然爹爹心中不服，發誓要將我們修行成仙人。他早就算出歸家莊有此一劫，為消解災難，爹爹逆天而行，強送我投生在大唐盛世，我在人間的名字是楊玉環。``````''楊玉環，就是那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楊貴妃嗎？文乾忽的頭疼無比，腦海中刹時浮現出一些片段，依稀可見``````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花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詩是好詩。隻是把我說得太好了，仿佛是天上有，地上無，我不過是俗而又俗一個平常女子，不過是與皇上投緣，得到皇上比別人多一些的寵愛，世人便以為我真是有傾國傾城之姿容。真是慚愧。'' \"娘娘太過自謙，娘娘若是無過人之處，怎能令見過佳人無數的聖上對您情有獨鍾。'' \"聖上之所以喜歡我，不過是緣與我有真的性情，與諸多宮人不同。他早已厭煩了那些宮人的假顏假麵，彼此之間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一生之中，處處被人所算計，連話也不敢隨便說，惟恐被宮人加減言語誤解聖意。誰知為君的苦啊！你們不在其位，自是領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