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投石問路惆悵心 一片冰心無人明（一）

  且說歸冰純帶了文乾回到自己住處，對小丫頭說：\"我的貓呢！'' 小丫頭道：\"問那一隻？咱們的貓可有好幾隻。'' 歸冰純說：\"我最喜歡的那隻，快找了來。'' 小丫頭微微變色說：\"不巧了，今早二小姐來抱去了，她說過二日就還回來。'' \"她一百年也不來看這隻貓，偏偏我要用它她就來了。你們安頓好文先生，我去去就來。'' 歸冰純急往歸冰澈處來尋她的貓。 歸冰澈正在案前作畫，看見她，嫣然一笑說：\"小妹。難得有空到我這裏來。快請坐。'' \"我不坐了，我的那隻貓呢？'' \"哦！久聞你那隻貓非常通靈。若是喝了它的血，就可走過那塊巨石，我在此地待了足有八百年，心裏很想走出去看一看。不過，你放心，我隻喝一小口，不會要它的命。'' \"二姐，咱們上不能見容於天，下不能見容於地。爹爹常囑咐我們，不可走出歸家莊一步。不然，隨時可招致殺身之禍。你不可造次。'' \"不可走出歸家莊一步。那為何大姐可到大唐盛世幾十年呢？'' \"你聽誰說的？'' \"大姐有幾十年未在歸家莊露過麵。我雖修行尚淺，有時卻可感應到。我覺得大姐就是去過人間。'' \"她本有這本事，可在人間來去自如。這有何疑。'' \"單哄你我呢！說到天上去我也不信。既然大姐能出歸家莊，我如何不能？況且這文先生說不定就是大姐在人間拐回來的情郎呢！是不是大姐叫你給他喝了貓血，送他過巨石之後。然後我歸家莊就從此安安靜靜了。可笑，你花了三百年的心血，就憑她一句話，就化為烏有。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隻是要替你不值。你還不細想。她是大姐，我是二姐，她不會害你，難道我會害你？'' \"二姐，我不跟你分辨。你快把我的貓還我。'' \"難道我在你心中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先生？你可給他喝貓血，竟不肯給我喝嗎？'' \"二姐，這不是一回事。他可以喝。你卻不可以。你一出歸家莊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了。'' \"你信啊！我可是鐵了心，這次就算是爹爹來，我也勢必要到歸家莊外去。貓我是會還你的，不過，要等今夜月最圓時，我喝了它的血之後。'' \"二姐，你萬不可喝它的血。你把它還我好不好！'' \"不行。我要出去。不要待在這裏了。我受夠了。爹爹一心隻有大姐，從未把我們放在心上過。'' \"那我要搶了。'' \"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我求你也不成，搶也搶不過你，那你要我怎麽樣？'' \"你隻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隻當你什麽也不知道。大姐問起，你就說貓丟了。'' \"``````那文先生怎麽辦？''\"理他呢！他是誰？跟我們姐妹有什麽關係？他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他的死活你何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