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整裝束帶妝師表 裝模作樣飾學生（一）

  歸老頭笑著對文乾說：\"小女都給寵壞了，任性驕縱，總算還有自知之明，不敢見外客，省了令客人笑話。-——我們吃飯。'' 丫頭來給眾人斟酒。 酒過三巡，麵紅耳熱之際，歸老頭笑對文乾說：\"公子既來此間，那便是客了。公子一應吃穿用度盡由我來支付。當然，你也不能隻吃不做。從明日開始，你便是我莊的塾師，負責教授我四個女兒念書識字。公子，你看如何？'' \"這個，承蒙莊主不棄，文乾豈敢不從。隻是四位小姐全是女子，文乾幼承家教，便知男女授受不親。如今，讓我做塾師，日日與四位小姐相對，這個``````'' 歸老頭笑道：\"哈哈！男女授受不親，若是在人間，自須如此。隻是我歸家莊非比凡俗，豈會受那些凡間禮教的約束更何況我最小的女兒今年都已有三百歲。文公子，你大可不必多慮。隻管放心教授她們就是。隻是我這幾個女兒，除了老大溫順，老二是高傲難纏，老三是脾氣古怪，老四是調皮搗蛋，斷不會讓你有一日省心。我這裏先向你施禮，以後她們幾個可有得讓你頭疼，還請你多多擔待。'' 文乾忙回禮說：\"不敢當，不敢當。''說完，眼角在袍袖下一掃歸韻婉，卻見她低著頭，抿嘴微微一笑。 王知府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不知在轉什麽念頭。 是晚，文乾睡到半夜，竟然又聽到外麵紛至遝來的腳步聲，他坐起來，側耳細聽，卻無一絲人聲，幾次想下床開門看個究竟，想想那小廝的話，心中甚是後怕。隱隱約約似聽見耳際有人在說：\"看看，叫你不要這般魯莽，你偏不聽，到如今，連命也搭上了``````''文乾縮了縮身子，為自己突然有這樣離奇的意念而後怕。他鑽進被子裏，耳邊飄飄渺渺都似有婦人的嗚咽之聲。好奇怪，這婦人哭什麽？為什麽自他清醒之後，所能想起的，便隻有在似夢非夢之際見到一個婦人，意識裏好象這婦人就是他的母親，再有，就是這婦人一直在哭`````` 文乾被她在夢中哭得心煩意亂，無法入眠，隻好披衣起床。 剛剛點起蠟燭，忽的就聽見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響起：“嘻嘻，這下倒可以仔細看看我啦。我還穿著衣服呢，馬上脫給你看·····” 這聲音是十分熟悉，正是昨晚的歸冰清。文乾嚇了一跳，本能的忽的一下吹熄了蠟燭。 歸冰清笑道：“你看看我，不騙你，真的很美，保證你看了還想再看。何必假作正經？哧，你們凡人，不過百年的壽命，還要這樣不行，那樣不成，簡直活得累死。就算看了我，那有能怎樣？你又不會少一塊肉，缺一條胳膊。何況還是我親自送來非要給你看，根本不會要你負什麽責任，純粹就是給你白看。你還怕成這樣？你究竟還是不是男人？——你站著別動，給我看看。” 文乾聽到她說這話，想到她作為仙人毫不顧忌的個性，實在害怕被她脫了褲子的場景，他嚇得轉身就跑，屋子也就這麽一點空間，尤其在晚上，他惦記著歸不凡的叮囑，不敢出門，隻得在屋子裏麵轉圈圈。 歸冰清眼看文乾十分頑固的抵抗，到底不耐煩起來，手指虛空一指，喝道：“停。” 文乾苦惱的立在當地，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歸冰清走近，文乾急道：“別過來，別過來，我真的是男人，真的是百分百的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