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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四章 不該瞧的

  「怎麼是你?」櫻桃滿以為會是劉德忠,沒想到來的是周沐澤,不由有些吃驚。


  「怎麼,不想是我?」周沐澤邁步走近油燈,輪廓在昏黃的油燈中越來越清晰。


  「不是」三年都沒見上一面,最近這一下子就見了好幾面,叫人有些不適應罷了。櫻桃很快將話轉入了正題:「那事怎麼樣了?」


  「先不提這個。今日在院里的事,恰巧叫我看見了。當時你是相當的危險。」周沐澤輕輕在桌邊坐下來,纖長凝玉般的手指捻起只小杯,提壺倒水:「若不是周銘遠,我和劉德忠恐怕就得要暴露了。不過由此也可見,周銘遠對你是極信任的。」


  「是吧……」櫻桃心下微微有些失望,原來當時他跟劉德忠是在跟前的,卻按兵不動。當時,那刀尖兒可都逼到她嗓子眼兒了。


  「你不要亂想。」周沐澤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聲音放柔了幾分:「當時,我跟劉德忠確實在,可是周銘遠也在。當時如果我跟他衝出來,那麼你,我,還有我們的計劃就會全部暴光,除非把周銘遠也一併殺死,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沒有急著有所動作,如果當時周銘遠不出手,我們也不會現身。」


  櫻桃心下更加失望。甚至有些絕望,這麼大一盤棋,似乎只有她是孤軍奮戰的,生死由天。


  「如果那刀尖兒再離你近些,我會叫劉德忠放暗器。」周沐澤似乎並沒注意到櫻桃的神色,繼續說道:「他一手手上工夫了得,當時的情況,叫刀尖兒再逼的近一點也完全來的及。所以,你不要誤會。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我們不會放任你的生死不管。」


  「哦……」原來如此。櫻桃心下稍稍好受了些。


  「你放心,此事該不會再對你有所威脅。那兩個蒙面的,我已經叫劉德忠悄悄的解決了。」說到這裡,周沐澤眼色微微黯了黯,帶著幾分痛苦。


  他雖說是血債背身,從小到大一路行來雙手也並非是從未染過血,但熟悉他的人都曉得,除非逼不得已,周沐澤是不會殺人的。今次,他只因對櫻桃會造成威脅,就動手殺了兩個……此時櫻桃心裡好受多了,起碼她並不是自生自滅,無人管無人問的。


  「外面的事,已經妥了。只要周銘遠能跳出來揭大世子販鐵的事,其它的小罪過由我來說也可以。數罪併發,不信王爺不會治他的罪。剩下的,就看你了。若是順利,不出幾日你便可回家。不過,這幾日你還是小心些為妙,我看王府里是風起雲湧,局勢有些不穩。」周沐澤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抬眼瞧了櫻桃一眼,又迅速的將眼神調開:「一定要小心。」


  「嗯。」櫻桃點頭:「你不用擔心我,這事我自然會處理好。」太好了,等了那麼多日子,終於叫她盼來個結果。為了姐妹們,為了她的自由,拼上一把也無所謂。何況這事十成有八成的把握。


  周沐澤的眼神再次往櫻桃身上掃了幾眼,喉嚨動了動,有幾分生硬的:「周銘遠此人心計甚深,並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好欺好騙。你現在再也不是小孩子,他即已知了你女兒身的事,定還要再懷疑些其它。你要小心,而且你便要多多提防著他,萬不要吃了虧。」


  他這話的意思,是自己現在已經長成了少女,怕周銘遠有歪心思,再叫他佔了便宜去?櫻桃面上笑著應下這話,心下暗道,別人不曉得,她可是了解的很。這個周銘遠,其實並不重女色。除去世子爺的身份,周家的兒子包括周銘宇在內都長了一副好皮囊,所以想要爬上周銘遠床的多了去了。遠的不說,洛格洛泊就是兩個,這兩個的長相樣貌也是極出類拔萃的,並不輸於院中的世子妃。可是他的後院除了世子妃,就只有一個碧紅。


  碧紅就不講了,她自進了沁園,周銘遠沒有去看過她一回。至於世子妃,周銘遠每三四日過去歇息一次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說實話,他去了之後兩人是不是只是歇息,行沒行夫妻之事,也實在是叫人懷疑。上次他向大世子提『面首』的事時,櫻桃還一度真以為他也是好那口的呢。


  「你自己切記小心。」周沐澤又叮囑一句,便起身要走了。這裡畢竟是王府重地,不宜久留。


  「嗯。」櫻桃將人送出門去,便回身關好了門,將窗子起條縫來,微微透進些風,回身上床準備睡了。


  周沐澤出了屋,卻並沒急著走。


  他輕靠在櫻桃的屋門邊上,氣息微微有些亂,神色帶著幾分困惑。


  那日,媚瀲灧問他櫻桃的事,他說只把櫻桃當妹子。可是當纖細高挑,靈動而聰慧的櫻桃立在他跟前時,似乎卻並不僅僅是那樣。那是怎麼回事,他又具體說不清楚。真是……


  櫻桃最近常向周銘遠要求要住在隔壁小屋。一來是跟周沐澤聯繫方便,二來,也是為了她自己方便。她今年已經十四,葵水雖說很爭氣的還沒來,但小兔子卻是再按不住,已經長起來了。她白天都需要將它緊實的纏起來才敢見人,晚上若是再纏著怕變形,所以要常放出來透透風。


  當周沐澤做了個深呼吸,準備再瞧一眼就離開時,卻正好瞧見了不該瞧的一幕。


  只見昏黃的燈光下,櫻桃雪肌展露,半露著大白兔子,長長的玉腿泛著圓潤凝玉般的光澤。


  一瞬間,周沐澤只覺得腦子裡的血蓬的炸開,似乎全往一個方向流去。幸虧櫻桃正專心的低頭拆她的裹胸布,並未發現他。周沐澤暗罵一聲,縱身一躍再也看不見蹤影。


  櫻桃並不知外面發生的一幕小插曲,認真而專註的將她的小白兔放了風,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前所未有的輕鬆的躺下睡了。


  第二日早早的起了,先將小兔子原原本本的纏回去,櫻桃穿著洗漱完畢,又伺候周銘遠起了身。


  正在用餐,有院中的粗使跑進來,在莫語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退下了。


  莫語垂首走上前來,輕聲的:「世子殿下,淳夫人今早被王爺下命,撤了身份,扒了夫人衣裳,送去了長壽院守院。大丫環純念被調去了浣洗院,其她的她院里的各丫環小廝全部交由二管家重新調度。」


  長壽院,是擺放王府的祖宗牌位的地方,那裡除了祭祀的時候,一向都是清靜冷清的,只有兩名小丫環在那兒守著。而淳夫人,即免了夫人的身份,便是同兩名小丫環同樣的身份。要做的活計,每日要做的拜祭,每日要做的手抄,一樣都不能少。


  這事一出,淳夫人再沒有翻身的機會。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一切也都是她自己找的,怨不得別人。櫻桃輕輕舒了一口氣。她在王府呆不了幾日了,可不想再出什麼亂子。


  「退下吧。」周銘遠只是淡淡的,輕輕點了點頭,似乎這事早就在他預料之中一般,很是自如的繼續吃他的早飯。


  吃罷早飯,周銘遠便遣退了其他的各丫環和男廝,只留櫻桃在身邊。


  「淳夫人的事,本世子已經幫你解決好了,你可滿意?」


  「謝世子殿下多恩。」櫻桃恭敬的行了個禮。


  「那麼,那件事你可有認真的想?可有想出個什麼法子來?」周銘遠坐在椅子里,一邊把玩著綴在腰間的上等玉佩。


  問的正巧,櫻桃想,她正在盤算著該怎麼跟他開口呢,他即主動問起,倒省事了。


  「昨夜一夜未睡,全是想這個了。倒是想出了個法子。」櫻桃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銘遠的臉色:「此事,必得是有身份有地位,權高位重的人才拉的起這麼大的網。而且,王爺管理這片區域已經不少年歲,這種事情,沒理由長時間查不出來。益喜覺得,這種情事有兩個可能。」


  周銘遠點點頭:「繼續說「


  「一來,有可能是位權高過王爺的人拉的這網。可是這在咱們這片區域,幾乎沒有可能。二來,就是有可能有『內鬼』了,內鬼曉得王爺的一舉一動,知道他的所有動向,王爺查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了。」


  「有理。」周銘遠再點頭:「那麼,你猜測,這個內鬼有可能是誰呢?」


  「那個……」櫻桃故意將話說的遲疑:「益喜倒是有一法兒……」


  「但說無防。」周銘遠的眼色亮了亮。


  「若說真有內鬼,那必是在府內。王爺的一舉一動都是在那人視線範圍內的。那麼,如果說王爺在府內放風說他捉到了個知情人,二世子殿下覺得,此人會不會因此影響了心緒,行為有些異常呢?」


  周銘遠眼神炯亮,輕輕點著頭陷入沉思,再沒接櫻桃的話。


  如果是府內的人做的,而且又是權高位重的,而且還要有足夠的財力底子才能拉得起這大網,那麼整個王府數下來,有這能耐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憑周銘遠的聰明,他猜也猜得到是誰。櫻桃最後說的那個法子,不過是隨便說來叫他聽罷了。仔細的對付周銘宇的法子,叫他自己去想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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