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是痛苦的記憶（5）

  我頓時蒙了……


  這個陌生的號碼，是沈薇的嗎？我顫抖著手，回撥了過去。那邊很快就接起來了。我努力保持平靜：「李煜給你十萬元做什麼？」


  「我投資失敗，他也怕我再去騷擾你們，所以就給了啊。」她說，「我知道他是爛好人一個，肯定會幫我的。」


  我氣得全身發抖，生氣地掐了電話。十萬塊！天哪，李煜居然在準備結婚這當口給了別的女人十萬塊！不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李煜為什麼給前女友錢？她憑什麼要，他又為什麼給！


  我覺得這完全超出了前任男女朋友可以接受的一切，十萬元，聽起來不多，可是在我們每個月要生活要消費的情況下，也需要攢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攢得到。李煜就這樣給了沈薇？


  我不平靜，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媽媽大概也聽到了我的叫聲，敲了敲門走進來。她看著我：「怎麼了？看你這樣子，天快要塌下來了似的。」


  「媽，」子女之間秘密很少會和父母說，怕他們擔憂，但此時這件事，我卻需要她的意見。「剛剛是李煜的前女友打來的電話。」


  媽媽驚訝：「她打來幹什麼？」


  「她說李煜給了她十萬塊。」


  「什麼？」媽媽也吃了一驚，「給她錢幹什麼？這李煜什麼意思啊？」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頹廢地坐到床沿，「媽，你覺得他到底在做什麼呀？和我信誓旦旦地保證和她不會再有什麼了，可轉眼給她十萬塊。十萬塊啊！這要是結婚以後，就是我們的共同財產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把十萬塊給別的女人，以後是不是還會有二十萬，三十萬這樣地給……」


  媽媽拍拍我：「你先別胡思亂想。看看你，也就這點出息，一點事情就亂了陣腳了。」


  我煩躁地尖叫了一聲：「真他媽煩死我了！」


  「你真孩子，瞎叫什麼，」媽媽在我頭頂上摸了摸，「先別把事情想那麼糟。不過李煜也確實做過頭了，好好地給十萬塊做什麼啊，錢是那麼好賺的嗎？再說你們結了婚就要生孩子的，這錢怎麼能不留著做未來的生計所用呢！」


  我緊抿著唇，已經沒了方向。從一開始，李煜的前段感情就讓我沒有安全感。我哀嘆，「媽，我好可憐啊，我肯定又嫁不出去了。」


  「別這麼說，」媽媽拍著我，「事情不是還沒有到那一步嗎？」


  「可我覺得好灰心。他有太多秘密了。」和他結婚，婚後會怎麼樣？這不單是感情的問題了，會升級到各方面的矛盾啊。


  「你先別這樣，要不然和他談談看？」


  「談是肯定要談的。」我的思緒渾沌地亂七八糟。


  媽媽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明天的婚紗照，先別照了吧，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我雖然想你早點嫁人，但也不想你這麼冒險。」


  李煜並不是那麼有錢，十萬塊可以拱手給人，沈薇在他心中可見有很重要的地位。連結婚的禮金，也不過才八萬八而已呢！

  這個晚上，我睡得不好，翻來覆去，一會兒夢見拍婚紗照，一會兒夢見李煜背對著我，拉著別人跑了。然後我就蹲在地上哭，有人摸我的頭，我抬起頭，視野中是穿著白色衣服，白馬王子似的關艦。


  醒來后胸腔還是灌了鉛似的沉重，壓抑的我好想哭。夢到關艦？也許，那只是我存在的一點幻想吧。渴望著被一個家世優良，長相俊美的男人珍愛，哪怕是做做夢都好。


  洗漱之後，李煜打來電話。我說：「你過來吧。」


  慢悠悠地吃著稀飯配油條，李煜來的時候，我還在吃。他笑著和我爸媽打招呼，然後看我：「你怎麼還沒有換衣服哪？」


  「等下換。」吃完飯，他跟在我身後進了房間。他驀然想起：「哦，你要換衣服來著。我去客廳等。」


  「不用了，」我話音才落，便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喜，忙說，「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他眸子的驚喜迅速逝去，看了看手錶：「可是我們今天要抓緊時間去拍照呢。」


  我說：「就談一會兒。」隨手關了門，坐到椅子上。李煜似乎有點緊張，我慢慢地道：「昨晚我收到一條簡訊。」


  把簡訊給他看了之後，他臉上神情賅變。然而只緊張了一秒，神色便逐漸平靜，他望著我：「對不起。」


  我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他什麼也不說，只說對不起？在僵滯了一分鐘之的，他起身，「對不起。」然後走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就這樣……走了嗎？


  那我們，算是分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