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是痛苦的記憶（4）

  聲音消失了，我想她大概已經走了吧。拍照？

  明天能不能去拍，現在成了未知數了。我心煩意亂地上網，把音箱開到最大，聽she的新歌《可愛萬歲》，跟著很hight的音樂左右晃動著身體，彷彿這樣可以讓我煩燥的心情能放鬆少許。媽媽倚著門喊：「太吵了！關掉！」


  我做個鬼臉，把聲音關小。聽林俊傑的《殺手》。我喜歡林俊傑，有才氣，聲音也很特別，最關鍵的是那些旋律，很輕易就能碰觸到我心底的弦。從江南到一千年以後，從曹操到不潮不用花錢。


  我把我所愛聽的林俊傑的歌都聽完，電話終於響起了，是李煜。他說他在我家外面。


  我想：終於要來了。深呼吸了口氣，開門走了出去。他臉上帶笑：「想我啦？」


  我擠出抹兒笑：「我們去外面走走吧？今晚有點煩悶。」


  他走在我身側，大約也看出來我有些異樣的沉默。我本來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生不要太認真，可是未來還那麼漫長，他可以一次和前女友在一起，兩次呢，三次呢，以後還有無數次……我對他的愛還不足以對他的信任堅韌無摧。


  「擔心明天拍照不好看嗎？」李煜問。


  「不是。」在想明天要不要去拍照。我看他，「你介意和我聊一聊沈薇的事嗎？」


  李煜很明顯怔了一下。眸子里多了點我看不懂的複雜。「你不相信我？」


  「對不起，太巧合了。剛剛你和沈薇在pub里的時候，我的好朋友也剛好在裡面玩。」李煜緊抿了唇。過了會兒說：「你聽我解釋。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了。」


  「嗯，」我點著頭，「可是她為什麼總是來找你？」


  李煜沉默了。我想，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所以只好沉默吧？胸口的悲哀開始聚攏，我的愛情路怎麼會這麼坎坷？這種苦楚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二十八歲了，我找不到愛情的方向，沒有誰曾經為我神魂顛倒，沒有嘗過生死相許的愛情。我不禁對自己的性格產生了懷疑，我真的就這麼沒人愛嗎？


  就在我自怨自艾的時候，李煜說：「她出了點問題，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才會比較經常見面。並不是複合什麼的，已經過去了的，我不會想要回頭的。」


  我輕輕地點頭：「是嗎？」


  李煜拉住我的手：「真的，文靜。我知道你不信，你從看到我和她在一起就不信。可我沒說謊。」


  我還是點著頭：「哦。」


  「文靜。」他晃著我的肩膀，讓我抬起頭來。目光與他相對。並不十分出色的臉龐上有著堅定，可是他面對感情的時候，並不如他的神情這般堅定。「我現在心裡只有你。真的。沈薇的事，已經過去了。她需要的幫忙也已經解決，她以後不會再來找我的。」


  「哦。」我彷彿成了單音節動物，只會哦，哦，嗯，嗯。


  「文靜……」他呼喚著，我仰起下巴說：「我相信你。不過……如果你們太經常見面，我真的有點介意。」


  李煜露出了笑容，把我緊緊地擁在懷裡。「謝謝你。剛剛看你那樣子，真害怕你和我說，我們分手吧。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原來在看瓊瑤劇的時候，覺得男主說這些話特別噁心肉麻，但輪到李煜說，我卻覺得渾然天成，好像這就是他的心聲。也許，真的就是他的心聲吧。


  他給了我一個綿長的細吻，然後才放開，寵溺地揉揉我的發：「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拍照呢。」


  我點了點頭，要離開的時候，他又抱了抱我：「真捨不得你。早點結婚就好了，就可以天天抱著你。」


  我紅了臉：「也快了呀。」


  放了手，他把我送到家門口。我進去之後如釋重負，其實我也怕他劈腿，也怕已經到手的婚姻又沒了……不單是我害怕而已，我更害怕的是父母白高興一場，他們都已經通知親朋好友我馬上就可以嫁出去了。


  如果和李煜的婚事吹了，無疑會讓他們立刻暴跳。


  剛回到房間，何芬芳就打來電話：「怎麼樣？李煜到你那兒了嗎？」


  我把剛剛的談話告訴她聽，她說：「他們看起來是不像有什麼感情了的樣子，但你最好還是告訴他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吧。」


  「我有暗示了。」


  「男人喜歡玩曖昧，暗示沒用，要明示！」何芬芳說，「好了，我的間諜就當到這裡，繼續玩去啦，拜~」


  收了線，發現有條簡訊。陌生的號碼，我點進去，簡訊內容是這樣的：李煜給了我十萬塊。幾乎是他全部家當了哦。(*^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