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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西林遇襲

  十、西林遇襲


  翌日清晨,初陽的第一道晨光喚醒昨夜好美好夢。


  由於維約路虎用的是茶色灰玻,因此除了全景天窗外,外界看不見裡面。兮倩睜開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身旁維約已經醒了,正含笑地望著自己。


  兮倩臉色泛起兩抹紅暈,嬌嗔地推開他又狠狠轉了下他的手臂,「哼!色狼。」畢竟意識到自己昨晚睡前脫下了內衣,而襯衫又是白色,胸前兩點櫻桃盡收眼底。


  「別找啦,你胸罩在掛在後座呢。」維約微醺著臉,別頭看向窗外說道。


  「就是色狼!」


  「嗯。還是我喜歡的粉紅色。」他道貌岸然地說,又於心中暗忖:傻瓜,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還害羞。


  其實一大早維約除了看兮倩外,也幹了不少正經事,手機備忘錄里打滿了精密的推理過程。


  首案(妖殺祭師案)的手段極為巧妙,不仔細思考難知其咎,動機雖不明朗卻與曹鎮長之死密不可分。但兇手唯獨沒有料到,祭師死前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會成為手法暴露的關鍵。


  二案(暗殺廖鋌案)的動機、手法都已十分清晰,最大的疑點就在於兇手是如何逃避警方的搜身,隱藏疑為吹箭的兇器。


  末案(密殺鎮長案)發生於昨夜,最詭異不過密室殺人的手法。其中看似的巧合未免太過巧合,鎮長為什麼會在剛接起電話就被銀針襲擊,沒有哪個兇手會故意讓人知道自己要在此時殺人吧?

  而且關於動機也暫未理出頭緒,不過從死亡留言來看必然與待會兒即將進入的女屍鬼林河同水密。


  兩人吃完早餐、洗漱完畢后,兮倩注意到了維約淺笑的表情,撅嘴不滿道:「笨蛋,別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副只有你知道案件真相的表情。」


  「嗯哼,這只是我想的其中一件事。」


  「那還有呢?」


  見維約緊盯自己胸部,兮倩紅著臉氣呼呼地把粉拳打在他身上,嬌嗔罵道:「不要臉!」


  ·

  打鬧間向西逆著朝陽來到女屍鬼林,暮雲、來豪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老大,你們昨晚是不是一起睡在車上啦?有沒有做什麼不可描述、妙不可言的事情哇!」見二人來后,來豪一臉色相地挑了挑眉。


  暮雲對準其屁股狠踹一腳,轉而正色道:「公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辛苦了,出發吧。」


  女屍鬼林從入口處相比平常無異,大概是由於光照原因,越往深處越顯陰森。即使天氣晴朗,光源也僅僅只是由樹葉隙間透過的幾縷陽光。


  空氣中飄散的塵埃,冥冥如同血吸蟲般滲入體內,光怪陸離、寒氣逼人。


  沿著遮天蔽日的參道行進,前方竟出現了兩道岔路。


  人群里交頭接耳的聲音開始變得躁動不安,身後的鎮民擔心傳說是真,魂魄會被幽冥吞噬,因此不敢踏足。


  「老大,這下……該怎麼辦?」


  岔路盡頭都是一眼難望其終,含混的暗色光暈更顯詭異。


  暮雲也不是目中無人,只不過封建思想帶來的人群膽小如鼠之色確實引得心中輕蔑不已。


  維約沖他淡然一笑,示意其無需掛懷,畢竟彼此理念不同,各趨所向。轉而耐心地向鎮民們解釋道:「這座樹林長時間無人進入,充其量不過算是半個原始森林。樹葉為了充分獲取光合作用、加之無人修剪,當然會長得茂盛繁密。至於那些陰森恐怖的傳說,只是大家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擔心真的有鬼怪存在才會害怕而已。」


  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眾人放下顧忌決定一分為二。維約、兮倩一組,暮雲帶著來豪及鎮民為另一組分頭前往兩路。


  「約,為什麼要把別人都支開?」兮倩不解問道。她雖然知道維約方才一番話的真實目的,但對為什麼要支開別人的舉動還是不太懂。


  「因為,我們要過二人世界呀。」


  「貧嘴!」即使維約打得一手好太極,兮倩依然很開心,許久沒見的他還是記憶中的他。況且,就算前方道路荊棘遍野、黑暗難行,他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女屍鬼林從面積上看並不大,十分鐘左右路程就快到盡頭。山腳懸崖下是一座木質的茅草平房,經過數十年的風雨侵蝕早已殘破不堪。


  輕推開嘎吱作響的木門,一片浮塵激晃在空氣中,待塵埃落地后,房間表層看起來已滿是積灰。


  屋子家設簡單卻不粗糙,以室內大小來看,頂多只能讓兩人居住。從灶台上的鐵鍋嚴重生鏽,木製傢具侵損程度來看,少說不下十多年無人居住過了。


  「看來所謂的嬰兒啼哭聲是真的。」他細細觀察后說道。


  「嗯?約,不會連你也信傳言吧。」


  「當然不是,證據很明顯。」維約戴上手套輕拿起地上破舊的木盆,輕裘緩帶道,「這種小木盆直徑不足一米,內側有小段指甲刮痕,再結合床上的襁褓不難推測這是給嬰兒洗澡換衣用的。」


  「這麼說,詭異女屍、嬰兒啼哭等傳說都是真的。」兮倩淺皺著眉,點頭說道。


  「沒錯,也許如今的命案就與二十年前的傳言有關。」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兮倩總覺得這座平房裡,有著能讓自己陌路相逢的感覺。不過維約向來對這種烏煙瘴氣的狹小空間毫無好感,隨後四處草草翻動后就準備離開。


  「可是……那個傳言里沒說有兩個嬰兒呀!」


  「什麼?」兮倩一語使維約原本跨出門外的一腳立馬收了回來。


  兮倩蹲在地上一絲不苟地搜尋著從床下拉出的兩個木箱,裡面的確放了兩套不同大小的被褥,就連嬰兒用品也是區分明顯的兩份。


  令人在意的還有,首先在於女屍的身份,祭師不惜動用大錢買通鎮民,以鬼魂之說這樣荒謬的理由也不願讓人靠近,其中隱情牽扯到的內因必然與三宗案件的動機河同水密。


  ·

  拍完屋內照片,兩人走出門后,一名蒙著黑面的人早已等在屋外,對方殺意的眼神顯然是來者不善。


  面對宣告死亡的氣氛,他卻毫不在意地莞爾一笑,「久等了。」


  「你早知道我會來?」


  「還好,只是有被跟蹤的感覺。」


  清晨旭日東升,就像夜晚的路燈能把人影拉得很長一樣,較小的太陽高度角是同一個道理。鬼林位處西邊,有人在後方跟隨所產生的遠影再配合腳步踩到落葉發出的窸窣聲頻率與人群明顯不同,不難推斷出是有人在暗中跟蹤。


  原來約你是為了不讓鎮民被集團所波及才只和我一起來的……兮倩心中一暖,因為這也就意味著維約已經默認自己能和他並肩面對危險了。


  「小鷺,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還不快過來!」黑面人見兮倩望著維約愛意的表情,腦中一酸怒吼道。


  「真是不成熟,這麼快就把動機暴露了。」維約婉嘆道,隨即抽出流光劍冷眼盯著對方,「不過,兮兮、也就是你們集團第一美女的白鷺,你想都不要想。」


  林蔭中透散的光線談不上充裕,但也足以把流光的料峭寒氣映射地淋漓盡致。二人緊閉的目光彷彿強勁的上升氣流,旋轉的風中暗藏殺機,葉片飄散在地呈螺旋狀起揚擺動。


  「哼。聽說你槍法不錯,不過如果只是單純熱身的話,拿刀陪你玩玩就夠了。」對方目光突起兇惡,右手甩出一把摺合刀,腰間的凸痕說明還有手槍藏身。當然,維約一早就注意到了。


  「還有,詭影殺手,代號龍舌蘭。」


  對方語畢,刀片從手柄橫空而出,急碎的腳步聲攜來點點四溢的星寒。兮倩乖乖退到一旁,可以讓他安心出鞘迎戰。


  不過龍舌蘭的特長顯然只是槍法,近身搏擊並不在行,他本以為維約也是只會用槍,卻不想劍法極為出粹,迎面連砍三刀全被對方輕易所擋。


  「你這水平還不夠我熱身。」他眼神不屑道。隨即提劍掠地而上,猶如秋水浮影、華光漫天,龍舌蘭在驚慌的格擋中不慎露出致死破綻。


  想起魔芋曾好心提醒過自己,眼前的南城貴公子,總會在關鍵時刻浮現出「貴公子的微笑」,好似有洞察人心般的光芒衝破敵人心理防線。


  龍舌蘭全身盪起一層激靈,這種凌駕於人心之上的穿透力,除了集團里的首腦和統領,以及那個男人外,恐怕再無人具備。


  微笑的場景如畫面倒帶再次重演,深邃如炬似穿透心臟的霓虹般耀眼。維約反手抽出流蘇指環,揮出橫抹的瞬間補上搶手回掛,對方摺疊刀在金屬劇烈撞擊聲中斷成兩節。


  自然,在劍影紛飛中維約也看出眼前的年輕男子對格鬥並不擅長,目的無非是想發泄醋心,故此手下留情收回直逼咽喉的流光。趁其武器掉落之時,維約左腳反身瞬出一發側翼迴旋踢,迎身蹬到對方腹部致使應聲倒地。


  龍舌蘭痛得咬牙難起,彷彿胃部被掏空,肚子傳來的熱流瞬間從嘴部噴出,鮮血飛濺沾染上衣。


  「不好意思,下腳狠了。」他稍加取笑,遂走上前向對方伸手。


  「不用你!到時候,集團會……咳!咳!」龍舌蘭話都沒說完,兩口血再次咳出,捂緊蒙著的黑面,另手臂從地上艱難撐起踉蹌離開。


  「這個人的水平也太次了吧?殺他都臟銀翼之光。」他踢了兩腳土埋住血跡,轉身無奈一笑。


  「真是的,你也不一樣。」見其沒事,兮倩也不再留意龍舌蘭,眉開眼笑道,「對了,你明知道他有槍怎麼還要用流光和他打?」


  「很簡單,這傢伙是因為耐不住醋意才會提前跳出來,想在你面前和我一決高下。那把槍藏在腰間的位置都這麼明顯,說明一定沒地方再放滅音器。倘若槍聲響徹樹林,到時候事情鬧大對他也是一種麻煩。」維約解釋道,隨即欲言又止,「更何況……」


  見他自信傲然的表情,兮倩已心知肚明:更何況以你的槍法,龍舌蘭連抽槍的機會都沒有。你真正擔心的是,子彈會在不經意間傷到我。


  詭影中有人潛伏在西塘鎮,維約雖然先前就有感覺,不過始終沒有肯定是誰。經過剛才一段「熱身」,終於確定了對象。


  另一方面,暮雲與來豪在另一道岔路的盡頭,發現一座早已殘破的墓碑。因為字跡依稀不清,暮雲用了有色塗料和宣紙沾過,才在上面看清所寫:先姊徐麗華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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