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透明人

  「呲呲~！」


  血芒匯聚，以雲宏所在為中心匯聚成半徑三米多的圓陣，中間浮現S型的線就像一個失去了黑白區別的太極圖。


  線睜開，雲宏的腳下一顆巨大的眼睛急速膨脹把雲宏以及羅貝爾特都包裹進去，第一次經歷這詭異的現象，羅貝爾特本能感覺到恐懼，即便她的能力在強大，她本身的靈魂在真理之門面前和常人一樣渺小。


  感覺到她嬌軀的顫抖，雲宏握住她的柔荑淡聲道：「放心吧，有我在。」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在你還有利用價值之前，是不會成為材料的。」


  羅貝爾特溫柔一笑：「那我會盡量成為對主人有用的女僕。」


  視界恢復的時候，雲宏發現了自己來到了熟悉的純白世界，面前還是靜靜矗立一座恢弘高聳的石門，無法看清石門上的圖案。不過與上次來到真理之門面前有所區別，現在雲宏的面前盤坐著一個透明的身影。


  站在空曠純白的世界，雲宏瞳孔收縮看著透明的身影平靜道：「或為一，或為全，或為世界，或為真理，或為神，又或者是我。」


  透明的身影咧嘴笑道：「你終於踏出了這一步，那麼你要用六萬人的靈魂換取什麼？」


  雲宏來到它身前坐下淡笑道：「我倒是對你比較感興趣，你是誰？」


  「剛才你不是已經說出了答案。」


  「我想要更具體一點的答案。」


  「那種東西一開始就不存在，我自身沒有答案亦沒有意義。」


  「存在就有意義。」


  透明人饒有興趣問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存在，只是因為我坐在這裡？」


  雲宏輕笑道：「至少以人類的觀感來說，你的確存在。我信封科學主義，你站在我面前那肯定就有站在我面前的理由。」科學主義就是實事求是，並非完全不信任所謂魔法，奇迹，既然鍊金術真實存在，那麼發現其規律也是科學的一環，科學就是基於現實尋找規律。


  透明人哈哈大笑：「你比霍爾蒙克斯更加有趣，但是很遺憾，我只是在這裡，簡簡單單的存在於這裡。」


  「是嗎，那我總有一天會坐在你的位置上。」雲宏意味深長指著透明人坐著的位置，它的背後就是真理之門。


  「我很期待，六萬人份的人類靈魂你要換取什麼。」


  「賢者之石。」


  純白的空間沉默下來，透明人不為所動。


  「我已經說過了，我就是你，我知道你的所有想法。」透明人指著雲宏嗤笑道。


  雲宏翻了翻白眼：「那你又問我要換取什麼。」他的確說的要換取賢者之石，心裡卻完全是另外的想法。


  「無意義的問答。」


  雲宏呵呵笑道：「看來你也猜不出我下一秒在想什麼，這樣至少能確定所謂真理不是無跡可尋，我對六萬人的靈魂製作成賢者之石不感興趣，在我沒有獲得相應的知識之前我還是相信等價交換的原則，製作出賢者之石可以無限制使用鍊金術，但是我肯定需要付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代價。」


  「哦？那可是奇迹之石，萬能的第五元素。」


  雲宏站起來俯視透明人：「你分明已經知道了我的答案。」


  透明看看著雲宏，許久哈哈大笑：「正解，靈魂的用法不止製作成賢者之石，賢者之石就是以特殊的方法保存人類的靈魂，即為讓靈魂存在於世界容器，使用賢者之石並非消耗靈魂，而是讓其回到原本的地方。人類死後靈魂會回歸同一個地方，既然你用國土煉成陣解放了所謂卡巴內的靈魂，你可以要求獲得一個等價的願望。」


  「等價？」


  「話雖如此，願望又不是無條件，你如果需要要金銀財寶，願望的實質就會變成六萬人份的靈魂等價交換成同等的物質元素。」


  雲宏摸著自己的下巴疑惑道：「公式怎麼算的，總不能一個人的靈魂換取一克黃金吧。」


  「靈魂與物質元素交換計算的公式非常複雜，至少不是現在你可以掌握。若以所謂黃金物質元素為比例，那麼一個人的靈魂可以換取等同於其身體體重的質量。」


  「免了，我要黃金沒用，你有什麼建議。」


  透明人指著身後的真理之門不忌諱道：「知識，對你而言最簡單有用的存在。」


  雲宏伸著手指貪得無厭舉例：「那三萬人分量的靈魂換取等同的知識，剩下的一部分我想要恢復我的右手，一部分想要改造我的身體，一部分想要強化我的精神元素結構之類的也可以？」


  「如你所願。」


  雲宏吃驚感嘆：「喔~便利程度堪比主神！」


  ······

  「謝謝你，大哥哥。」


  「萬分感謝，您解放了我們的靈魂。」


  「已經不再想傷害別人，看到身邊的人被自己襲擊變成卡巴內真的是太痛苦了，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永別了，如果有下一輩子，佳子，我還是希望能和你過一輩子。」


  雲宏模糊聽到靈魂發出最後的呢喃，大人小孩，男女老少的聲音都有，他們去了哪裡雲宏也不清楚，可能是天堂地獄，可能是煙消雲散不再存在。


  就和雲宏猜想的一樣，所謂賢者之石就是靈魂的暫時容器，把靈魂比喻成水，國土煉成陣就是從河裡打了一瓶水，至於這瓶水對於使用者來說是劇毒來說萬能的靈藥還要取決於打水的方式。霍恩海姆和霍爾蒙克斯雖然打水方式同出一轍，賢者之石裡面充滿了負面情緒，這份詛咒卻不針對無知者霍恩海姆，是對一切罪魁禍首霍爾蒙克斯支付的代價。


  雲宏暫時不清楚這份詛咒的影響，至少意味著霍爾蒙克斯使用賢者之石的時候必然支付過代價，或許霍爾蒙克斯的詛咒一開始就是霍恩海姆以及自己滅亡的命運。


  雲宏是先付出代價才獲得回報，他支付的代價是消滅這六萬隻卡巴內，解放他們的靈魂，其中最大的區別就是雲宏並非用活祭的方式強行抽取活人靈魂。


  人類靈魂的強度不是恆定不變，卡巴內的靈魂大部分都比較渺茫，達不到用活人煉成賢者之石的程度，六萬人份的靈魂量實際價值堪堪只有五千人左右，卻也已經超出了雲宏的預料，原本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卡巴內的屍體沒有人類的靈魂。


  五千人份靈魂的價值足夠他完成自己制定的目標。


  ······

  松本驛廢墟


  赤裸身體的雲宏握了握自己的右手，能清楚感覺到肉體觸感和力量，原先的機械義肢已經消失，他的肩膀部分連疤痕都沒有留下。身體狀態比之前更好，彷如天然他就擁有強壯的身體，雙手合十清楚感覺到溝通真理之門的實感，同時他的腦海裡面多出了不少知識，真正掌握屬於《鋼之鍊金術師》裡面所有鍊金術師的能力，就算是霍恩海姆建立的煉丹術體系都頗有建樹。


  如果把他扔到《鋼之鍊金術師》的世界裡面，除了瓶中小人霍爾蒙克斯和霍恩海姆基本不可能有鍊金術師是他的對手。戰鬥力他可能比霍恩海姆還要強，只不過會輸在煉成效率以及持續問題上，再怎麼說霍恩海姆都是人形賢者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