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怕不是裝死讓我趁熱吧?
王二知道那柄鐵劍遲早會來找他。冬聽魚肯定在追來的路上。
但他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他知道這樣奔襲下去,白凜凜沒死在冬聽魚劍下也會死在自己背上。
他沒有刻意找個隱蔽的地方,反正都會被鐵劍和冬聽魚找到,所以他漸漸減慢速度,將白凜凜輕輕放到了剛鋪好的草墊上。
她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
她的狀態顯然不怎麼好。不止不好,還很詭異。
為什麼傷至於此,卻不見血液?
王二湊近了觀察,發現她傷口處不斷有血液流出,接觸到劍刃后卻馬上消失不見。
飲血劍?王二想,這麼詭異,肯定不是什麼好現象。
王二看著貫穿她腰間的長劍眉頭緊鎖。
拔還是不拔?
很遺憾,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王二作為幾乎不生病的人,既不會傳統中醫,也不會現代西醫,更沒有接觸過九州大陸的醫術……
拔出長劍后怎麼止血?
王二猶豫不絕。
「拔!」
卻聽一個聲音響起,有些虛弱,但不失決絕。
王二一驚,發現白凜凜居然掙開了眼睛,幫他做出了決定。
「醒了?」王二問出口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這不是廢話么?
「廢話……」白凜凜艱難地說著,「我都……都開始說……話了,你說……我是不是……醒了?」
王二此時想給白凜凜一巴掌了,都要死了怎麼還在說廢話?
「我不會止血啊。」王二說正事。
白凜凜說:「別怕……我有葯。」
然後王二看見她微微動了動手指,指間戒指中突然掉出一個瓶子。
王二撿起瓶子,擰開后發現裡面是粉末狀的葯,氣味有些好聞。
「這是什麼葯,有用么?」
「治療外傷的……神葯……主要成分是……板藍根……」
王二驚呆了,暗道你們九州人也迷信板藍根?
「內服還是外敷?」
「外……敷……」
他知道事不宜遲,必須馬上給她處理傷口,但是有些事不得不說:「是你要拔的啊,出事了我不負責啊。」
作為一個地球人王二深知一個道理:對於任何可能出現的醫療事故,先撇清責任是必須的。
「嗯……」
然後另一個問題出現。
她的衣衫緊緊貼著傷口,部分佈料甚至隨著長劍扎進了傷口中,這種情況下拔劍和止血都不方便。
扒不扒?
王二猶豫不決。
「扒!」
白凜凜幫王二做出了決定。
王二一愣,道:「事後我不負責的啊。」
「……」
王二還是有些猶豫,道:「傷口在腰間,不上不下的位置啊,我是從上面扒下來,還是把裙子掀起來?」
「……」
「那我扒了啊……我可不會閉著眼什麼的。」
白凜凜說:「我……都要死了……能不能別……磨嘰?」
王二倒沒有真扒她衣服,只是將她腰間的衣物小心撕碎,露出一片肌膚來。
然後他仔細地將傷口周圍清理乾淨。
白凜凜的臉很紅,很熱。
王二瞅著她裸露的肌膚,心想你臉紅個屁啊。
肌白如雪,柔嫩彈滑?肌膚如同軟滑透明的凝乳,雪白雪白的,在陽光下閃著白瓷般迷人的光澤?
別逗,傷口周圍紅腫一片,當中還聳立著一柄長劍,王二看得頭皮發麻,絲毫沒有起什麼漪念。
王二深吸一口氣,握住長劍,一把抽了出來。
「痛痛痛——」
伴隨著白凜凜的痛呼,長劍終於離開她的身體,一股鮮血衝天而起。
王二丟掉長劍,一手按住傷口。
「痛痛痛——」
王二將藥粉輕輕倒在傷口周圍,用手塗勻,緩緩移動按住傷口的手,一點點將藥粉塗到傷口核心部分。
葯是良藥,傷口周圍的紅腫在肉眼可見的消退。
沒過多久,王二鬆開按住傷口的手,快速塗藥,血立馬被止住。
然後他輕輕將白凜凜翻了個身,給她處理背後的傷口。
然後王二冷汗直冒,發現自己之前本著不佔她便宜的心思,沒有扒她衣服是個錯誤的決定。
她後背的傷口一片模糊,衣衫緊緊貼在貫口處。
王二只得當機立斷,一把抓住她衣衫扯開,露出大半個後背來。
而後他重複前腰的處理步驟,將後面的傷口止血。
「痛痛痛——」
「好了。」王二擦了擦汗,鬆了口氣。
「痛痛痛——」白凜凜只會這一句了。
王二講她重新翻過來,看她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喊痛的聲音也漸漸有了些中氣,判斷她應該是沒多少問題了。
白凜凜「痛」得嗓子都累了,劇烈地喘著氣,慢慢平靜了下來。
只是平靜得有些過分。
白凜凜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王二莫名其妙,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
死了?王二大驚,拍了拍她的臉。
她依舊一動不動。
剛才她不是還叫得歡么,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王二探了探她的鼻息。
熱的。
王二摸了摸她的心臟。
熱的。
還在強而有力地跳動。並且跳得越來越快。
然後一聲中氣十足的尖叫響起:
「啊——」
王二被嚇了一跳:「你叫什麼?」
「你手拿開!拿開!拿開!」
王二面不改色地從她胸膛移開手,道:「別想太多……醫生面前沒性別……」
白凜凜又氣又怒,道:「你這話拿去騙無知少女吧,你明明就是在占我便宜。」
王二樂了,道:「你明明沒事了,為什麼裝死?既讓我拔又讓我扒還讓我摸,怕不是裝死讓我趁熱吧?」
「我只是在運氣護養傷口……」
王二呵呵一聲,開始脫褲子。
白凜凜抱著胸脯,怯生生道:「你脫褲子幹嘛?」
真不是讓你趁熱啊!
「你的傷口雖然止血了,但是需要包紮啊,我只是脫下褲子撕點布料而已。」
「為什麼不撕衣服要撕褲子?」
王二撇了撇嘴,笑道:「好吧,不逗你了。」
他從一副上撕下一條條,給白凜凜包紮起來。
「痛痛痛——」
「能不能換一句?」
「好痛——好痛——好痛——」
「忍著,叫什麼叫……別亂動,再弄出血就不好辦了。」
「好痛——好痛——好痛——」
「說了忍著,你要相信我的技術……」
「痛……癢……你別摸那裡……」
「傷口處癢?可能是藥效發揮得太快了,忍著……我會小心的,就輕輕蹭過……」
王二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包個傷口而已,怎麼覺得色情起來了?
王二包好傷口,沒好氣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白凜凜說:「確實很痛啊。」
王二笑了笑正想說什麼,突然側頭,便看見一陣旋風正在接近。
他眯著眼睛,看著飛馳而來的一人一劍握緊了拳頭。
一柄鐵劍氣勢如虹,帶著一個人正向王二而來。
冬聽魚被鐵劍拖著飛了很久。
鐵劍一直在旋轉,她也在旋轉。
她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腦袋暈乎乎的,這一路的後半段路她幾乎都是懵著的狀態。
鐵劍瞬間來到王二身前,然後開始圍著他快速轉圈。
冬聽魚再也堅持不住,終於被鐵劍甩了出去,球一般在草地上翻滾著,滾了好遠。
她爬起身,看著王二,良久才從懵懵的狀態恢復過來。
鐵劍靜靜地漂浮在王二背後,冬聽魚面色清冷,就要開口說出那兩個字。
卻聽王二搶先道:「別跟我說還劍。」
她冷冷地看著王二,依然開口道:「還……」
王二打斷她,道:「還劍?你講點道理行不?你這個守劍人是怎麼當的?我要向你的領導投訴!」
她便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