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琴舞之暗流湧動
單於睿日子不好過,他是在寫孝經,不過卻是跪在地上寫。老太後就看著他在把紙放在地上慢慢的抄,單於睿現在這個時候不怨他自己,卻是更加的怨單於澤了。
如果單於澤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說他真的很冤枉很冤枉,冤枉到沒法說的地步了,這一次真的不是他想呆在那裏參觀他的慘樣的,是太後故意讓他留在那裏讓單於睿難堪的。
單於澤好不容易從那個窒息的地方出來,他耐著性子把一些緊要的奏折給看過一遍,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出宮了。他答應了陸暖伊的,所以現在還有空,就算來回辛苦了一些,他也還是決定要去一趟的。
而陸暖伊那一邊,她卻是真的開始跳舞了,因為燃是彈琴的,所以陸暖伊選擇的是民族舞,她跳的是孔雀舞。
陸暖伊剛剛做出幾個動作,燃就說:“真奇怪,你跳的舞有些像大良和朝國一個交界的區域的人跳的舞,那個族的人族裏養了很多很多的孔雀,他們認為孔雀是吉祥的、聖潔的、美好的,所以他們模仿孔雀很像的。”
陸暖伊沒有說話,一邊跳舞一邊說話很累的,更何況是這麽靈動的孔雀舞,當初她可是學了好久才學會的,又是考驗腰肢的柔軟度,又是考驗手指的變化動作,又是偶爾肩膀要微微的顫動,小腿還要來的特別的靈活。
剛開始跳那一段的時候陸暖伊跳的都不太順暢,雖然為了跳舞還特意換了一件黃色的外衫,看起來倒是挺像一隻美麗笨拙的孔雀。
陸暖伊跳了一小節才停下來,她瞧著燃道:“燃,你一定是故意的,我跳舞你和我說什麽話,剛才弄的我差點沒岔氣真是的。”
嶽冉晨不好意思的笑著道:“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本來我不過是自言自語誰讓你這樣也能聽見。”
陸暖伊鄙視的看著他,什麽自言自語,分明就是在對著她說話,這是在賴賬吧。
陸暖伊的腦子裏麵一閃而過另外一個也會賴賬的人。隻是他今天卻是注定不會來了。
嶽冉晨瞧著陸暖伊道:“我看你似乎不是特別熟悉這種舞蹈。”
陸暖伊瞧著嶽冉晨道:“是,你說的沒錯,我隻不過是因為你彈琴所以我才跳這種舞的,但是朝國的那些什麽水袖舞、古典舞之類的我又不會,我會的又不適合你用的這種樂器,所以挑挑揀揀的,我也就隻好跳孔雀舞了。”
嶽冉晨含著笑,他瞧著陸暖伊道:“你想不想學水袖舞?”
陸暖伊道:“這個可以考慮。”
嶽冉晨道:“你有那樣的衣服嗎?”
陸暖伊道:“我記得淨月山莊養著一堆會跳舞的人,他們應該有。”
嶽冉晨道:“那你去準備一下,我可以教你。”
又是這種篤定的口氣,篤定了她一定會和他學水袖舞,陸暖伊的心裏有點怪怪的。可是她還是開口答應了,她道:“那好,我就去叫人準備,到時候你這個老師可不要跳的太難看了。”
嶽冉晨瞧著陸暖伊道:“那是當然,你到時候可不要太崇拜我。”
陸暖伊默默的看著嶽冉晨,明明才是他呆在她身邊的第二天,這個男人已經從剛開始的沉默寡言一再進化,現在就已經有自戀的傾向了,陸暖伊無語,難道是因為她看他的臉看呆了的緣故,平白的增長了這個男人的自信心不成?
陸暖伊心裏想著,這個倒是很有可能。而且這個男人真的是很神秘很想讓人去了解。糟糕,陸暖伊覺得她對他越來越沒有下限了,這真的不是個好苗頭。
陸暖伊很猶豫,她應該把這種苗頭掐掉嗎?真的是太掙紮了,怎麽會這樣呢?
陸暖伊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慢熱的人,所以這一次是真的很不正常,更不正常的是她叫人準備了跳水袖舞要用到的服裝,而且還真的就換上了。
燃,果然很認真的在和她演示那些動作。
好吧,水袖舞真的不難,沒有孔雀舞要求那麽多,重點就是要把袖子甩的好看了,這也是有講究的。隻是燃自己在一邊演示就好了,可是居然攬著她的腰握著她的手來告訴她水袖舞的技巧,那袖子一甩是真的很好看。
可是讓陸暖伊糾結的是他怎麽就能那麽自在的抱住她的腰呢?雖然他的接觸並不是太過分,可是就是覺得怪怪的。她輕輕的從他的包圍之中掙紮出來,不想讓事情繼續這樣怪異下去了。
燃教她的是一段獨舞,雖然水袖舞挺簡單的,可是真的用了心思就總是忍不住精益求精。
剛開始的時候燃隻是站在一邊看,卻並沒有彈琴,等到她練習的熟練了,燃才開始把音樂跟上來,是很舒緩的曲子,特別的適合這個水袖舞。
陸暖伊心想燃是認可她的努力了,心裏居然不自覺的升起一種喜悅的感覺。
剛開始兩人配合的還不是特別好,陸暖伊不是特別和他彈奏的曲子合拍,可是到了後來竟然是越來越好,他的琴和她的舞竟然緩緩的巧妙的融合在一起,顯得特別的融洽。
陸暖伊甚至用剛學的水袖舞圍著他慢慢的舞著,她隻是輕輕一甩袖子那水袖就碰到了他的臉。
陸暖伊這樣剛開始隻是開玩笑,因為她前世天朝文化中有很多畫麵都有這樣的鏡頭,讓陸暖伊深深的受到影響。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玩笑卻是不應該對著他開的,嶽冉晨的眼睛一暗就拉著陸暖伊的袖子,琴聲停了,他隔著琴抱著陸暖伊的腰。
嶽冉晨的眼似有若無的看過某處,陸暖伊根本就不知道單於澤已經在那裏看了一陣子了,本來就看的一肚子火氣,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陸暖伊跳舞呢?竟然就讓這個人拔得了頭籌,怎麽可以這樣。
而且,更加放肆的是他竟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摟著陸暖伊。單於澤的眼很危險的眯了起來。
顧瑜語錄,對著情敵的時候要冷靜,要不然很有可能把女人推到情敵的懷裏。
單於澤眼睛裏麵透著壞,哼,白癡,就這種手段也想把人從爺的手中搶走。
單於澤才不會像他想的那樣掉頭就走或者和陸暖伊大吵一架,人家顧瑜說了這兩種是最不可取的。
當初單於澤還沒有發現有對他威脅這麽大的人,所以根本就對顧瑜說的不在意,不過想到自己在某方麵沒有顧瑜厲害,倒是把顧瑜說的每一句通通都記下來了。
如果陸暖伊知道的話她肯定會說顧瑜這廝的情商好厲害,厲害到讓人受不了的地步。
單於澤上前一把把陸暖伊從嶽冉晨的懷裏拉出來,管他是什麽牛鬼蛇神的,這一次他注定是要敗得很慘很慘了。
單於澤把陸暖伊抱進懷裏還一邊柔聲說道:“伊伊,你跳舞怎麽這麽不小心,剛才都差點摔跤了。”
他才不會點破剛才這個男人的小動作,這樣還能讓陸暖伊產生一種愧疚的心理,單於澤真是變得越來越邪惡了。
陸暖伊看著單於澤的臉有些恍惚,好像剛才因為燃而跳動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實處,看著他的臉有一點陸暖伊很肯定,那就是她還是愛著他的,果然,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象罷了。
單於澤的運氣是真的很好,還好他回來的及時,把陸暖伊給拉回來了,要不然陸暖伊真的被嶽冉晨繼續蠱惑下去,事情還真的就不好說了。
單於澤瞧著陸暖伊水潤的唇就那樣直接吻了下去,帶著一絲絲的霸道,更多的卻是溫柔,陸暖伊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單於澤的嘴角帶著一抹得逞的壞笑,他心中想著一方麵挽回陸暖伊,一方麵鬱悶死他。
單於澤想的沒錯,嶽冉晨果然很鬱悶,今天好不容易才取得的階段性成果,沒有想到就這樣被單於澤給破壞了。
而且,最讓嶽冉晨意外的是現在的單於澤讓他感覺很難纏。
在嶽冉晨的映像裏麵,雖然單於澤在其他方麵很聰明,可是在女人方麵卻一直都爛的很。
因此,嶽冉晨才會有信心拆掉他們。
可是,單於澤現在卻忽然變得這麽聰明,嶽冉晨一下子就想到陸暖伊曾經說過的話。看起來那個叫顧瑜的對單於澤的影響還真是深刻。
隻是嶽冉晨既然已經掙紮著做了決定要用全新的麵貌和陸暖伊重新開始他就絕對不會就這麽放棄的。
嶽冉晨是不知道單於澤心中也是懸著的,單於澤還在心裏麵想著這個古怪的人才出現了兩天就打破了陸暖伊的很多習慣,單於澤才是覺得倍感威脅的那個人。
不過現在一切還是要從長計議來的好。
等到陸暖伊和單於澤終於吻夠了,單於澤才扶著陸暖伊的腰肢讓她站穩,單於澤瞧著陸暖伊先是誇了一句道:“伊伊,你剛才跳的真好看。可是我也想和你一起跳,你跳舞一定很厲害吧。那你教我跳舞好不好?”
陸暖伊雖然被單於澤迷得五迷三道的,可是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她道:“我明明記得你說你會跳舞的。”
單於澤笑道:“可是我也說過我跳的很糟糕,而且我跳的是自己跳的,我想跳和你一起跳的。”
陸暖伊遲疑了一下,可是想到她自己剛才也跳得很歡樂,於是終於還是點頭說道:“嗯,那我教你一種新的舞步,我們一起跳,可是我要先去換一件衣服,你也換一身吧。你這一身好看,可是卻不適合跳舞。”
單於澤因為危機感的原因,又因為好不容易要來見陸暖伊所以今天穿的特別的華麗。
暗紫色的錦衣襯托的他更加的高貴,衣服上叮叮咚咚的玉佩也是一大堆,單於澤很幹脆的點頭道:“好,你幫我挑一件。”
單於澤這廝來淨月山莊的次數多了,他甚至在陸暖伊的房間裏麵放了一堆的衣服。
嶽冉晨簡直就要內傷死了。
陸暖伊給自己挑了一身火紅色的短褂子穿在身上,沒有穿裙子,就直接把褲子露在外麵,這是和現在主流的審美不一致的,但是卻很方便跳舞。
陸暖伊幫單於澤也是選了一件寶藍色的短褂子穿在身上。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是他們長的都很好,所以就算有人看見注意力也多半不在衣服上,而是在他們的臉上。
重點是陸暖伊和單於澤手挽著手走出來的時候有人很嫉妒。
陸暖伊對嶽冉晨說道:“你就隨便彈奏一首舒緩的曲子就行了,反正這琴聲怎麽都跟不上這舞步的。”
嶽冉晨剛開始還不相信,可是等到她教會了單於澤基本的舞步之後,嶽冉晨心中就隱約有些相信了。
隻是嶽冉晨越看心裏就越不舒服,這恰恰倒是俏皮的很,可是那總是倒在單於澤的懷裏算是怎麽回事。
真的不怪嶽冉晨心裏這麽酸,而是在這個年代,最曖昧的舞蹈也無非是剛才那種甩甩袖子,還有那種女的圍繞著男的跳的妖嬈的那種。
卻從來沒有一種舞是這樣配合的。
嶽冉晨心想這或許是隻有情人之間才能跳的舞。
於是心裏越是不爽,嶽冉晨就越是在那裏折磨自己,陸暖伊不是說這琴聲一定跟不上舞步的嗎?
可是他就偏偏要跟上,不但跟上舞步,嶽冉晨還用內力把琴音更加的擴散。
陸暖伊在再一次扭身回到單於澤的懷抱的時候心想燃在弄什麽,就算現在真的跟上了可是琴音的本質已經決定它和恰恰就不是一路的。
偏偏嶽冉晨就是不死心,不過單於澤卻在心裏暗笑,笨死了。
單於澤挺聰明的,記性又好,所以除了和陸暖伊配合的舞步剛開始沒有那麽協調之外,後來是越跳越好。
再加上嶽冉晨非要跟自己較勁,那音樂跟上了,陸暖伊和單於澤配合的就更加好,嶽冉晨無意之間其實還讓他們長進的更加的快了。
單於澤這邊是和陸暖伊跳的越來越和諧,嶽冉晨那裏就變成越來越暗傷。
餘明和張峰躲的遠遠的,可是又忍不住朝著這裏看了幾眼,餘明瞅著張峰道:“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張峰瞧著餘明道:“算,絕對算,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朝國的皇帝有點意思,居然這麽厲害。”
餘明眼巴巴的瞧著張峰道:“我怎麽沒有看出他哪裏厲害。”
張峰鄙夷的看著他道:“所以一個石榴就把你搞定了,真沒用。”
餘明不滿的說道:“我家石榴是最好的,不許你這麽說她。”
張峰頭疼的說道:“我沒說你家石榴不好,我是說你笨。”
餘明嘴巴一撇不滿的道:“我哪裏笨了。”
張峰很是肯定的道:“除了會哭會裝可憐哪裏都笨。”
餘明可憐兮兮的就準備用眼淚攻勢,張峰很有眼力的迅速離開他好長一段,他道:“你敢哭以後就不要找我幫你想辦法,以後石榴揍了你把你趕出家門我絕對不會再收留你的。”
一聽見張峰的威脅,餘明臉上的那點眼淚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而這個時候陸暖伊和單於澤也已經跳到了最後一段,單於澤對陸暖伊說道:“跳了這麽久了你一定累了,那我們先歇一下好了。”
這個時候嶽冉晨的琴音也停了,隻是他的手卻因為太用力了導致琴弦上麵一陣可怕的暗紅。
嶽冉晨掏出帕子把自己的手給裹好,又掏出一塊帕子把琴上的鮮血擦幹淨。然後若無其事的坐著,陸暖伊的目光自從單於澤出現之後就隻回頭過那一次,然後她的眼裏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嶽冉晨手上的傷口疼,可是他的心更疼。
曾幾何時,他放在手上的寶貝,怎麽就是別人的了。那是他一直珍藏著,想要永遠珍惜的人。
嶽冉晨的眼落了淚,黑漆漆的眸子透著深深的哀傷。可是沒有關係有紗罩擋著就讓他脆弱一次好了,反正沒有人會看見。
隻是嶽冉晨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眼淚掉在了琴上,也沒有注意到餘明和張峰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邊,餘明想說什麽卻讓張峰狠狠的製止了。
有的時候就算看見了別人的傷口也不要說,要不然那個人或許會疼死。
他們兩個隻是默默的離開,就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現。
陸暖伊有些奇怪的看了燃的方向一眼,好奇怪,他怎麽還在那裏坐著,而且莫名的陸暖伊就是會覺得心疼。
明明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覺得陽光下的他,周圍坐在那裏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的孤獨。
單於澤留意到陸暖伊臉上的變化,於是瞧著她說道:“伊伊,怎麽了?你今天不是說要想一想送我什麽樣的手帕嗎?那你想到了沒有?”
陸暖伊的思緒被單於澤拽回來,於是她暫且的放下了這件事情,陸暖伊瞧著單於澤說道:“我當然想到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小得意的模樣真的是很招人愛,單於澤的唇狠狠的印在了陸暖伊的臉上。
陸暖伊的臉頰紅了。她總覺得今天的單於澤有些太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