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癡纏之死皮賴臉
陸暖伊絲毫不讓的看著他道:“難道我的說的不是實話嗎?”
單於澤眯起雙眼,眼睛裏麵的光芒變得更加讓人害怕。單於澤忽然冷颼颼的說道:“那個人不是皇後,雖然和阮桑長的一模一樣,可是我又怎麽會認錯呢?”
陸暖伊退後一步說道:“你真的可以不用告訴我這些。”
單於澤卻不管這個,他又接著說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會有誰可以把阮桑無聲無息的從皇宮裏麵弄出去呢?”
陸暖伊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單於澤,她都不明白,明明剛才一臉怒火的單於澤忽然之間就變了一個樣子和她說這些東西,但是陸暖伊卻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挺好奇為什麽他會和那個假的阮桑大吵一架的。
單於澤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麵閃著調皮的光澤,他瞧著陸暖伊問道:“怎麽?明明很想知道,還假裝不想知道。不過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倒是當真可愛的很。”
陸暖伊的眼眸中露出驚訝的神色,這個人說這麽多就是為了看她現在的模樣嗎?陸暖伊這才明白她被戲弄了。隻是那樣的神情都已經露出了,現在再否認他也不會相信了,於是陸暖伊倒是一下子沉默下來。
單於澤倒也沒有故意把話說一半,他接著說道:“阮桑做的,我自然要留著慢慢的折磨她,所以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刺激一下她。”
對於單於澤的這種行為陸暖伊不做評論,雖然她和單於澤一樣有仇必報,可是在陸暖伊看來用這樣的方式來對阮桑實在是太輕了,而且在折磨她的時候何嚐不是折磨他自己。不管單於澤還有沒有對阮桑放入感情,但是隻要阮桑存在,就代表那段恥辱的記憶沒有消失,就代表曾經的付出有多麽不值得。
陸暖伊隻是一直看著單於澤,看的很是認真。
單於澤感覺到了陸暖伊的眼神,他道:“你覺得我這種做法很傻是嗎?我知道你肯定是這麽想的。可是我就是要讓她難受,但是那次去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毓兒看著她的眼神竟然是帶著小心翼翼的,這個根本不可能。那個女人說來可笑,對她的孩子從來都是好的。”
嘴裏說著這些單於澤的眼中竟然閃過一閃而逝的柔軟,他想起從前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那個孩子在軟軟的喊他父皇的,那個時候阮桑的笑容大約是真實的。
可是那個女人竟然假扮阮桑,當真是不可饒恕,在那一瞬間單於澤甚至想要掐死她的。
過了一陣發現陸暖伊還在看著她,單於澤開口說道:“至於陸暖姿……”
單於澤的眸中帶著一種壓抑著的痛苦,那雙眼睛裏麵的神色深沉若海,陸暖伊卻第一次把目光移開了。不管他要說什麽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單於澤把陸暖伊移開的臉用手扳回來,他不容許陸暖伊躲避他的目光,單於澤看著陸暖伊認真的說道:“過程我不想說,結果就是她懷孕了,母後逼著我重新立後,那總是我的孩子。”
陸暖伊柔軟的唇瓣翕動,她說:“沒錯,那總是你的孩子,你有三個公主可是卻還沒有一個兒子,隻是那和我沒有關係,你一直寫紙條一直關心我,我覺得很溫暖,可是我現在不想再要你給我的這份溫暖了,我現在已經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不會再隨便哭,不會再睡不著覺,所以,你的關心可以到此為止了。”
陸暖伊眼神有點冷。她受不了陸暖姿,一輩子都討厭死這個女人,那麽歹毒的女人她怎麽不去死?每次一想到這個叫做陸暖姿的女人,陸暖伊就覺得心裏被堵得難受的不得了。
單於澤想要上前去拉陸暖伊的手,還沒有碰到陸暖伊就狠狠的把他的手拍開。
陸暖伊很多事情心中都有個底線,她不管單於澤曾經擁有過多少個女人,那些都和現在的她沒有關係,她就算曾經對單於澤有過心動,那也是曾經的事情了。她憎惡的隻是單於澤碰過陸暖姿,一想到這個陸暖伊就會覺得從心裏想吐。這和單於澤本來不算有什麽大的關係。可是偏偏他觸犯了這個禁忌,所以陸暖伊是打算和他切斷一切的關係了。她現在隻想當做根本就不認識單於澤這個人。
單於澤眼眸中閃過心疼,閃過難受,隻是這件事情他卻依舊不想去改變。單於澤其實對他擁有一個兒子很執著,要是這個兒子是出自從陸家選進去的陸暖姿其實也是一件好事,那樣的話陸雪華應該可以更加緊密的站在他的身後了。原先的時候陸雪華肯幫他隻是因為他認為這個國家交到他的手裏要比交到單於睿的手裏來得好,陸雪華本身卻是沒有什麽私心的。
可是單於澤卻並不是特別相信這種他認為,他需要一個更加有力的方式讓陸雪華沒有投向單於睿的機會。
陸暖姿就算再不得人心,總也是他的女兒。雖然他會合陸暖姿發生一些什麽是出自假皇後的手筆。
單於澤醒過來的時候就隻看見一床的碎衣服證明他曾經對一個女人做了那些事情罷了。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順應了許多人的心思。陸雪華應該也是樂意見到的。
單於澤要是可以自己選擇的話他也不願意去碰那個陸暖姿,可是做都做了,他隻能想個最不吃虧的法子。
那個假的皇後是個嘴硬的,無論怎麽問都從她的嘴裏問不出一個字,弄的單於澤都厭煩了。陸暖姿那個蠢貨絕對不可能有法子找到一個阮桑那樣相似的人,甚至要是他不注意都經常會被這個女人給蒙混過去。
可是,現在那些雜亂無章的一切在看見陸暖伊的時候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明悟,或許他的身邊會出現假皇後並不是因為所謂的權勢利益的糾葛,而是讓陸暖伊這輩子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一丁點的關係,單於澤在心中想著,阿睿是你做的嗎?隻是卻也並不肯定。
要不是天下人的眼睛看著,現在讓那個假的阮桑死於非命並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還想從她的嘴裏問出一些東西,依著單於澤的性子早就讓女的變成一具屍體了。雖然他現在不愛阮桑那個了,可是看見曾經付出真心愛過的女子被人假扮依舊一件很是惡心人的事情。
單於澤覺得陸暖伊其實一直很清醒,她一直都沒有想過會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單於澤忽然覺得心中堵的特別的難受,又看見陸暖伊手上的戒子了,他頓時覺得特別的刺眼,單於澤看著陸暖伊問道:“為什麽要到此為止?我不願意,你聽見了沒有,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會一直糾纏著你,我不願意放棄。”
陸暖伊整個人顯得有些灰暗,她道:“這個世界上麵不是你不願意放棄就一定可以得到的,這樣的滋味你和我都嚐到過,有些人就算你得到了心也不在你的身上,你希望這樣嗎?既然你可以放下過去投入的感情,把感情投入到我身上,那我相信你一定還可以遇見下一個再讓你這樣上心的女子,何必把心思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呢?”
陸暖伊不激動,隻是用特別平緩的語氣和單於澤說,單於澤明白她說的都經曆過是阮桑在他的身邊心卻不在他的身上,她和嶽冉晨心中彼此裝著對方,這輩子卻再也不能見麵。
單於澤有些害怕陸暖伊臉上這樣漠不關心的表情,不管是她咆哮還是憤怒或者怎樣都好過現在這種情況。她是真的想要切斷他們之間的所有聯係的。
單於澤經曆過那麽多,可是現在卻還是免不了俗了一次,他看著陸暖伊問道:“他到底哪裏比我好?讓你把心思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
陸暖伊臉上豁然露出一個明媚耀眼的笑容,她看著單於澤說道:“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好了。他比你好,他時時刻刻都體貼關心。他比你好,他什麽都不說就給我最好的一切,對我一心一意,讓我再也找不到借口拒絕他。他比你好,知道我快死了,就連他最不願意麵對的往事都麵對了,被揍的很慘,雲楓穀的神醫不是那麽好請的,可是他做到了,真的要說的話我這條命都是他才得以繼續存在。他比你好,他是因為我才會死去的,我就是記他一輩子都不過分。他比你好,知道我想要什麽就一早準備好船隻,決定帶我去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陸暖伊沒說出一句話單於澤就被狠狠的打擊一次,等到陸暖伊把所有的話都說完的時候單於澤甚至不知道應該再開口說什麽,他知道嶽冉晨死了,可是官方的說法他被刺客刺殺死的。具體的情況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清楚。嶽冉晨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救了她兩次,而且讓她生為她死,這一刻單於澤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讓陸暖伊忘記那個叫做嶽冉晨的男人。
陸暖伊並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我這個人真的很小心眼,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真的可以做到。現在想想我為他做的事情真的不多。我甚至覺得我做什麽都抵不過他為我做的一切。你遠遠做不到這樣,你的執念太重。就算我有朝一日真的可以重新愛上誰也很難是你。我這個人對虐待自己的事情是最不樂意做的。”
單於澤甚至連喊口號都喊不出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這句話。他根本就是做不到。單於澤終於退讓的看著陸暖伊道:“是,你說的一切我都做不到,可是請你不要就這樣否認我的一切好嗎?我不求你會怎麽樣,可是你至少不要拒絕我,至少不要不見我,至少不要拒我於千裏之外。我不想聽見從你的嘴裏叫出姐夫兩個字,不要讓我這麽傷心好嗎?你離開朝國的這些日子,我真的每天都在想你。你離開我身邊的日子,我真的覺得心中每天都是空空的。”
陸暖伊抿著唇想要說一些什麽,可是看著單於澤特別黯然的樣子竟然說不出口。剛才嶽冉晨的那些好都是事實,隻是卻是陸暖伊故意用那樣的語氣說出來的,她明明就是想要眼前的這個男人死心的,可是為什麽不死心呢?這樣對付出感情根本就一點都不好,她不會回應他的。
單於澤接著說道:“伊伊,你對我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你或許會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來的不可理喻,可是那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我喜歡你,你是我心底最重要的女人。知道你還活著我很開心。”
單於澤是在生命裏麵最絕望的時候遇見陸暖伊的。剛開始遇見陸暖伊的時候他對她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混賬的不得了。那個時候的陸暖伊受到驚嚇的樣子他到如今都還記得。這個女人總是說她小心眼,她不是好人,可是單於澤明白,她要是真的有她自己說的那樣糟糕,那個時候不會扶著他坐下,他這樣的環境裏麵生長起來的人最是清楚什麽是虛情假意什麽是真心實意。他從那個時候開始認可了這個女人,已經在她的身上付出了太多的心力,現在讓他回頭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單於澤沒有和陸暖伊說過的是,他是愛過阮桑,青梅竹馬,純潔深情,他把這輩子最好的年少的歲月給了阮桑。可以說阮桑是他和單於睿早年生命中唯一的一個變數。對於他們來說接觸不到深閨女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的身邊從小就隻有丫鬟。年幼的時候他們還不是皇子,可是也依舊沒有什麽機會接觸到和他們身份平等的女子。
後來不知不覺就變得皇子了,他們的父親打下了這大好的江山,他們變成了最尊貴的皇子,他們的身邊依舊接觸不到可以和他們說很多話,懂得他們思想的女子。阮桑是被阮太傅刻意安排在他們身邊的,和他們接受的是同樣的先生的教育。除了阮太傅還有專門教樂器的教武術的師傅,他們所有的進步都幾乎是同步的,雖然後來阮桑沒有習武,但是他們見證了彼此成長中的每一個曆程。
現在想起這些單於澤才明白如果那個時候不是阮桑是別的女子他和單於睿大概也會對她動心的,難怪小師妹總是有超過一個以上的師兄弟喜歡。那麽阮桑其實也算的上是他的小師妹的。後來宮裏麵的那些女子卻是沒有辦法如同阮桑一樣觸動他的內心了。或許是因為一開始她們就是用那樣的身份出現,她們不再是深閨的女子,而是他的女人,注定了比他矮一個頭,注定了凡事都要想著自己的家裏。
直到遇見陸暖伊。陸暖伊從來都不敬畏他。從前她怕他也隻是怕他會傷害她,怕他會傷害她的家人。而且,陸暖伊也不像阮桑那樣有才情,她隻會武功,而且忘記了一多半,後麵就算重新學了也沒有多厲害。但是,單於澤卻總是忍不住去探究她的一切。越是這樣就越是把她的所有都記在了心裏。
陸暖伊遇見的從來不是一個被訓練的冷心冷情的冷血帝王,從來都不是。他不是生來就成為天潢貴胄,因此沒有人對他進行那些冷心冷情的帝王教育。等到他接受這樣的教育的時候,他早就對阮桑動了心動了情。所以這樣的教育他知道卻在他身上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他是想做一個好皇帝沒錯,卻不打算做一個沒有絲毫趣味的皇帝,他還是會奢望一份愛情。陸暖伊這個女人他看入了眼就是看入了眼。會對她動心天時地利都有,於是就一直變成現在的模樣了。
陸暖伊瞧著他,她不懂他,不懂他心中的那些情緒,可是她懂他的眼神,那眼神裏麵透著認真,透著比從前都認真的光芒。她一點都不希望他認真,那麽認真她怎麽拒絕才好?這次來他沒有擁抱她沒有吻她,就是因為太過認真的關係嗎?太認真了就會變得太貪心,他沒有說出口,陸暖伊卻明白他最想要的是她的心。可是她給不了真的給不了。
陸暖伊指著那個月亮門說:“你現在就離開這裏,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你走。”
單於澤果然走了,可是等到陸暖伊吃了晚餐的時候他卻又來了,那個時候月亮正好出現在天上,院子裏麵的樹木影影綽綽的。陸暖伊看著他笑的燦爛的臉卻笑不出來了。有一句話說的好,拒絕了人一次總不好意思拒絕第二次。陸暖伊現在就發現她說出拒絕的話變得那麽困難。老天爺,快把這個妖孽給收了。陸暖伊在心中深深的咆哮。
看著他,陸暖伊心想,這可是她的家,總不至於就為了這麽個男人她就要離開盛京的,憑什麽是她離開,這回她就不離開,他能怎麽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