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月如鉤之見暴君
單於睿的心裏麵升起一種明悟,陸暖伊這話卻是沒說錯的,他忽而認真的看著陸暖伊問:“你一再拒絕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陸暖伊淡淡的看著他說:“我雖這樣想,但這卻不是我拒絕你的原因,我若當真滿心都是你,不管是搶還是使勁各種手段我都會讓你完完整整的隻屬於我一個人。”
單於睿笑的苦澀。這個女人一向做的很絕。他溫和的臉上卻閃過一瞬間的殘忍。
陸暖伊,你恐怕不知道,有一天我會爬上你最不屑的那個位置。你可知,若不這樣,我就無法保護你。若不這樣,我就無法得到你。
至於他不可能做到把陸暖伊當成唯一。打從那個位子成了他的心病開始,他這輩子就不可能隻把自己給一個女人。隻是,他可以把自己的心給她。
這樣想著單於睿攥緊了拳頭,等到這回和大良的這場仗打完了,他就準備著手進行他的事情了。
今日,單於睿依舊沒有在陸暖伊這裏留宿。他在若紫的桑苑,腦子裏麵卻想著陸暖伊。天下真真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了。
從前這裏取名桑苑,可是為了阮桑。
若紫看著單於睿又開始在那裏走神,心情變得暗沉起來。莫非他又是在思念姐姐嗎?
若紫一邊喝著雞湯一邊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
“你說,世上女子是否都想著夫君隻把她一人捧在手心上?”
單於睿的話飄忽的傳進若紫的耳裏,他似乎並不是特別期待若紫的回答,隻是這樣想著就這樣問出來了。
或許是這句話說中了若紫的心思,她手上的碗竟然一下子就掉到地上碎了。“
單於睿聽見響聲,看了若紫一眼說:”紫兒,你怎麽了?是我問的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嗎?”
若紫看著單於睿的眼神依舊有些失神,她帶著些許沉鬱的聲音說:“卻不知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單於睿拿起手絹幫她把嘴角的雞湯擦掉,然後笑眯眯的說:“紫兒卻也和我玩起這些心思,你既這樣說,那我倒真想聽聽,紫兒說的真話是什麽,假話又是什麽?”
若紫被他溫柔的舉動感染,臉色也柔和了幾分,她說:“若紫不知爺怎會想起這些問題,可我卻要說假話就是,不管爺心裏麵想的是誰,又有幾個妻妾,若紫都高高興興,絕不爭風吃醋,把也伺候的好好的。”
單於睿嘴角的笑意收斂,他凝神看著若紫說:“那真話呢?”
若紫眼睛明亮的看著單於睿說:“若爺的心不在我身上便罷了,也無非是過的和尋常女子一樣,可是若爺的心在我身上。我又如何會不期盼,爺的心裏隻想著我一個人呢?世上每個女子想的都是差不多的。隻是敢說這話的卻是不多。”
單於睿眼睛眯起來笑了,笑的像隻慵懶的豹子。
沒錯,這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就算是若紫,若他不問,她定也不會說。
繼而單於睿心中又有些苦澀。可陸暖伊不是若紫,她太較真。心中煩,單於睿卻是一把抱住若紫,再不去想那麽多。他隻知道這個女人是完全屬於他的,她不似陸暖伊那樣難以掌控。
若紫盡情的投入單於睿的懷抱,她不願意去想,那個可以讓單於睿思考這些問題的女人是誰。可是卻還是止不住去想。那人定然不是姐姐。
自己的姐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就算是愛情她也可以狠心去利用。那麽那個人隻怕是陸暖伊了。想到那個女人還說有空你去找你姐姐的不痛快去,少來這裏生生的礙了我的眼。真的是這樣嗎?可是,爺的心卻在你身上嗬。
若紫臉上的難受在看見單於睿的一瞬間被她收斂起來。她心裏麵清楚她就是不被單於睿放在心裏的女人。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隻是取悅他。
月如鉤,青草的氣味在夜晚彌漫開來。男人大大方方的踩在腳尖上麵。王府裏麵的暗衛想去稟告,卻被倩倩攔了下來,她的手指著裏麵,那暗衛明白了。這個時候不能打擾。於是,隻能由著單於澤大大方方的走到陸暖伊的房門口,大大方方的推門進去。
當然,門沒有上鎖,隻是裏麵的房門卻是上了栓子。這種栓子對單於澤來說是小意思。
哼,單於睿把陸暖伊帶到了邊疆真的當他不知道不成。
什麽是去了淨月山莊,那才真的是騙人的。
隻是這陣子忙的夠嗆,那邊還打仗,南邊就下雨,北邊是大旱。這老天爺愣是看不得他過幾天鬆泛日子。
單於澤知道單於睿是帶著陸暖伊去見冷狄,他也知道陸暖伊的情況必須是去冷狄。所以,才沒有阻止。要不然,他有無數種辦法阻止單於睿。
單於澤用手描繪陸暖伊臉部的輪廓,他聲音輕輕的對著睡著的女人說:“你是真的好了?好了就好。”
看著陸暖伊睡得香甜單於澤的臉上馬上露出一個笑容。生生的把他臉上的那種陰鬱衝散了。
“誰?”
陸暖伊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雖然她現在不會陷入噩夢裏麵,可是或許是長久以來都睡不好讓她變得非常的淺眠,隻要有一點點動靜她就會馬上睜開眼睛。
可是陸暖伊卻沒有想到她會看見單於澤。單於澤的樣子太不真實。他的笑容實在太明媚,讓陸暖伊能看見的隻有他異常的清俊的臉,單於澤實在是當世少有的美男子,當他的臉上出現溫暖的笑容的時候,他會在一瞬間變得光芒萬丈。
陸暖伊一時之間竟然看著單於澤的臉入了神。
單於澤看著陸暖伊因為他而著迷的樣子,眼睛一熱,低下頭就在陸暖伊的唇上吻了一下。
那種火熱的氣息一下子就鑽進了陸暖伊的唇裏。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想一把推開他,然而無奈的是她的手卻被男人的手捏在了一起,男人的速度還是從前一樣快的很。
因為單於澤的存在陸暖伊有無數次懷疑她那個所謂接近一流水準的水平是不是假的。
她的腳一腳踢出去,踢的是男人的下盤。此等陰損的招式要是踢中了絕對會給男人造成生理還有心理上麵的雙重傷害。可是陸暖伊的腳卻被他的腳一下子摁住了。單於澤順著那個動作直接翻身上了床上。
要知道陸暖伊的速度已經算得上是很快了,可是卻隻能被他死死的壓製住。這隻能說單於澤不管是內力還是武功招式都是陸暖伊拍馬都趕不及的。陸暖伊是接近一流水準,可是他絕對是已經超一流了。
所以弄的陸暖伊現在連反抗都變得那麽不專心。因為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比她厲害太多了,怎麽反抗都是輸,也難怪陸暖伊根本就提不起興趣了。
想是這樣想,但終究還是不甘心。到底為什麽她會對這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身體的摩擦讓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曖昧起來。等到單於澤終於滿足的鬆開陸暖伊的唇,陸暖伊眼睛裏麵帶著羞惱。她看著單於澤說:“幾月不見,一見你就給我這樣的見麵禮嗎?”
單於澤眼神火熱的看著陸暖伊道:“為什麽不承認,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不對我心動。”
單於澤壓製在陸暖伊的身上,陸暖伊剛好看見他象牙白的頸項。單於澤的頸部弧線很美,那鎖骨的地方正好形成一片陰影。
陸暖伊覺得嘴唇變得焦渴,最終卻嗤笑出聲:“嗬……愛美是人的天性,你非要這麽說我也沒有辦法。”
單於澤親昵的親吻陸暖伊的鼻尖說:“那你為什麽不大大方方的享用美色?”
單於澤說這話的時候,氣息剛好噴到陸暖伊的臉上。他用那麽曖昧的語氣說話,倒是讓陸暖伊覺得自己如同喝了一點小酒一般,微微的醉了。
男人的手還在陸暖伊的身上到處遊移,陸暖伊垂死掙紮的說:“我倒不知你後宮佳麗無數,還會缺人。”
單於澤聲音沙啞的說:“然我偏不愛那後宮佳麗,你奈我何?”
陸暖伊咬牙切齒的說:“那你也不該來尋我。”
單於澤挑釁的看著陸暖伊說:“為何不可?我就來尋你。你當我當真三月不見你。每夜每夜,你在哭,我就幫你擦淚,你在鬧我就抱你入懷,你在害怕,我就親吻。每夜每夜。不管在哪,我心裏都想著你……想著一次一次狠狠的把你揉碎。”
陸暖伊不但臉上燒成一片紅雲就連脖子和耳垂也全部都紅透了。天哪……眼前這個男人竟然當著她的麵說出他是如何意淫她的話。陸暖伊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這回沒有辦法生氣。其實有無數個夜晚她都真的覺得再也撐不下去了。可是,她能感覺到那些懷抱,那些吻,不得不說那一切讓她有撐下去的力量。
可是陸暖伊卻還在掙紮,她說:“我不信,即便真有那個人,那個人也不是你。”
陸暖伊不知,因為她這句話男人的眼睛危險的暗沉起來。他的舌勾著陸暖伊的耳垂,他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話:“是不止是我。”
陸暖伊聽見這句話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她艱難的開口問:“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單於澤在陸暖伊的耳邊輕輕的說:“倒是我要問你是怎麽認識嶽冉晨的,弄的他連身上的長命鎖都給了你,倒是我要問你,你是怎麽做到的?能讓那個裝的厲害的單於睿為了你千辛萬苦的跑去邊疆?”
聽著男人口中那種酸溜溜的調子,陸暖伊就知道她猜對了。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這三個男人全部都來過,每晚每晚那些感覺不是她頭腦不清楚。
陸暖伊的臉哄的更加紅。那是覺得心裏麵艱澀的難受,什麽時候她竟然變成那個樣子了?
陸暖伊不敢回想,有的時候被前主折磨的太厲害了,她會不管不顧的回應親吻她的人。那能讓她不害怕。就像她沒有辦法控製前主晚上的時候不斷的出來鬧一樣,前主也沒有辦法控製她,偶爾控製這具身體。
可是,如今想想,她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敢看著男人過分火熱的眼睛。
很想說些什麽,陸暖伊卻覺得什麽也說不出口,很想一把推開他,可是她卻沒有這個實力。
陸暖伊閉上雙眼難受的感受著男人不斷的在她身上點火,她的耳邊響起男人的話:“不要這個表情,你說的沒錯,你說沒有辦法不恨我,那我就讓你恨我,可是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傻,既然你的心不會給我。那我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
男人下一刻直接進入陸暖伊的身體,那種銷魂蝕骨的緊致讓他舒服的哼出聲來,陸暖伊的眼一下子睜開,她的眼睛是那樣清亮。現在的她做不到對這個男人如同當初那樣極致的恨,可卻也做不到接受。
陸暖伊不知該怎麽辦。她忽然想離開這個地方,不管去哪兒,隻要不要呆在盛京,不要再被這個男人纏上。
可這個男人總有辦法威脅她,她的哥哥,她的父親,她的姐姐。陸暖伊現在越來越懷疑陸暖如的去向了。這麽久了,為什麽能夠傳遞到他們手上的依然隻有她一切平安的紙條。
陸暖伊心裏麵恨極了,如若不是尋不到陸暖如,她有的是辦法離開這裏。
最讓她鬱悶的是,此時的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學會了嗬憐她的這個身體。每一處動作都可以溫柔而又火熱的讓她無法抵抗。
陸暖伊很害怕,她害怕她的恨意會被這個男人一天一天的消耗完,她害怕有一天她會變得完全不是自己。
男人很溫柔,可是也很貪婪,他一直到過了三更才離去。那還是公務繁重沒有辦法。若不然他會一直到陸暖伊隻剩下最後一點力氣才離開。
男人這三個多月來就隻有今天是過的最開心的。
陸暖伊惡狠狠的從床上爬起來,她受不了這滿室的甜香。天哪,居然又被這個男人纏上了。或者說她就一直都沒有擺脫過這個男人。
陸暖伊一把把床上的被子還有毯子全部掀開。
她沒有穿上衣服,任由身子光光的暴露在外麵。她的手臂上麵、脖子上麵、胸前、肩膀上、背後,到處都是那個男人製造的牙印。
陸暖伊悲愴的笑出聲,一步一步的走到櫃子裏麵把裏麵的新被子還有新床單全部都拿出來重新鋪到床上麵。那些被扔到地上的被子被陸暖伊一腳全部都踢進了床底。
她重新坐到床上,眼角帶著一滴淚。然後用被子把身上遮住,把頭埋進被子裏麵。她憎恨這樣的自己。憎恨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
等到男人離去,府裏的暗衛也沒有告訴主人這裏發生的事情。直到第二日,男人靜靜的從床上起身,毫不留戀,也沒有看還睡著的女人一眼。
這個時候他更衣洗漱。然後走出若紫的屋子,剛打開門就看見外麵一臉欲言又止的暗衛。
單於睿看著那暗衛說:“有什麽事,你說吧。”
那個暗衛嘀嘀咕咕的在單於睿的嘴邊說了一大通。單於睿臉上露出難看的神色。
他恨的咬牙的說:“當真是欺人太甚。”
他狠狠的踹了暗衛一腳說:“怎麽昨晚不告訴我。”
暗衛為難的看著單於睿說:“倩倩姑娘在門外攔著。”
單於睿的臉色變得暗沉起來,他的心裏麵有一股子邪火沒有辦法發泄出去。他就覺得一口氣哽在喉頭,也不去管那個暗衛,快步的出現在陸暖伊住的屋子裏麵。
剛才在院子外麵的時候很礙眼的看見那晾著的被單。
走到屋子裏麵的時候陸暖伊正在一口一口的喝著粥,可是她的手卻是顫抖的。
單於睿臉色難看的問:“這是怎麽了?”
單於睿問的時候眼睛卻是看著春雪的,春雪有些害怕單於睿的臉色,總覺得今天的王爺特別的嚇人。不得不說越是心思單純的人對危險的逼近往往就特別的敏銳。
春雪聲音顫抖的說:“是……是……小姐半夜去洗了床單和被子,因此弄成這樣的。”
春天到了半夜的時候水依舊是冰涼的很,再加上陸暖伊不要命一樣的死勁用水搓,她的手不受傷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陸暖伊盡量保持聲音的平靜說:“你可別嚇壞了春雪,春雪,我吃飽了,你先把這些碗筷收下去。”
春雪勸道:“小姐,你這才吃了幾口。”
陸暖伊眼神嚴厲的瞪著春雪,春雪嘴裏的話一下子就吞了下去。她不想再春雪的麵前和眼前這個叫單於睿的吵架。看那一臉來勢洶洶的樣子,讓春雪避開才是好的。
春雪擔憂的看了一眼,卻還是動手收起桌子上麵的碗筷。誰知道單於睿卻厲聲喝道:“放下,不許收。”
看了陸暖伊一眼,隻見她示意她先出去,春雪這才放下碗筷。剛才她被王爺那一聲嗬斥差點就嚇得把碗筷全部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