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1章 覺悟
感覺到我動作停下黑無常瞥了我一眼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如此么？原來你也和我是一樣的人。」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我平靜的開口道，內心的波動卻已經開始止不住了。
「別掩飾了，無論怎麼做，怎麼假裝，你都改變不了你內心的自己，你終究是一個只能為人而戰的傢伙。這樣壓制自己的情慾，你遲早有一天你會自食其果的。可惜，我可能要看不到了。弟弟，我來陪你了。」黑無常言語落下的瞬間，一道黑色的氣旋從他的胸口飛出，巨大的輪迴之力朝著四面八方釋放了出去。
我駕馭著鎮魔古劍直接將黑無常完全籠罩在了天道之力構成的壁障之中，將他爆發生命的衝擊完全擋住。
早就被九黎聖火的燃燒的靈魂都不剩下多少的黑無常，最後的爆發也沒有驚起太多的漣漪，不到一刻鐘的聲音聲勢就已經完全消失。
我收回鎮魔古劍，看著沒有留下一點魂魄的黑無常眨了眨眼，他這也算是解脫了吧？可他解脫了，還有其他人呢？
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什麼，為什麼有些人對於死亡也會有所追求，只不過不等我細想，洛水月就來到我身邊開口道：「楓，沒事吧？」
我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自然不會有事，不過能夠那麼順利的解決這兩個傢伙，我們確實要多謝那個傢伙了。」
洛水月一下明白我說的意思，疑惑的看向那一箭射過來的地方：「這一箭的主人你也看出來了。」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體，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平靜的說著看向了宮本瀾兒，宮本瀾兒此刻已經朝著這一箭出現的原點趕了過去。
我跟在身後，洛水月在路上也總算也是想到了是誰。
日國如今最大的兩大勢力之一，島田家。
早在這一箭出現的時候，我就判斷出了這事島田半藏的箭，親身經歷過的我對這股氣息絕對不會認錯。
只不過島田半藏在之前就已經深受重傷，我很明白，只是島田半藏一個人是絕對不能爆發出這樣一箭的，這一箭的威力已經有了真正傳奇八轉強者全力一擊的聲勢。
島田這一箭所消耗的是生命，不只是他一個人，島田家無數人的生命。
到達了目的地的宮本瀾兒一下呆在了原地，此處正躺著上百具的屍體，這些屍體沒有傷口，全都是自己用盡了自己所有的靈氣、生命力然後自我衰亡的。
「島田家……死了多少人？」
還剩下一口氣的島田半藏抬起頭看向宮本瀾兒道：「回稟天皇陛下，一共119傳奇境以上之人，除了在下之外無一生還。」
這聲音響起在宮本瀾兒的耳邊，宮本瀾兒心猛然一抽，然後有些激動的開口道：「這種事情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為什麼我毫不知情！」
島田半藏看著宮本瀾兒淡淡的笑了笑：「天皇陛下雖然平日很是冷漠，但是我很明白天皇陛下內心依舊是不忍心的，我若是告訴了天皇陛下這種事情，天皇陛下必然會勒令我不能如此。我不能違背天皇陛下的命令，但也知道島田一家為國，為這片土地必須要這麼說著，所以只能隱瞞了下來。」
「欺瞞不報一眼是死罪！」宮本瀾兒無比激動的開口道。
「在下願意以死承擔。」
「你……」宮本瀾兒看著島田半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看著明顯失態了的宮本瀾兒也是有些不忍，輕聲道：「好了，瀾兒，都結束了，我們……還是勝了。」
「勝？」宮本瀾兒低下頭沒有看著我只是自言自語一般說著：「這樣真的是勝了嗎？中村伯伯死了，島田家也犧牲了一百多名死士，再算上櫻那邊，這樣的傷亡，真的是勝嗎？」
我聽著宮本瀾兒的話無言以對，宮本瀾兒猛的抬頭看了我一眼，落水月在一邊輕輕一套，宮本瀾兒這才轉身一下離開了。
看著宮本瀾兒離去的身影，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對著洛水月問道：「水月，我做的還不夠好對么？大英雄這個身份，到底該怎麼做？」
「看來是我束縛你了。」
「嗯？」我看向洛水月不解的問道。
「我知道你為了做所謂的大英雄，一直在剋制自己，一直在想著怎麼樣盡量最小的代價，怎麼樣才能保護更多的人。但是你自己真的想要的是什麼呢？楓，我肯定你走的天道是不會錯的，但是眼下的方法……」
洛水月沒有說話，因為到底要用什麼方法她也想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我才能想到。
平安京大戰以無數的犧牲之後落下了帷幕，櫻也很快解決了第二東京裡面剩下的魔羽衛帶著人回來了，傷亡比上面顯然要好得多，但終究還是有三十幾人不治身亡。
我本想在離開之前再見宮本瀾兒一面，但最終也沒有見到，我知道她在這個時候是有很多事情要忙，但心裡也明白，她若是想見又怎麼會抽不出這一點的時間呢？
離開平安京的時候，只有櫻來為我送行。
「蕭門主，你別在意，天皇陛下並沒有對什麼意見，只是如此大的傷亡，心裡有些難受罷了。」
「我明白，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我輕聲道看著櫻：「瀾兒就交給你了，雖然她在日國是天皇，但在我眼裡始終就是一個小妹妹罷了。」
「我明白。」櫻重重的點了點目送著我們三人的身影消失，等到徹底看不到櫻才開口道：「陛下何必如此，我都能發覺你的氣息，他又豈會不能發現。」
一直藏在暗處觀察的宮本瀾兒這才現身出來，臉色明顯有些蒼白的說道：「我知道他發現了，但我還是……」
「既如此，為什麼不直接來送行。」
宮本瀾兒搖了搖頭道：「雖然我放不下，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此刻我要怎麼面對他。」
「依舊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陛下？」
宮本瀾兒咬了咬嘴唇：「我知道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但心裡果然還是不能接受，我總覺得心中的那個他，似乎能做的更好。」
櫻微微一笑，看向我你去的身影道：「這次再見到他讓我明白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他是神。而第二件，他也是一個人。」
「恩？」宮本瀾兒抬頭不明白櫻這完全相悖的兩句話。
櫻平靜的解釋道：「整個炎黃，或許只有他一個人能夠達到那樣的高度吧，他就是炎黃的神。但他也是一個人，和天魔界的那些人比起來，他不過是一個有了反抗之力的普通人罷了，他想要真正掌控這場戰爭，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路上我一路無言，洛水月知道我在思考著什麼也一直沒有打擾我。
百里虔的出現，上古辛秘一個個揭露在我的面前，讓我感覺到了迷茫，我總算明白了曾經的我到底在做什麼，而我也同樣不明白之後我該如何做，雁門之中我明悟了我要走的道，可是這一條道該怎麼走這個極為嚴肅問題擺在了我的面前。
沒有了炎黃世界的親和，沒有辦法利用天地之間的天道之力，就如同霸下說的那樣，我感覺到我的瓶頸。
我做的第一個決定是要炎黃世界眾人都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這本身沒有錯，但我自身似乎犯了一個錯，一個極為根本的錯誤。
「我明白了。」華夏的海岸線就在眼前，感受著各處出現的硝煙，這一刻我終於想清楚了，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