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0章 心死之人
我眉頭緊皺到底還是被白無常發現了我唯一擔心的事情，想要勝過黑無常不難，黑無常所受到的損傷，絕對要比我對付戰無邪收到的損傷大得多，但是對面畢竟是兩個人，在兩人面前我既要掌控局勢，還要保證另一邊臨界至寶不被波及太難了。
洛水月握緊了拳頭想要繼續逞強出手，畢竟她很清楚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根本無暇顧及兩邊，可顧忌不到兩邊的後果就是戰敗，這也就是她存在的必要原因。
可就在洛水月想要出手的時候，霸下卻突然皺了皺眉頭：「等等。」
「嗯？」洛水月抬頭有些著急的看向霸下，現在的情況還有什麼等下去的餘地嗎？
「有一股銳氣從遠處瞄準了我們這邊。」
「銳氣？」洛水月聽著這話眉頭一皺，視線也朝著遠處看了過去。
果然有一股勢如破竹的氣息目標指向的正是眾人的位置所在，這股銳氣並不算明顯，但是上面帶著的破空之力卻極為駭人，不感覺到則以，感覺到之後哪怕是如此遙遠的距離，洛水月也感受得到若是被這一擊打中下場是什麼。
「沖著我們來的？」洛水月有些不安的說著，如果正是如此，她貿然出去若是被這股氣息打中，只怕連之後的希望都沒有，無論我與黑無常的戰鬥是是勝是負，這場勝負都將是以炎黃的落敗拉下帷幕。
「不，這股氣息是……」一直沒有開口的宮本瀾兒目光一直注意著那邊，她有些驚訝的起身，洛水月本想攔著她，但宮本瀾兒毫無擔心的走了出去，這股氣息他認識。
「滄海一粟！」
極為遙遠的一個滄桑聲音想起來，洛水月聽得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此刻有多麼的疲累，但這並不影響這一箭上面帶著的強大銳氣。
儼然已經要到了臨界至寶面前的白無常這時候才被這銳氣驚醒，一下抬起頭看著迎面而來的一道極光瞬間出手想要抵抗，但匯聚在一起的白色氣旋因為之前接二連三的手上聚集的速度極為緩慢，氣旋還未成型，極光已經衝到了白無常的面前。
砰！
白色氣旋在瞬間辦成了無數的碎片，這道極光直接刺入了白無常的胸口一穿而過，胸口和天魔翼上同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口，白無常瞪大了眼睛手腳完全失去了控制，整個身體朝著地面狠狠的砸了下來，用靈力緊貼在臉上的面具開始脫落，白無常整個人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無常！」
黑無常對著白無常大吼道，想要衝過去，我一劍攔住了他的去路：「你這是要去哪，你的對手不在哪裡吧。」
「閃開！」黑無常對著我冷漠的說道。
我平靜的看著黑無常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就是戰爭。」
「砰！」
黑無常一擊鎮魔古劍大飛，然後直接衝到我面前，面色近乎扭曲的開口道：「你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嗎？！」
這突然生出的巨力將我的身體逼退了數步，我看著距離我的喉嚨只有半寸之距離的鎖鏈冷漠的開口道：「哪又明白，中村幸對於瀾兒有多重要嗎？！」
咻！
鎮魔古劍一下飛來斬斷了鎖鏈，我瞬間一拳青帝蒼龍破打過去，兩條血色蒼龍直接穿過了黑無常的身體，黑無常硬生生吃下了這一擊，一條鎖鏈直接吵著我的鎖骨砸了下去！
勢如破竹的輪迴之力直接破開了我的護體罡氣，擊穿我的琵琶骨，我一隻手臂短暫的失去控制，但另一隻神龍臂直接打在黑無常的胸口上，帶著九黎聖火直接穿透而過。
細微的火苗閃動，黑無常身體卻還是被點燃了起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白無常的死亡，讓這個傢伙不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以自己被九黎聖火點燃為代價，只想要殺了我。
「黑無常，這就是你的覺悟嗎？」我蹲下身子自己撿起了鎮魔古劍：「兩界之戰，無關於對錯，你們所貫徹的，我們說貫徹的，從根本上並不是衝突的。」
哐！
鎮魔古劍被我揮動擋住了疾馳而來的鎖鏈，我繼續平靜的開口道：「但戰爭的殘酷本就是雙方的，要怪就怪，選擇了戰爭的魔羽魔尊吧。」
轟！
黑無常身上火焰瞬間變盛，我知道這是他將自己靈氣完全外放之後的後果，巨大的靈氣作為燃料讓九黎聖火加速點燃了起來，但同樣此刻的黑無常力量要比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已經被點燃的黑無常不再會懼怕我的九黎聖火，我眼下可以說是瞬間殺了一個殺手鐧。
「那不知道殺了你，會有多少人擁有和我一樣的痛苦！」黑無常扭曲的開口，對著我沖了過來，此刻的黑無常早就忘記了什麼使命，什麼目的，白無常死亡，讓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我死。
然而，一個被殺意蒙蔽了雙眼的人還有多少威脅？
黑無常此刻爆發出來的力量的確極為駭人，但是在我看來，現在的黑無常比起之前弱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黑無常的攻勢被我一招一式的拆解，用蠻橫的肉體輔助鎮魔古劍完全抵擋了下來，黑無常的攻勢無論再怎麼強大也沒有在我身上增加一點的傷痕。
「楓這是又突破了？」宮本瀾兒看著我滴水不漏的抵擋著黑無常的進攻震驚的說道，她感覺得到此刻黑無常的力量比之前還要更強大，但是局面上而言怎麼看黑無常都想是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的樣子。
洛水月搖了搖頭平靜道：「不是楓變強了，而且對方被徹底看透了。」
「看透？怎麼可能，我感覺得到黑無常比之前爆發出來的氣息更強大了啊。」
「天道之境，不是單純的力量之爭，還有心境之爭。白無常的死亡讓黑無常心境徹底崩潰了，而反之蕭楓那邊不但心境依舊，甚至更加穩定了。看來他是真的明白了。」
「明白什麼？」
「何為戰爭。」霸下開口道。
何為戰爭？所謂戰爭，不過就是兩方為了不同的目標，進行鬥爭的過程，無關於對錯，甚至可以說誰都對的。
為了活下去，天魔需要開疆闢土，需要炎黃世界作為新的棲息地，而炎黃也同樣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自己腳下的土地能夠為自己的領地而奮鬥。
既然沒有錯，那麼從一開始就不會有恨，本該如此。
霸下說的沒錯，我是領悟到了這一點，但是我很清楚，我做不到，我只能給自己穿上一層層衣服假裝自己能做到，但這些衣服能夠遮擋多久呢？
如果將我置換道黑無常一樣的位置上，我的舉動只怕會和黑無常有著九成的相似，心境的崩潰會讓來了變得粗狂，手段變得直接，就如同眼下黑無常所有的動作都被我看穿了一眼。
砰！
我一劍直接擊穿了黑無常的胸口，將它整個身體訂在了地面之上，九黎聖火還在持續的燃燒著，此刻已經開始朝著黑無常的靈魂開始波及了過去，照著這樣下去，黑無常還想要繼續戰鬥無異於痴人說夢。
我冷漠的看著黑無常道：「你應該知道心境大崩的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吧？」
「我知道，那又如何。」黑無常躺在地上看著炎黃，這個不屬於他世界的天空。
「你在求死。」
「對，也不對，我要求的是死而無憾。」
我看著黑無常此刻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敬意，和無心老人不同，同樣是為人赴死，無心老人為一界而戰並沒有讓我有什麼觸動，但黑無常不同，為一人而戰，白無常死的時候，黑無常便已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