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諸葛玲玉慢慢的跨出浴桶,任由她母親給她擦著身子,聽到她說葯,有些疑惑的問道。
「防止你有孕的葯,玉兒,你放心,你和太子已經拜堂成親,只要他不下休書,你便還是太子妃,所以要好好的休息,娘親會想辦法的。等你恢復了精神,咱們娘倆再想想如何對付那個小賤種!」童佩羽拿起剛才扔掉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扶著她走回床榻,一邊走,一邊對她說著。
「嗯!」諸葛玲玉一直相信她母親的話,她說到一定就會做到,經過這一天的折騰,先是為大婚忙綠,后又為被劫焦心,又被那些畜生侮辱,她現在已經是身心疲憊不堪,身體經過清洗,已經不再那麼疼痛,被扶著躺在床上,濃濃的倦意便向她襲來,眼皮就好似有千斤重,聽到童佩羽的話,模糊的應了一聲,便昏睡了過去。
「莜兒!」這邊諸葛玲玉是睡下了,那邊南擎墨出了諸葛鵬的書房,想著去朧月苑找玲莜,卻在剛經過大廳時,見玲莜帶著兩個男子自丞相府外走進來,而他們身後還跟著抬著四個大箱子的一群人,疑惑的喚了她一聲,迎了上去。
「墨,你怎麼在這?」玲莜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站定,等著他走近,身後的人也隨著她停了下來,待她走到自己面前,才問起他。
「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莜兒難道不知道嗎?」南擎墨摟過她,語氣里有著一絲打趣的成分。
「哦?出了什麼大事、不就是太子大婚嘛?還有什麼?」玲莜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南擎墨,臉上明顯的寫著「我不知道」四個大字,那無辜的神情,讓跟在她身後的紫豐晟和武哲飛一陣好笑,但卻沒有表現出來,既然她要玩,他們怎麼能不配合?
「莜兒真不知?」南擎墨看著眨巴著一雙迷人眼眸看著自己的人兒,還是有點不相信,不過心裡卻也開始懷疑,難道今天的事情不是她安排的?
「我該知道什麼?不過,這丞相府怎麼沒人?莜兒還以為他們會大肆慶祝呢?還精心的準備了厚禮,這下豈不是浪費了我的心血?」玲莜巡視了一圈雖然掛滿紅綢貼滿喜字,卻沒有一點喜氣,空無一人的正廳,看著自己準備的四口大箱子,頗有些遺憾的對他說道。
「這些便是莜兒你準備的大禮?」南擎墨放開她,走到擱在地上的四口大箱子跟前,指著它們問道。
「是呀!我可是花了兩天的時間,才弄好這份大禮,現在怕是要再抬回去自己看著了!」玲莜臉上是無比遺憾的神情,卻讓紫豐晟在心裡暗自好笑,這些東西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可也沒有她說的那麼誇張,兩天時間才弄好,這些東西她不是才花了一個時辰就準備好了嗎?
「太子駕到!」就在這時,南擎星走了進來,身上還是那件喜服。
「莜兒,草民,參見太子殿下!」玲莜和紫豐晟他們齊聲行著禮。
「皇弟見過太子皇兄!」南擎墨只是一抱拳,對著南擎星見禮。
「都起來吧!」南擎星看見玲莜和她身後的兩個陌生男子,還有那四口大箱子,眼神微暗,叫他們起身。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諸葛鵬聽人通傳說是太子來了,趕緊自書房來到正廳,卻看見那個一天未出現的人,此時正站在大廳外。
「玉兒可好?」南擎星原本陰沉的臉上掛起了擔憂的神情,上前親自扶起諸葛鵬,關心的詢問著她。
「回殿下,太子妃無恙,只是受驚過度,內人已經服侍她歇下了!」諸葛鵬小心的回答著他的話,看著一旁神情自然的玲莜,忍住了上前問個究竟的衝動。
「如此便好,既然歇下了,本太子就不去打擾了,明日便會派人來接她回宮,那兩個賊人現在何處?」南擎星聽到他的話,臉上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隨即便問起那兩個黑衣人的事。
「老臣把他們關在了柴房!派人看著。」諸葛鵬聽到他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如實的回答著他的問話。
「父皇已經醒過來,知道此事後,下旨將他二人關入天牢,父皇要親自審問!」南擎星坐到主位上,端起僕人準備好的茶,輕呷了一口,才對著他們說道。
「父皇,皇上醒了?」諸葛鵬和南擎墨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問著南擎星。
「嗯,剛剛清醒過來!」南擎星點了點頭,又對諸葛鵬說道:「岳父,可否把那兩人帶出來交給本太子?」
「太好了,皇上萬福,醒來就好了。」諸葛鵬露出了一抹自出事後的第一個笑容,聽完南擎星的話,對著一旁的人吩咐道:「來人,把關在柴房的兩個人帶上來,叫給太子殿下!」
「是!」旁邊的僕人聽到他的吩咐,應了一聲,便下去辦事去了。
「皇兄,皇嫂已經尋回,這裡便沒有皇弟的事了,皇弟先回宮看看父皇。」南擎墨其實不想走,但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什麼破綻,還是對著南擎星說道。
「嗯,辛苦皇弟了,如今皇兄有傷在身,就不與你客氣了,改日等皇兄養好傷,請你喝酒!」南擎星聽到南擎墨的話,應了一聲,起身來到南擎墨身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拍了拍南擎墨的肩頭,對他說道。
「皇兄不必客氣,那皇弟就先走一步了。」南擎墨也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走到一直不曾說話的玲莜身邊對她說道:「我先回宮看看父皇,明日再來看你!」
玲莜沒有說話,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看著他疾步走出丞相府,策馬而去,才對著立在箱子旁邊的幾人說道:「把箱子抬上來!」
「太子殿下,這是莜兒為你準備和妹妹準備的大婚禮物,雖然晚了點,但也是莜兒的一番心意,還望笑納!」玲莜抬手指著放在南擎星和諸葛鵬面前的四口打箱子,聲音平緩的對著南擎星說道。
「讓妹妹費心了,不知妹妹為我們準備準備了什麼禮物,本太子可否先睹為快?」南擎星的稱呼讓玲莜皺了皺眉,不過他這稱呼也沒錯,雖然她是貴妃的乾女兒,但是皇帝也承認了她的身份,她也等於是他的妹妹。
「當然可以,這些東西既然已經送給了太子殿下,要什麼時候看,那便是殿下說了算。」玲莜巧笑倩兮的看著南擎星說完,便示意還站在箱子邊的幾人打開箱子。
只見四個箱子裡面,一箱裝滿了金銀珠寶,另一箱是綾羅綢緞,還有兩口箱子裡面分別放著一紫一紅兩株珊瑚。
「這是……珊瑚?」因為墨瀾國屬於內陸國,離海很遠,對於這種聽說是由一些生物構成的漂亮東西,也只是在皇帝的貢品里見過一株很小的粉色的,像這麼大株,色彩這麼艷麗的他們還從來不曾見過,所以在箱子打開的一瞬間,諸葛鵬驚訝的說道。
「父親大人果然是見多識廣啊,這兩株是女兒送給妹妹的大婚禮物,既然太子殿下已經收下,那麼女兒便先回屋了,免的父親大人看了礙眼!」最後的那句,玲莜是經過諸葛鵬身邊,用僅他能聽到的聲音說的,說完也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帶著其他人走進了內院。
「老爺,人帶來了!」玲莜他們剛走,下人便帶著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來到了正廳,把那兩人推到南擎星和諸葛鵬面前,恭敬的對他們說道。
「岳父,人我就帶走了,這些禮物,就先放在這裡,明日本太子來接玉兒時,一併帶回!」南擎星對著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便有幾人上前,抓起那兩人走了出去,南擎星隨後也起身向諸葛鵬告辭。
「老臣恭送太子殿下!」諸葛鵬抱拳彎腰,恭敬的送南擎星出了丞相府,回頭看著放在大廳的四個大箱子,眼神暗了暗,走過去把箱子蓋上,原本想回房,卻在走了幾步后改變了方向,朝著玲莜所住的朧月苑走去。
「父親大人,這麼晚了還不休息,來女兒這裡有何指教?」諸葛鵬剛踏進朧月苑,就傳來了玲莜拿極具魅惑,卻又漫不經心的聲音,諸葛鵬在門口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進去院子就見玲莜和兩個男子在院里的花架下喝著茶,而那些抬著箱子進府的人,卻都不見了蹤影。
「本相有話要問你!」諸葛鵬走了幾步,來到院子中間,臉色陰沉,負手而立,看著坐在石凳上懶散的玲莜說道。
「父親大人有話就直接說,在女兒這朧月苑,沒有外人,當然,除了不請自來的父親大人你。」玲莜手執茶杯,看也沒有看站在院中的諸葛鵬一眼,神情淡漠,聲音輕幽的說道。
「你……本相問你,今日之事可是你所為?」諸葛鵬聽到他的話,一時氣結,隨後穩下自己的心神,語氣深沉的問道。
「今日何事?父親大人,要問什麼就請直說,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女兒愚鈍,領悟不到其中的玄機!」玲莜心裡一聲嗤笑,嘴角也掛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但是因為正端著茶杯在喝水,所以諸葛鵬並沒有看見。
「孽女,別跟本相在這打哈哈,什麼事你還能不清楚?」諸葛鵬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態度,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握著,以此來控制自己的怒氣,臉上也因為這樣被憋的通紅,雖然極力的控制,但說出的話里,還是有著控制不了的怒氣。
「父親大人,看來是女兒說的不夠清楚,你所要知道的事情,女兒並不知道,你要是不明說,那麼就請父親大人離開這裡,回去你自己的院子,好好歇歇,等你想明白要來問什麼,女兒在朧月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玲莜決定一裝到底,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訴你,想知道是誰所為?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去查的出來了?
「今日玉兒被劫,你敢說不是你所為?諸葛玲莜,你眼裡可還有王法?」諸葛鵬很想上前給她一巴掌,打碎她臉上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奈何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他料定她不會殺他,可她身邊趴著的那頭畜生便不一定了。
「哦?父親大人的寶貝女兒被劫了?這倒是新鮮,不過,作為一國丞相,說話要有真憑實據,莫要含血噴人的好,至於你說的王法,女兒眼裡還真沒有,王法是用來遵守的,而不是用來放在眼裡的,女兒自認沒有做什麼違背王法之事,自然眼裡沒有王法。」玲莜略帶驚訝的抬頭看著,已經被氣的一臉通紅的諸葛鵬,緩緩的起身,往他所立的地方靠近,邊走邊對他說著。
「證據,本相會找到證據的,孽女,最好不是你所為,不然本相絕不會輕饒了你。」諸葛鵬見她神色自若,沒有半點的心虛之意,再說她的話也是事實,他現在沒有證據指明就是她所為,他現在來質問她,僅僅是憑著自己的猜想。
「既然如此,那麼就請父親大人拿著證據再來吧!現在,父親大人還是趕緊去找證據的好,免的夜長夢多!」玲莜走到院中,並沒有靠近他,聽完他的話,臉上換成了冰冷的神情,看著這個一直是她為草芥,現在又聲聲逼問的人,心裡忽然湧上一陣悲涼,同樣是你的女兒,為何你對待的差別是如此之大,冷冷的對他說完,再不看他一眼,帶著豹兒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哼!」諸葛鵬看著緊閉的門扉,又見隨她回來的兩個男子,一直坐在石桌上,悠閑的喝著茶,冷哼一聲,一震袍袖,轉身出了朧月苑。
「武兄可以自行找個屋子住下,在下也該去休息了。」紫豐晟見諸葛鵬出去了,也隨之起身,對著還依然坐在石凳上的武哲飛說道,見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玲莜緊閉的房門,邁開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太子果真如約來到丞相府接了諸葛玲玉進宮,不但沒有詢問她被劫之後發生了何事,反而對她寵愛有加,除了上朝,連外出辦事也帶著她,這讓一些閨秀名媛都羨慕至極。
似乎太子妃被劫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京城能否恢復以往的平靜,皇宮之中面上是歸於了平靜,然而暗地裡,又是何等的暗潮洶湧,先不說被抓住的那兩名劫持太子妃的黑衣人在天牢無故死亡,查不出任何死因。
皇帝突然昏迷又突然醒過來,本應該是高興的事,卻在他清醒的第二日,皇宮內又多生事端,他突然昏迷之前臨幸過幾日的玉鳶宮的玉小主,帶著一個丫鬟在御花園的荷花池旁邊賞花時,因為採花不甚跌入荷花池,她的丫鬟大叫救命無果后,跳入荷花池想要救她,卻因不識水性,主僕二人皆淹死在了荷花池內。
而玉小主身前的好姐妹,萱盈宮的萱小主在知道她的死訊后,先是大笑不止,后又嚎啕大哭,一度暈厥,醒來后卻只會傻傻的痴笑,經太醫診斷後得到的結論是,玉小主的死對她刺激太大,大悲大喜會讓人的神經產生錯亂,導致神志不清,說的通俗一點就是,她瘋了。
除去這兩件不大不小的事外。皇宮之中現在還算是平靜,民間卻是因為一個不脛而走的消息鬧的沸沸揚揚,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個皇上親封的火凝郡主要擺擂招親的消息,在民間傳開,尤其是那招親的內容,成為了百姓口中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這個消息自然也引起了一些所謂正道學士的唾罵和聯名上書,要求皇上處死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狂妄女子,而皇帝近日來收到的這類奏摺是不勝枚舉,讓他是煩不勝煩,幾次欲找此次話題的主角來問個明白,卻都不見其蹤影,就好像她憑空消失了般。
「皇兒,這事你可知曉?」偌大的御書房內,皇帝南錦雲眉頭緊鎖的坐在御案之後,面前擺著的是一大疊的奏摺,再次扔掉一本同樣內容的奏摺,臉色有些難看的問著,現在唯一呆在這御書房的南擎墨。
「回父皇,兒臣不知,兒臣近日一直都呆在皇宮內,除了前日幫助太子皇兄尋找皇嫂時,出宮匆匆的見過一面外,便沒有再見過莜兒!」南擎墨此時也是一臉的冰冷神情,聽到自己父皇的問話,語氣冰冷的回答著他,心裡暗襯:「莜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管是為了什麼?你現在是不是該出來跟我解釋解釋,而不是像這樣不見蹤影?」
「這丫頭,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做出如此之事,讓朕的顏面何存?讓這皇室的顏面何存?」南錦雲生氣的一把將一本奏摺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奏摺在地上展開,上面赫然寫著:「臣啟陛下,火凝郡主諸葛玲莜不識皇家恩典,罔顧三從四德之教誨,妄言三夫四侍,臣等聯袂上奏,懇請陛下賜死此等不知廉恥,傷風敗德的狂妄女子。丞相:諸葛鵬奏上!」後面還有一些其他大人的聯名簽署。
「皇上乾爹看來很生氣啊?這是不是說莜兒來的不是時候?」南錦雲剛把奏摺扔到地上,御書房突然響起了玲莜的聲音,南錦雲和南擎墨四下看了看,卻發現並沒有她的身影,正想出聲,卻見她正一臉魅惑笑容的站在御書房的門口。
「莜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擎墨看著她依然如故的笑顏,心裡猶如針扎般難受,莜兒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是有人惡意造謠陷害你的,快說啊!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麼回事!莜兒今日前來便是來和你說明此事的,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希望我是個當婦銀娃,莜兒要是不尊照他的指示,豈不是很不孝?還有便是,莜兒覺得,這女人三夫四侍也沒有什麼不好,只要她有這個本事!」玲莜慢慢的走近他們,漫不經心的說道,然而眼神卻一直看著南擎墨,這樣的我,你要如何取捨?
「你……簡直是荒緲!自古女人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遵從三從四德,以夫為天,這亘古不變的定律,豈由你一個小小的女子來破壞?」南錦雲一聽,立刻生氣的站了起來,神情嚴肅的看著站在桌前的玲莜說道。
「皇上乾爹,自古無人破壞,那是因為她們懦弱無能,沒有這個本事來為自己抗爭,自小接受父母所謂三從四德的教誨,以為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屬品,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荒緲理論,但是很可惜,我諸葛玲莜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樣的教誨,在我的觀念里,是能者居之,強者為大。皇上乾爹要是不能接受,大可以下令殺了我,不過,到時能不能殺的了,那就要各憑本事了,也不妨告訴你,莜兒手中握著的勢力,怕不是皇上乾爹可以想象的,如果莜兒想要這萬里江山,此刻坐在這裡的恐怕就不是你老人家了。」玲莜臉上掛著的依然是魅惑人心的笑容,說出的話卻是狂妄至極,然而她確實有這狂妄的本事,先不說她歿鳶宮分部在這片大陸上,數以萬計的手下,以及她握在手裡的各國要員的把柄,單單就是她個人的武功造詣,就能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更何況她宮內是藏龍卧虎,還有右護法的另一個身份,她如果真的有心做帝王,這皇位對她來說,救猶如探囊取物,手到擒來。
「你……你……」南錦雲自小便隨著他的父親,也就是先皇征戰沙場,經歷過無數的血腥殺戮,見過的大場面也是數不勝數,最終他們滅了前朝皇室,奪得這片河山,這麼幾十年來,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然而今天,面對一個小小女子的逼人氣勢,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他不懷疑她說的話,單單就她在此出現了這麼長時間,外面的守衛依然毫無動靜來看,如果她想要自己的性命,那……
「莜兒,我只問你,置我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