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周深,求你要我
時間,平靜的在秋風中慢慢流逝;越來越禿的樹榦好似已不能承載寒冷的來襲,漸漸地被冷霜輕蓋,等候著冬雪的到來。
青鸞本以為生活,會這樣單調的過下去;只是清晨的一道聖旨,徹底改變了她與眾人的一生。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玉清王周清乃是朕的第十四子,生性純真善良、聰慧敏銳,朕在京城極其思念;念及朕與臣兒常年分割,朕心中尤為想念;今特下聖旨喚回我兒到京中與家人團聚,共享天倫之樂。」
當宣旨太監高聲朗讀後,跪在地上的周清雙手扶地,高呼道:「兒臣遵旨,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旨太監也是十分機靈之人,看出皇帝親自下旨要喚回紈絝愛玩的玉清王爺回京,自然明白其中用意;就見那滑頭的傢伙忙小跑到周清面前,雙手扶起跪在地面的周清,躬身說道:「王爺,皇上說了,此次您前去不必帶什麼東西,京城中的府邸還為你留置著,需要什麼直接從宮中拿出來用便是。」
周清疑惑著眨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從宣旨太監手中接過明黃色的聖旨又仔細瞧了個遍,極其想不通的搖著一張迷人的娃娃臉:「我說小公公,父皇怎麼就想著宣本王回京呢?當初各王分封,駐守封地時父皇便說過,每年除了他的生辰,其他時間沒有他的手諭任何藩王都不能隨意進京的嗎?」
宣旨太監見周清發問,也不敢怠慢,就見他更是恭謙的附在周清的身邊,輕聲細語的回答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為何一改初衷,只是這次隨王爺一起進城的還有逐鹿王及鼎漢王;像其他王爺根本沒有這個福分呢。」
周清聽到還有四哥及八哥,頓時喜色連連的坐在凳子上,歡快的說道:「小公公,你今天可是來著了;我八哥現今就在本王的府中,等會兒你將父皇給他的聖旨送到他面前,呵呵……免得你再從本王的蜀州跑到渝州去。」
宣旨太監沒想到逐鹿王也在這裡,如今聽到周清的話,也是神色欣喜的連連點頭稱讚。
青鸞在聽到三王入京的消息時,也是心中一慌;緊鎖的眉心中儘是難以理解的憂色;本以為她嫁給周清后,會永生在這蜀州逍遙地生活下去,但沒想到短短的一個月過後,她竟然又要二度上京;腦海中不斷地盤旋著西門灼對自己的講過的話,心裡更是糟亂如麻。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此次三王上京的盛舉,西門灼一定會從中要挾與她,更有甚者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沒想到還沒想出保護好周深與周清的計策,如今又蹦出來個老皇帝從中搗亂,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清站在青鸞面前看著青鸞臉上漸漸隱現的憂色,本以為是青鸞很捨不得這裡,就見這個大男孩兒難得溫情的走到青鸞身邊,輕擁著青鸞清瘦的雙肩,安慰道:「青鸞就不要多想了,父皇只是人老了有些想念我們這些當兒子的,等我們在京城中住上一段時間后,便又可以回來,知道嗎?」
青鸞抬頭看著周清溫柔的神色,嘴角不覺勾起一抹笑意,伸手輕撫了下他垂落在鬢角的錦色飄帶,輕輕點頭。
周深到青鸞與周清的寢殿時,看到的便是青鸞依偎在周清懷中的模樣,看著心愛的女子躺在別的男人的懷中,深刻的傷痛是最讓他難以承受的。
但想起自己來的初衷,周深便立馬隱去了臉頰上的悲苦,輕咳一聲后就走進寢殿中。
周清見一身白衣的周深走了過來,忙上前迎接,好奇的問道:「八哥可是從宣紙小公公那裡聽到了父皇的旨意了?」
「是的……我還聽說除了你還有我與四哥一同進京,是不是?」
周清欣喜連連的用力點頭,迷人的娃娃臉上閃著迷人的光澤:「是啊,在眾位皇兄中,就你和四哥自小對我最好,可惜在我們被封為藩王后便因為身負重責而無法常常見面,如今父皇將我們齊齊召回京城,以後的日子,清兒便可以長於四哥、八哥在一起玩樂了……想一想都美到不行呢……」
周深聽到周清的話,臉色擔憂的神色又重了幾分;他就知道,心性仿若孩童的老十四當然沒有看出父皇的用意,還天真的將父皇的旨意當成了簡單的『家庭相聚』;想到這裡,周深便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周清身後的青鸞,不覺更是肯定心中的信念:他一定要保護好青鸞,更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一分;連自己的父親、兄弟都不行。
周清看著同樣臉露苦澀的周深,不解的又走近周深幾步,像是個孩童一樣拉著周深的白色錦服,關心的問道:「八哥怎麼和青鸞一樣,在聽到我們可以一起進京城了以後,都是苦著一張臉?」
周深愛憐的拍了下周清的肩膀,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最心疼的弟弟,問道:「我們三人可以再次聚首,同游京城,清兒是不是很開心?」
「當然了……」
「可是清兒有沒有想過,父皇為什麼只叫我們三個一起進京城呢?其他的皇子怎麼都沒有收到他老人家的聖旨呢?」
周清看著連連發問的周深,認真的低頭冥想,但思考了半響后還是一臉無辜的抬起頭,不解的咬著唇角,嗡聲說道:「父皇不是說是想念我們了嗎?難道不是?」
「只有你這個實心眼的傢伙相信了父皇的迷魂計,如果我所猜不錯,父皇此次喚我們三人上京,是為了從我們中間選出未來的儲君。」
「什麼?八哥的意思是,父皇想要在你、我和四哥中間選出周朝的太子?」周清眼神瞪大的問道。
青鸞在聽到周深的分析后,頓時心驚肉跳;她一直認為很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就只有手握重兵、朝堂聲望極高的周沿;但沒想到老皇帝會留著一手,竟然在他們中間選擇一個?
要說這周深被定位候選人這也無可厚非,要知道他雖然無兵無將,但是他身後的勢力卻不容小覷,自己的母親是當朝的皇后,而外公更是一朝的宰相;在民間聲望也極其好,在高堂之上更是有一半的文臣都希望他能夠稱帝;如此優秀的周深若是被選定為太子那也是眾望所歸,可是為什麼現在怎麼又加了一個整日里不學無術、狗屁不通的周清呢?
周清聽到周深的分析,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攥了攥拳頭;『太子啊』,這麼大、這麼重的頭銜應該不是他這種人可以擔當的了的。
可是仔細想想,好像真的如八哥說的那樣,父皇似乎真的是對自己有意呢。
想到這裡,周清的背後便升起了一層薄汗,就見這愣頭小字木訥的轉過身,看著青鸞充滿媚氣的水眸,當著周深的面抓著青鸞瑩白的皓腕,嚴肅的說著:「我知道,作為皇室的皇子、王爺,誰都想要當太子,成為下一任的儲君;可是清兒好像天生就是一個怪胎,不喜愛權貴,更不稀罕財富,在清兒的眼中,每天過的開開心心的就是最大的幸福;八哥,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清兒的話,但是清兒還是想說;其實在清兒的心中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太子啊、重臣啊這樣的念頭;清兒的願望只有一點點,就是簡簡單單的和青鸞過日子,每天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就很滿足了……至於那帝位,我一無才能、二無能力、三更沒有那個心思,所以八哥儘管放心,清兒是不會與你們爭的。」
青鸞感動的聽著周清質樸純真的話,不敢相信在這個色小子的心中對於生活的意義竟然是這麼簡單;而周深更是詫異的將周清的話聽個明白,尤其是在聽到周清的最後一句話時,竟有些受傷的看著周清,聲音暗沉的問道:「難道在清兒的心中八哥是那種貪圖富貴權勢的人嗎?清兒不喜愛權利,不喜歡被責任約束,八哥當然對那至高的帝位也是十分不喜的啊……清兒,八哥今日對你說出父皇的意圖並不是想要試探你,而是在關心你,關心我在乎的人。」周深說著,便更深的看了青鸞幾眼,接著說道:「既然現在八哥知道清兒的心思,自然會全力幫助清兒脫離這競爭慘烈的皇儲之爭,清兒儘管放心,八哥一定會拼盡全力的保護你、保護住你和青鸞的幸福;因為看到你們快樂,我也會笑的。」
周清本以為周深匆匆找他是為了試探他,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將八哥誤會的這般深,在聽到八哥的話后,周清更是感動的走到周深面前,神情激動的看著自小就很疼愛自己的哥哥,依賴的說道:「那清兒便將自己和青鸞的幸福、命運交付給八哥,希望八哥能夠在這皇儲之爭的漩渦中能夠護弟弟周全。」
周深見周清這樣說,淡淡的苦笑一下,就伸手輕擁著周清的肩頭,溫柔憐愛的說道:「做哥哥的就是要保護弟弟;八哥只希望清兒能夠好好地珍惜自己的幸福,快快長大、快快成熟,快快的有能力為愛的人撐起一片平靜溫暖的天下。」
周清嬉笑著點頭答應周深,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伸手量了量自己的身高,聲音調高的說道:「現在清兒的個子在八哥的肩頭,等過段時間,清兒一定會超過八哥的,到時候清兒就不再麻煩八哥啦……」
周深聽到周清這孩子氣很重的話,輕笑出聲;輕擁著周清的雙臂更是緊了緊。
但只有站在周清身後的青鸞將周深的所有表情看了個清楚,這個心地善良、溫柔若水的男人,永遠都是將別人放的最重,而從未真正關心過自己;就像現在一樣,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笑著,可是誰又看到,這張明媚的笑臉下,眼淚卻在慢慢滴落;周深……青鸞該做些什麼才能夠報答你的愛意恩情呢?
早上的一道聖旨下來,徹底打亂了蜀州王府的步調,只因周清很快便要去京城,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故而在這段時間中,蜀州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好好交代一番,免得從中出亂。
沒想到這每天只知道玩樂的小子認真起來也是用盡全力的,從下午到黑夜,青鸞都沒有看到周清的影子,直到深夜正濃之際,周清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懶洋洋的由暮煙扶回來,連飯都懶得動口,直接就倒在床上悶頭大睡。
青鸞好笑的看著一臉疲倦的周清,有些幸災樂禍的邊為他脫去華麗的錦衫邊嘟囔著:「叫你平時愛玩愛鬧,現在可好,累死你……」
雖然青鸞口中說著,但眼底還是流露出一抹心疼和關心。
好不容易伺候好這個愣小子睡好,青鸞倒是沒了睡意;靜站在窗欄便看著天際的殘月,心裡不禁有些惆悵,心口隱隱的疼痛更是讓她有股想要去見周深的念頭。
想到這裡,青鸞便壓抑不住心中突然竄涌的念頭,隨手拿起一件雪白色的狐裘,並未提起一盞燈籠,獨身踏著月色,朝周深居住的宅院走去。
玉清王府的格局雖然大,但房屋、樓台之間的距離十分近;青鸞獨身一人走了一會兒后,便出現在周深居住的院子中。
院門口並沒有守夜的侍衛和侍婢,只有一間十分雅緻的別居亮著昏暗的燈火。
青鸞小心的避過路徑上的石桌、石凳,出現在別居門口,伸手輕輕推開並未插上的紅門。
就見房間並不是很大,但設計卻極其簡雅,地面上鋪著厚重豪華的絨色地毯,踩上去就像是踩著青草一般,感覺十分鬆軟,地攤上放置著美玉雕琢的玉桌和杯盞,鎏金圈邊的紅木凳子整齊的將玉桌圍在中間,看上十分整潔;乾淨的牆面上掛著一幅『山河爭秀圖』看上十分大氣磅礴,房間中有擺放著幾個書櫃,櫃中並沒有太多的書籍,隨手的小玩意和珍貴的玉器陶瓷倒是不少;琳琅滿目的將書柜上放的滿滿當當;就在青鸞好奇的打量著室內的一切時,一聲輕柔的囈語輕輕地傳入青鸞的耳中。
「青鸞……青鸞……」
青鸞隨著這一聲聲的輕喚,慢慢的走進房間深處,很快就在房間的最裡面,找到了趴在書桌上休息的周深。
青鸞心疼的看著周深孤獨的趴在閃耀著昏暗燈光的書桌上,心裡一陣酸澀。
就見她快步走到周深面前,小心的解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狐裘,動作輕柔的蓋在周深的背上;可就在為周深蓋著狐裘的一瞬間,青鸞無意的一瞟,恍然發現就在周深的頭底下,自己的畫像就被他壓在臉側。
畫中的她一身白衣的躺在一張華麗的貴妃椅上,調皮的眸光、純美的笑容、還有那略帶嬌嗔的小嘴都畫得似真亦真,鮮活的就像是在下一秒另一個自己便會從畫中跳出來一般,青鸞眼淚朦朧的看著畫中的自己,有心痛的看著連熟睡都喊著自己名字的周深,難言的苦楚幾乎快要將她的心都撕裂了。
「青鸞……青鸞……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
周深情深的呼喚著青鸞,好似在夢中,自己心愛的女子已經要離開他一般,聲聲真切的呼喚,帶著傷痛的情意和別離的痛苦。
青鸞眼淚婆娑的聽著周深的輕喚,再也無發承受的輕抓著周深露在外面冰涼的大手,聲音哽咽的說道:「深……青鸞從未離開過你,從來沒有離開過你啊……」
夢中的周深,好似聽到了青鸞的聲音一般,在下一秒竟然舒展了緊縮的眉頭,淡淡的笑容掛在迷人的嘴角處,但是一滴晶瑩的淚水卻悄悄順著挺直的鼻樑,慢慢滑落。
一雙瑩白的小手輕輕擦掉那冰涼的淚水,可就在青鸞輕觸著周深光潔柔滑的肌膚時,那雙一直緊閉的雙眸輕輕睜開、初露鋒芒,細長的睫毛就像破繭的蝴蝶慢慢的揮舞起優美的翅膀。
周深眼神朦朧的看著站在眼前這個身著白衣的絕色女子,像是處於夢遊一般輕輕地拉著那名女子的小手,動作溫柔的將她拉近身邊,輕摟著那纖細的腰肢,讓自己的頭舒適的放在那平坦的小腹上,痴痴囈語:「我就知道,只要睡熟了就能夢見你,青鸞,感謝你答應在夢中與我相會……」
青鸞心疼的聽著周深的痴戀的話,一滴晶瑩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滴在周深瑩白如玉的臉頰上,清潤的嗓音緩緩傳來:「深……你抬頭看看我,我是青鸞,是真的青鸞啊……」
輕擁著青鸞腰際的周深聽到這話,一雙伸臂微微一顫,閃爍著迷茫神色的雙眼終於漸漸變得清明,就像七月的西子湖,深情一片。
周深慢慢抬頭,看著淚眼連連的青鸞,一行清淚順著弧度優美的眼角慢慢的滑落在臉側,將青鸞本滴在他臉上的淚水連成一片,匯成無數的相思。
就在青鸞想要回抱著周深時,周深忽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然站起身,看著眼前的青鸞,動作慌亂的抹掉自己臉頰上瑩亮的淚水,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對不起,是我剛才失態了;你怎麼會來?」
青鸞看到周深這一連串慌張的動作,眼神輕瞥平放在桌面上自己的畫像,並未出聲。
周深順著青鸞的眼神,朝自己身後一看,當他看到自己親手畫下的畫像時,更是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慌忙的拿起畫像想要收起來,但是他越是心急,那畫像就像是越要與他作對一樣,折騰了老半天都沒有收好。
就在周深神慌意亂的時候,一雙瑩白的小手輕輕地附在他冰涼的手背上,輕柔的話音更是纏綿的傳來:「我本人就在你面前,你為什麼不多看一眼,反而夜夜抱著這張畫暗自傷神呢?」
周深聽到青鸞的話,像是失去力量一般再也無法抓住手中的畫卷,就像是定了格一般,背對著青鸞站立不動。
青鸞看著眼前這個偉岸的背影,伸手扳過那具變得稍稍有些僵硬的身體,看著周深低垂下的臉頰,雙手愛憐的捧起,眼神晶亮的看著,想要將他所有的一切記在心底。
「深……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冷靜?為什麼我總是感覺自上次斗詩大會後,你便在刻意的躲著我?為什麼不和我多說說話,甚至是多看我幾眼?」
周深聽到青鸞的連番問話,在心裡十分掙扎,但他好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依舊不肯開口說出一個字。
青鸞難以承受的看著這樣的隱忍壓抑自己的周深,突然像是擁有了無限力量一般輕輕踮起腳尖,粉嫩的舌尖輕輕地碰觸著周深稜角分明的嘴唇。
感到周深身體的輕顫,青鸞更是變本加厲的張口含住周深的嘴唇,輕輕的吮吸,輕咬。
周深低頭看著青鸞驚愕的眼神,又看著她嫣紅的嘴唇,伸手像是要擦掉自己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一般,輕輕的抹去了那嫣紅唇瓣上晶亮的水漬,沉靜了老半天后才開口說道:「你現在是我的弟媳,我們身份有別,我不能讓你背上罵名,更不能對不起十四弟。」
青鸞有些難以置信的聽著周深的話,像是聽到笑話一般張口諷刺道:「你是在嫌棄我嗎?嫌棄我是你弟弟的妻子,嫌棄我已是別人的女人?」
周深聽出青鸞是誤會他了,忙開口解釋道:「我怎麼會嫌棄你呢?青鸞,你是明白我的,明白我的一切,明白我的真心;以前我們在一起那是相互欽慕、互相喜歡,現在我們在一起,那是私通,我不能害了你,我只要看著你就足夠了,真的青鸞,我沒有騙你,我只要守護著你就心滿意足了。」
「可我不願意、我不滿足,你覺得我水性楊花也好,你甚至覺得我是妓女本色也罷,周深,我不能讓你就這樣等著我、這樣委屈的愛著我;我說過,我不需要貞節牌坊,更不願意當什麼守身烈女;周深,你要我吧,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會願意,都會答應……」
周深看著眼前眼露狂亂之色的青鸞,難言的苦楚更是讓他心碎神傷。
可就在周深傷痛之時,站在他面前的青鸞已經稍稍解開衣帶,輕柔的白色羅衫像是一個沒有根的浮萍花,瞬時落在地上;頓時,青鸞美好的身體、瑩白的肌膚,展露無遺的出現在周深眼前。
周深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目,俊美的臉頰瞬時變得緋紅,就像是熟透的蘋果,更顯得玉美好看。
周深呼吸急促的看著眼前未著寸屢的青鸞,感覺她的眼睛就像是帶有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著自己,魅惑著自己的神志;就在他慢慢靠近青鸞的身體,想要將那美如白玉的嬌軀抱緊在懷中時,忽然像是走出迷霧一般,本變得木訥的眼神變得霎時清明,就像是出塵的朝陽,散發著純凈皓亮的光芒。
青鸞看到周深的眼神瞬時變得清明,心中不免感覺不妙,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自動解除自己對他施下的『媚術』;想到這裡,青鸞便想著要步下更深的『媚術』來迷惑周深時,一聲溫潤的嗓音輕緩傳來:「青鸞,再厲害的『媚術』都對我沒用,你不用費盡心機了。」
青鸞難以置信的聽著周深的話,難道周深便是雪媚女口中所說的『心思最為純凈』的男人嗎?想當初雪媚女在教自己媚術的時候便再三強調,媚術雖然可是讓所有的男人都對施術者意亂情迷,但再厲害的東西都會有天敵,而媚術便會在碰到『心思最為純凈』的男人時才會失效;這種人天生就不受任何的誘惑,而且記憶力更是出奇的好,聰慧過人、慧黠天下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可是這種人世間難得有一兩個,但是沒想到這麼小的幾率還是讓青鸞碰上了,而且這人還是周深?!
就見周深撿起青鸞掉落在地上的白色裙衫,動作細心地為青鸞穿上,像是呵護心中至寶一般小心的為她整理衣衫。
「青鸞,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學得的這種妖術,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運用這等邪術,好嗎?因為這種妖術用的多了,對你的身體還是有所損害的,我不希望你有事,知道嗎?」
青鸞略有愧疚的看著眼前純凈的周深,現在的她,感覺自己是多麼的齷齪,為了報答周深的情意,自己竟然會用媚術引誘他,可更丟人的是自己的引誘還失敗了。
周深看著低頭不語的青鸞,心裡十分明白青鸞心中是在想些什麼;就見周深輕擁著青鸞清瘦的雙肩,依戀憐愛的嗓音緩緩道來:「即使你不用媚術,我已經對你意亂情迷、不能自拔了。」
青鸞聽到這話,瞬時來了精神;忙掙開周深的懷抱,睜著一雙明媚的雙眸問道:「真的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在心裡唾棄我了呢……」
「怎麼會?你一直都是我最愛的青鸞啊……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從一而終的喜歡著你、珍惜著你,至死方休……」
青鸞感動的聽著周深的告白,這種久違的溫情讓她差點驚叫出聲。
看著眼前一身白衫、讓人心動的周深,青鸞再也忍不住的湊上去親吻著那誘人的嘴唇。
而周深在感受到青鸞的熱情后,也不再忍心拒絕她的美意,張嘴回吻著那張調皮美味的嬌唇。
青鸞感受著周深吻技的嫻熟,心裡不禁有些酸苦,含著周深香軟的嘴唇難捨難分的問道:「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親吻你的王妃啊?」
周深沒想到青鸞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就見他臉色一紅,輕聲答道:「我給你說過的,我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王妃長得什麼樣呢……」
青鸞聽到周深的回答,才方然想起周深說過這件事,想到這張柔軟香甜的嘴唇至今只親過他一人時,青鸞的心裡不禁一樂;更是親吻著那美味的源泉,肆意的品嘗著。
只因青鸞深夜與周深偷偷相會,很快就讓二人的關係又恢復到了在渝州時的要好。
而周清在張羅好蜀州的一切后,只帶著青鸞與隨身奴僕,浩浩蕩蕩的朝京城邁去。
半月之久的長途跋涉,終於再一次回到了京城。
而在路上,周深便與周清分道揚鑣,帶著隨行之人朝渝州奔去,說是料理好渝州的一切后,會趕往京城與他們匯合。
青鸞來到京城的玉清王府,等了幾日都沒見有周深到來的消息,算了算日子,知道定是他已在來的路上;想到在京城之內可以與他再次相會,興奮的連深夜都無法入睡。
今夜的青鸞跟往常一樣,在周清睡熟后悄悄地披了件白色的狐裘,隻身站在院落中,吹著已帶寒意的冷風。
就在青鸞回憶著與周深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時,忽然感到身後一個黑影撲來,接著自己就跌近一個寬實的懷中。
「寶貝,想死我了……快讓我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說著,接踵而來的輕吻就落在青鸞裸露在外的脖頸處。
青鸞知道來人是誰,就見青鸞微攥拳頭,猛地掙脫那人的懷中,轉身看著那一身黑色錦衫的俊美男子,聲音疏離的說道:「青鸞見過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