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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忌心

  燃燒著燭火的房間,此時,微微散落灰暗,床上的人兒,臉龐那晶瀅的淚珠,如一枚鏡子,映照著端坐床前的男人,那俊美的臉龐,有著沉沉的痛苦。


  讓她哭的睡著,是自己當年一手造成的吧?冷寒君究竟對你做了什麼?北辰池煌低聲喃語著她的名子,大手溫柔的撫上那被淚水濕潤的光滑肌膚,觸手的涼意,讓他不由的一顫。


  他知道她想借酒來逃避傷痛,可是,他又怎麼可以就這樣佔有她呢?她的痛苦在心底,冷寒君若還活在世上,她便沒有洗盡的一天。


  「小嫻,等著我,等我把冷寒君殺了,我就可以完整的擁有你。」北辰池煌附在她的耳際,重重的宣誓。


  就在北辰池煌想抱著應芳芳沉睡之際,忽聽苑門外,馬蹄聲急,敏銳的察覺,讓北辰池煌起了身,替應芳芳掖好被單,拂袖出了房門。


  跨出房門的那一瞬那,溫潤的臉龐瞬間沉冷,恢復慣有的冷漠,他冷冷直視著那匆匆而來的侍衛,眉宇輕挑,冷然斥問:「不是交代過了嗎?沒有命令,不準到別苑來。」


  「君上,是……是皇后請奴才來召見君上的,君上息怒。」侍衛全身都在顫抖,語無淪次。


  北辰池煌冷眸一沉,半刻,揮手冷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皇后鮮少主動請人來傳召的,難道是皇宮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嗎?心一凜,北辰池煌當下決定,先回天朝看看。


  反身回到房間,凝視著月光下的秀美容顏,北辰池煌難得一見的溫柔便展露在燭光下,深深的望了一眼,記下她熟睡的安靜模樣,唇角劃過若有似無的笑意,充實而美滿。


  從房間出來,對所有的下人都重重的做了交代,這才在侍衛的保護下,離開了清幽小苑。


  坐在馬車上,北辰池煌猶有擔心,但眼下,卻沒有顧及的餘地了。


  北辰池煌一行人剛走不久,在月光籠罩的樹林里,忽然出現一座暖轎,一雙纖白的小手掀起轎簾,看著遠去的馬車,美眸劃過傷心和絕望,原來,消失的兩天時間裡,他竟然是為了那個卑賤的丫環,這要她的情?何以堪?

  楚芳兒憤怒的全身都顫抖了,尖銳的指夾幾乎刺進手心裡,痛的她咬牙切齒,但卻遠遠不及她心中的痛苦,曾經,自己是他的唯一,現在,當那個女人回來了,她卻要退居第二,要她如何忍受?要她怎麼不傷心呢?


  「小姐,我們假傳皇后旨意,若是讓君上知道了,會受責罰的。」一旁跟著的貼身侍婢,滿臉是擔憂。


  楚芳兒坦然一笑,自信的哼道:「怕什麼?一個丫環的份量,有本小姐的重嗎?就算我今天殺了她,池煌也絕對不會怪罪於我的。」


  「是小姐,君上最疼的就是小姐您了,是那個丫頭不知輕重,竟然枉圖與小姐爭搶名分,真是罪該萬死。」侍女一聽,不由的松下口氣,便怒然斥道。


  「與我爭名分?她還不夠資格,一枝殘花敗柳,就算當我的丫環都沒資格,我才不懼她呢。」楚芳兒縷著胸前的髮絲,命令道:「走吧,讓我好好會會這個女人。」


  轎子沿著小道,靠近青幽小苑,正在沉睡中的應芳芳,卻全然不知道,危機就在身邊。


  轎子在門前被攔下,是北辰池煌精心調教的侍衛。


  楚芳兒從轎子里探出頭來,冷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輕傲道:「連本小姐的轎子也敢擋,你們真是瞎了狗眼。」


  侍衛一看,來人竟然是君上最寵愛的芳兒小姐,一時之間有些驚愣。楚芳兒的侍女趕緊叫道:「我家小姐奉了君上的指意,特來青幽小苑養病的,你們若是擔擱了小姐的療養時間,若讓君上知道了,你們有再多的人頭也不夠砍。」


  「是屬下怠慢了。」侍衛雖然還有些困惑,剛才君上走之前,並沒有說芳兒小姐要來啊,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只有等請示君上再來打算了,總之,芳兒小姐在府上的地位是不容忽視的,唯有暫且讓行。


  「快些給小姐準備房間休息。」青衣便士命令身邊呆愣的丫環,丫環領命,趕緊前去準備了。


  楚芳兒傲慢的哼了一聲,跟隨著丫環的身後,朝著走廊深處而去。


  這個地方楚芳兒曾經來過,是在一年前的秋天,陪北辰池煌來此休閑過,那個時候,她就意外,為什麼要建這種別苑,離天朝那麼遠,如果真要在這裡住下,卻總感覺太安靜了。


  困惑多年的問題,直到今天,她才終於有了答案,這個別苑的用意,原來是為了給那個女人居住的,楚芳兒恨的牙都痛了,她徑直朝著北辰池煌當年就寢的房間走去。


  「芳兒小姐……這是君上的房間,請不要……」丫環一見狀,急急的上前去擋她的腳步,因為,她很清楚,裡面正睡著君上的另一個女人。


  「滾開,膽敢阻擋本小姐的腳步。」楚芳兒打斷她顫抖的聲音,氣怒十足的衝進房間里,當看見燭光下,那床上躺著的女人時,她總個人都呆住了,纖軀止不住的顫抖,是絕望的憤怒。


  「小姐……」她的侍女也看到了這一幕,也都驚住了,替小姐抱不平。


  「把這個骯髒的女人給我拉出去,她沒有資格躺在池煌的床上。」楚芳兒氣的咬牙怒吼,對著身邊的丫環命令道。


  「是的,小姐。」隨身而來的三個丫環,反映過來后,快速的衝到床前,把睡的沉香的應芳芳抬出了房間,放到走廊上。


  楚芳兒氣的臉都變青了,她急怒的衝出房間,冷冷的瞪視著依然沉睡的應芳芳,咬牙怒道:「用繩子把她捆起來,再澆水把她灌醒。」


  丫環依著她的指令照做了,應芳芳在冰冷的青水中,猛然驚醒,夢剛做到與北辰池煌的分別,就感覺到眼前站著一大堆的人,而自己的雙手雙腳正被人用繩子給捆住,她嚇了一大跳,睜眼,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愣住了。


  「記得我是誰嗎?」楚芳兒坐在華椅上,冷冷的注視著應芳芳,紅唇上揚,卻是冷笑。


  應芳芳呆了呆,腦子瞬間清醒,點頭,正聲道:「知道。」


  「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楚芳兒不急不燥,冷冷的問著。


  應芳芳的心在下沉,已經預感到有什麼災難要發生了,就在前半夜,自己還和北辰池煌在房間里喝酒呢,後半夜,卻換了一個主角登場,而眼前這個帶著怒恨的女人,她怎麼會來呢?

  「北辰池煌呢?」應芳芳感覺吹來的風變冷了,讓她不由的發顫。


  「他啊,正在回天朝的路上呢。」楚芳兒笑的嫵媚,絞著胸前的髮絲,又道:「你是不是在想,他會回來救你啊?」


  「你想幹什麼?」應芳芳已經可以肯定自己處在極度的危險中了,北辰池煌被她支開了,而她要對付的對象,正是自己,只是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折磨自己,但只要想想就可怕。


  「想幹什麼?本小姐還想問你在幹什麼?你什麼身份?竟敢跑來與我搶池煌,哼。」楚芳兒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憤恨了,激動的朝著應芳芳低吼。


  應芳芳一時語塞,如果說她真有罪的話,那可能就是昨天晚上那突然來襲的放縱,可是,很顯然,自己並沒有犯錯,因為北辰池煌離開了。


  「沉默就是默認了?你真想回到池煌的身邊?」楚芳兒見應芳芳不言,更是怒不可揭的斥責。


  「我沒有。」第一次,發現,口是心非是這般的滋味,難受。


  「是嗎?那你為什麼會睡在池煌的床上?你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說。」楚芳兒氣的聲音都變了,幾乎是厲吼,只要一想到他愛的池煌抱著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她的心就像在火上烘烤,讓她的理智也盡失了。


  應芳芳張目結舌,半曬才想起替自己反駁:「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要亂說。」


  「亂說?哼,真可笑,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一定是你那王爺夫君待你不好,你心中空虛,就想來勾引池煌,不要以為他對你還存有憐憫,你就能回到他的身邊,你妄想。」楚芳兒揭盡所能的嘲諷她。


  應芳芳全身都氣的發顫,但卻一句沒反駁,臉上就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痛。


  「小姐,我看她一定是被你說中了心事,所以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全天朝,有誰不知道絕王府對她就像奴隸一般虐待呢?她在絕王府身上得不到疼愛,就往君上身邊擠,真是不知羞恥。」楚芳兒的貼身侍女跟著冷嘲。


  「你閉嘴。」應芳芳氣怒的大吼,是,她是沒有人愛,沒有人疼,所以才會想要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來愛自己,這也有錯嗎?

  「你嚷嚷什麼?連絕王爺都遺棄你,你還不如死掉算了。」侍女仗著主人的氣勢,不客氣的罵道。


  應芳芳冷笑起來,不屑的嘲道:「搞清楚,是我遺棄他的,你們不懂就別亂說。」


  楚芳兒不以為然的冷哼:「你有這樣的資格嗎?絕王爺正在四處找你呢,如果知道你在外面跟別的男人亂搞,相信,你的下場會比死還難看吧?」


  「你……你如果只想羞辱我,那你已經成功了。請你閉嘴。」應芳芳氣的臉色發青,打死,她都不要再見到冷寒君了。


  「我何止要羞辱你?我要讓你認清現實,你別妄圖與我爭搶池煌。」楚芳兒高傲的揚起下額,不屑的瞪視著應芳芳,揚揚得意著勝利。


  應芳芳怒目回瞪她,冷冷的哼道:「你這般狠毒的女人,難道就配擁有他嗎?」


  啪,縴手一揚,楚芳兒甩了她一巴掌,冷冷斥道:「我不配擁有,你就配了嗎?我告訴你,今天栽在我的手裡,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你要殺就殺,不必廢話。」應芳芳氣的腸子快打結了,從沒有遇到過如此狠厲的女人,今天算是踩到炮彈了,怕沒有個死不瞑目的下場,已經是恩賜。


  「殺你?那豈不是太偏宜你了嗎?我才不幹呢。」楚芳兒笑的陰毒之極,看得應芳芳全身冷汗直滲,這是什麼話?難道還要比死更難受的下場等著她嗎?

  「那你想怎樣?」應芳芳怒然問道。


  「你最害怕什麼?本小姐就把你送到什麼地方去?聽說,冷寒君是一個忌惡如仇,視仇如血的冷酷男子,你既是他的仇人,又是一枝想要出牆的紅杏,把你送到他的面前,你想想,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產生呢?」楚芳兒笑的奸冷。


  應芳芳瞪大一雙受驚的美眸,一聽到冷寒君三個字,總顆心都顫抖了,她搖頭大叫:「不……我不要再回去,我不想再回去。」


  「不想?由不得你,今天晚上,你就會知道,與我爭搶男人的下場會是怎樣?哈哈。」楚芳兒笑的無比快意,縴手一揚,對著身後的丫環命令道:「給我拿筆和紙來,我要把這個女人的醜陋心思全都寫到紙上,然後寄給冷寒君,讓他看清楚這個女人是多麼的不知羞恥。」


  「可是,小姐,你不會想把君上寫出來吧?」一旁的侍女滿臉擔憂。


  「你笨死了,本小姐怎麼可能寫她和池煌?像她這般隨便的女人,與別的男人就不可能發生關係嗎?真笨。」楚芳兒氣的怒罵起來。


  「是,小姐不要生氣,奴婢這就給你拿筆墨來。」侍女趕緊認錯,飛身進房去。


  應芳芳氣的肺都爆炸了,她難於想像,當初在她心目中美如天仙的女子,今天,卻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惡毒女人,還寫信給冷寒君揭發她?天啊,她真冤死了,什麼都沒有做,今天卻要背上這樣的罵名,豈是苦字能堪?


  楚芳兒一邊寫,一邊笑起來:「從今往後,在罪人的身份上又要多兩個稱呼了,妖女,浪婦。」


  「你……你最好等著,我若沒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應芳芳氣的大吼。


  「喲,我等你來啊。」楚芳兒把紙裝進信封,對著身邊的丫環道:「快些去辦,不要誤了本小姐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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