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狼牙之死
終於，到了除夕夜。
這是鳳笑天長這麼大第一次在宮外過年，而且還是在千里之外的異國他鄉。所以在這天，鳳笑天把隨軍而來的鳳朝國所有大小將領都邀請到皇宮裡過年，大家一起吃團年飯才熱鬧。
過大年，駐守皓月城的鳳朝國的戰士們除了這天要值班的人，其他人都分到了好肉和美酒。過年，就要喜慶，就要好好地熱鬧熱鬧。
在祭拜過祖先，跪拜了天地之後，狼牙被攙扶到了新房。
因為過年，加上大婚。所以在桌上鳳笑天稍稍喝了點兒酒，但不多。眾人都心知肚明，知道今天晚上是最關鍵的時候，能否抓到漏網之魚，都看今天晚上了。所有的安排早都部署了下去，只等著魚兒落網。
這頓飯吃得很熱鬧，鳳笑天還興緻勃勃地教大家划酒拳。因為她是今天的主角，所以飯後沒多久就裝出醉醺醺地模樣去了藍夜女皇夜微藍的寢宮。這裡是她和狼牙今天的新房。
雖然鳳笑天娶狼牙有很多複雜的因素在裡面，而且這次婚禮也是一個誘餌，可鳳笑天依舊把婚禮準備的非常繁華。
新房被裝飾一新，以金黃和火紅為主要格調，這是鳳笑天按照傳統的風格親自設計的。華麗中帶著濃烈的喜慶，張揚又不失典雅。她說過要給狼牙幸福的，那麼幸福就應該從男人最重要的新婚之夜開始。
「我來了！」鳳笑天踉踉蹌蹌地走到狼牙旁邊坐下。掀開了他的蓋頭。一身紅妝的狼牙在紅燭的映襯下格外的嬌艷動人。
鳳笑天眯了眼睛打量狼牙好久，邊看邊不住地點頭。
身為新郎官的狼牙安靜地坐在纏繞著金絲紅幔的床邊，眉黛唇紅，黑色的長發被梳得一絲不苟地束在頭頂，頭上插著一支鳳頭釵，鳳嘴下吊著一顆潔白的珍珠，紅色的喜服上綉著龍鳳呈祥，袖口和衣擺上是海棠富貴。
「夫君，若你和我四哥哥站在我娘親和爹爹面前，估計他們第一時間也無法辨別出你們的不同。」
粗略一看，狼牙和鳳煙鴻容貌一樣，但仔細地看，仍舊會發現他們的不同。鳳煙鴻的眼睛有些上挑，狼牙的眼睛有些圓，而且狼牙的眉毛比鳳煙鴻更濃密一些。
「殿下！」鳳笑天這樣看著他，讓狼牙有些拘束，不知道該把手放哪兒好。
「讓你久等了。」鳳笑天溫柔地牽著狼牙，拉他坐到桌子旁邊。
狼牙有些緊張，又有些欣喜。終於可以嫁給自己愛的人了，這是他從來未曾奢望過的。
狼牙偷偷瞟了一眼鳳笑天，今夜的鳳笑天也美麗異常，顯然是為大婚特地打扮了一番的。
鳳笑天濃密的黑髮被高高地束起，罩在蓮花形狀的金冠里。飽滿的耳垂上吊著瑪瑙耳墜，雪白的手臂上帶著明晃晃的兩對寶石鐲子。眉修長，眼嫵媚，唇多情，臉醉紅。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鞦韆院落夜沉沉。」
琥珀色的美酒在空中以美麗的弧度落到了白玉酒杯里，在柔和的白色里閃爍著流光溢彩，鳳笑天微微一笑。
她把酒杯遞給狼牙，自己也端起了酒杯。「夫君，咱們喝交杯酒吧！喝了交杯酒，才是真正的夫妻呢！」
狼牙羞澀地端起杯子，舉杯，右臂和鳳笑天的右臂交纏在一起，酒杯端到了面前。
從此，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狼牙心裡想著，低頭，閉上眼，狼牙把酒杯送到了嘴邊。酒還沒到嘴裡，狼牙忽然丟開酒杯，反身抱著鳳笑天躲到一邊。
「哐！」一把彎刀劈在桌子上，立刻，圓桌被劈成了兩半。
待鳳笑天和狼牙站定，發現房裡多了三個女人，一個五十來歲，一個三十來歲，剩下那個年輕的英俊女子應該就是藍夜國的十一皇女夜無殤。
「鳳笑天？」「夜無殤！」兩個宿敵終於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相見了。
夜無殤看到鳳笑天竟然是個如此年輕如此嬌艷的少女，眼裡寫著驚艷。她簡直比世上最美麗的男子還要美麗萬分！夜無殤心裡感嘆道。而鳳笑天看到夜無殤則是笑得有些詭異，因為，她等的人終於來了。
屋外，已經乒乒乓乓起來，夜無殤帶來的十幾個人都是高手，正跟埋伏在外面的軒轅炙炎、西野葵和其他人糾纏在一起。
來者不善。這是鳳笑天的感覺。因為在如此嚴密的防守下，夜無殤居然能輕鬆地到達新房，這說明皇宮裡有不為人知的秘道，而且是蜜蜂們都沒有查探出來的。
狼牙從婚床上抽出刀，把鳳笑天護在身後，此時，鳳笑天的手裡也拿著軒轅炙炎送她的彎刀。
「呵呵，早就聽說鳳朝國太女貪戀男色，行事乖張，今天一見果然不假，居然連自己親生哥哥都不放過！」菊華緊盯著鳳笑天，她沒有想到鳳朝國的太女居然是如此絕色的人物。
從外面的聲音可以聽出來，屋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現在看來，這位太女殿下在一開始就設下了圈套等她們鑽進來，她一開始就沒有被那具屍體騙著。
該怎麼全身而退呢？菊華表面鎮定，但腦袋裡轉得飛快，手心裡第一次有了汗意。
「煙鴻，你一定有苦衷的，對不對！」
夜無殤絲毫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是急切地看著一身紅衣狼牙，今天的他好美，她完全被他迷住了，「煙鴻，你們是兄妹，是不能成婚的，世俗是不允許你們這樣的！煙鴻，你跟我走！」
知道對方把狼牙認成了鳳煙鴻，鳳笑天也懶得多解釋。但聽到夜無殤這麼親昵地叫狼牙，鳳笑天心情很不爽，她直接拿刀指著想要上前來拉狼牙的夜無殤。
「他是我的人，你少在那兒自作多情。聽說你是藍夜國最優秀的皇女，而且是夜微藍心中的太女人選。今天我想看看我們到底誰更厲害！」鳳笑天捏了下狼牙的手，直接撲向夜無殤。
狼牙得了鳳笑天的指令，揮刀攔住了菊華和黃仁植，鳳笑天則拔刀和夜無殤硬碰硬起來。
「怎麼樣？敗在我手下不好受吧！」鳳笑天邊拖延時間邊說一些刺激夜無殤的話來干擾她。「砰！」彎刀碰在一起，夜無殤的右手有些發麻。
「不過爾爾，哼！難怪藍夜國要敗！藍夜最優秀的皇女居然還比不過我修羅營的一個普通士兵！」早就想和夜無殤一決勝負，今天，鳳笑天可是抓緊了機會。
夜無殤聽出來鳳笑天是在羞辱自己，心裡有了莫名地憤怒。漸漸把心思收了回來，專心對付起鳳笑天來。
新房很大，五個人在裡面打鬥綽綽有餘。夜無殤調整了心態，使出了自己平時的水平，每一刀都攻擊鳳笑天的要害，而且她的臂力和腕力都相當大，鳳笑天雙手握刀，利用著自己的靈活，在房裡跟夜無殤糾纏著。
另外一邊，那三人也打得火熱。狼牙在修羅宮訓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修羅宮的訓練內容都是鳳笑天親自製定的，訓練方式也非常苛刻。雖然來到藍夜之後他沒有施展自己武藝的機會，但狼牙的功夫並沒有落下。
菊華一邊應對著狼牙一邊納悶著。鳳煙鴻是鳳朝國里最尊貴的皇子，女尊國哪兒有皇子舞刀弄棒的。看他的身手是訓練了很多年的，莫非鳳煙鴻本身就是武林高手？那這麼多年大家不就是被鳳煙鴻文弱的假象給欺騙了？！
菊華和黃仁植兩人，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慌亂，但漸漸配合的有了默契，狼牙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不能讓鳳笑天受傷，一定要保護鳳笑天，堅持住，等外面的人進來！狼牙心裡想著。
新房的那頭的鳳笑天和夜無殤越打越來勁兒，兩個人都有些興奮。
自兩國開始交戰，她們都把彼此當作了自己的對手，特別是夜無殤，已經認定鳳笑天是她今生的宿敵了。雖然自己在戰場上輸給了鳳笑天，但在武場上，夜無殤堅信自己一定會贏，她不可以再輸給鳳笑天了。
夜無殤的堅信表現在她臉上，鳳笑天看了覺得有些好笑。
誰說我要跟你單挑了，要單挑也是我們一群挑你一個，或者你一個挑我們一群。當我外面的人都是擺設么！不過，藉此機會舒展舒展筋骨，也是鳳笑天樂意的。
屋外，十來個人糾纏著軒轅炙炎、西野葵和木，修斯和修羅營的士兵們早就把她們團團圍住了。
幾個男人默契地看了一眼，軒轅炙炎、西野葵和木同時抽身，翻越出來，那十幾個人站在中間，頓時顯得相當突兀。
「放箭！」修斯一聲令下，百來支利箭直奔中間空地，那些人還來不及逃開，就被紮成了刺蝟。「啊——」慘叫和哀嚎聲傳到了屋裡，菊華三人心中一驚。
「不好！」菊華驚呼一聲，和黃仁植對視一眼。黃仁植一刀迎面劈上狼牙的臉，菊華則閃身衝到鳳笑天背後，拔刀突襲她。
「小心！」狼牙來不及招呼鳳笑天躲避，硬生生地接下黃仁植的這一刀，手臂一麻，狼牙手裡的彎刀被震落到了地上。
鳳笑天雖然看不見菊華，但她身體的本能告訴她危險來了，所以沒等菊華砍到自己，鳳笑天就側身從菊華和夜無殤的包抄中閃了出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兒，躲到了另外一邊。
見鳳笑天沒事，狼牙迅速撿起刀，來到鳳笑天身邊，二人並肩站在一起。
「小東西，小東西！」在屋外焦急了好久的軒轅炙炎衝到屋裡。夜無殤三人見狀，同時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球砸到地上，菊華還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灑向鳳笑天和狼牙。
「砰！」屋裡亮光一閃，一陣煙霧瀰漫開來，嗆得鳳笑天連忙捂住嘴巴。而菊華撒過來的石灰粉迷住了鳳笑天的眼睛，她連忙閉著眼睛躲閃。
「小心！」聽到刀風近，狼牙抱著鳳笑天滾到一邊。「我們走！」夜無殤下了令，三人在灰白的煙霧下消失在房間里。
煙霧漸漸散盡，軒轅炙炎來到鳳笑天身邊，「小東西，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軒轅炙炎緊張地拉著鳳笑天的手仔細地看她有沒有事兒。
「我沒事！」鳳笑天微微一笑，「狼牙，你呢？」
「我也沒事。」狼牙點點頭，沖鳳笑天露出個你放心的微笑。剛才那些不過是一些江湖人逃跑時慣用的伎倆，是黃仁植準備的，對人並沒有什麼危害。
「宮主！這裡有一個暗道！」木在房裡找到了位於壁爐那兒的暗道入口。「走！我們去抓夜無殤，不能讓她跑了。」
「等等！」鳳笑天剛開口，狼牙伸手拉住她，「殿下，可不可以讓他們去，今天，今天……」
軒轅炙炎明白了狼牙的意思，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身為女主角的鳳笑天怎麼可以缺席呢！
「小東西，裡面沒準兒還有什麼機關暗道，我們跟去就行，你在這兒等我們的好消息。別忘了，今天你的身份是新娘子！」
「也好，那你們一切要小心！」
軒轅炙炎和西野葵還有木一干人進了暗道。「來人！」鳳笑天想招呼人進來收拾下屋子，新房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經被弄得亂七八糟了。
「殿下！」狼牙輕輕叫了一聲，「殿下，我們先喝交杯酒吧！喝了酒才是真正的夫妻。」
「對哦！」鳳笑天撓撓頭，嘿嘿一笑，「剛才都被他們給打斷了，我們繼續。」幸好新房裡有備用的美酒和酒杯，鳳笑天連忙找了出來，滿滿地倒上。
「謝謝！」狼牙微笑著接過鳳笑天手裡的酒，右手有些顫抖。
「怎麼了？」鳳笑天端起酒杯，拉著狼牙的手臂，和自己交叉在一起。「沒什麼，我只是太激動了，我沒有想到能嫁給太女殿下，沒想到有一天能成為殿下的夫君。」狼牙聲音柔柔的，笑容有些朦朧。
「傻瓜，一切皆有可能！只要努力！」鳳笑天示意下，兩人同時喝下了交杯酒。
「殿下，我真幸福！」狼牙放下酒杯，伸出右手拉住鳳笑天的左手，「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夫君，現在還要叫我殿下么？」鳳笑天也伸手拉住狼牙，「叫我你喜歡的名字。」
「那，我叫你笑笑吧！笑笑，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從我父親給我帶回那些名叫笑笑的娃娃的時候。」狼牙輕聲跟鳳笑天說著自己的秘密。
「那你不是暗戀了我很多年？」鳳笑天歪著頭笑著。
「是啊！笑笑，能認識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收穫。」狼牙努力地睜著眼睛，想把眼前的鳳笑天看得更加清楚。「能嫁給你，我死而無憾了！」
「狼牙，你怎麼了啊？」鳳笑天覺得此時的狼牙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鳳笑天感覺到拉著她左手的狼牙的右手有些冰涼。
「我沒事，沒事。」狼牙溫柔地搖了搖頭。
「是么？」鳳笑天伸右手去摸狼牙的額頭，「你頭怎麼這麼涼呢？」放下手臂，鳳笑天看到自己剛才摸過的狼牙的額頭上，一片鮮紅的血漬。
「血？！這是哪兒來的？！」鳳笑天驚訝地叫道。伸出右手，鳳笑天的手上都是紅紅的液體。自己沒受傷啊，這血……
「狼牙，你受傷了？！！！！」鳳笑天驚呼道。她抓著狼牙的左臂，從肩頭到手掌，綿延一片鮮紅。
「笑笑，我沒事兒……」一個踉蹌，狼牙栽倒地上。
「狼牙，狼牙！啊——」看到狼牙的背，鳳笑天捂住了嘴巴。狼牙的背上鮮紅的液體把火紅的喜服染成了暗紅色。
「狼牙，你怎麼了？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此時此刻，鳳笑天終於想到了，就是在最後，菊華丟來了石灰粉襲擊自己的時候，狼牙抱自己躲開，為自己擋下了那一刀。
長長的傷口從狼牙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脊背的地方傷口深得看到了肋骨，有兩根肋骨被彎刀劈斷，白色的肋骨暴露在了空氣中，紅色的液體繼續蔓延著。
「狼牙！狼牙！」鳳笑天慌忙地拿起床上的被單包住狼牙的背，血，依舊堵不住，不一會兒時間，粉色的被單上就印滿了大朵大朵鮮艷的血花。
「來人啊！來人！給我去叫西野葵！西野！你快回來！」鳳笑天哭喊著。
「笑，笑笑……」狼牙硬撐著，叫住鳳笑天。「狼牙，我在這兒！我在這兒！」鳳笑天小心地把狼牙側過來，把他的頭抱在懷裡，「狼牙，我在這兒。」
「笑笑，我可能不行了。」狼牙咧嘴一笑，血紅的泡沫從他的嘴角涌了出來，錐心的痛襲擊著他的思維，他咬著牙，抗爭著，想多陪這個女子一會兒，想多看她一眼。
「不會的，狼牙，你不會有事的。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我還沒有給你幸福！你不會有事的！」鳳笑天摟著狼牙，哭得厲害。
「來人，快去給我把西野葵叫回來！」進來的人看到滿地的血，嚇得驚慌失措，在聽到鳳笑天的話之後，那人趕緊進了暗道。
「笑笑，不要哭！新娘子哭花臉了就不好看了！」狼牙努力地抬起左手，想擦拭鳳笑天臉上的淚。
「好！我不哭！我聽你的話不哭！」鳳笑天握住狼牙的手，抹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我不哭！」
「對！我的笑笑應該永遠，永遠都是快樂的！」狼牙說話越來越吃力，笑容也越來越蒼白。
「狼牙，你少說些話，西野一會兒就回來，你要撐住！西野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好……好冷！笑笑，我好冷！」狼牙緊靠著鳳笑天，想把她身上的幽香記下來，刻到自己的靈魂深處。
「我抱著你！我抱你！」鳳笑天趕緊把狼牙摟得更緊了。
「笑笑，我，我想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想每個孩子，都像你這麼美麗！」狼牙幽幽地說著。
「好！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很多寶寶的！會有很多的孩子的！」鳳笑天已經泣不成聲了，狼牙的身體越來越冰冷，這是鳳笑天怎麼努力都暖和不了的。
「咳，咳！」狼牙咽下嘴裡的血沫，「笑笑，你要幸福，一定！」
「我們都會幸福的！我們都會幸福的！」鳳笑天撫上狼牙的臉，「我們一起才能幸福！狼牙，你要堅持住！」
「呵呵，真好！笑笑，你真好看！要幸福！」再看了愛人最後一眼，狼牙緩緩一笑，閉上了眼睛，「我愛你……」臨終前，狼牙說出了自己這些年的愛戀。
「狼牙？狼牙！狼牙……」頓了一下，鳳笑天瘋狂地晃著狼牙，「狼牙！」許久，狼牙沒有吭聲，鳳笑天終於明白，她懷裡的人兒已經停住了呼吸，已經離開她了。
「狼牙——」鳳笑天悲切地哀嚎著，濃烈哀傷的氣氛瀰漫開來，傳遍了整個皇宮。
「狼牙，你不要死！你不要丟下我一個！我還沒有說愛你，我還沒有好好愛你！狼牙，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讓我欠你這麼多之後一走了之，狼牙！狼牙！！」鳳笑天淚如泉湧，滴滴落到狼牙的臉上，從狼牙的眼角滑落。
「狼牙！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說愛我之後又離開我！」鳳煙鴻隔老遠就聽到鳳笑天悲慘地哭泣聲和歇斯底里的哀嚎，這讓他加快了腳步。
「天兒！」進了新房，看到地上的血跡，鳳煙鴻心一驚。「天兒！你沒事吧！」鳳煙鴻趕緊來到鳳笑天身邊。
「四哥哥，狼牙死了，狼牙為救我死了！」鳳笑天抬頭，看見是鳳煙鴻，哭得更加厲害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些去搜城，早點兒抓住夜無殤，狼牙就不會這樣了！四哥哥，我是罪人！」
「天兒！」看到眼前的情形，鳳煙鴻已經明白了發生的事情。
「都是我不好！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狼牙是為救我才受傷的，都是我不好！」鳳笑天緊緊地抱著狼牙，眼淚一直沒住過。「我對不起你！狼牙，我對不起你！」
「小五，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鳳煙鴻看到鳳笑天這樣，也難過地哭了，「不是你的錯，狼牙沒有怪你！」鳳煙鴻蹲下來，把鳳笑天抱到懷裡。
「狼牙！狼牙！」鳳笑天在哥哥懷裡哭得更厲害了，哀傷的哭泣讓所有人聽了都於心不忍。
（春是淚痕滿面的寫完了狼牙之死。自己都哭得不行。別拍我了，真的，我也好難過，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