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與狼共舞
迎面走來幾個俊男美女,都是上層社會的人的穿衣打扮。走進一看,正是安妮,王瀝川,雷澤凱和某個當紅女星。
他們幾個人都看著阮劭南抱著凌笑笑,都有些詫異。想不到能在公共場合遇見阮劭南,尤其是他懷裡還抱著女人。
「安妮,你臉色看上去不是特別好?」雷澤凱故意調侃,見安妮臉瞬間沉下來,剛才她還笑容如花,這刻臉就像是一塊沒有表情的石頭。
阮劭南看了一眼安妮,沒有多看她一眼,抱著凌笑笑便往裡面走。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安妮最終還是忍不住。這些日子,她一直等著他向自己道歉或者是解釋清楚,可是他遲遲不打電話給自己,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她故意和王瀝川手挽著出席在各大慈善或者高檔晚宴的現場,為的就是刺激他。可是他卻一如既往,對自己不聞不問。
「我還有事情,晚上出來。」
「噢噢噢!」雷澤凱在旁邊起鬨,見王瀝川臉色也跟著不對,他的眼神一直看著阮劭南懷裡的凌笑笑。凌笑笑不習慣這種場合,她抬頭看了一眼,碰上了王瀝川的眼神,他的目光專註而深情,看著自己的時候有些複雜,好像很不甘心。他終於開口,「你妹妹消失了,難道你一點都關心?」
「發生什麼事情了?她去哪裡了?」凌薇雅現在大著肚子,她能去哪裡?唯一想到的就是又是被王瀝川逼迫的,想到以前他那樣狠心對待凌薇雅,這次肯定也是他吧。「如果你不做氣薇雅的事情,她會走嗎?而且她現在是一個病人,你為什麼就不能退讓一步。」她想到凌薇雅神智不清,還大著肚子,她就覺得害怕,萬一在路上被車撞了?萬一遇到壞人該怎麼辦?
王瀝川看著凌笑笑,故意地盯著她,「你這個當姐姐的,不是一直很關心她嗎?為什麼現在變得如此自私,只顧自己享樂,現在還跑來這種地方?」
凌笑笑看著他,他為什麼這樣喜歡打擊自己,過去的一年,為了補償他,她已經為他做了很多,憑他對自己萬般的為難,她都可以忍受,就是因為想到當年她自己提出來分手,她只想做補償。曾經以為,瀝川就是自己今生要找的人,她認定了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分開,可是才三年的感情,就出現了問題,她痛苦,後悔,所以她想到補償他。瀝川的話,讓她心如刀割,可是她不想繼續糾纏,如果他能找到幸福,她也願意祝福,只是想到這輩子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她的心仍然作痛。想到這裡,眼淚差點流出來。
「我會去找她,希望你不要再傷害薇雅了。」
「哥,我們這群人站在這裡,不想惹人注目都難,莫非你想讓你的小嬌妻暴露在那群記者的鏡頭下,我看那群記者可是很想知道你最新女人的狀況。」雷澤凱拿出手機,點了一個網頁,「你看下,昨天你的已經走露馬腳,估計媒體不會放過你的。」
「哥,我看我們還是進去,找個地方大家好好聊聊,也很難得聚得如此齊。」雷澤凱看了看凌笑笑,「嫂子現在懷有身孕,這外面日頭很毒,怕曬壞了嫂子這嬌嫩的身子。」雷澤凱故意使出壞笑,看著凌笑笑。
「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吧,瀝川!」安妮故意挽著王瀝川的手臂,可是眼神卻一直看著阮劭南。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見他低著頭看著懷裡的女人,語氣也異常的溫柔,「出來這麼久了,你也該餓了。」然後見他抱著凌笑笑走進了一樓大廳。
「安妮,我看你敗了,敗給了一個不見經傳的小丫頭。」
「雷澤凱,你再在旁邊添油加醋,小心我和絕交。還有,已經有一個女人在等你,你卻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和那些臭男人有什麼兩樣。」安妮對著瀝川使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們走吧。」
「安妮,為什麼不在這裡?今天可是慶祝你加盟凌氏的大日子,我想讓阮總和我們一起慶祝是再好不過。雷總是我堅強的財團之一,我想選在今天,選在這裡是最好不過的。再說我已經為你們兩個訂了大桌子菜,不能浪費這麼好的時光。」
王瀝川很紳士的攬著安妮,走進大廳,對著阮劭南道:「阮總,可否賞光,今天可是安妮加盟凌氏的大日子,你難道不想替安妮找到新東家感到高興嗎,我可是聽說你和安妮在美國一起八年,這感情還真是深遠。」
阮劭南頓了一下,「不用,我只想單獨吃頓安靜的飯,你們慶祝吧。」
「劭南,難道你一點都不為高興嗎?如果你不高興,我可以為你留下。」安妮走過去,扯住他的手臂,就像以前,只要她難過,他都會第一時間過來陪自己。
「安妮,只要你高興,我祝福你。」阮劭南抱著笑笑快速消失在電梯里。
「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去找她談談。」凌笑笑見他從見到安妮開始,臉就一直沉著,她想他是在乎安妮的。看得出來,安妮在他心中的位置很重要,要不然很難見到他這樣,為了一個人很動容。
「找她?你是不是想舊情復燃,又去和你的前男友在一起?」他端起一杯酒狠狠地倒下去,凌厲地掃過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可憐?」
他將杯子倒滿,一整杯的伏特加幾秒鐘瞬間消失,然後他又倒了一杯,又在幾秒鐘后消失了。他冷笑,眼睛開始變紅了,看著她的時候,好像要強了她一般,「你是不是心裡一直很討厭我?」
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情緒失控,一下子變成這樣,如果是剛才安妮的事情,他可以去找她。「你可以去找她,挽留她。」
他突然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感覺這脆弱的杯子立馬就要分崩離析,他突然靠近她的身子,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你是不是想儘快離開我,是不是又想去那個男人?」
「阮劭南,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弄疼你了?剛才你還在和你的心上人調情,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心虛了一下,也許剛才自己的心情表露在臉上被他發現了?
「不知道我說什麼?」
「你放開我。」
他輕輕的不敢吻的太重,如羽翼般溫柔,輕輕吻著額頭,鼻子,臉,順勢而下,直到聽見她哭泣,他才回過神來,自己失態了。
「阮劭南,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沒有欠你的。」她哭得像泉涌,拍打他的胸膛,而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英俊眉頭深鎖,只是將她攬在懷裡面,緊緊地一刻都不想鬆開。
「阮劭南,我恨你。這輩子我都恨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掉我。」凌笑笑躺在他的懷裡面,沒有任何力氣反抗,「我就那樣好欺負?」
「你是不是一刻都不想呆在我身邊,這些天我替你做的,難道你覺得還不夠?」
「對,我一刻都不想呆在你身邊,你放了我好嗎?我會遵守你的約定,也請你遵守好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狠扣住她的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告訴你,就算我粉身碎骨,我也不會讓你那個男人得到你,這輩子你都屬於我一個。自從你的第一次給我之後,你就只能屬於我一個,你身邊的人因為你的行為受到傷害,那也是你自己的錯。」
眼淚不期而至,聽他這樣說話,凌笑笑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阮劭南,為什麼?」
「因為我是惡魔,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你闖進了惡魔的生活,註定你要與狼共舞。」
他一把抱起她,一點點將她的眼淚吻掉,「別哭了,你是我阮劭南的女人,我不容許你為別的男人掉眼淚。」
「難道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
「記住,孩子父親不是其他的人的,只能是我。如果你想去見他,我帶你去。」說完,阮劭南一把抱起她,剛打開門,正好碰到了王瀝川。
「笑笑,你怎麼了?」王瀝川一把拽住阮劭南的手臂,有一種男人之間的較量。
「放開!」阮劭南暗暗的吼道。
「如果我不放,你難道要我打一架?」王瀝川說話的時候,眼神看著阮劭南懷裡的笑笑。見她眼睛紅的,嘴唇也是紅的,身上的衣服略顯凌亂,眼神閃爍。
「我再說一次,放開!」
「我如果再這樣欺負她,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阮劭南一把抱著她,一隻手砸向王瀝川的臉,「你沒有資格來教訓我!」
「你同樣沒有資格教訓我。」阮劭南臉上受了一拳,嘴角滲出鮮血,血滴在凌笑笑的臉上,衣服上,手上。
「要不是你,我們兩個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王瀝川再一次砸向阮劭南的臉,「我很早就想這樣做了。」
凌笑笑身子一冷,被他靠在牆上。
兩個人男人廝打起來。阮劭南一隻腳不方便,可是他卻以前是跆拳道高手,上次和那些混混決鬥時,就看得出來。王瀝川被打的嘴角冒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阮劭南犀利地掃視了下站在旁邊的凌笑笑,「你要不要救他?」
他的話剛說完,王瀝川露出難看的表情,雖然已經被阮劭南收拾得很痛,可是他依然不妥協。可以看出被阮劭南踩在腳底的手掌開始發紫,充血。
「你想救他就求我!」
「笑笑,不要求他。」
「你到底要不要救他?」見阮劭南加重了力道,開始旋轉他的腳,王利川的額頭上立馬滲出了一層厚厚的汗珠。可是他卻依然道:「笑笑,不要救他,我不想讓你為我受委屈。」
除了委屈她還有很多,可是她不能說。想到了瀝川,那些往事就會浮現在眼前。她很多時候都在想,要是沒有答應父親,她就不會遇見阮劭南,現在的一切就不會發生。可是瀝川卻背著自己和姐姐,這是她最不能容忍,她希望一輩子認定一個人。她的生命里,少不了瀝川,這個從小陪著自己,不讓自己孤獨寂寞的男孩,不讓自己受苦,很多次,她都記得,他會迎著暴風雨,在雨中等著自己去上學,自己的衣服濕透了,傘依舊傾斜在她的一邊。
而如今,他已經不是自己的什麼人,他卻為什麼還要這樣說,這樣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就算她想和他一起,可是他是自己妹妹的丈夫了,她要怎麼辦?
「放了他,求你!」她看著地上的瀝川,又想到了大學裡面那些美好的回憶,這些回憶是她一輩子也割捨不了的。
阮劭南的笑容消失,然後是冷漠的表情,看著地上的男人,「放了他,可以,永遠不要再見他!」
「笑笑,不要答應他。」王瀝川幾乎是懇求,「笑笑,我不愛任何女人,這輩子我只愛你,你知道嗎?難道你忘記我們曾經的誓言?」
「笑笑,答應我,不要為了誰而委屈自己知道嗎?看著你活得這樣累,我心疼,我憐惜你。」
「夠了,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只希望你趕緊找到我妹妹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他們有什麼事情,我不會放過你。」凌笑笑坐過去,牽起阮劭南的手,「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笑笑,你真的不喜歡我了?難道我們十幾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人家的一句笑話,他根本就不愛你,你這是他的復仇工具,你知道嗎?我不想看你繼續這樣沉淪下去。」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
她誰也不管,誰也不顧,自己往外面走。她惹不起誰,也不想惹誰,可是命運卻偏偏不讓她好過。她流著淚,往外面走,引來了旁人側目而視,只知道這個女孩長相平凡,而打架的兩個男人卻是極品。
手臂一緊,被一隻牢牢銬住,「去哪裡?」
「阮劭南,你說過不會逼迫我的,可是現在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所謂的不逼迫?」
「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我只知道你從來不顧及我的感受肆意而為,我想保護我身邊的人,可是現在身邊的人都因為我受到傷害,既然這樣,我還不如走!」
「你想去哪裡?」
凌笑笑甩開阮劭南的手,「不要跟著我。」
這次,見她走時消瘦的背影,他真的不敢追上去,只能獃獃地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很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安妮已經將這一幕看的很清楚,她站在走廊處,不聲不響。可是她想也許這是很好的一次機會挽回阮劭南的心,她想要抓緊機會。
「劭南,她走了,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不怕被人笑話,跟我進去吧。」安妮輕輕拉住阮劭南的手,在她的眼底,阮劭南外表看起來很堅硬,刀槍不入,可是他的心卻異常脆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只要哄哄就能回來。
第一次見到他看別的男女人眼神是那樣的痴情,第一次見到他眼底真正流露出來的擔心後悔,安妮見到這些,心雖然痛,但是她不是一般女人,只知道哭鬧,男人就是要哄的。她拍拍他的臉,「劭南,你看著我。你不能這樣下去知道嗎?如果你再這樣下去,那個女人會毀了你的,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你知道嗎?記得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你只要有什麼傷心的事情都會和我說,你能不能告訴你,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阮劭南痴痴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心突然就空了,腦袋也空了。
「劭南,你怎麼了,她已經走了。」安妮擁進他的懷裡。這個姿勢很是她專屬額姿勢。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他沒有什麼錢,學費考獎學金,生活費靠自己打工掙錢。學習任務繁重,工作也很辛苦,可是他一直保持著學習第一,工作也不放鬆的狀態堅持了八年。期間他一句苦也不會說。每次難過時,他只是叫她一起去酒吧喝酒,喝醉后倒頭大睡。
可是,他雖然不說愛自己,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他會默默地站在學校門口,用自信車送她回家;他會打好飯,在食堂等她一起吃;他會默默地把筆記給她抄,或者期末考試時,幫她畫重點。這些只是小部分,而大多數部分,他對自己超過了一般的男女關係。他身體的味道依舊,溫暖寬厚,可以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她仰頭,看著他的臉,「劭南,如果你說不讓我走,我絕對不會走。可是你為什麼不挽留我,你知道只要你開口,我肯定不會離開。」
「安妮,我哥真的陷進去了。還說要復仇,我看自己已經淪陷了。」雷澤凱早就出來看著這幕,「大家都進來喝一杯吧,酒店的總經理已經被嚇得腿都軟了,你們兩位在這裡打架,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是來拆台的。」
雷澤凱對著旁邊的經理道:「趕緊去叫酒來。」
「今天這出,確實夠精彩。我說老哥,你是不是想上頭條?這標題就叫兩男人為紅顏一戰……」
「今天這局飯就算是為兩個人和解,好嗎?」
王瀝川坐在那裡,臉已經被打腫了,一聲不吭。這種局面怎麼還能維持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酒,或許能澆滅雙方心中的怒氣。
「趕緊叫幾個姑娘過來,陪陪阮總和王總。」那個總經理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大人物見過的也不少,就是沒有像今天這種場面的。他心知肚明,像阮劭南這種人物,身價百億,這個五星級的酒店在他眼底小菜一碟,他難得出現,結果一出現就打架。經理立馬對著在外面已經候了很久的幾個姑娘使了顏色,「你們幾個機靈點,別出任何差錯。」
幾個女孩魚貫而入,清一色穿著貼身青花瓷旗袍,身材曼妙。髮型古典,高高挽起。
「初雨,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一定要機靈點,知道嗎?」對於阮劭南這種人物,根本摸不清他的口味,本來還著急半死的經理見到來面試的初雨,眼睛一亮,這不是今天和阮劭南一起來的女孩嗎?仔細看看之後,並不像。他這才歡喜起來。
「是。」女孩兒回應道。聲音個個溫柔如水,不敢大聲說話,嬌柔的樣子我見猶憐。
「今天阮總和王總光臨酒店,我們這頓專門是為了恭候兩位的,還請笑納。」
初雨低著頭,往經理指定的位置去,坐在客人旁邊的位置,她不敢抬頭,雖然心裡不願意。可是,經理說這樣不禮貌,一定要看著客人的眼睛,她才緩緩抬頭,卻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正是阮劭南,那晚要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是你?」阮劭南也驚奇了一下,可是立馬冷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夏初雨不知道怎麼回答。看見他嘴角出血,她本能拿出一塊手絹,「我幫你擦擦。」
她的眼神是溫柔的,她的手是溫柔,替自己擦傷的樣子看上去很認真,她有些緊張,碰到了他的傷口,她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旁邊的已經玩開,經歷親自坐鎮帶動氣氛,三分氣,七分酒,來來去去氣氛開始活躍起來。只是阮劭南一向很難讓人靠近,別的姑娘不敢過來,所以只有夏初雨一個人坐在阮劭南的身邊。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來這裡?」
「阮總,對不起。可是,我不想用你的錢,我想自己掙錢。」
這絕強的樣子還這是像極了她,他冷笑道:「你出賣身子掙錢就可以?我告訴你,我不允許。趕緊走!」他低喝道。
可是夏初雨心意已決,從口袋裡逃出那張卡,「上面的錢我沒有用,現在還給你。」
阮劭南怒視著她手裡的卡,眼前這張臉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張臉,這張臉像極了她。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