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別無選擇
婚禮的晚宴舉辦得奢華而隆重,t市所有的達官貴人,無論黑道白道,商業精英都齊聚在此,娜美穿著絕美的晚禮服,挽著嚴圳一起出現在了宴會廳,宴會廳引起微弱的轟動,祝賀的聲音一片又一片……
「老婆,累不累。」好不容易抽閑,嚴圳愛戀的看著娜美。就怕把他美美的新娘給累壞了。
「還能堅持。」娜美微笑著,臉上的疲倦確實顯而易見。
薇格爾自從在教堂消失了之後,娜美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皺了皺眉頭,沒有表現出來。
「等完了,我回去幫你按摩。」嚴圳討好。
「你自己都累得夠嗆,還幫我按摩,假惺惺的。」娜美嘀咕,又正色的說道,「其實做藝人,比這個辛苦多了,所以對我來講,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
「結婚之後就不要拍戲了。」
「我也這麼想過。不過……」娜美猶豫了一下,「我會考慮的,前提是拍完《無鹽之女》再說。」
「怎麼想到要拍戲的?為什麼要做演員?」其實很早之前,他就想問了。
「光鮮,靚麗。」娜美笑了笑。
「你騙我的?」嚴圳並不覺得娜美有這麼俗氣。
「當然是開玩笑的。」娜美又是一笑,卻沒再回答這個問題。
嚴圳也不再逼問,兩個人一一接待來賓,一切結束之後,都已經超過了凌晨1點,娜美和嚴圳好不容易才回到山頂別墅的婚房。
婚房是嚴圳以前的房間,呆板的房間變得異常的喜慶,他們的婚紗照在那個房間隨處可見,那是嚴圳花了很多時間布置的,他不知道娜美喜歡什麼樣的,他只能憑著娜美的感覺去裝飾,沒想到裝出來的效果,還真的不錯。
「房間你重新裝修了?」娜美看著裡面溫馨的格局,輕聲問道。
「喜歡嗎?」
「還不錯,總比你以前的黑白配好很多。」
「你又開始嫌棄我的眼光了。」嚴圳蹙眉。
「笨,如果我嫌棄你的眼光,那不就是在嫌棄我自己,我才沒有你這麼愚蠢。」娜美狠狠的敲了敲嚴圳的頭。
「老婆,很痛哦。」嚴圳捂著頭。
「別鬧了,我幫你放洗澡水,先洗澡……」娜美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看到了嚴圳那明顯不一樣的眼光。
「我的意思是……」娜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下去。總覺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我知道,老婆的意思是早睡早起。」嚴圳看上去像一個乖兒童,鬼知道他心裏面在想什麼。
娜美覺得,越說越尷尬,乾脆就不說了。轉身直接走進了衛生間,放著溫水的時候,只聽到外面嚴圳的大嗓門,「老婆,你先洗,我在公共衛生間去洗。」
也好。
娜美脫掉那繁榮的晚禮服,把自己浸泡在了至少可以容納三個人的大浴缸裡面,她今天真的很累了,一身都很酸痛,她閉著眼睛,養神。
腦海裡面卻一刻都靜不下來,突然就浮現了很多無法散去的畫面,想起了很多往事,那些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往事。
凌子逸今天的出現讓她確實有些驚訝,她真的不知道,記憶中那個冷漠到甚至冷血的男人,會做出如此驚訝的舉動,會去卑微的求她?
他們之間,她以為可以用過往雲煙來形容。
她曾經愛他愛到不能自拔,願意放棄尊嚴放棄所有一切去愛他。
不過,愛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
當被他傷害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她其實真的沒有想過要去恨他,她能夠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他的一切,只因為她覺得愛了,就不需要後悔,也不需要回報。她可以選擇用時間來磨滅這一切,她相信終有一天,會忘記。
而且這5年來,她也確實沒有時間去想起他,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變換身份,學習各種她以為那是天方夜譚的東西。
所以5年了,她不再想他,在已經忘記的情況下,她又遇到了他。從心裡,她是抗拒和他接觸,她不知道這樣的抗拒,有什麼意義,她只是,還在為今天教堂裡面發生的事情而震撼。
不震撼那都是假的,凌子逸,那個商業上的黑馬,那個從不正眼瞧過女人的男人,居然會落下顏面做那麼驚人的事情,明天的報紙頭條又少不了此吧。
真不知道,又會怎樣被報道。
不過,算了,安吧,她其實完全不在乎。
「娜美,好了沒?怎麼都沒有聲音了。」門外,突然響起了嚴圳有些焦急敲門的聲音。
娜美突然回神,已經想了那麼久了,她連忙答應道,「嗯,馬上就好了。」
「哦,我還以為你被悶死在裡面了,嚇死我了。」外面的人,似乎終於放下了心。
娜美快速的把澡洗完,換上了嚴圳早就準備好的白色睡袍,打開房門,嚴圳就坐在床上等她。
看著她出來的嚴圳,眼眸都沒有眨一下,被如此驚艷的美女出浴圖迷惑,喃喃的開口,「老婆,沒想到你素顏這麼漂亮。」
「多謝誇獎。」娜美微微一笑,找來吹風準備吹頭髮。
「我幫你,老婆。」嚴圳連忙下床,幫娜美吹頭髮。
娜美的頭髮很柔順,嚴圳吹得很小心。
真的就和他結婚了,娜美看著鏡子中她和他的模樣,如此和諧而恩愛的摸樣,眼眸變得越來越深邃。
吹完頭髮,娜美和嚴圳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三點了,那個時候的夜晚異常安靜,房間裡面沒有燈光,外面零零碎碎一些星星把房間照耀,一片朦朧依然看不清楚,摸索著,只能感覺到他們在彼此身邊。
「娜美,我們結婚了。」嚴圳輕聲開口,在冷冷而寂靜的夜晚里,他慣有的男性嗓音充滿磁性。
「嗯,結婚了。」娜美回答。很淡很淡。
「可以抱抱你嗎?」他問她。
「嗯。」她又答。還是如此,淡淡。
於是,兩個分開的身影靠在了一起,他把手放在她的腰間,從後面抱著她的身體,她看上去有些瘦,抱起來卻比想象的舒服很多。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那種味道讓他好幾次差點失去理智。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娜美輕聲說著。
既然已經結婚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守身如玉」。即使,說出剛剛的話,她的身體就開始變得僵硬。
明明前幾天和凌子逸,還是如此的自然……
「是在邀請我嗎?」嚴圳的聲音,更加的低沉,隱隱還能夠感覺到他的壓抑。
那個男人,在她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他是不是就會憋著自己,永遠都不開口?
娜美沒有回答,算作默許。
嚴圳的手慢慢的伸向了娜美的身體,在解開她的睡衣。
娜美的身體一震,有些僵硬,卻沒有反抗。
他的唇印在她的頸脖後背處,落下了一個一個深深淺淺的痕迹,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她閉上眼睛,等待接下來的一波一浪……
然而,沒有預料中的事情發生,她的衣服也不知道在何時,又被嚴圳規規矩矩的穿上了,耳邊只聽到他輕輕的聲音說著,「我可不想折騰一個已經累得半死的女人,以後機會很多,早點休息。」
嚴圳說完之後,就靠在她的身上睡了過去。
很久,似乎都聽到了嚴圳睡熟的聲音,房間安靜如斯,娜美不明白嚴圳在想什麼,很多年前就不明白,不過今晚他沒那麼猴急的碰她,她不自覺的居然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麼,也或許是真的很累了,不再想折騰。
放寬心,她很快進入了夢想。
嚴圳感覺到她已經睡著,睜開了眼睛。
原來,她並不是真的愛他……
他其實早就料到了,為何還是那麼失落,抱著懷中那個最愛的女人,卻永遠都無法得到她的心的那種痛楚,在無聲的夜晚,悲傷似乎更加的明顯。
也或許,在這個寂寞的夜裡,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難過。
凌子逸從海邊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了那個最早的兒童房間裡面,他坐在曾經那個女人坐過的地方,不去管身上那些傷口,也不吃飯,坐了一個下午到大半個夜晚,他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反正很多悲哀的事情都被他想到了。
其實他不該那麼沮喪的,至少薇格爾給他說的那些話,給了他很多的動力,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道路?
夜晚已經很深很深了,凌子逸看著窗外那被冬天凍得瑟瑟發抖的零星,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在這個夜晚裡面,他為什麼會覺得那麼難受呢?
他好不容爬起來,拖著自己破舊不堪的身體,走出了那個兒童房,走向了凌亦橙的房間,凌亦橙並不太粘他,很多時候都是菲佣桑姆在照顧他,雖然他經常抱怨桑姆長得太丑,但不可否認,桑姆對凌亦橙真的很好。
看著凌亦橙熟睡的模樣,凌子逸總算拉出了一抹笑容。
有你就足夠了,凌亦橙。
他把房門關上,輕輕的,害怕把他驚醒。
天都知道,凌亦橙的睡著了,雷都打不動。
這就是一個為人父母的人和別人最大的區別,在任何事物面前,永遠都會考慮自己的子女,可是,為什麼,她卻不這麼想?
她能夠放棄那麼多去完成她的事情,就可以想象這件事對她而言多麼重要!
是很重要,如果換做是他,也許他會做得比她更加的極端。
所以,他默默退出,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