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拉開序幕
小洋房中,薇格爾似乎還沒有回來。
娜美打開大燈,在炫彩而明亮的燈光下,娜美看清楚了凌子逸那慘不忍睹的傷痕,忍不住低聲嘆氣,「怎麼都不躲呢?」
「沒有來得及躲過來,就被嚴圳給壓在地上揍了。」他玩笑的說著。
娜美知道他在撒謊,不過她很識趣的沒有再說問。
找了一個急救箱放在茶几上,「把衣服脫掉吧,身上不是也受傷了嗎?」
「你確定我脫衣服?」他揚眉,嘴角的笑容更加深邃了。
「腦袋裡面別泛什麼黃色思想,我還沒有那麼隨便。」娜美翻白眼,徑直脫掉他的西裝,還有襯衣。
「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娜美,我好像大腿也受傷了,要不要把褲子也脫掉。」凌子逸看上去很真誠,沒有撒謊。
「不用那麼著急,等我幫你把你臉上和你身上的傷口包紮好了,腿上的傷可以自己動手。」娜美很認真的消毒,然後剪繃帶。
「我可是因為你受傷的。」凌子逸理所當然的提醒她。
「我知道,所以我才帶你進來消毒的,要不然,你以為我還管你是不是凍死在街頭。」
「最毒婦人心總算了解了。」凌子逸咬牙切齒,消毒水讓他痛得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似乎感覺到他的疼痛,她小心翼翼幫他包紮,並輕輕的呼呼。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
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個少年也是如此傷痕纍纍,有一個少女小心翼翼的幫他包紮,那個時候,那個少年永遠都不懂少女的心,只知道用自己的冷漠去抗拒,無情的把少女推在了心門之外。
很多年很多年過去了,少年長成了男人,才明白,才後悔,才知道以前的真的已經離自己遠去,如何挽留如何挽挽救都於事無補,才發現這種絕望,是什麼痛苦都無法比擬。
「娜美。」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了很多。
娜美在包紮的手突然一頓,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只需要輕輕的動一下,她的唇就會貼在他的唇上。
意識到這點之後,娜美準備起身離開。
「別動。」他一把抱著她的小蠻腰,「別動,好嗎?」
「凌子逸,你腦袋裡面在想什麼?」娜美怒吼,看著他蠢蠢欲動的眼神,便知道他此刻都在想些什麼黃色思想。
「娜美。」他微微一抬頭,就真的吻住了她唇。
娜美一愣,隨即就想用力的推開,卻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茶几,痛的咬牙切齒的時候,胡亂又把凌子逸推倒在了沙發上,自己一個不穩,就撲了上去,壓在了他滿身是傷的身體上。
「凌子逸,放開我!」
她被他一下抱住,動彈不得。
「不放開!」他死死的抱著她,任由她在他身上亂動,牽扯著他的傷口。
「王八蛋,你會後悔的!」
「放開你我才會後悔!」凌子逸猛的一下把焰鳳血抱起來,然後猛的一下就把她壓在了自己身下,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凌子逸已經氣喘吁吁了。
「凌子逸,你想做什麼?」看著他那如狼的眼眸顏色,娜美有些心驚的問道。
「很想很想做的事情。」他不顧她的反抗,在沙發上,強硬的拔掉了她的衣服。
他記得上次,他們這樣的時候,他在中途終止了。
那個時候的他真是愚蠢得可以,但是現在不會了,他要她,不受控制的就是要她。
他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唇邊,脖子處,身上任何一個地方。
反抗嗎?
該反抗嗎?
反抗的話,他一定會停下來,她知道。
但是,不,她不反抗,她就是要這樣……她就是要他知道,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她沒有心沒有任何感情,她也要讓另外一個人知道,沒有他,她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可以和任何人上床!
那晚,他們在一起了很久。
從一樓到二樓,從沙發上滾到了大床上,他們一路很激烈。彼此在彼此的身體里,得到了很好很好的滿足。
僅僅,只是滿足而已。
翌日一早。
當凌子逸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她的痕迹,心裡突然劃過一些失落,到現在他才知道,當初他們在一起時,他提前離開她心裡的感受,真的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好……
他找了娜美的一件浴袍披在身上,雖然小了點,短了點,但是還能夠遮擋他的重要部分,他起身準備下樓去找娜美。
然而他的腳步就在樓梯口的時候僵硬了,他看到客廳中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娜美坐在那個中年男人的對面,那個中年男人凌子逸不認識,不過他有看新聞看到過他,嚴肅。
嚴圳的父親。
嚴肅為什麼在這裡?
他的腳步停在那裡,聽著他們的談話。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嚴圳的父親,所以沒有特別準備。」娜美嘴角一笑,拉了拉身上有些性感的睡衣,嫵媚的笑著。
「哼。」嚴肅只是冷冷的一笑,氣勢很強烈。「不需要,反正都即將成為了一家人,無需拘束。」
「嚴叔叔是什麼意思?」娜美揚眉,裝作不懂。
「不是很想做我的兒媳嗎?我想我的意思應該表達得很清楚。」
「只是不敢確認而已,嚴叔叔不是一直都很反對我和嚴圳嗎?怎麼突然之間,又如此爽快。」
「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不該問的問題最好別問。」他眼眸一深,那種不寒而慄的目光。
娜美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娜美,我們家的背景我想你應該也會清楚,如果你是想要來報復或者怎樣,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5年前我可以讓你消失,5年後我一樣有這個能力,這段時間你的風平浪靜並不是因為我的心慈手軟,而且我不想我兒子受傷。希望你認清這一點。」
嚴肅的聲音,就像一個一個魔咒一樣在她耳邊不停的上下波動。
然而此刻的她,只是偽裝著不懂的模樣,「嚴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需要告訴我的想法,你只要知道我說了什麼就行。」嚴肅起身,眼眸一抬,看著2樓上那個男人,轉眸,「這樣的事情,我不想撞到第二次。」
娜美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凌子逸,她勾唇一笑,「你知道的,我們演戲的是這樣,需要靠山,不過以後,就沒必要了。」
嚴肅冷冷的再次看了看娜美,很顯然,她的那些故意對他而言起不了任何作用,娜美也覺得自己很沒趣,自個笑了起來。
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在乎你兒子就行了。
凌子逸看著嚴肅離開,重新走了下來,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也可以不去想他們之間談了什麼,他只是親昵的從後面抱著她的身體,那熟悉的味道讓他一刻都不願意放開。
「衣服已經清洗乾淨並且烘乾了。」她眼眸看著放在沙發上那疊整齊的衣服,輕輕推開了他,離開了他的懷抱,轉身走向2樓。
她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她在下逐客令。
「娜美,我……」凌子逸看著她的身影,想要說什麼。
「不要以為昨晚我們發生了點什麼就會不一樣。」娜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所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想要聽,「在我們娛樂圈,這種事情是司空見慣,你應該也知道很多明星的艷照門吧,而我們,只是碰巧沒有被發現而已。」娜美冷冷的笑了笑。
「我不在乎。」凌子逸的手指捏得很緊,他不在乎她被多少人碰過,他只希望,他可以留在她的身邊。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你在乎不在乎對我而言沒有任何關係。」娜美轉頭看著他,「你剛剛也聽到了,我答應了和嚴圳的婚約,我也要為我的丈夫守身如玉了,所以,對不起,凌總裁,就當昨晚是兩個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忘記就行了。」
「如果忘記不了呢?」
「那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難受而已。」娜美沒有想再多說,準備回房。
薇格爾從外面走進來,就看著娜美拒絕凌子逸那一幕,她頓了頓,把手上的緊急避孕藥遞給娜美,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娜美看著那顆葯,「看到了吧,凌總裁,我的助理每次都是這樣的幫我準備的!」
凌子逸什麼都沒有再說,拿起沙發上的衣服,衝進洗手間換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那棟小洋房,離開的時候,他呆過的那間洗手間,牆壁上已經染上了他拳頭的血色。
故事終於開始拉開了它的序幕。
娜美穿著得體的衣服,走向了嚴肅在t市山頂上面的別墅,別墅和5年前變化了很多,不僅更加的寬闊宏偉,也修改了很多電路設備防盜紅外攝像,不過這些娜美不著急,以後會有更多的時間來了解。
迎面,她走進了這棟豪華的有些瞠目的別墅,嚴肅坐在寬敞而宏偉客廳沙發上等她,看著她到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傭人。
傭人連忙走向娜美,「少奶奶,少爺的房間在2樓,我帶您上去。」
娜美點了點頭,跟著傭人走向了2樓轉角的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朝西,太陽滑過天空的時候,有陽光照耀進來的痕迹,娜美打開房門,裡面黑白色的裝飾讓娜美蹙了一下眉頭,平時看嚴圳就很古板,沒想到喜歡的風格也是這麼的沒有人情味。
她沒那麼的心思去打量他房間的裝潢,眼眸放在了那個睡在白色大床上的男人,他閉著眼睛,似乎因為不舒服而皺著眉頭,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手上打著點滴,遠遠看上去,很痛苦。
「前段時間老爺不讓少爺出門,少爺很劇烈的反抗,又絕食,老爺給少爺打了鎮定劑,然後靠生理鹽水取得營養,前幾天老爺突然讓我們放寬看少爺,少爺才得有機會出去,以為少爺出去了就會好,沒想到出去的當天晚上回來,少爺就再也不開口說,回來就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他微微顫抖的身體,所有人都以為少爺已經昏死過去。」傭人在旁邊說著,有些心疼。
少爺一向冷漠,卻不至於這麼自殘。
5年前發生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平復了那種心情,才漸漸的好了起來,好起來之後的少爺就更加的沉默寡言,老爺要求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一點也不反抗,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布娃娃一樣,沒有思想,不懂反抗。
前段時間,少爺整個人似乎突然就變了,會主動說話,雖然那段時間會經常和老爺吵架,但是偶爾一個人的時候,嘴角還會泛起淡淡的笑,那種懵懂初開的少年才會有的情緒在他身上都可以找到。沒想到,才僅僅持續那麼一個月,這個月里,就變成了這種模樣。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娜美走進房間,讓傭人離開了。
關上房門,她走向了嚴圳。
他真的瘦了很多,比起以前那個又拽又愛欺負人的嚴圳,真的是變了好多好多。
她不忍的看著他的模樣,伸手摸著他的臉頰。才碰到他,他似乎就被某種驚嚇嚇到一般,猛的顫抖著身體,把自己裹得更緊。
他是在怕被傷害嗎?
娜美看著他的模樣,有些苦澀的笑了。
原來,每個人都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嚴圳。」她推了推他。
他不舒服的蹙眉頭。
「嚴圳。」她再次推了推他。
他掙扎著睜開了雙眼。
他迷茫的眼睛看著她面前的人,半響,才聚攏焦距,看著娜美不敢相信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我是產生幻覺了嗎?」
「沒有,我是娜美。」她伸手讓他的手摸著她的臉頰,「感覺到了嗎?有溫度。」
「可是昨天晚上,我才被她攆了出來。」嚴圳不相信的搖頭。
「傻瓜,昨天晚上我氣瘋了,現在我回到你身邊了,你感覺到了嗎?你爸爸也答應了我們的婚禮,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她笑著說,不停的噌著他粗糙的手心。
「真的嗎?娜美,真的是你?」嚴圳突然坐起來,臉色蒼白卻力氣大得驚人,他死死的抱著她,「娜美,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嗯,是我。」娜美微微一笑,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他的懷抱,「我聽傭人說你都沒有吃飯,快起來梳洗一下,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可是……」
「可是什麼?」娜美看著他。
「你真的是娜美。」他還是不相信。
「我是,就是娜美,你捏捏我,看看我是不是又長肥了,是不是鬆弛了。」娜美捏著自己的臉蛋,在嚴圳面前辦乖。
「娜美!」他又忍不住抱著她。
「好了,快起來,我在樓下等你。晚了我就不等了。」娜美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客廳中,嚴肅依然坐在那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看著娜美下來,只用了一個眼神,娜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會兒我帶他出去吃飯。」
「嗯。」他終於起身,走回了書房。
血緣這種東西,沒有人能夠徹底的把它拋棄。無論多麼十惡不赦的一個男人。
沒到5分鐘,嚴圳就換好了衣服匆匆的從樓上下來,害怕晚了娜美不帶他出去一般,他急呼呼的跑著,因為沒有吃飯,跑起來似乎都有些踉蹌。
「走吧,我們去吃牛排。」她扶著他,一起走出了別墅。
嚴圳就一直看著娜美,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就消失了。
「別這樣看著我,別人會笑的。」娜美把他帶到t市很出名的一家法式餐廳,點了餐,娜美實在是受不了嚴圳的眼神,嘀咕。
「我不怕別人笑。」嚴圳有時候,也像個孩子。
「我怕,行了吧,大少爺。」娜美受不了。
「哦。那我吃牛排。」嚴圳聽話的開始吃盤裡的牛排,因為幾天都沒有吃飯的原因,他吃得有些狼狽,毫無形象。
娜美看著他的模樣,低低的笑了笑。
這時,門外走進來幾個人,娜美不在意的抬頭看了一眼,有些發愣的看著凌子逸,李麟璽,李紫茜還有凌亦橙走進來,凌亦橙被李麟璽抱著,似乎有些疲倦的睡著了。
凌子逸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頓了頓,帶著他們走向了另外一邊。
今天陪小橙去了遊樂園,每次去遊樂園,都會把他們三個大人累得夠嗆。
李麟璽把凌亦橙放在大腿上,「兒子,快醒醒,吃了飯才能睡覺,今天把你老子折騰夠了,回去別想他還會給你做飯。」
凌亦橙有些似醒非醒的看著李麟璽,「乾爹,餓……」
然後,口水就留在了李麟璽昂貴的西裝上。
真噁心。
李麟璽皺著眉頭,轉頭對著凌子逸,「拿去,噁心死了。」
凌子逸一把接過凌亦橙,「小橙,餓了就吃東西,別睡覺了。」
「哦。」凌亦橙似乎清醒了很多,看了看身邊的人,馬上就蹦下來蹭到了李紫茜的懷抱里,「阿姨,抱抱。」
然後那個鬼小子的頭就在李紫茜的胸口處上上下下。
凌子逸和李麟璽受不了的看著凌亦橙,李紫茜倒是無所謂,還很喜歡凌亦橙的模樣,逗著他玩的開心。
現在凌子逸才知道,凌亦橙不只是喜歡他們幼稚園老師,但凡漂亮的成熟女性,他都喜歡,就比如他第一眼看到李紫茜,就吵著要她做他的女朋友。真是個色小鬼,也不知道當初他媽咪是怎麼教育的他的,完全扭曲了兒童的審美觀。
小孩子就應該喜歡那種清純的豆芽菜,偏偏凌亦橙喜歡的都是風韻型。
「小橙,快下來,吃飯了,牛排都好了。」凌子逸招呼凌亦橙。
「哦。」凌亦橙乖巧的坐在了對面的座位上,但有些不開心,切著牛排的手也很用力,「我就知道,爹地是吃醋了。」
凌子逸差點沒有把剛剛喝下去的紅酒給噴出來。
「不是嗎?爹地肯定是喜歡阿姨,所以不允許我親近阿姨。」
「凌亦橙!」凌子逸真的很想打他屁股。
「反正長大了我會比你帥一百倍。」凌亦橙很肯定的說著,然後對著李紫茜獻媚的笑道,「等我長大了,你就不會喜歡我爹地的。」
李紫茜實在忍不住的笑得很誇張,摸著凌亦橙的頭,「逸,看來你不喜歡我,你兒子倒是對我情有獨鍾哦!」
「小心別被那小子騙了,但凡女人他都喜歡。」李麟璽吃著牛排,下著結論。
「哈哈……」
所有人,都笑成了一團。
有凌亦橙的時候,什麼似乎都要美好很多。
凌亦橙瞪著大大的眼睛,完全不明白那些大人的思想在想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女人不都是拿來喜歡的嗎?難道是拿來看的?
他不明白的抓著小腦袋,卻不注意的發現了那窗戶邊的那個女人。
他直直的看著她,忘記了交代過他的那些話。
「嘿,那個女人你不要想了,不是你能夠惹的。」李麟璽看著他的目光,敲了敲他的小腦袋。
凌亦橙卻還是沒有拉回視線。
「怎麼兩父子都有一樣的眼光。」李麟璽納悶的嘀咕。
所有人都誤會了凌亦橙的意思,所以都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