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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回宮(上),群芳妒

  草原上,狂風肆吼,殺氣升騰。冷戰天策馬提刀帶著一支騎兵飛奔向有數百苗人護衛的一輛馬車前,提起韁繩。駿馬前蹄騰空嘶吼,冷戰天將長刀的鐵柄砰的一聲著地,令人感覺腳下的地面似乎有搖晃了幾下,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剛毅懾人,道:「四周百姓不得闖進軍營,行者繞道而行」


  馬車緩緩的停止,只見四周都是一些身材並不高大,但是卻都穿著具有民族風情的花俏衣裳的男人,而馬車兩旁隨行的少女髮髻上更是帶著苗族人紋綉鮮麗花紋,邊角垂著細密銀穗子的帽子,看起來個個姿色含羞,面容嬌美,肌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


  那些男子應該是苗族的武士,因為就算看到威震天下的冷戰天時,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馬車旁,一名少女上前向冷戰天欠身,中原的禮儀竟然做的十分熟練,似乎曾經練習過一般,隨後甜美的聲音帶著淡淡笑意的道:「這位將軍,我們是周邊苗族的人,馬車內的是我們苗族聖女,得聞聖上駕臨此地,所以特來見駕問安,還請大將軍能夠通融,代為傳達,小女子感激不盡」


  馬背上,冷戰天威風凜凜,紅色披風迎風飛揚,霸氣凜然,他雙眼眯了眯,隨即冷笑道:「原來是苗疆的公主,其實,公主殿下要見駕問安,這本是敬上之心,但是皇上最近這兩日突然龍體抱恙,只怕要辜負公主殿下的一份盛情了,殿下還是請回吧。」


  冷戰天故意說龍體抱恙,繼而觀察這些人的神色,果然,他們相互凝視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雀躍的神色卻難以掩飾。而那名少女則是立刻先來馬車的帘子,淺淺的道:「聖女,這位將軍說皇上龍體欠安,只怕不能接見聖女了,所以……」


  馬車的芙蓉色綉苗族傳統圖騰的垂簾內緩緩伸出了一隻如玉般潔白細嫩的素手,那少女一見,趕忙將她們的公主攙扶出了馬車。冷戰天目光更沉,隨之只見一個身著薄紗,嫵媚感性的女子緩緩探出半個身子,竟是一身中原女子的裝扮,她長發綰起,一副柔弱嬌美的摸樣,而容貌更是絕色傾城。


  苗疆聖女一雙似能勾魂的美目含著羞怯的凝視著冷戰天,在看到冷戰天眉目剛毅冷清,似如天神一般不可仰視之時,帶著柔媚的眉宇微微攏起,似乎有些震驚眼前這個男子的不動聲色,於是她目光流連,在看到那一身墨色雙龍鎧甲之時,眼底也有些深沉,因為,她已經猜測出眼前男子的身份——威震天下,名揚四海的大元帥冷戰天。


  嬌顏巧笑,眉宇盼顧,苗疆聖女柔弱的聲音帶著酥骨的妖媚,道:「這位將軍,我是苗疆的聖女,也是仙醫,可驅逐百痛和疾病,既然今日聖上有疾,若是將軍不棄,可否讓小女子前往一試。就算是我們苗族的一片心意,畢竟,皇上的身子關乎家國社稷」


  冷戰天見這個苗族聖女已經漸入圈套,目光又掃了一眼她身後的數百名武士,這些人的武功應該都不弱,不可小窺。於是他爽快的道:「沒有想到公主殿下還會醫術,如此甚好,還請殿下儘快跟隨本座前往軍營。」,說著,顯得有些急不可耐的調轉馬頭就領著這對苗族人向軍營走去。


  營地里,楊飛看到冷戰天帶著那些人進軍營,立刻下令黑衣探衛全部埋伏,伺機而動。而其他的左右將領則是警惕的看著那群人緩緩而來,目光陰沉,隨時準備擒拿那名妖女。


  黃金大帳內,雲傾無法入睡,索性起身梳妝。但這次,凌燁軒卻沒有阻止雲傾,而後溫柔的抱著她嬌柔的身子,抬手撫著她垂落的長發,雖然雙目無神,但是唇角卻帶著淡然而曖昧的笑意。


  雲傾的腰身被凌燁軒禁錮在他的懷中,所以無奈只能坐在他的腿上。也不知道凌燁軒究竟想做什麼,竟然挑選了一件華貴的長袍給她,還是硬要讓她穿上這一件。雲傾拗不過他,只能依從,但是衣裳剛穿上,胸前的幾顆鳳型盤扣卻又被他拉拉扯扯的鬆動開來。


  「你究竟想怎麼樣?」雲傾懊惱的嘀咕,真是不明白這個男人哪來那麼多的精力,已經折騰了一夜,此刻卻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摸樣,若不是他雙目傷殘,她絕對會狠狠的揍他一頓,讓他清醒清醒。但是同時,雲傾也明白了,如果凌燁軒願意寵幸那些後宮的嬪妃的話,肯定能做到雨露均沾,而那些後宮的女人就算再爭寵,也未必能獨霸帝王,因為一個女人侍奉一個男人實在太辛苦了,就如此刻的她。


  雲傾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累過,感覺全身的骨頭快散架了,如今他還要自己穿這麼厚重的衣裳。穿也就穿吧,她好不容易穿上了,他居然還動手動腳的將口子又弄開,更是意亂情迷的調戲。


  最近,凌燁軒已經被她寵得嬌慣了,以往無論吃什麼菜色都不會挑剔,但是自從她親自料理他的衣食起居之後,他不僅耳靈敏到她慢一步都要叫嚷,而且還隨時挑剔和指點她的手藝,總之,她做的事情,他似乎沒有一件稱他的心,如他的意,但是他卻又不肯讓別人做,寧願對著她指手畫腳。


  彷彿,這就是他的樂趣,就如每日夜晚和清早向她索求,在折騰一番之後,還有纏綿相擁一般,而當她每次惱怒時,他又表現出極為委屈的摸樣。


  而最後,雲傾總結出了這個男人為何精力如此旺盛的原因,那就是因為她的自作孽不可活。自從他的眼睛看不見之後,已經閑散得時刻無聊,而她卻因為無數的軍務忙得焦頭爛額……


  「婉兒,你真香……」凌燁軒聲音帶著曖昧的沙啞,薄唇在她的脖頸處親吻,呵著滾燙的氣息,嗅著她身上剛沐浴完得清香,帶著流連的親吻,隨後大手又開始在她身上遊動,從腰間緩緩的探上胸前。


  雲傾黜眉,扣住他不規矩的手,隨後窈窕的身軀從凌燁軒的懷中逃出,在大帳外走進兩名侍女之時,道:「皇上不累嗎?」,說著,坐在梳妝鏡前,讓侍女為她綰鬢。


  凌燁軒慵懶的低笑一聲,他抬手抵在額前,薄唇帶著寵溺的笑意,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準確的找到雲傾的位置,而後淡淡的道:「皇后不滿意嗎?」


  雲傾的嬌容頓時如同撲上了一層胭脂,但這熏然嬌俏的精緻的面容上,一雙帶著幾分尷尬的眸子卻瞪了向了凌燁軒,而凌燁軒在察覺到雲傾的視線之後,竟然不怒反笑。


  那兩名侍女也似聽懂了帝后二人之間的曖昧,都羞紅了面容,低垂下腦袋,在為雲傾的髮髻上裝飾完華貴的鳳簪翠釵之後,便福身告退,匆匆步出了大帳。


  「報——」大帳外,一名士兵的聲音十分響亮,且帶著幾分急促的道:「稟報皇後娘娘,苗疆公主帶領百餘名苗疆五十踏進軍營,冷將軍請示娘娘是否接見。」


  雲傾目光一沉,而冷燁軒也是一怔,隨後,那雙漆黑的眸子竟對上了雲傾,彷彿也在等她的回話一般。雲傾望向凌燁軒,只聞他道:「婉兒,你該知道怎麼做,朕,不容許任何人成為我們之間的芥蒂和障礙,否則,朕的報復,誰都不能承受。」


  雲傾知道凌燁軒在威脅她,如果,她今日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借用苗疆聖女解去他身上的蠱毒,只怕,將來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如同噩夢一般的如影相隨。可是或許他也不明白,她雖然很想他的眼睛好,也很想藉助苗疆聖女這一步棋,可是,要她親手安排,將他送到別人的女人的懷中,她也會心痛。


  起身,緩緩走到凌燁軒的身側,抬起厚重的鳳紋錦袍的寬袖,將凌燁軒緩緩的摟抱在懷中。凌燁軒身子猛的一震,隨後緊緊的將雲傾抱住,將自己的頭埋進了她的懷中。雲傾撫著他的後背,如同安慰一個迷茫的孩子一般,隨後低頭,學著他平日待自己的摸樣,緩緩的吻上他的髮絲和額頭,隨後放開他,聲音嬌揚道:「請苗疆公主入營地」


  凌燁軒的薄唇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意,他享受一般的沉溺著這份踏實的溫柔,在放雲傾離開時,緩緩的轉動著自己的白玉扳指,沒有焦距的眸子慢慢的斂下,俊美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一隻兇猛的虎豹,就算再安靜溫和,也總散發著致命的危險……


  雲傾踏出大帳,一身長尾鳳鸞華袍在陽光下閃爍著威儀光華,她抬起素手,袖口處密紋的團鳳耀眼華貴。眾人見雲傾走出,先是一震,隨後紛紛叩拜在地,三呼皇后千歲。而她則是傲然的抬起精緻的下頜,敏銳冷冽的雙眼微眯,遠遠的看著冷戰天領著那一輛有數百人守衛的馬車緩緩的駛進了營地大門。


  那輛馬車一入柵欄,數千將士便一擁而上,將那些苗疆武士阻擋在外。那兩名隨從的少女發現異常,立刻停駐腳步,面色顯得有些慌促,但冷戰天卻道:「請公主下車吧,面聖時,身上也不能帶任何武器,還請公主將身上所有的武器、尖銳的飾品物件全部拿下,再跟隨末將前往聖上的大營。」


  馬車兩側少女聽罷,立刻撩開馬車的垂簾,對著里側的苗疆公主請示,少許,只見兩名少年攙扶著一名身著芙蓉色綢緞長裙,外罩薄紗,一頭烏黑長發綰髻,珠翠伶仃,裝扮得如同中原千金小姐一般的苗疆公主走出了馬車。她纖腰半露,肚臍處還系了一根金絲垂帶,嫵媚妖冶,沒有半點公主的儀派,卻是妖媚橫生。


  苗疆公主踏出馬車,一雙勾魂的眼睛左右盼顧,如蛇一般的腰肢扭動到冷戰天面前,嫵媚一笑,道:「將軍請帶路吧。」


  冷戰天瞥了她一眼,轉身向金黃色的大帳走去,而四周,看到這個著裝暴露,嫵媚到幾乎令人血液膨脹的苗疆公主的士兵和楊飛等人,都黜起了劍眉,幾乎瞬間有種幸好皇上沒有答應要寵幸這個妖女,因為這個妖女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妖邪淫靡的氣息,根本不像一個公主,倒像是妲己褒姒一般的禍水。


  雲傾也看到了這位撩人的苗疆少女,她搖曳生姿的走來,可謂是處處留情桃花眼,一步三搖水蛇腰。身材修長,扭腰嬌美,若是一般的男人看了,必然都會被其吸引,不過,如今在這裡的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而楊飛等人什麼陣仗沒見過,所以,都只是冰冷而警惕的看著她,沒有人目光邪光或者垂涎幾尺。


  冷戰天將苗疆公主帶到了雲傾的面前,在看到雲傾端莊的站在大帳外時,立刻叩跪在地,道:「稟報皇後娘娘,苗疆公主帶到」


  那名苗疆公主起初沒有注意雲傾,現在聽到冷戰天這麼一說,面色一驚,而後一雙妖媚的美目上下打量著雲傾,似乎軒燁國傳聞中的妖孽皇后出現在這裡的事情,她並不知情,因為原本四處送秋波和嬌笑的臉容頓時都冷了下來,隨之,緩緩的欠身,道:「原來皇後娘娘也隨軍伴駕,玲兒不知娘娘在此,失禮了。」


  的確夠失禮,雲傾上下打量著這名苗疆公主,紅唇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但眼底卻冷傲如霜,她道:「公主請起吧,不知公主前來營地,有何貴幹?」


  苗疆主公起身,一雙媚眼帶上了幾分奸詐和狡猾,她嬌柔一笑,道:「回稟皇後娘娘,玲兒今日得聞皇上行軍此處,所以特奉父命前來向皇上問安,而後又聽聞冷將軍說,皇上抱恙在身,不接見任何人。玲兒雖然笨拙,卻有些醫術,所以特地請旨前來為皇上診斷,卻不想娘娘也在此處。」


  「哦」雲傾秀眉微挑,她佯裝驚訝的神色,隨後立刻道:「原來公主也懂醫術,如此甚好,來人,請公主進帳為皇上診斷,若是能治好皇上,本宮重重有賞。」


  那苗疆公主似沒有想到雲傾竟然如此好說話,她眉宇只見瞬間染上了幾分得意之色,以為軒燁國大名鼎鼎的皇后也不過如此心智,於是當下搖著水蛇腰跟隨一名侍女踏進了大帳。


  眾人不解的望向雲傾,特別是冷戰天,他原本以為雲傾定然會阻止苗疆公主,但是她卻當真讓這個妖女與皇帝共處一室。雲傾承受著眾人質疑的目光,隨即閉了閉雙眼,在等到大帳里發出細微曖的聲音和凌燁軒暴怒的吼聲時,陡然睜開雙眼,隨後大步走向大帳前簌的一聲掀開。


  大帳內,春色瀲灧,幾乎無法形容,只見苗疆公主早已經急不可耐的褪去了自己所有的衣裳,光潔的肌膚和嬌好的身段暴露的空氣中,但是人卻十分不雅的摔在了地上。而坐在椅榻上的凌燁軒卻是一臉暴戾,薄唇抿得極緊,雖然雙目無神,卻令人可以感覺到他此刻洶湧的怒氣。


  苗疆公主不敢置信的睜大一雙眼睛,似乎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粗暴的對待她,而大帳外,雲傾疾步踏入,身後還帶著幾名將軍。她立刻扯起地上的薄紗遮掩在胸前,卻掩飾不去那嫵媚的春光。


  「公主就是這麼為皇上把脈的?」雲傾面無表情的挑起秀眉,冷冷的看著這個苗疆公主。而那女子在看到雲傾的冷冽的眼神時,驟然明白自己中計,於是她立刻起身,將薄紗包裹在身上,一雙陰沉的眸子瞪著雲傾,道:「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雲傾冷笑,道:「何止,本宮甚至知道你定然會嫵媚光鮮的來這裡。可惜,公主似乎失算了,因為你的蟲蠱讓皇上雙目失明,所以就算公主穿得再美,姿色再妖嬈,皇上也看不見。」


  苗疆公主面色一陣白一陣青,原本嫵媚嬌柔的面容頓時變成有些猙獰,似乎,她現在才想起來帝王是看不見的,所以自己是美麗還是猙獰根本就重要,所以她目光也頓時惡毒起來,帶著詭異的色澤,也不在意自己衣不蔽體,而是冷笑一聲,道:「本公主早聞軒燁國的皇後手段狠絕,六歲之時,就為了拉攏勢力,排除異己而讓王冷兩家聯姻,使得王言平整日鬱鬱寡歡,仕途不暢,更使得王氏千金空守閨房七載。我本以為,我們初次見面會是在宮廷里,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山野之地。」


  冷戰天聽聞苗疆公主竟然將雲傾當年的所為的事情都說出,面色陡沉,跨步上前想要速斬這個妖女,卻被雲傾抬手阻攔。雲傾淺淺一笑,緩緩的走到面色冷清的帝王身側,道:「苗疆公主也聰慧過人,居然想利用這些謠言來重傷本宮,好讓皇上收納你。皇上是一代明君,你以為他會相信你這個妖婦的胡言亂語么?」


  苗疆公主雙眼一眯,看著凌燁軒不動神色的表情,頓時有些惱怒。似乎為帝王聽到這句話卻還縱容雲傾的事情十分不滿,於是她立刻又道:「皇后好本事,本公主不知道皇後娘娘對皇上下了什麼蠱,居然讓皇上如此寵愛娘娘,甚至對娘娘的話言聽計從。不過,本宮今日見到這副光景,倒是可以確定外界為何傳言冷氏一族要謀權篡位了。」


  「大膽妖女,你胡言亂語什麼?冷氏乃是幾代忠良,你這個妖女竟敢血口噴人」冷戰天動怒,他不容許有人質疑冷氏一族的忠心,因為,冷氏一族在朝廷上樹敵太多。並且為了這件事情,他們付出的也太多。


  「冷將軍急了,怎麼,說道你們的痛處了是嗎?」苗疆公主見冷戰天動怒,以為自己的計策得逞,不禁有些得意,於是繼續道:「這還是小事,關鍵是,本宮還聽說,皇後娘娘曾經在宮中時,與壽王爺關係曖昧,後來又因齊戎狄那個叛賊離開了宮廷七年有餘,哼,一朝皇后離開宮廷七年,只怕是什麼事情也都經歷了,而且皇后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與壽王有苟且之事,行為曖昧,只怕這些年,偷的漢子也不少吧。」


  苗疆公主言語下作,污濁不堪,讓所有將士都黜起了眉宇,心起憤怒。但是她自己卻渾然不知,那窈窕嬌美的身材因為薄紗而若隱若現,甚至胸前的紅點都在冰涼的空氣中微微顫動。


  雲傾眯起雙眼,已經不打算再與她周旋下去,因為,她引她入帳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將士都看清這個妖女的手段和本質。否則,以楊飛其他幾個副將的心性,他們未必會體諒她這個皇后的所作所為。


  而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她便就不用再多費口舌,畢竟這個公主已經自己承認了一切,可是她剛要下令,一旁的凌燁軒卻突然握住了雲傾的手。


  雲傾一驚,轉首望向他,只見他突然將自己拉進懷中,雙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身,緊緊的箍住。


  眾人都被帝王這個動作怔住,有些不明所以,而苗疆公主也僵住,一雙美目不敢置信的看著俊美邪肆的凌燁軒,嫵媚的臉變得更為猙獰起來,她咬牙道:「沒有想到軒燁國的皇帝居然也喜歡破鞋,皇上難道不知道,你懷中的這個看似高貴的女人,已經被別人的男人抱過了嗎?」


  大帳內,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冷氣,只覺這個苗疆公主是在是找死,而一直想請求皇帝寵幸這位公主用以解蠱毒的楊飛更是面色發青,大手緊握腰間的佩劍,恨不得立刻砍下這個厚顏無恥的妖女。


  摟抱著雲傾的凌燁軒面色也瞬間沉凝,他的臂膀猛然收緊,讓雲傾嬌小的身體猛然僵直。雲傾以為凌燁軒生氣了,孰知他卻突然抬手捏住了雲傾的精巧的薄唇吻了上去。


  雲傾睜大了雙眼,吞吐的想說什麼,但是凌燁軒卻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深深的吻著,似無旁人一般的極盡纏綿。大帳內的人再次倒吸了一聲,幾乎被這兩場突然來的變故嚇得都會不過神來。


  苗疆公主看到這一幕,面色頓時發青,她咬緊了牙關,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將帝王懷中的那個女人給撕成碎片。但是她還沒有行動,就見凌燁軒緩緩的放開了雲傾,那雙漆黑沒有光澤的眸子似能看到懷中的女子一般,深情凝視,而後略帶沉迷沙啞的道:「就算是又怎樣?她是朕的皇后,朕唯一愛過的女子,而且,她現在就在朕的身邊,陪著朕……」


  一句話,道盡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痛楚和不願捨棄的眷戀。而這種躊躇而複雜的情感,雲傾或許看不到,可是跟隨凌燁軒東奔西走,天南地北的尋找雲傾下落的楊飛卻深有體會,這,也是為了楊飛和龐炎如此抵觸雲傾的原因。


  眾人都怔住了,不覺都開始回味帝王話中的意思,雲傾的心也因為這句話而突然刺痛,她望著他沒有焦距的雙眸,卻感覺能從裡面看到他對她的指責和不滿。這是積蓄了七年的窒痛和等待,那無處發泄的委屈和情感囤積在胸口,日夜發酵。所以,在初見雲傾的時候,他才會那樣的失控,甚至在行宮的時候,他才會那樣癲狂如痴的要了她,想盡一切辦法要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苗疆公主也僵住了,或許,她從來都沒有想到一個統轄四方的帝王居然只為一個女子情忠,而這個女子曾經名聲狼籍滿天下,可是,這個男人居然說他不介意。一股嫉妒和羞辱在苗疆公主的心頭髮酵,漸漸翻滾成了惡毒,她突然從口中吐出一根銀針,咬牙道:「妖后,受死……」


  銀針咻的一聲閃過,雲傾一驚,但凌燁軒卻突然抱起雲傾閃躲而過,砰的一聲,閃亮的扎在了椅榻上。冷戰天見狀,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劍,怒道:「大膽妖婦,居然敢謀害皇后,給我拿下……」


  瞬間,大帳外的黑衣探衛和禁衛軍及軍隊蜂擁而進,苗疆公主見狀,竟猛地撤下了身上的紅紗,那些士兵驚住,然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探衛卻毫不留情的一拳擊在她的小腹上。苗疆公主沒有料到營帳周圍還潛伏了這麼多冷血死士,所以在下腹受創之時,吃痛的委身,隨即,一條粗黑的練子便捆綁在了她的身上,而楊飛則是走上前,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甩在她身上,喝道:「押進囚車,以青布包裹,其他人繼續收拾行裝,準備啟程。」


  冷戰天也冷瞥了那名公主一眼,隨之道:「傳令下去,將軍營外的那些武士全部抓住,順從者一同押送回金陵,不從者,格殺勿論。」


  「是」剛才那些失神的士兵瞬間回神,轉身衝出了大帳。楊飛和其他副將拖著苗疆公主走出大帳,而那公主則是眉宇兇狠的掙扎,開口辱罵,楊飛惱怒,宣了一名侍女取來布條,綁住了她的嘴,絲毫不憐香惜玉的道:「公主殿下最好識相點,否則,本統領可不能保證公主是否會不會吃苦頭。」


  苗疆公主頓時停止了掙扎,但是一雙惡毒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楊飛,閃爍著狠絕和殺氣……


  冷戰天帶著一支軍隊去捉拿些苗疆武士,花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全部收羅。那些人也算是識時務,在發現實力懸殊之後全部跪地求饒,於是冷戰天詢問了片刻,在已經確定了這名公主的確是有預謀而來之後,便將他們一同押解。


  但為了防止苗疆人起疑,冷戰天在請示雲傾之後,便書信一封派人送到了苗族,信中寫的較為模糊,只言公主被皇上帶回宮廷,而那數百武士英勇威武,遂於公主同行。


  明黃色的龍輦中,雲傾為了防止凌燁軒的眼睛病情惡化,所以聽從了太醫的建議,用一條綢緞蒙住,因為這種蠱毒是活的,在太陽照耀之時,會緩緩蠕動,所以眼睛卻分外的刺痛難忍,而在深夜時他則處於休眠狀態。據說,這種蠱蟲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便是在每年春分時節,還會自行交配繁殖,所以,中蠱一年,還未能解開毒性的話,便會病入膏肓,神仙難救了。


  可是,就算苗疆公主此刻被押解,如此好的時機就在這裡,可是凌燁軒卻執拗的不願意,對於那種解毒方式,他似乎更熱衷於雲傾能懷上他的孩子,所以他時時刻刻的要與她黏膩在一起,甚至不問此刻的情況是否允許。


  龍輦行路上搖搖晃晃,而凌燁軒則是享受一般的抱著雲傾,享受這片刻的軟玉溫香。而後在聽到她累倦的在睡夢中輕呢的聲音時,薄唇緩緩的劃過她細嫩的臉頰。雲傾長睫撲扇,已經被他驚醒,在看到他帶著邪氣笑意的面容時,面色一紅,隨後扭頭不理會他。


  「生氣了?」凌燁軒雖然眼睛上蒙著布條,卻還是能想象得出雲傾那嬌憨羞澀的摸樣,這種感覺令他內心騷動不已,又開始遐思萬千,但是他剛一動,雲傾凌厲的目光就掃過來,帶著隱怒的道:「凌燁軒……」


  凌燁軒頓時縮回了手,面色也有些委屈。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似乎過於讓雲傾操勞了,但是他卻還是厚臉皮的笑著,湊上她的脖頸,沙啞的道:「婉兒,到了明年春分的時候,若是你不能為朕誕下小皇子或著小公主的話,朕的眼睛就只能瞎一輩子了……」,說著,似乎若有其事的開始上下其手的遊動起來。


  雲傾覺得自己快要失控了,因為每一次當她拒絕的時候,凌燁軒終歸會這麼說。現在正值春分,在明年春分來臨時,她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準備。原本,她希望這種不曾經歷的陌生事情能夠晚一些再來,但是面對凌燁軒沒有節制的索取,雲傾卻突然期盼這個月在太醫把脈的時刻,就能欣喜的告訴她,她有了。


  因為這種日子,她真的有些過不下去了。就如此刻一般,明明,在一個時辰前,凌燁軒才折騰完,可是現在卻又開始不規矩的拉扯著她的衣裳,薄唇火熱的吻了下來,隨後在感覺到她似乎一臉哀怨的摸樣時,低沉一笑,竟曖昧無比的道:「朕喜歡在馬車裡,婉兒想逃都逃不了……」


  雲傾面色頓時如同火燒一般的火辣,她咬牙道:「放開我,我要騎馬……」


  「婉兒不想跟朕在一起嗎?」凌燁軒略顯無辜的說道,大有被雲傾的話刺傷的失落。


  「別跟我玩這招,我不相信你」雲傾立刻駁回他,凌燁軒太擅長玩苦肉計,他甚至為了設計她能懷上孩子,不惜拿自己的雙眼和整個凌氏江山做賭注,這種事可不是一般能做得出來的。


  凌燁軒一震,似乎真的有點被雲傾的話語給刺傷了,他面色沉了沉,隨後有些嘆息的抬手觸摸著她緊繃微皺的小臉,靠近她,吻上她的鼻尖,眉眼和唇角,顯得有些悲涼,但是少許后,卻又恢復了之前的無賴狀,勾起薄唇,笑道:「婉兒居然不相信朕的話,這可是忤逆之罪,該受懲罰」,說罷,俯下身子,在她的身上落下了一路熾熱的吻……


  行駛半個多月,終於踏入了金陵城。當六萬大軍風塵僕僕的踏進金陵的街道之時,兩側的百姓都紛紛湧出圍觀,而皇宮在接到帝王回宮的消息時,紅錦鋪地,張燈結綵,文武百官紛紛朝服大褂,立於神武門前候駕。


  「冷將軍回朝了,冷將軍回朝了……」百姓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馬背上威風凜凜的冷戰天,突然大叫了起來,而其他百姓則是紛紛觀望,隨後歡呼聲一片。


  雲傾坐在馬車內隔著帘子望著外面的繁華景緻,目光突然有些迷茫。七年了,她歷經生死,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兜兜轉轉卻還是回到了這裡,這裡比以往更為繁華了,四處燈籠高掛,無數簇新的建築屹立,酒樓客棧和商鋪隨處可見。而那些小販雖然紛紛避讓,卻都是笑著仰首朝這裡張望,在看到那明黃色的車輦時,都議論紛紛,似乎在猜測這裡乘坐的是否就是當今天子。


  其實凌燁軒出宮之時,並沒有昭告天下,但是在北楚一行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所以帝王駕臨北楚的消息便不脛而走,而後來有發生的齊戎狄前往北楚歸降等等事情,天下人也都肯定了這個猜測。


  可是,面對這金陵的繁華喧鬧,凌燁軒卻無動於衷,似乎這些都與他無關一般。在行軍踏進金陵城的大門,冷戰天向他們稟報之時,雲傾聽到他似鬆了一口氣一般的嘆息,但是之後,便是如此的冷清。


  或許,進了金陵,他就已經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再不能如同行軍途中那般放肆了。而雲傾,也從一個人人指責,就連苗疆的公主都怒罵的妖孽,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可是,卻不再是深宮裡,被傳聞嚇壞了而閉門不出的女子,而是七年前那個手段凌厲的小皇后。


  半月的行路,凌燁軒的日夜糾纏,讓雲傾身心俱疲,她有些累倦的靠在紅木車壁上,突然在一陣顛簸之後,胃裡翻滾起來,而後,在就那一瞬間沒有克制住,竟乾嘔了一聲。


  凌燁軒劍眉一動,而雲傾自己也下了一跳,從來都身體強壯的她第一反應就是吃壞肚子了,於是她有些無所謂的道:「冷戰天的烤的魚真難吃」


  最近,凌燁軒整天拉著她,不讓她離開寸步,甚至不能離開馬車,而作為心疼妹妹如此日夜操勞,為朝廷延續血脈的冷戰天,便充當起了保姆,除了看守苗疆的公主之外,就料理一日三餐給雲傾。雲傾在吃了冷戰天的做的東西之後,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盛情難卻,因為他煮的食物還可以,但是若是烤的話,就真的很難入口。


  而雲傾在正午就很不幸的吃了一條半焦的魚。吃那條魚的時候,雲傾原本打算扔掉的,但是在看到冷戰天關切且小心翼翼的摸樣,她又覺得不忍心,於是就硬撐著吃了下去。


  凌燁軒面色有些鬆動,臉上出現了一種似喜悅,似期盼,卻又似隱笑的表情,總之很是複雜交錯。雲傾瞪了他一眼,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到了宮裡之後,你想吃什麼都可以,這段時間,是委屈你了」凌燁軒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而是淡淡的說道,隨後攬住她的腰身,大手有意無意的觸摸她的小腹,薄唇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隨之道:「以後,要辛苦你了。」


  雲傾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是要辛苦了,凌燁軒看不見,上朝要她跟隨攙扶,下朝要他親自伺候用膳寬衣,晚上還要伺候沐浴就寢,想想,她都覺得很辛苦。然,在半路上哀悼自己逝去了自由和悲傷以後的奴隸生活的她,卻不知道更辛苦的事情已經悄然無聲在她小腹中萌芽,打算以十個月的累贅和負重來折騰她……


  皇宮神武門吱呀一聲開啟,高聳威嚴的紅漆大門緩緩的被六名守衛推開,碩亮得銅釘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隨之,數千丈的青石板便整齊的排列延伸,一路望不到頭。四周,一陣號角奏響,庄肅威嚴,那些迎接而來的大臣而是紛紛甩袖整衣,以丞相冷仲為首,紛紛叩拜在地,三呼萬歲,震響宮殿。


  隨之,匆匆前來迎接的小太監紛紛奔跑而來,在趙公公一聲尖銳圓潤的『皇上回宮』響起之後,紛紛整齊排列了皇宮各處,高聲重複的宣告:「皇上回宮……」


  「皇上回宮……」


  龍輦緩緩的行駛,其後,跟隨著冷戰天、楊飛及三五名左右副將和五百名騎兵,幾萬名步兵,扛舉大旗,浩浩蕩蕩的進了皇宮。兩側的文武百官都紛紛起身,跟隨著帝王的龍輦慢慢的回朝。


  在龍輦行至凌霄殿之時,只見後宮的嬪妃們也紛紛步出,妝點得俏麗爭艷,一片萬紫千紅,東六宮以芙貴妃為首,西六宮以華美人為首,紛紛叩拜在地,嬌嫩如翠鶯一般的聲響柔柔響起:「臣妾恭迎皇上回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之,芙貴妃起身,一身淺紫長袍,綢緞裙擺在風中簌動,髮髻上的金飾伶仃響動,她上前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因為身體欠安,不能前來迎駕,故臣妾率領東西二宮和嬪妃、美人、采女迎接聖駕。」


  「都起來吧」凌燁軒低沉的聲音帶著淡漠和疏離,更是夾雜著無情。


  芙貴妃聽到這個久違且另她心動的聲音時,先是一怔,隨後雙目流連著淡淡的失落和委屈,隨之福身道:「是」


  但片刻后,卻大膽的抬起雙眼望著龍輦內。她以為,現在陪王伴駕的是前往北楚尋找帝王的顏美人,所以眼底在充斥著嫉妒的同時,更是有些酸楚和不甘。


  雲傾看著七年之後,嬌美更甚但卻也略顯憔悴的芙貴妃,突然有些心虛。看得出來,這些後宮的女子都已經成為了深宮怨婦,而她們所怨的,卻不是帝王的多情,而是帝王的鐘情。


  七年,她們從來沒有得到帝王的寵愛,就如同一朵朵嬌美瀲灧的花朵,盛開在空谷之中,無人欣賞,然後,慢慢的枯萎,飄零。而她們今日打扮得如此艷麗,也只為了能博得帝王的一眼,可惜,她們卻不知道,凌燁軒已經看不見了。


  雲傾胃裡又開始攪動,她覺得很是不舒服,但是卻極力控制著,因為芙貴妃也只是覺得馬車內的人是顏美人而已,若是她發出聲音,證實了帝王身側有女人,豈不是更加傷了這些嬪妃的心么?

  可是,想象和現實終歸差距太大,雲傾一個沒忍住,不禁又乾嘔起來。而這一聲響不要緊,竟驚得周遭的文武百官和那些嬪妃都驚詫的抬起頭來,幾百雙眼睛直直的看著龍輦,而雲傾見狀,心頭一緊張,竟又乾嘔了幾下。


  這下,徹底完了。雲傾在心頭不由得開始怒罵冷戰天,卻不知道龍輦后的冷戰天和楊飛等人聽到雲傾的聲音時,也是一怔,隨後卻都有些欣喜起來。


  雲傾抬起頭,有些尷尬,但卻看到了芙貴妃蒼白的面色和痛苦絕望的目光。雲傾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因為就算她真的以為顏美人陪在帝王身側,也不至於如此,但是她眼神一轉,看到了其他人,卻見那些嬪妃也都驚詫的看著馬車,有人眼底露出嫉妒,有人憤恨,惟獨華美人、盧采女和栗美人三人都略顯鎮定,彷彿這些後宮紛爭的事情都與他們無關一般。


  「入宮吧」凌燁軒的聲音頗淡,打破了這一刻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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