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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終》(六十二)

  這時,樹上已經有秋葉飛下,飄飄落落,好似在講述著葉落歸根的情意。


  費瞬恆用舞蹈的動作撿起它,接著頭上飄下的葉子漸多,因為秋意的傷悲,使得他圍著楓樹邊舞蹈邊旋轉,同時手裡的楓葉也在飛舞著。


  這便是他賴以成名的暗器手法,「一葉知秋」。


  這種技藝,再加上楓葉衣色,還有帶有輕功技藝的美妙舞蹈,幾乎完全融入了秋意和樂曲,讓台下的賓客一時之間已經分不清哪是秋葉哪是舞者。


  接下來,費瞬恆又回到了畫紙的前面,畫意在快速而優美地落在紙上。


  「飄葉如葯解和煦,誰能種下傷秋意。春夏暖熱微薄稀,一片涼天落心底。浴雪未始楓刃抵,素裹之先披血衣。孰之戰場經年起,累得樹民愁光髻。」這是「景星」惠壯惠荃稼有感而發作的一首《葉秋》,在音樂中吟誦了出來,更添秋天的傷感。


  就在樂曲接近尾聲的時候,費瞬恆還是用舞蹈的動作捧起了自己的畫作展示在賓客的面前。


  畫上的楓林秋景比當場的要蕭瑟得有意境,其上落下的幾片秋葉還巧妙地組成了一個「秋」字。


  等曲樂停下後過了好一會兒,台下的賓客才從沉醉中回味過來,熱烈的掌聲完全掩蓋了台上帶給全場的秋悲之意。


  看來「景星」把畫師費瞬恆請來助陣絕對是明智之舉。


  此刻,「死星」朱願愚和「胖墩」庄運富穿著一身較為緊身的白衣上場了,而後兩人互相不看對方,同時面對著台下,朱願愚先說話了。


  「你不覺得今年秋天的肅殺之意很重嗎?」「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兜這種圈子有意思嗎?」「我兜不兜圈子你也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請你不要跟我爭好不好?你為什麼不去找你自己的?」


  說到後面,朱願愚的語氣非常狂躁,看起來十分憤怒。


  「你是說娋水嗎?難道全世間只有你能愛她,我就不能嗎?」庄運富同樣也是大怒。


  「可我就是愛她!」「你認為沒了她我能活嗎?」「那你就是死活都要跟我爭了?」「哼哼,『劊子手』隨時會對你我動刀,這個時候不爭,難道還要等下輩子嗎?」「就算你有下輩子,也還是同樣爭不過我。我勸你還是作罷的好。否則,『劊子手』動刀之先,你得先過我這關!」「嘿嘿,這種事情,只要是公的,就不會讓!」「好,那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兩人眼看著就要在台上來場生死決鬥。


  而後,只聽得兩人「呀」了一大聲,就各自奔著對方沖了過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兩個人並沒有為了所愛而動武過招,而是互相拱擠,就好像在搶什麼位置或是在搶什麼東西。


  後來,因為庄運富肉遜一籌的緣故敗下陣來。


  「等會兒。」「你個敗軍之將還有什麼要說的?」「有本事別比這誰都會的,咱比點兒別的。」「那你說比什麼?」「比比肚量怎麼樣?」「度量?哼,怎麼?你肚子里能撐船呀?」「那我不敢說,但開個糧倉沒問題。」「哦……飯桶。」「你不是飯桶?哪回你少吃過?」「那你說說,你能吃多少?」「有本事你先說。」「說就說,我,一頓夜宵,七張餅,八個饅頭,外加六個窩頭一桶麵湯。」「哼哼,八盤米飯,九塊米糕,還白饒十碗米線兩桶粥,這還是我飲場用的。」


  台上剛才氣勢洶洶的兩位為了愛著的人都要一決生死的七尺昂藏,現在居然在台上比起飯量來了,那台下有不笑的嗎?

  「喲呵!你有點兒肚量呀。我最多的時候,吃過四近年糕,六斤麻團,十斤粽子,外帶半口袋糖。」「十屜包子,二十籠燒麥,三十屜餃子,還有八斤醋,我聽人家說吃半飽兒有好處。」「你夠能吃醋的!」「廢話,要不還打不起來呢。我說,光這麼吃已經不叫什麼本事了,不能光是吃,還得能造點兒什麼出來。」「那不叫個事兒。那天,我看桌上有不少鐵釘兒,我一口就給塞嘴裡了,嚼巴嚼巴咽了。你猜怎麼著?」「怎麼著了?」「我造了一個鐵笊籬出來。」「這誰敢用呀?噁心不噁心呀?」「反正你沒我這本事。」「誰說的?我那天也看見桌上有好多鐵釘子,我連釘子帶桌子都給吃了。你猜我怎麼了?」「你噎死了唄。」「你才噎死呢。我造出一個西洋大座鐘來,我仔細一看,時辰正好兒,它自己還『噹噹』打點兒呢。」「你這就不噁心了?」「擦乾淨不就完了嗎?反正飯桌兒上用不著。」「那你也沒有我本事高,那天我吃了兩筐土,然後我在爐子邊兒上烤了一整夜,我造了一個兵馬俑出來。」


  「哈哈哈……」台底下是得樂,都越說越沒邊了。


  「喲!你這肚子改陶窯了。我也告訴你,那天我吃了好幾大塊大理石,我都不用在爐子邊上烤,我造出一個石獅子來。」「你好,肚子里有石匠是吧?」「你別說這個,有本事咱接著來。」「來就來,那天我吃了幾十斤牛肉。」「沒勁了。吃這些普通的東西你還說個什麼勁兒呀?」「說個什麼勁兒?我又吃了點兒漿糊。」「然後呢?」「我造個牛犢子出來。」


  「哈哈哈……」


  「我先問明白了,是你造出來的還是生出來的?」「這你別管,有本事你也說。」「好呀,那天我吃了幾十斤牛羊肉,我就再吃了把麵粉,我也生出來……啊不是,我也造出來個牛犢子。」「嘿嘿,還不是跟我學。」「不是,你等我把話說完了。我這牛犢子跟你那個不一樣。」「怎麼不一樣?」「它前面是牛頭,後面應該有尾巴的地方,它長了個羊的腦袋,一頭兒『哞兒……』,一頭兒『咩……』。」「嘿……你可越說越不像話了。」「你說的那像話呀?」「看來今兒個我得好好地教訓教訓你了。」「來呀,誰怕誰,我豁出去了!」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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