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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倪律師,不介紹一下嗎?

  倪蔭做了個決定,不管是衝動也好,情緒使然也罷,至少在當時看來,她沒作其它考慮。


  「怎麼走?我走得了嗎?我幫嫌疑犯做偽證,在緬甸進了毒窩!就算我抵死不認,一旦所有人歸案,哪個不是為了減刑揪出一個是一個,我逃得了嗎?」


  倪蔭語速很快,說話間就從他們之前帶來的行李包里挑撿能帶的,然後立即背身上,二話不說就出了山洞。


  駱逸南暗暗咬牙,背著拓爺也出去了。


  他早晚要被她氣死!


  正是夜裡最涼的時候,身上淋著雨,頃刻間,從裡到外透心涼。


  倪蔭拿著手電筒在前面,駱逸南跟在後頭,樹葉被雨水砸得吧嗒吧嗒響,被風一吹,枝身搖擺,姿態分外狂躁。


  身後,警犬聲逼近,拓爺在駱逸南耳邊喘著:「快放下我吧,再不走,真沒機會了……」


  又說:「小林啊,咱們緣盡了,我不怪你的……」


  「往北走!」駱逸南朝倪蔭大喊。


  倪蔭反應快,調頭朝北。


  路線是之前就擬定好的,計劃也是一早就安排好的,除了一個倪蔭,其它都穩妥。更何況,這場夜雨助陣,又將他們「逃跑」的痕迹,一點點洗刷乾淨。所以,能夠脫身也是情理之中。


  果然,身後漸漸沒了吠聲。


  跑了很長一段路,駱逸南才把拓爺放下來,靠著大樹休息,頭頂葉冠茂密,剛好擋雨。


  駱逸南去看倪蔭,眼神是無奈。


  倪蔭挑釁似地揚頭,經歷這麼多,她現在還真是無所畏懼。


  「接下來怎麼辦?」她問,又像故意問給拓爺聽的。


  「等天亮,往北走,那裡有人接應。」


  拓爺半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卻是什麼也沒問,又慢慢閉了上。


  空氣里都是潮濕,讓人胸悶氣短,天剛蒙蒙亮,他們就繼續往北,由駱逸南帶路。


  倪蔭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怪不得之前在榮寨一直不見他,原來是到山上做準備工作去了,這期間一定很累很苦。


  她又開始記恨上汪磊了。


  走到山腹北側邊緣地帶,駱逸南用手錶辨了下經緯度后才放心停下來休息。


  拓爺的情況很不好,已呈昏迷狀態,即便如此,倪蔭和駱逸南也只是眼神交流,在這緊要關頭,絕不能露出太多破綻。


  持續而又耐心的等待下,終於見到了那位所謂來接應的人,倪蔭狠吃一驚——


  是老牛!


  ——


  駱逸南找老牛的原因不難猜測,他是有過案底的人,活動範圍只局限於A市,在L市背景「乾淨」,做為特別「參演」人員,他的確是個好人選。


  老牛話不多,他帶了兩個兄弟來,他們上前從駱逸南背上接過拓爺,其中一人背著,沿山路走,腳程很快。


  倪蔭實在是累,雙腿重似千斤,邁都邁不起。


  這時,逸南蹲在她跟前,也不說話,兩手朝上掀了掀。


  她笑了,撲到他背上。


  駱逸南把她背起來,順勢掂了掂,輕了許多,眉頭一攏,有點心疼。


  倪蔭乏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駱逸南耳邊很快就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他低笑一聲,將她漸漸下滑的身子往上提了提。


  一路顛簸,好似雲里霧裡,忘卻身在何處。


  倪蔭卻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她的婚禮。


  陽光,草坪,鮮花門,一條長長的白毯,上面撒著紅色玫瑰花瓣。


  賓客坐在兩邊,小張、張大偉、關玥、余蓁蓁、老方、宋岩、東子、謝局……全部都是熟悉的面龐,微笑地望著。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手捧鮮花,慢慢走上長毯。


  另一端,是他。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眸目含笑,朝她伸出了手……


  突然,一聲槍響——


  他顫顫倒下,胸口的血窟窿汩汩冒著血……


  倪蔭猛然驚醒,居然真的有槍聲!


  她還在山裡,頭頂飄著小雨,她仍伏在駱逸南背上,兩邊景物快速掠后。


  「怎麼了?」


  駱逸南背著她跑到一處凹地,跳進去后,立即趴下,把她扯過來護在身下,兩眼死死盯著前方。


  「有狙擊手!」


  倪蔭一驚,再去看,早就沒了老牛和拓爺的影子。


  「拓爺呢?」


  「我讓牛哥帶他先走。」


  此次行動,已改初衷,有意做這麼一出大戲,目的是牽制住拓爺,通過他切入他背後的生意網。


  與老牛接上頭后,駱逸南就示意讓他帶人先走。


  當時,老牛意味深長地看一眼他背在身後的人,說了句「理解」,然後就帶人按指定路線,帶著昏迷的拓爺先行離開。


  本來想著把倪蔭叫醒,跟她說幾句話,不曾想,背後一聲暗槍,正好打在旁邊的樹桿上!


  駱逸南掏出槍。


  「我去引開他!」


  言下之意,讓她趁機趕緊跑。


  倪蔭想說什麼,咬牙忍了,然後用力嗯一聲。


  她幫不上忙,留下也是拖累,倒不如把自己藏好,不讓他分心。


  駱逸南扭頭看她,突然湊過去,在她唇上狠壓一下,然後爬出去,朝著來時的方向,豹子一樣狂奔。


  果然,槍聲尋著他去了。


  倪蔭按壓下心頭狂烈的不安,等了一會後才從爬起來,朝反方向跑。


  下過雨的山路,一步一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無視被刮傷的臉和胳膊,倪蔭一路不停歇,直到……又一聲槍響。


  她猛地駐足。


  雨聲,風聲,喘息聲……種種交織,四周卻又靜得可怕。


  心跳彷彿漏過一拍,再次狂跳,猶如晨鐘暮鼓,震得她腦袋嗡嗡地迴響。她不禁回過頭,身後是大片樹木,一棵棵錯綜而立,將來時的路扭得七拐八繞。


  她狠心回頭,剛邁出一步,又頓了住。


  腳步硬生生收回——


  ——


  「就是這個傢伙!他是卧底!」


  黑子舉著槍,額頭的血順著臉頰淌下,血紅的眼,狠狠瞪著倚靠在樹桿上的男人,他一步步逼近,猛地扯掉他臉上偽裝過的那道疤……


  黑子驟然大笑:「我說什麼來著?我早就說過這傢伙不靠譜,是個卧底!!」


  他身後,是莫向東,旁邊五六個手下,將駱逸南團團包圍。


  駱逸南手捂著腹部,疼得整張臉都皺了,他靠著樹桿慢慢滑坐,臉色煞白。


  生怕莫向東不信似的,黑子恨聲:「要不是我給你們一路留了標記,你們早就被他忽悠下了山,這會早就被警察給抓了!」


  莫向東沒說話,從同伴手裡拿過一桿長槍,走過去,猛地揮向他——


  「我他媽的最恨叛徒!」


  任何形式,任何意義的叛徒!


  莫向東一字一咬,重之又重,下手更狠。


  駱逸南倒在地上,額頭突突地疼,血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莫向東掄起長槍,照著他的頭又狠狠揮下!


  黑子站一邊,笑得解恨。


  駱逸南趴在地上,腦袋昏昏的,他甩了甩頭,雙腿慢慢曲起,手臂撐著,仍要起身,莫向東掂掂手裡的槍,再次敲向他的腦後……


  如此反覆幾次,他再也沒能爬起來。


  黑子上前,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對準他就要開槍,卻被莫向東按住。


  黑子面目猙獰:「他是卧底!」


  莫向東朝地上的人瞥一眼,聲音很沉:「警察已經在搜山了,再開槍,會把他們引來。」


  「那簡單!」


  黑子從身上抽出刀,幾步過去,一腳踩在駱逸南的背上,迫使他昂起頭,刀子抵上他的脖子就要割下去——


  砰——


  一聲槍響,震住幾人。


  倪蔭站在他們身後十幾米的地方,手裡握著槍,手腕不停在抖。


  可惜!


  這一槍偏得離譜,沒能打中!


  見是她,黑子哈哈大笑,鬆開手,站起身,用腳踩住駱逸南的頭,挑釁的目光抵向倪蔭。


  倪蔭二話不說,又要開槍,卻發現沒子彈了。


  「哈哈……」黑子的笑聲,尤為突兀。


  莫向東的手下過去,一路推搡著倪蔭。看著被黑子踩在腳下的人,倪蔭的雙手緊緊捏著,臉色發白,胸口伏起宕下。


  來到他們面前,倪蔭的視線一直都在駱逸南身上。


  駱逸南艱難地想要扭臉看他,卻被黑子踩得更狠,盯著倪蔭,他獰笑著腳下用力地碾!

  「不介紹一下嗎?倪律師!」


  心疼得不停抽搐,倪蔭深呼吸,抬眼不去看,刻意保持冷靜:「大家就是求財,你犯不著背上人命。」


  黑子冷笑,慢慢抬起腳,蹲下身,刀背一下下敲著駱逸南:「倪律師,你不會這麼單純吧?這傢伙是警察,坑了我們的兄弟,又害了拓爺,你說,我能放過他?」


  知道他想在外搏個威望,所以,有關拓爺的事她也不去辯解,聲音冷硬發問:「好,怎麼樣才能放人,條件你提。」


  黑子抿著唇,古怪地笑。


  莫向東等人也不說話,他們最恨叛徒,更恨卧底!一經發現,都是變著法的折磨,死無全屍!

  就像某個莊重的儀式,他們是參與者,更是懲戒者,冷眼看著面前一切。


  黑子的視線自下至上的看她:「把衣服脫了,一件都不許留。」


  倪蔭沒二話,動手解開扣子,一顆一顆,動作毫無遲疑。


  駱逸南的手,慢慢五指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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