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伯的安排

  呵呵，怎麼說呢，說實話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二伯，你這是……」我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說，太破費了？嘖，但是二伯是會吃虧的人嗎？說實話我有點不信。


  「你爸可能沒跟你說，他打算把我的房子買了，至於錢的事情我也不會催著你要，當然也不會先過戶，等錢付清了再過戶，畢竟我不是高利貸，給得起就給，給不起拖個十年八年也沒事。」二伯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


  我下意識的問，「那奶奶那個房子呢？」那個房子是我爸的名字。


  「我會賣掉，錢肯定是我拿著，我房子都給你們住了，我這個大些撒，裡面的東西都好好的，然後你家裡沒有煤氣，是燒煤的，我這邊有煤氣啊，你之前不是說做飯不方便，我這邊有煤氣什麼都有做飯方便啊。」二伯這說辭，似乎早就計劃好了。


  「那奶奶呢？」我問。


  「奶奶你就不操心了，我那個房子有三個房間，到時候你爸一個房間，你一個房間，奶奶一個房間，這樣你有自己的一個房間住，就可以回咸安這邊來了，到時候再到這邊找個工作，不是我說你，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到時候你去中百超市裡隨便找個工作，雖然說工資低，但是交五險一金啊，照顧你爸也方便。」二伯一副好像事事為我著想的樣子。


  「二伯，伯媽知道嗎？」我想了想，懷著有些複雜的心情憋出了這句話。


  對面愣了一下，才回答。


  「知道啊！」二伯很自然的說完又補充，「我照顧自己兄弟你伯媽會說什麼？你伯媽和你敬之哥哥都不會說什麼的，畢竟你爸是我親弟弟。」


  「二伯，我想說，現在你把我爸那房子賣了，然後把你的房子給我們住，又不過戶，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以後我會流落街頭的感覺。到時候我自己都管不了了，我爸他也只能自生自滅了。」我悠悠的說。


  「你怎麼能這麼想你二伯呢？我跟你說我混的好的很，滋潤的很，我在武漢有兩套房子，全部裝修好了。我跟你二伯媽的退休的錢，根本就花不完，這是親兄弟，我看在你是我親侄女的份上，能幫一把幫一把。」二伯語氣有些激動。


  「……我買不起。」我說。現在感覺老爸住院都快住不起了，還去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想活了是吧。唉。


  「這個你不管啊，我和你爸說好了，他在我這裡有幾萬塊錢，到時候把那個房子一賣，大概能賣個10萬吧，11萬12萬。」


  呵呵，10萬，逗我？前面一個鐵路幼兒園，後面一個車站小學，面積70平方，兩室一廳，雖然說不大，又有點舊吧，但是只值10萬？

  對面又說，「到時候我這個房子你們再給個五六萬就行了。」


  五六萬，嘖。好像是挺少的。所以呢？我應該感激涕零嗎？

  「或者你願意住小房子也行啊，你們家你只能睡陽台，我現在在幫你你可以不回來，說句不好聽的，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去了，你總不能在外面躲一輩子吧？」二伯繼續說，似乎很是恨鐵不成鋼。


  唉。說不過，說過也沒用。


  「行吧，二伯，咱們不聊了，明天你不用管，要不這次直接讓我爸出院吧，反正住不起了，先讓他回家，你反正要給奶奶送飯的，順便給他送點，省的老往醫院跑。」我揉了揉眉心，心累。


  「不，二二。你沒搞懂。看來我跟你說這麼多白說了，我不是逼你爸出院，這個話我可不能說，你和你爸自己商量什麼時候出院，住到9月份吧，實在錢不夠，住到九月份就不住了，畢竟現在天氣太熱了。」


  「嗯，也對，我理解一下，先讓我爸住到9月份，然後讓他出院？然後我離職，家附近找工作，也方便照顧他，對嗎？」


  「對，對，二二，你長大了，這樣蠻好。」二伯接著說。


  「行了，我知道了，那就這說吧，房子的事情我不管，你和我爸聊，他自己做的決定，以後流落街頭也是他自找的，如果我有天自己都吃不飽飯了，我不會管他。」我撂下狠話。


  雖然說這樣說好像很沒良心，但是是事實，說完之後我又補了一句，「反正我不可能把自己賣了去養他，我還要娶媳婦呢！」


  「二二，你這樣說就寒心了。你不管你爸我也可以不管他啊，還記得你剛回來那會嗎？你跟我說，奶奶是我媽我怎麼不管，對，你說的是這個道理，我不能不管奶奶，但是我可以不管你爸，畢竟現在各有各的家，我其實完全可以在你一回來就把你爸完全丟給你不管你爸的。」


  現實是我爸有錢在你那裡，你又不給我，我爸還很樂意給你保管，對於這麼信任你的弟弟，嘖，你怎麼忍心不管他。


  「也虧我心好，重情義，你看有幾個兄弟能做到我這樣。」


  「二伯，我爸現在那個房子你說也是你出錢買的，我想不通，雖然我爸給你了幾萬塊錢，但是你為什麼會願意過戶給他，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們，我感覺我還不起。」嘖，感覺自己像女孩子一樣矯情。


  「哈哈，我們是兄弟啊，雖然你爸文不成武不就的，脾氣也那樣，但是說實話，你爸還是有優點的，我們四兄弟，你爸照顧奶奶，把奶奶照顧的蠻好啊，這麼多年，所以說，你別太灰心，凡事陽光點，往好的方面多想想。」


  「二伯，你注意吃藥，辛苦了。」忽然想起來二伯感冒。


  「咳咳，沒事。先把你爸這個事情搞好了，我再去看病，其實醫生早就給我開了住院單子，我一直沒去，畢竟實在太忙了，那明天事情你自己處理，實在處理不了，再給我打電話。不耽誤你吃飯了，不早了。」


  「嗯好。」我應了。


  二伯掛了電話，我拿著有些發燙的手機，唉，這個電話打的，好煩躁。把我爸名下的房子賣了，換一個不過戶的房子，怎麼感覺這種套路似乎在哪裡聽過。


  「飯好了，打完啦？怎麼說？」老媽站在我房間門口問。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說，「簡單來說，他希望我爸九月份出院，怎麼說呢，實在不行出院也行，住院費越來越貴，吃不開。」


  「他不管你爸？」


  「管啊，每天都在送飯呢，不過他也忙，然後也感冒了，每天武漢，我爸，奶奶那裡跑。」我拿著碗筷用水沖了沖。


  坐在餐桌前就準備吃。


  「對了，明天中午我不在家吃，下班直接坐車去醫院。」


  「知道了。」老媽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