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汾河中竟然有蛟

  這個判斷做出之後，他決定跟蹤這個人。


  這時老僧已經到了百米之外，這個速度很驚人，遠望去，他不像在走，而是在飄。


  秋籬不敢跟得太近，距離保持在三十米左右。兩個人一前一後，速度都保持得很均勻。


  老僧上了街道左拐然後一直向南，那正是汾河的方向。漸漸的，他們出了縣城，到了一片荒地，這時已經能聽到汾河的水聲，氣溫也開始低了很多。


  這片荒地就位於汾河的岸邊，面積大概一百畝左右。秋籬剛踏入荒地的時候，前面的老僧已行至荒地的中間，這時候他停了下來。


  秋籬小心的向前靠了靠，忽然發現在荒地的中間又出現一個人，這個人影很小，像個小孩兒。


  這個小孩兒似乎與老僧在說著什麼，不一會兒，兩個人開始走向河邊，這時他們走的很慢，小孩兒在前，而老僧的兩隻手分別提著一個人。


  看到這秋籬明白了，這個小孩是帶著屍體在這裡等待老僧，然後一起把屍體投進河裡。


  明白的同時他也震驚，震驚的是這個小孩兒。


  他們到了河邊時，秋籬大概還距離四十米，好在當時有雲遮住了月光，他得以靠的更近。距離十四五米遠的時候，他的身體壓的更低，幾乎貼到了地面上。


  這個距離已經能夠清楚的掌握一切信息！

  他們把屍體放在地上，然後和小孩都面對著濤濤的河水跪了下來，拜了三拜后跪直了身體，這時小孩兒開口說話了。


  秋籬聽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聽懂，他能確定那不是中土的語言。等小孩兒說完，老僧開始說，他的話秋籬能夠聽懂，他說：「人為水虺你為蛟，曾經險死在當朝。待得秋來重陽日，一遇風雲上九霄」，說完這四句話，老僧接著還說了一些，像誦經，又像別的語言，秋籬再也聽不懂。


  等老僧嗚哩哇啦說完后便把血淋淋的屍體投入河中，這時秋籬聽見河水有了變化，波濤大了起來，同時能聽到在水下像有什麼東西在往上浮，巨大的水花翻滾聲很容易分辨。但這些由於距離和角度的問題，他看不到。


  巨大的水聲持續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才平息下來，這段時間裡老僧和小孩兒一直跪在岸邊。


  秋籬在老僧之前離開河岸，他回到客棧時已是次日凌晨。老頭兒一夜沒睡。等秋籬回來后兩人才一起休息。


  秦崢早早的就起來了，他找小二兒把早餐送到房中后才叫醒師父和師兄。三人吃飯的時候秋籬講述了昨夜的經過，老頭兒沒有插話，一直等到秋籬講完時他才放下筷子道:「看來我所料不錯，三年前劉伯溫來此，真的是為了壓住河裡的東西。可我萬萬沒想到他壓的這東西竟然是蛟！現在看來他壓的並不徹底，它又在老僧的幫助下復甦了。這還得了！事情太大了。」


  「師父，什麼是蛟？很厲害？」秦崢問。


  「水中有一種巨蛇叫水虺，水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再經五百年化為角龍，角龍千年渡劫后化為應龍。所以，這虺修行到蛟很難，蛟再修行到龍就更難。你想想，劉伯溫要廢掉它，它焉能不報復？」


  哦，是這麼回事！聽到這兩個人才明白。


  「師父，以劉伯溫之能，這些他豈能不知，既然壓制不住又為何要惹它？」秦崢問。


  「這占卜人間異物非玄卦不可，為師已二十年未動過玄卦，看來今天要用上一用了。」老頭說。


  「師父，為何不去找那劉伯溫，他乃是始作俑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最清楚。況且，也許他還不知此物即將重生呢！」秦崢接著說道。


  「唉，你有所不知，要動用玄卦最易傷身，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為師不願動它。如今鄱陽湖海戰吃緊，伯溫先生一定在那，這裡距鄱陽湖兩千五百餘里，快馬來回也要半月，恐怕來不及了」老頭道。


  「師父，為何來不及？」秋籬問。


  「待得秋來重陽日，一遇風雲上九霄，你們知不知道今天已經九月初六了！距離初九隻有三天。」


  經師父這樣一說，兩個人才聯想到那幾句話，頓時恍然大悟。


  老頭兒接著說:「這樣吧，既然這件事讓我們遇上了，就該接了它。一會兒我就啟動玄卦，大概需要一個時辰，這期間不能受到驚擾，秋籬你為我護法。另外，你去關照小二兒一聲，不要讓他亂闖。之後你再去街上買些廟堂所用之物。」


  「是，師父」。秋籬答應了一聲便去關照小二兒。


  等秋籬回來后，老頭兒已梳洗完畢，換上一身道袍，端坐在床上。兩個徒弟都是第一次看到師傅這般模樣，有點忍俊不禁。但是師父這樣也讓他們暗暗吃驚，看來這玄卦確實非同一般。


  開始起卦了。


  秋籬一直立在門前，把手伸進後面背著的包裹里。那裡面是他的武器。


  半柱香過後，老頭兒的身體開始有些抖動，臉上也出現了汗珠。接下來這種情況愈演愈烈。這時兩個徒弟開始有些緊張了，開始擔心起來。秦崢拿著毛巾看著秋籬，秋籬點了點頭，他才過去為師父擦汗。在一炷香快要燒完的時候，老頭兒的雙手開始在各個關節飛速的點著，直到一炷香燒完才停了下來，疲憊的睜開了眼睛。


  「秦崢和秋籬都過去扶住師父同聲問「師父，您沒事吧」


  老頭點點頭，示意沒事。


  過了一會兒，老頭兒恢復如初。


  秋籬是急性子，他開始問師父結果。


  看著兩個徒弟，老頭兒說：「原來是這樣！那蛟即將化龍，竟然爭了朱元璋的龍氣。劉伯溫壓制的就是它的氣脈，可是因為缺少一樣東西沒能壓制徹底，讓這蛟得以復甦。它復甦所需的東西就是人血，顯然，老僧知道這個，並不遠萬里從西方趕來幫助它。」


  「師父，這老僧是誰？他從哪裡來？他為何要幫助蛟復活？」秦崢問師父。


  「據為師猜測，那老僧必是幾十年前排名第二的枯僧，在為師的卦中，他來的那個地方看不清，很遠很遠，白茫茫一片。至於他為何要幫助這蛟，現在為師還不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在和朱元璋作對。」


  「師父，那我們…」


  「朝廷的事我們本不該管，可這惡僧危害一方，他若不除百姓難得太平。」老頭憤憤的說。


  「那我去找他」


  「不，這個人我要與你同去。」


  「何時？」


  「今夜，下手不必留情」。


  「是，師父。」


  「師父，我也去！」


  「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