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看景不如聽景
“我今天沒見佳惠和李誌剛，不知道。你有空嗎？”鬼使神差問他。
“你去我就去。”溫雨橋答得很痛快，夢雲有些左右為難。
“我要木風批準才能去，不知道他一個人能不能看成妞妞。”像是說給自己聽。
“妞妞不是上幼兒園了嗎？早去晚回，他有什麽看不成的？”他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家不知兩家難。
“不管怎樣，都要木風同意，我才會去。”再次強調一遍用手去撩撥窗外的雨絲。
“要不要再去吃點飯？”當車子以蝸牛的速度挪動到她家路邊時，溫雨橋停下來戲謔地望她。
“這會兒別跟我提吃，想起就惡心。”狠瞪他一眼推門下車，身後的笑聲讓她無語。“神經病，有那麽好笑嗎？”害怕摔倒，小心翼翼地回家。
木風在玩電腦，妞妞坐在地上的墊子上玩著玩具看影碟。見她進門歡呼著撲進她懷中道：“媽媽，你回來啦！”
“寶貝，今天想媽媽沒有？來，親一個。”吻著她的小臉，像往常一樣問她。
“妞妞想媽媽。”妞妞摟著她的脖子回親她一口。
“你吃飯了嗎？木風。”抱起妞妞坐到他身旁。
“吃了包方便麵，你吃嗎？”他看著淘股吧問。
這段時間他迷上了炒股，好像掙有幾千元，夢雲對這行不熱衷，抱著掙了歡喜，不掙夠本就行的態度。隻要木風在家不找事，隨他折騰，
“別提吃，今天我上山吃飯，下山暈車全吐完啦！”鬱悶地講。
“你這人跑那麽遠吃吃吐吐，還勝不去？嗬嗬”他的笑聲讓她十分不滿。
“我高興，我樂意。”刺他一句繼續問妞妞。“寶貝，你今天在幼兒園裏怎麽樣？有什麽新鮮事嗎？跟媽媽講講。”
“我們今天學了一首歌，叫小烏鴉找媽媽，跟影碟裏的一樣。”妞妞講。
“妞妞唱給媽媽聽好嗎？”夢雲的眼中全是寵愛。
“路邊開滿野菊花，飛來一隻小烏鴉，不吵鬧也不玩耍呀，急急忙忙轉回家。它的媽媽年紀大，躺在家裏飛不動，小 烏鴉呀叼來蟲子，一口一口喂媽媽…”稚嫩地童音在屋內飄蕩，看著妞妞那認真的表情，夢雲的心裏如喝蜜般甜。
“為你我可以放棄一切，為你我可以傾盡所有。”這是她此時最真的想法。
“妞妞，你唱錯啦！應該是一口一口喂爸爸。”木風離開電腦過來摟住她說。
“是喂媽媽不是喂爸爸。”妞妞不上當掙脫他去找夢雲。“媽媽，爸爸騙人。”指著木風向她告狀。
“爸爸不乖，咱不理她。”脫了鞋子和妞妞一起坐到地墊上玩。
“妞妞，你唱個小烏鴉找爸爸唄！”木風不死心地擠到她倆中間。
“老師讓唱小烏鴉找媽媽。”妞妞很聽老師的話。
“你們老師教的不對。”木風逗她。
“影碟裏也是這樣唱的。”妞妞跑去熟練的播放影碟，不一會兒那首《小烏鴉找媽媽》的兒歌音樂就想起來，她仰著小臉看動畫。“爸爸，你聽，是小烏鴉找媽媽。”得意的叫木風。
“為什麽編的歌曲都是關於媽媽的，怎麽沒聽有什麽世上隻有爸爸好的歌曲呢？”木風撓頭嘟囔著又回到電腦邊…
第二天清晨，夢雲親親熟睡中妞妞的小臉，悄無聲息下床去上班。剛打掃完衛生，佳惠就在隔壁叫她。“夢雲，你有空嗎？過來說會兒話。”
“我溫上水就過去。”邊答應邊提上水壺去接水。插上電源，去佳惠辦公室。
“佳惠姐，找我有事嗎？”見李誌剛坐在屋裏，心中一目了然。
“你昨天去哪裏了，一下午都沒見到人影？我說給你打電話，姐說不讓。”李誌剛微笑著審她。自從上次燒烤出事後，他也是想方設法讓佳惠開心，夢雲覺得他是個善良的人，跟他日漸親近中。
“她家住的那麽遠，沒什麽要緊事，你給她打電話幹什麽？真是沒眼色。”佳惠姐瞪他，他憨笑著停止嘮叨。
“下那麽大的雨，過來沒事做，不如在家休息。”夢雲淺笑如花道。
“夢雲，我想組個團去壩上草原轉轉，你能去嗎？”佳惠問。
“應該能吧！我回家問問木風，都和誰去？”隻要瞥見她眼底的憂傷，夢雲不會拒絕佳惠的任何要求。
“我說草原應該草長鶯飛的季節去，姐偏要現在去，都是些枯草黃葉，有什麽好看的。”李誌剛悶悶地講。
“旅行社說現在去人少，草原上一片金黃色的景致非常迷人，還有秋天的白樺林是最美麗的。這會兒不去什麽時候去？你要不想去你別去。”兩人可能爭論有不少次，佳惠一幅生氣樣兒。
“好不好去過才知道，大不了秋天去一回，春天再去一回。嗬嗬”夢雲趕緊當和事佬。
“還是妹妹會說話，就這麽辦，咱不差錢去兩回。嗬嗬”李誌剛借坡下驢舉白旗。沒聊兩句，就以去找別人組團為由告辭。夢雲沒追問跟誰去，反正自己此刻也決定不了。
晚上回家提起此事，木風出乎意料的支持她。“我出去玩七天，你一個人能帶成妞妞嗎？”不放心地問。
“能，妞妞早上去幼兒園，晚上才回來。你不在家，我們爺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多自在。嗬嗬”木風比他去玩都興奮。
“是你一個人自在吧！”揭穿他的小心思。
“都自在、都自在。嗬嗬”他老臉一紅陪笑道。
上班時去佳惠那裏報名，她欣喜地對她說：“已經八個人啦！十人一團正好。”探頭看名單，溫雨橋的大名被寫在第一位。
“溫經理也去，他們廠不忙嗎？”奇怪地問。
“隻去一星期，他們廠能有多少事？有副經理在，他會安排好工作的。”佳惠答。
“佳惠，咱公司沒有其他人願意參加，要不去別的公司找倆？”李誌剛風風火火過來匯報。
“和陌生人出門別扭，我再給旅行社打電話聯係。”佳惠去撥電話，兩人各回各辦公室忙碌。不管怎樣，先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周大姐聽說他們陪佳惠散心，主動接收夢雲沒做完的活，囑咐他們好好玩、注意安全。
“看來她還算個良善之人，江瑩都走啦！就不跟她計較吧！”夢雲決定同她摒棄前嫌。
這個月沒什麽大活，趙經理不假思索就批準他們幾人請假。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夢雲看得出大家都在為佳惠夫妻糾心，想助他二人早日擺脫傷痛。
“公司還是好人多。”這是夢雲對身邊人的評價。佳惠和旅行社協商一致，八人成團不帶購物順利出發。
夢雲出去旅遊的次數不多，看什麽都倍感新奇，尤其想起電視中策馬奔騰在一望無際大草原上的唯美畫麵，心裏不禁熱血沸騰，期盼著快點到達目的地。
坐完火車坐汽車，走完平路走山路，輾轉停留在承德壩上草原。因為是純玩，十人費用八人分攤，路線時間定的有富裕，所以玩得不太累。
轉完避暑山莊，大家去圍場，激動萬分的排隊騎馬。積攢好大一群人浩浩蕩蕩開拔，誰知看景不如聽景，沒有照片裏的滿地金黃，每匹馬還有專人拉著，耷拉著腦袋踩著發黑的枯草有氣無力緩行。
“看宣傳片中不是都騎在馬上奔跑嗎？為什麽隻是走路？”有遊客問牽馬的人。
“你們不會騎馬，這樣安全。”牽馬人回答。
“我們花了那麽多錢，就這樣一動不動坐在馬上有什麽意思？如果隻是這樣，我們那裏也有馬，還用大老遠來你們這裏？”另位遊客怨氣頗深，其他人都符合著表示不滿。那些牽馬人集體不出聲，不知是聽不懂，還是不想懂？
有位男遊客趁牽馬人去另個牽馬人那兒拿東西，韁繩一抖，身下的馬兒撒歡躥了出去。其它馬兒開始騷動不安、躍躍欲試往前衝，被牽馬人死死拉住。那位遊客的牽馬人邊跑過去、邊打口哨，馬兒們慢慢平靜下來，恢複無精打采的模樣，交錯前行。
風兒吹過，不見飛花落葉，隻有塵土飛揚。幸虧在場外聽從導遊建議，夢雲給自己和佳惠一人買塊麵紗遮在臉上，回看秋紅他們或低頭、或轉身，個個苦不堪言。
在馬上照相是個技術活，因為有的數碼相機不防抖，有的馬兒不太配合，再加上除了牙齒皆是黑色的糟糕狀，拍下許多，最後特別喜歡的沒幾章。
晚上導遊分完房間，讓他們自由活動。吃著烤羊腿，在蒙古包中喝茶聊天，對酒當歌，快意人生，雖然沒有篝火， 大家的心情依然愉悅。李誌剛、溫雨橋唱的一個比一個大聲。還鼓動佳惠合唱。沒想到這一開腔佳惠從此迷上唱歌，回去後大家的生活多了個新娛樂項目。
夢雲溜到外麵打電話和妞妞聊天；“寶貝，你在做什麽？”
“我在玩拚圖。”妞妞答。
“爸爸在做什麽？”夢雲問。
“他在玩電腦。”妞妞大概玩的正嗨，半天才回答。
“你讓爸爸接電話。”聽見妞妞在那端叫木風。
“媳婦，你有啥指示快點說？我正過關那！”木風接過電話心急火燎問。
忽然間意興闌珊，簡短道：“沒事，就是給你報個平安，你玩吧！”掛斷電話站在原地發愣。
“你在這裏幹什麽？”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