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往死里整
李家的鋼刀永遠都不會銹頓，不論是李治還是李泰，又或者是李承乾。亦然如是。
能夠留給朝臣的選擇，就是哪個更有利而已。李碩的選擇是李治，不僅是因為他熟知史實，更重要的時勢所趨。
當李泰說出這番話時，不僅是朝臣，就連李世民的神色中也露出一絲失望。這樣的帝王真的能夠統治百官嗎？
這樣的肚量，還有誰情願為大唐賣命。
片刻后，李世民微微一笑：「我兒受苦了，傳旨！魏王破案有功，賞東珠兩百，享太子儀仗！」
殿下的李泰微微一愣，狂喜中仍舊帶著一絲失落，雖然他得到想要的待遇，但從李世民話中的意味也可以聽出，這次是搬不倒李碩了。
不過這種想法僅是一瞬，對於李泰來說，李碩終究只是魚肉而已。只要他有朝一日得償所願，那李碩這條魚仍舊是認他宰割。
「兒臣多謝父皇恩賜！」李泰急忙三連叩首。
看著李泰欣喜若狂的表情，李碩心中暗笑，終究還是太嫩啊！身在帝王家，就算再聰慧的人，也免不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李承乾因為這樣差點丟了東宮。而李泰……看來李世民心中也已經有答案了。
享太子儀仗！多麼榮耀的賞賜，可早已被喜悅沖昏頭腦的李泰卻忽略了一件事情。如今的太子可不是當初那個四處受阻不受寵的太子了！
其實明面上看來，李泰做的不算錯。相反，在一眾皇子中，李泰的表現也的確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但是他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看低了長孫無忌。或者說是，看高了自己。從而導致長孫無忌離他而去。
若是今日的李泰身後依然站著的是長孫無忌，那麼如今的局面定然不會如此明朗。
至少，崔家絕對不會這麼快道台，因為長孫無忌絕對不會任由他向世家門閥下刀子。要知道，長孫一族，也同樣是傳世的門閥，貴族中的貴族。
恍然之間，李碩卻有些羨慕那個什麼都不管不問，只知道屁股後面跟著他討吃食的小尾巴了。
看看如今的局勢，李治爭儲的幾率在無形中便大了許多。雖然此時仍舊沒有人會想到他，但只要時機已到，所有的事情便會是水到渠成。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啊！看看人家，什麼都不用做，任由兩個哥哥打的頭破血流。到最後機會最大的反倒是人家。
再看看自己，整日提著腦袋殺來拼去。又是打仗，又是朝堂。不僅要被勒索，還要被恐嚇。而且還差點被人打死。
想想自己的那二十大板，李碩就有種想哭的衝動。小爺這麼賣命的為人家爭皇位，可人家倒好，這會兒估計還在那個小丫鬟懷裡躺著吃葡萄呢。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感覺屁股上一陣劇痛，近緊接便趴在了地上。
「謝特！」
李碩氣沖沖的爬起來，剛想罵街，猛然想起來自己在的地方，立刻閉上了嘴巴。回身正好看到左側的李績一臉怒氣的看著他。
「李將軍，無緣無故的你幹嘛踹我！」李碩幽怨的小眼神等著李績道。
「小混蛋，也不看看這是那兒！陛下都喊了你好多聲了，你想死嗎？！」李績怒目瞪圓，輕聲道。
「啊？！」李碩頓時反應過來。
只見金鑾上的李世民此刻早已氣的鬍子飛起。當皇帝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不把皇帝當幹部的大臣。
一次也就罷了，屢次都是這樣。這樣李世民這個做皇帝的很受傷。難道他的皇威已經不堪到這種程度了嗎？
顯然李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急忙大聲道：「陛下愛民如子，明察秋毫，不見輿薪。草民深感皇恩浩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這個稱呼，是在明朝後期才流行起來的。雖然是一句很扯淡的恭維話。然後看看后五百年的明、清兩代，所有帝王都熱衷於這句口頭禪，就不難看出，作為帝王，對於這樣的馬屁還是很受用的。
事實證明，他所料的一點都不錯。不僅是李世民很受用，而且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傻了。愣愣的看著李碩，更有甚者都忍不住想給李碩發個『馬屁之王』的徽章了。
滿場鴉雀無聲，只有李碩三呼萬歲的回聲還蕩漾在殿上君臣心中。李世民很是受用的勾起嘴角，片刻后才佯怒道：「小王八蛋，再有下次，看朕怎麼收拾你！」
不得已，李世民再次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李碩破案有功，並慷慨報國。特許官復原職。
這個官復原職很講究的是，之前李碩的三品侍郎雖有實權，但實際卻和他沒有一毛錢關係。等於說只是挂名。
這次可不同了，李碩如今是真正的軍政兩手抓。不僅是手握重兵，而且還掌握了長安所有的城防。
可以這麼說，如今的長安城，只要李碩一聲令下。大可以仿照當日李道宗反叛的路數，給李世民來一出封城逼宮。
不過李碩不是李道宗，也不會那麼沒腦子的以為，一萬人城防軍就能將皇宮打下來。
或許就連李泰與李承乾都不知道，那含元殿後面的大明宮裡倒地堆放了多少震天雷。
這些都是李碩一手經辦的，知情者里除了他與李世民，其他的都早就莫名的消失了。
這也是為何，李世民並沒有像歷史上寫的那樣，入駐大明宮。畢竟……被炸飛的感覺還是很恐怖的。
除了兵權，如今的戶部也被李世民一句話便分成了兩半。李碩這個名義上的三品侍郎，一躍成為戶部的二把手。
李世民這麼做已經是很明白的告訴了李碩，他要收網了！
所以李碩這個馬前卒也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武裝到牙齒。軍權給你，財政也給你。但這事兒，你要給我辦好了。
博陵崔氏也好，滎陽鄭氏也罷。如今都以是李世民的網中魚。而李碩就是那個趕魚的。
既然是要拚命了，自然是不死不休。不把對方整死，那麼就是被對方分食。李碩沒有退路，殺出去！
……這是他唯一的選的！